01

我叫王秀芬，今年 42 岁，在一家私企做行政，月薪 5000 块。

丈夫赵志刚，44 岁，跑长途货运，收入不稳定，好的时候能过万，差的时候只够油钱。

我们结婚 16 年，有个儿子今年 15 岁，刚上高一。

我家在县城，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父亲是木匠，母亲在纺织厂干了半辈子。

我是家里的长女，底下还有个弟弟王磊，比我小 5 岁。

弟弟从小调皮，学习成绩差，初中毕业就去工地打工了。

父母常叹气说：“阿磊要是像你一样会读书就好了。”

可我知道，弟弟不是笨，只是心思不在书本上。

他讲义气，肯吃苦，工友们都爱叫他“磊哥”。

父亲脾气倔，对弟弟总没好脸色。

弟弟 20 岁那年，因为借钱给工友治病，自己啃了一个月馒头。

父亲知道后拍桌子骂他：“自己都养不活还充什么好人！”

弟弟一声不吭，转头又去工地扛水泥。

02

5 年前母亲突发脑溢血去世，父亲一夜之间老了 10 岁。

他常盯着母亲的缝纫机发呆，后来干脆把木匠工具全锁进柜子。

去年冬天，父亲查出肝癌晚期。

我请了长假回县城照顾他，弟弟也辞了工地的活，每天骑三轮车送父亲去医院化疗。

父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还硬撑着对弟弟吼：“别整天围着我转，挣你的钱去！”

临终前那晚，父亲突然抓住我的手，从枕头下摸出一张存折，颤巍巍地塞给我：“这里头有 10 万，是你妈留下的…别告诉阿磊。”

我眼泪唰地下来了，母亲走后，父亲一直说家里欠着外债，原来他省吃俭用攒了这笔钱。

3 天后父亲走了。

葬礼上，弟弟红着眼眶问我：“姐，爸最后说啥了没？”

我攥着口袋里的存折，喉咙像堵了块石头，最终摇头：“他就嘱咐咱俩好好过日子。”

回城后，我一夜没合眼。

丈夫劝我：“这钱你留着，给儿子将来上大学用。”

可我想起弟弟，弟媳去年跟人跑了，留下个 4 岁的女儿。

他在工地搬砖，孩子丢给邻居照看，连奶粉钱都紧巴巴。

第二天，我坐大巴回县城，把存折放在弟弟桌上，告诉他这是爸给的钱。

他愣了半天，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姐，我知道这是爸给你的...我不能要。”

我拽他起来：“爸不给你，我给！”

03

今年开春，儿子中考失利，想上私立高中，光学费就要 6 万。

我和丈夫掏空积蓄还差 2 万，急得嘴角起泡。

那天傍晚，弟弟突然拎着个黑塑料袋敲开我家门。

他晒得更黑了，手上全是裂口，一进门就笑：“姐，我来还钱。”

我打开袋子，里头是整整齐齐 10 捆现金。

弟弟搓着手说：“姐…这钱你拿去，当给外甥念书。”

我浑身发抖：“你疯了吗！你和妞妞不用生活？”

他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存折，存期显示是 2 年前：“我早把本金存回去了，赚的利息够我和妞妞花了。”

我这才知道，他当年根本没动那 10 万。

丈夫抹着眼角说：“你这傻小子！”

弟弟嘿嘿笑：“姐把最后的路让给我，我不能把姐的路堵死啊。”

上周带儿子去私立高中报名时，我在缴费单上签完字，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

或许他早就料到，有些东西比存折上的数字更珍贵。

结语：亲情不是天平上的砝码，非要称出个轻重。它像老树盘根，平日里看不见，风雨来时才知道，地底下的根早连成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