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妓院等级
北京妓院的大规模形成,应该是从清朝光绪年间完成的。北京的妓院分三六九等,共分为四个等级,一级:大地方;二级:茶室;三级:下处;四级:小地方。
一等级的妓院,姑娘们除了需要姿色,要粗通文墨,会诗书琴画,还必须要会唱“楼会”、“思凡”、“长亭”或“化蝶”之类的小曲。
二等级的妓院,姑娘们不会唱小曲,但是需要姿色,粗通文墨,品茶(在茶楼工作,必须要会的),三等妓院,姑娘们需要姿色,粗通文墨,四等妓院就简单多了,是女人就行,俗称“野鸡处”。
再来看看北京妓院的姑娘们。
一等妓院,装修要好,相当于现在的五星级酒店,而且每位妓院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床都是当时最豪华的,屋里的设施也都特别的讲究,最早的时候是红木中式传统老床,后来有席梦思床的时候,就换席梦思了,墙上都是一些名人字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情调,房间布置的相当有序。而且每位妓女,都有自己的妈儿,是专门伺候她们饮食起居的,像贴身保姆一样。那些跟妈儿,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有些便是以前的妓女,年龄大了,退居二线,她们手脚麻利,而且熟悉妓院的规矩,善于察言观色,一般又有些徐娘半老的姿色。这里的妓女当然就更需要姿色,还要粗通文墨,能够唱小曲,有的还会诗书琴画,这是妓院中的最高级别。
根据光绪年间的统计,八大胡同里一共有妓院373家,其中一等和二等妓院有178家,占了全数的近一半,八大胡同里的妓女数量在增多,无形中也增添了八大胡同的色彩,加速了它的繁荣。
上海的妓院等级
旧上海滩的妓院,里面也是有许多名头的,那时的妓院是分等级的。
旧时青楼女子在化妆
头等妓院称为“书寓”,里面的妓女称为“先生”,多是能弹会唱,能说会道,具有一定素养的女子,只陪客人饮酒聊天,绝不留客人过宿。
二等妓院称为“长三”,里面的妓女大多善饮酒,由于这里陪酒和茶围都只收三块钱,故称作“长三”。
三等妓院则称为“幺二”,妓女陪酒仅收两块钱,茶围仅收一块钱,故称为“幺二”。
最低级的妓女只能沦落到烟花间,能做的也就是宽衣解带,靠出卖皮肉维持生活,也就是俗称的“野鸡”。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就连妓女也不例外,当时上海滩的妓女特别流行结拜“十姐妹”。所谓的“十姐妹”并非全部是女人结拜,通常是由九个妓女和一个男人结拜,或者十个妓女和一个男人结拜,当然,这个男人绝非泛泛之人,必定是黑社会中有背景有势力的人物,那些妓女之所以与其结拜,图的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关键时刻可以求得他们的庇护,免得受到那些不良嫖客的欺负。
当然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妓女也要付出一定的回报,那些结拜“兄弟”可以白玩她们的身体而不用花钱。说穿了,所谓“十姐妹”就是妓女与黑社会势力的互相利用
天津的妓院等级
天津的妓院分为一、二、三、四等以下四个等级。
一等妓院为“清音小班”,也有称书寓和别墅的。清时期的侯家后、民国初期的南市和稍后的法租界罗斯福路(今和平路)都有一等妓院。清代,娼妓业有“大同婆娘”“扬州瘦马”的戏语,侧面反映了妓女的出生地与妓女品位间的客观联系。由于各地的经济发展状况、人文背景和社会环境有所不同,而妓女的容貌、举止、穿着、装饰、习俗也有所差异。
一般的嫖客对江南服饰,操吴侬软语的江南妓女更为欣赏。故而,一等妓院中多为扬州、苏州、杭州、南京、无锡、常州一带的妓女。她们多为被拐卖或被收养的女孩子,是老鸨从小培养起来的,谓之“养花”。教她们琴、棋、书、画,吹、打、弹、拉,飞眼吊膀,暗送秋波等。妓女年龄均在14岁至2O岁之间,不但姿色出众,且有一定的文化素质和艺术修养,可谓肤柔如水,声美如莺,令人神荡魂摇。来这里的嫖客,大多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豪门阔少和帮会首领之流。妓院规矩很大,讲究礼貌排场,要经历到门、进院、升阶、登堂、进轩、坐久、定情等诸多环节,为的就是设立名目多让嫖客掏钱。
一等妓院一般不准嫖客住局(即留宿),以“卖艺不卖身”为标榜。因此,嫖客若得以“鸾凤”之欢,非出重金不可。
二等妓院通常称为某某班,室内陈设讲究,妓女也年轻貌美,只是才艺与一等略逊一筹。这里未破身的为“清倌”,已破身的叫“浑倌”。嫖客要在“浑倌”那里留宿较为容易,出以规定的夜资即可。嫖客要想为“清倌”破身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类妓院多集中在日租界和民国时期的南市地区,如中华部、同庆部、群英后、权乐后等地的妓院。
三等妓院多称作某某堂或某某下处。这里的情况就差得多了,妓女的年龄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有,卖肉为主。南市的广兴里、丹桂后、燕乐、聚华前、翠柏村、红叶村、侯家后和北开等地都有这类妓院。
四等以下的下等妓院多集中在谦德应、赵家窑、落马湖、三角地、小道子、地道外一带,这里的妓女大多年老色衰,从以上三等妓院中淘汰下来的“剩妓”,而且多数都患有各种性病和皮肤病。嫖客也多为拉胶皮的、脚行装卸工等下层劳动阶层,所付嫖资也很少,妓院打出的广告多为三毛随便、两角随便之类。由于这些地方未设路灯,胡同狭窄,脏水满地,腥臭熏鼻,嫖客晚上来访时常常是摸黑而来,深一脚浅一脚,就像在河里摸鲇鱼一般,故而人们又称之为“鲇鱼窝”。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接管天津,一些妓女迁移到英法租界各大饭店,专为招待外国人和上层人士,她们没有明确的等级,其生活状况介于一、二等之间。
此外,天津还有俄国一等、二等妓院多分布在小白楼、英租界43号路(今洛阳道)、特一区福州路(今南昌路)等地。日本妓女多集中在日租界,朝鲜妓女多在日、法租界内。日租界寿街(今兴安路)有一处最有名的日本妓院,名曰:神户院。馆内布置为古代日本风格,装饰、陈设极为考究。进门处放置了一些明信片大小的日本春画,嫖客可以随意取用。这里有歌妓和娼妓两种,宴前娼妓侑酒,歌妓歌舞。事后,妓院还要送给嫖客礼物,夏季送日式小团扇:一面印着穿和服的日本女子,一面印有神户馆三个大字,下方是该馆的地址和电话。冬季送日本特制的一具怀炉,内燃炭末或纸卷。
旧时社会妓院的规矩
中国的娼妓制度衍变至近现代,从组织管理到行业经营都已经具备了一套繁复的规例。在天津的一等妓院,嫖客第一次到妓院来玩,进门由守门户的“茶壶”接待,茶壶笑容可掬,道声:“二爷!您来啦!”(忌称大爷,大爷是王八)嫖客付上“开盘”茶资,茶壶即高喊: “看厅!”霎时,身着艳服、涂脂抹粉的妓女像上市一样排队出来,任嫖客挑选。嫖客选上哪一个,就在那个妓女房间里玩。妓女端上盘子,盘内有香烟、瓜子、糖果等,另有茶水招待,谓之“开盘”。妓女为嫖客弹琴唱曲,陪嫖客打情骂俏,供其玩弄,大约逗留一小时左右,俗称“打茶围”。
嫖客第二次来该妓院,必须仍与第一次挑选的妓女苟欢,不许另挑别的妓女,更不能嫖朋友嫖过的妓女,那是妓院中忌讳的,这也是为防止嫖客之间争风吃醋而立下的规矩。
处女第一次留客过夜,称为“梳弄”或“梳笼”。一般来说,梳弄之前,要先与破瓜的嫖客结线头、吃和合酒。随后,妓院还要燃起一对大蜡烛,并摆酒宴为贺,犹如洞房花烛夜一般,称为“点大蜡烛”。嫖客除能享受处女味道外,还能得到一块染有处女之血的白绫汗巾,以作纪念,同时,也有让嫖客“验明正身”之意。自然,为妓女破瓜的费用要比普通嫖妓要高许多倍的。
男人们为自己占有处女的过程起了诸如“破瓜”“上头”“开苞”“梳笼(梳栊、梳弄)”“摆房”“点大蜡烛”等种种下流的名称,以满足自己畸形的处女嗜好。为了应付“验红”,妓女们常常使出张冠李戴之计,在白绫汗巾上用新鸡血染上三四块,以图蒙混过关,所以有一名妓女竟能“开苞”数次。就有当时的上海《图画日报》叹曰:“洞房花烛,女郎喜事。只有一宵,奈何屡次?真是荒唐,罔知羞耻。露花孽缘,如是如是?”
因此,为雏妓破瓜就成了妓院标榜门户的“卖点”。也有人为此发明了一种“处女检验技术”,名曰:“守宫砂”。其具体操作是:把蜥蜴放在盆里用丹砂喂养,过后将其捣烂,即制成一种红颜料(称守宫砂),用这种颜料涂于处女手臂某处,就会终年不褪。一旦处女与男子发生性关系,就会自动消失。据说这种方法最初是为了保证宫女之贞而“发明”的,而后流传至妓院,但其是否科学却无人考证。
庚子年后,每逢大年除夕夜,娘娘宫中通宵香火不断,由十二时后至黎明止。各院妓女必要倾巢而出,三三五五,相携入宫,降香求福,因为她们均服一色红衣,俨然梨园扮演的玉堂春,故而得名“满堂红”。一些放浪不羁之士,早早地就站在大殿月台之上等着参观这壮观的场面,迎风凌寒,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更有一些纨绔少年,挤在妓女之中,以进香为名,等妓女伏身下拜时,他们也一同随之跪在妓女身旁,就像结婚仪式上的夫妻共拜天地,因此得名“拜天地”。常有一些无赖子弟为争着与姿色过人的妓女“拜天地”而争执起来,以致老拳相见的。
有人遇有素日相识的妓女,则是一番互道新禧,说上几句拜年的话,借机叙叙旧情,他自己觉得很是得意,别人看了更是慕之、妒之。人们给他们的行为起了个名字,叫“娘娘宫站岗”。此风沿袭了很久,至新中国成立后才得以取缔。
嫖客是妓院中的“上帝”,嫖客只要付出了足够的金钱,便有了役使、虐待、欺凌、支配妓女的“特权”。嫖客为了寻求感官的刺激而施以的各种性虐待活动,如拳打脚踢、口咬手抓自不用说了,还有用所谓“肉屏风”“风流阵”“肉双陆”“香痰唾”之类逞其淫威的花样儿。
“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与“苏州头”并称的是“扬州脚”。旧时,人们不喜欢丰乳肥臀的女人,而专爱以纤小著称的“三寸金莲”。作为一种时髦,妓院中不少妓女无不以小足金莲作为媚男的本钱。青楼中,男女调情,也常常从抚摸、玩弄妓女的一双小脚开始。
因为小脚女人,迎合了男人视女人为玩物的低级趣味,满足了封建时代性变态男子所谓小脚“瘦欲无形,越看越生怜惜”、三寸金莲“柔若无骨,愈亲愈耐摸抚”的病态性意识和审美观。一些肉麻文人甚至制定出“瘦、小、尖、弯、香、软、正”等七条小脚标准。他们认为小脚的功用就是叫男人昼间“怜惜”、夜间“抚摸”的。小脚被视为女人的最隐秘处,被视为女人的性器官。在男女缠绵之际,玩弄女人的小脚不仅能够激发男人的淫欲,而且也能够激发女子的性欲。有些妓女为了引诱嫖客,总是要大肆卖弄莲钩三寸:“有时故意一缩,有时故意流露,有时故意整一整,有时故意蹴一蹴”。据说这样的卖弄比暗送秋波、眉目传情还要“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