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刘罗锅》中有这样一个场景:内阁大学士汪仲直出于维护乾隆皇帝家天下的“好意”,大搞文字狱,大肆罗织罪名,导致朝廷上下、百姓群体无人敢说、无人敢写。
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乾隆起初对汪仲直的“忠心耿耿”照单全收,完全按照汪仲直的意思胡乱下旨,致使民间哑巴一片。就连朝中以敢于说话著称的刘墉都“乖乖”闭上了嘴,学起了鸡语打哈哈。
感到玩过头的乾隆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碍于“君无戏言”的体面,没办法自己推翻自己,于是想着法儿逗一日不奏三本不过瘾的刘墉开口说话,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果然,经不住乾隆五次三番地挑逗,刘墉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一张口就是惊天大雷:“内阁大学士就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广设文榜、罗织罪名,导致大清上下无人敢说、无人敢写,这是要绝我孔孟之道,实属十恶不赦。”
由此可见,孟子在中华文明史上的地位相当高的,不仅与儒学创始人、有着“万世师表”的孔子相提并论,而且也有独立于孔子之外的政治主张,比如“良知良能”,就为后世的王阳明采纳,创出了儒学分支——阳明心学。
孟子:适应能力超强的棒小伙,生存能力较孔子强多了
虽然历代士大夫和读书人都将孔子和孟子相提并论,但说句实在话,孟子的能力远在孔子之上。
首先,在对儒学的贡献来说,孟子就大于孔子。孔子虽说是儒学的创始人,但正如北京大学教授冯时所言,儒学几乎照搬于周礼。孔子本人对此也不避讳,大胆承认:“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周之德,可谓至德也矣。”
孔子之所以能凭借复活周礼和声名鹊起,主要原因是吃了一波时代的红利。在那个周礼即将崩盘的春秋早期,虽然无视周王正统、诸侯擅自争霸成为了时尚,但打心眼里还是认为这有悖于伦理道德,对周礼还是有颇多怀念。
就在众人对周礼还抱有殷殷之情的时候,孔子以周礼唯一正统传承人身份周游列国、开班讲学,大谈仁义道德,自然是拥护者众。假如他晚出生200年,他那一套全盘复古的学说必定被当作垃圾备受白眼。
孟子则不然,他虽然十分崇拜儒学,但也在其基础上进行了必要的发展,也不再无脑地提倡对君主的“忠顺之德”,反倒打出了“民为贵”的旗号,为儒学摘得“民本位”的人设立下了不朽功勋。
其次,就适应能力而言,孟子也强过孔子。即便孔子吃了一波“周礼尚在人间”的时代红利,手下学生也多,但孔子的生活还是可用“一团糟糕”来形容。
政治主张不仅没被各诸侯国采纳,而且老是有人追杀自己。即便立有为民作主的人设,匡邑的老百姓还是对孔子恨之入骨,扬言要杀他。田里耕作的老百姓对孔子更是嗤之以鼻,斥责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枉为人师。”
天下搞不定,自己的小家总归能搞定吧。孔子娶了一个十分爱慕虚荣的老婆,按理说是上天给他送的绝佳教化对象。把老婆搞定了,他的那一套教化思想也就在实践中得到成功检验。
可惜的是,他不仅没能搞定老婆,而且为了迎合老婆不断增大的胃口,到处去谋官职,就连看管仓库这等粗鄙之人干的事,孔子也只能捏着鼻子干了起来。即便孔子十分辛苦,还是无法达成夫人愿望之万分之一,最后以被迫离婚收场。
孟子则不然,虽说他步了孔子的后尘,周游列国推销他的治国思想,都未能得到采用,但官场失意、财场得意,日常开销方面还是绰绰有余,接受了宋君馈赠的七十镒金,在齐国备受礼遇,出场阵容也豪华:“后车数十承,从者数百人”。与孔子被驱逐形成反差的是:他所到之处都受到当权人物的热情款待。
若孟母不乱搬家,孟子不会与百姓为敌
孟子适应能力超强,早在孟母三迁的典故中得到充分体现:
孟子小时候家境贫寒,住在坟墓附近,常有人过来在坟前祭拜先人。小小的孟子看了之后,立马也跟着学起了祭拜之类的事。孟母一看小孩子怎么能学这些不高雅的东西,寻思着搬家。
孟子第二次住的地方是集市旁,到处都是经商买卖和屠宰杀牲的场景。小小孟子见了之后,也跟着学起了经商算术和屠杀,孟母见了,这个地方也不是教导小孩的好地方,于是再次寻思着搬家。
孟子第三次住的地方是学宫旁边,到处都是朗朗的书声和礼仪,小小的孟子学会了在朝廷上鞠躬行礼及进退的礼节。孟母一看欣慰道:“这才是孩子居住的地方,”这才安心住了下来。
孟母是欣慰了,但对老百姓来说却不是好事。因为原本适应能力超强的棒小伙,跟着商人经商和学习生活之道,并没有什么不妥,反倒能历练自己,拉近与百姓之间的距离,从而驱逐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孟子能够提炼“民为贵”,立住儒家“民本位”的人设,跟集市生活的这一段接地气经历关系莫大。
可是自从孟子跟着私塾的老师学会了礼仪之后,就开始脱离实际了,转而以君主为核心,以治人为目的,站在了老百姓的对立面。
在滕国期间,孟子与农家许行进行了辩论。许行主张君民并耕而食,反对不劳而获的剥削、压迫;主张实物交易,物品在数量、重量上相等的,价格相同。很接地气,并且很有现代的平等思想。
可是此时已经被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级观念洗脑的孟子,早已忘了之前集市底层生活的经历,转而大谈特谈“物之不齐”的道理,倡导等级制度,并以“劳心”“劳力”的划分来论证剥削制度、阶级压迫的“合理性”。
此时的孟子,已然将自己列为高于人民一等的“劳心者”,可悲可叹。站在2000年后的今天,假如他的母亲不乱搬家,已孟子超强的适应能力,中华民族史上一位伟大的老百姓代言人必将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