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名人|石柱村张翀与明代“三大案”的记载

闻宁说事儿 2024-08-21 13:14:31

张翀〔 chōng 〕(1580-1630),字见可、号息六、闲闲居士,宁晋县石柱村人。明神宗万历四十七年(1619)进士。历官翰林院国史编修、文林郎,主修《三朝要典》,著《略识编闻见考疑》《二十一史撮要》等。县城鼓楼西街(今职工俱乐部门前),立有"太史坊",为众多牌坊之最大,毁于1966年邢台大地震。

张翀先祖是山西太原祁县人,迁到宁晋县石柱村传到张翀的父亲张主民一代已经历六世。后父亲张主民迁到宁晋县城西街(今解放村)居住。父亲赠翰林院编修,母亲郭氏封太儒人。

张翀有兄弟六人,他排行第三。他幼年即聪明好学,跟随私塾先生学习,先生有几本纲鉴,时常被他拿去自学。先生发现后,问他书中的语句,居然能从容回答,先生非常惊奇。张肿常常一个人读书到深夜,有时雄鸡报晓,还听到他朗朗的读书声。父亲怕他年龄太小,用脑过度,便限制他晚上读书。他怕父亲发现,每当夜深人静时,用布帷将灯光遮住,仍苦读不止。

考中秀才以后,他博览群书。诗词、文章无不通晓。小秀才的文名誉满宁晋城乡,受到王之栋的器重。后来他父亲去世,妻子也继而亡故,家庭状况日渐困难,陷入极为困惑的环境之中。随着家业状况解,他又在乡试中连连落榜。为了获取知识、追求功名,他便和孙昌龄结伴,到城东二十里的尧台村张氏祠堂专心学习,那里树木葱郁,环境优雅。学习余暇,他们踏着落日余晖,在农家菜园、平坦的场面上散步。

有时,坐在林边,谈论国家大事、历史沿革、财政收支、兵战民忧、风俗交往等。孙昌龄佩服张翀知识丰富,谈吐高雅。经过六年的潜心学习,明神宗万历四十年(1612),张翀以《易经》第二名考中举人,榜上排名第六名。万历四十七年(1619),张翀四十岁考中进士二甲,选为读中秘书。明熹宗天启元年(1621),授翰林院国史编修。二年,值起居注、编纂六曹章奏、修神庙光庙实录、任经筵展书官等职。三年册封潞藩宝丰王,五年同考会试,管理诰敕,会修《三朝要典》,显示出一名史官的才气和胆识。

张翀初入翰林院的时候,有的编修官认为他只是通晓《易经》,史籍未必能行。一天,编修官在一起谈论宋、金、元交战的故事,事件的始末、因果说不清楚。张翀发言,将战争的前因后果、中间过程说得十分清楚,连年、月、日都交待得明明白白的,就如手里拿着史书朗读一样。经查前代历史著作,居然一毫不差。翰林院诸编修官,个个叹服他学识渊博,记忆超群。编修杨世芳说:"这样广博的知识,在编修中是少有的人才。"江苏吴县姚希孟,和张翀是同榜进士,同为翰林院官员,他向张翀说:"我们都是读中秘书,不如赠你一把白玉作柄的拂尘,请你总领说史,我们两手托腮,侧耳聆听,你的嘴就是我们的眼,比翻阅史书要省事多了。"从此编修官都敬重张翀,并和他结下了深厚友情。

编修国史,《两朝实录》是必须采用的资料。但是,其中所记载的人物和事件,涉及他们在当朝担任重要职务的许多后代人,一不小心要丢官罢职、甚至性命难保。编修官在采用资料时都很为难,不知道怎样记述恰当。张翀不畏权要,依据事实秉笔直书,既详略得当,又令人信服。改变了记述本朝事物多谀美之辞、华而不实的文风,使国史编修有信今传后的历史作用。

明神宗万历四十三年(1615),曾发生一起"挺击案":蓟县人张差,手提木棍闯入太子朱常洛的慈庆宫,并将守门太监用木棍打伤。逮捕审问中,张差供说是郑贵妃的太监庞保和刘成领他进来的。因此,怀疑郑贵妃想谋杀太子。万历帝朱翊钧正宠爱郑贵妃,不愿意追究下去,便将张差定了"疯颠奸徒"的罪名杀死,两个太监也在内廷被处死,案子就草草结案了。

因为案子没有彻底清查、处理,加上宫掖权势争夺激烈,所以没过几年,又发生了"红丸案":万历皇帝死后,光宗朱常洛登基,改年号泰昌。朱常洛生了病,掌管御药的太监崔文,让皇帝吃泄药,病情加重。鸿胪寺丞李可灼,献了红药丸,说是仙方配制的,皇帝服后很快死了。满朝议论纷纷,又怀疑郑贵妃下毒。案件再次调查不清,只把直接关系人崔文、李可灼进行了处理。

朱常洛死后,熹宗朱由校继位,又发生了"移宫案":朱由校是宫中保姆李选侍抚养,魏忠贤和李选侍想利用熹宗年幼,把持朝政,便让李选侍和皇帝一起居住在乾清宫。大臣杨涟和左光斗看到他们图谋不轨,提出李选侍不得与熹宗同住,强迫其搬到哕鸾宫。随后,熹宗登基,改年号天启。太监专权,派系之争叠起。

翰林院编修国史,"三大案"必然要记述,因为全是近几年的事件,所以在决断是与非上很难把握。"挺击案"是事关万历皇帝、郑贵妃和太子的要案,记述难度更大。张翀充任《三朝要典》纂修官,对编写"挺击案"做好了思想准备,独夷然曰:"史以传信,职也,苟信矣,遑知其他。"遂按事实书写,莫或激随,掌权人多次商议篡改,张翀始终坚持不改动。不粉饰事实,不动摇编写观点,使"挺击案"写得事实清楚、是非明确,显示了史官的浩然正气。后来,翰林院编修各有调动和升官的,只张翀依然作编修,没有离开。同榜好友姚希孟,调往南京翰林院主管全面事务,比他官职高了。天启六年(1626),张肿的母亲病故。崇祯三年(1630)张翀一病不起,年仅50岁。

张翀四十岁考中进士,入翰林院做编修官,在不满十年的编史生活中。"禄信虽不逮",但学识、人品名满词林。他容貌清瘦,意志坚定,宛若孤峰矗立,伟岸而不动摇。

张翀去世后,祀乡贤祠。张翀著文若干卷,《略识编闻见考疑》藏于家,今无存。《二十一史撮要》,稿底未成,下落不明。鼓楼西街、宁晋县衙东侧有为其所建"太史"石坊一座,俗称"翰林牌坊",建筑高大,气势凌立,为县城牌坊最高大者,显示着他刚正不阿的倔强性格和秉笔直书的史官风节。

张翀入《钦定四库全书》《赵州志》《邢台通史》《宁晋县志》《宁晋金石志》。其墓志铭现存宁纺集团泥坑酒业古廮碑廊。

选自《宁晋历史名人》此篇作者:张廴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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