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属儒家,为何成“仇敌”?《大学》摘抄语句不同,导致不共戴天

历史中的科学原理 2024-08-30 12:03:07

在“2000年间,儒家四段‘进化史’,看它如何一步步变成让人讨厌的模样”一文中,本人探讨了作为中华文明之代言人的儒家,是如何一步步由圣人之言改变初心,转变为令人束缚感满满的今天模样。

当然,有喜就有悲,有人怨就一定有人爱。在儒家彻底沦为统治阶级“治人束民”之深渊的理学阶段,深感社会风气不正、民气不明的有识之士便另辟蹊径,走向了心学之境地,代表人物有创始人陆九渊和集大成者王阳明。

令人奇怪的是,程朱理学和阳明心学均属儒家分支,也都以修德立仁为己任,二者参拜的祖师爷一样的,研究方向也完全一致,为何会走向势同水火、不同戴天的仇敌阶段呢?

原因让人大跌眼镜:他们从儒学经典《大学》中摘抄的语句不一样,一个只看到首部四个字,一个只看到中间的两个字,结果就相互否定、沦为了仇敌。

程朱理学和阳明心学,同属儒家分支,却势同水火成仇敌

众所周知,宋代虽然是中华历史上难得的施政宽松、自由平等的年代,比如那个年代,一直被“重农抑商”政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商业得到了大发展。

据《东京梦华录》记载:里面的商业综合体很多,比如吃饭、洗澡、洗漱、修面的一条龙服务,还有极具个人特色的商铺,如孙嫂饮食店。

妇女的地位不论是较之于之前的汉唐,还是后续的明清,都是一大显著进步: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更不会顶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谓的道德观忍辱负重一辈子,而是拥有了独立行事的一面,比如觉得嫁得不好,可以主动提离婚。

所以说,宋代才是真正可以迈入资本主义社会的唯一朝代。只可惜北方游牧民族不断壮大,而且屡屡南下入侵宋朝,尤其是靖康之耻,将中国唯一一次的社会转型之路彻底葬送了。

除了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外部因素之外,阻碍宋代进入资本主义自由发展的关键因素还在于其内部。在这个时候,儒学迎来了新一代发展,令人叹息的是:它并没有顺应时代越发展越开明,反倒将儒家思想中天生带的道德束缚推向了一个新高度。

宋代的程颐、程颢和朱熹均将孔子的“教民怀德”座右铭铭记于心,纷纷提出了很多新道德观。相信不用列举大家也都知道讲的是啥,单说这“存天理、灭人欲”,就足以让人怨恨,这也是为后世十分诟病的地方。

令人称奇的是:作为儒学新条例提出者的程颐、程颢两兄弟居然只想着增加道德上的条条框框,根本就没有反思社会的容忍程度,更没有顾及逻辑性,以至于出现了两兄弟思想大相径庭的地方。

一日,两兄弟被一富户邀请参加宴席,富户以妓女招待他们。弟弟程颐始终保持着君子风度,对妓女视而不见;哥哥程颢却毫无顾忌,对着妓女左拥右抱。

返回家中之后,弟弟程颐忍不住对着哥哥怨恨:“看你席间的表现,真给读书人丢脸”。

哥哥程颢则打着哈欠解释:“我是身体有妓女而心中无妓女,虽然我席间左拥右抱,但回到家后我就忘了;你则不一样,心中一直有妓女,到现在都忘不了妓女,不然你跑过来告发我干嘛呢?”

在今人看来,这完全属于强词夺理,毫无逻辑性可言,但傻乎乎的程颐一听,竟然觉得哥哥说得太对了,我也真是服了这样的书呆子。

也正是因为理学太过“无人性化”且存在前后矛盾之处,便在宋代同时孕育了陆九渊的心学。只不过相比于理学,心学违背了统治阶级的利益,故而处于遁入民间的状态,直到天生有批判思想的王阳明出生,方才重获生命并且大放异彩。

王阳明大半生做的事情都是批判理学,著名的有“阳明格竹”,通过七天七夜的冥思苦想和“穷尽竹子真理”的一根筋,这位明代大儒成功“两眼空空”,最终“完美”证明了理学之基——“格物致知”完全错误。

有了这次“成功”经历,王阳明再接再厉,继续用放大镜挑理学的错误,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通过对孔子语录“修己以安百姓”反复琢磨,发现程颐和朱熹误解,将“安百姓”意思由正确的“亲民”解读为“新民”,大错特错!

至此,王阳明对理学的抨击公开化、透明化,也宣告了同属儒学分支的理学和心学正式势同水火、不同戴天。

二者不共戴天之原因,竟是《大学》摘抄语句不一样导致

为何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兄弟,结果却闹成了水火不容之地步呢?本人经过分析,发现了一个太令人大跌眼镜的理由了。

首先,不管是理学还是心学,都是承袭了孔子一样的思维模式: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对古人古事那绝对的顶礼膜拜,并奉为权威经典。从王阳明与程颐、朱熹争论的焦点:孔子的一句语录该如何解读便可见一斑。

于是我在想,看来他们二人看的书不一样导致摘抄的语句意思不同导致的,结果发现:我错了,两人都看了同一部儒学经典《大学》,但看的地方有偏差。

《礼记•大学》很著名的一句话:“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很显然,程颐和朱熹看到了“致知在格物”这一句,于是提炼出了“格物致知”的思想源泉,于是进一步发挥出了“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

既然只有“格物”才能“致知”,然后才能诚意、正心,并进一步走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么我提出“存天理、灭人欲”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为视野仅限于《大学》和《孟子》两本书的王阳明,虽然对《大学》熟悉于心,但对“致知在格物”是相当的不感冒,他只看到了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既然心是一切源泉,我提出的“心外无物”、“吾心即是宇宙”,又有何妨?

分析完我服了,因为同一本书中语句看得不一样,导致儒学分裂成两派,而且成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两位还真是书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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