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5月7号的早上7点左右,香港顺天村天池楼的一个单位,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惨案。一位补习老师陈女士接到了学生母亲汤良贞的电话,汤良贞请求陈老师晚上8点到她家帮忙寄两封信,并将7万元现金和一些珠宝首饰转交给她的姐姐。陈老师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对方的语气仿佛在交代后事,还未等她多问,电话就被挂断了。
晚上8点,陈老师如约来到顺天村天池楼,按门铃许久却无人应答。透过门缝,她发现屋里开着空调和灯,显然有人却不应门,于是她果断报警。警方和消防员赶到后破门而入,屋内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一家五口分别躺卧在不同位置,男主张翰铭在卧室,两个儿子倒在客厅沙发,女主汤良贞和最小的儿子抱在一起倒在地板上。父子四人脸上都盖着毛巾,已确认死亡,而汤良贞手腕有割伤,尚有微弱呼吸。警方立即将她送往医院抢救,她幸运地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成为这起灭门案的唯一幸存者。
案件调查与初步发现这起案件随后由重案组接手调查。警员们在现场搜索时发现,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和煤气泄露迹象,除了汤良贞,其他人身上无血迹,父子四人衣着整齐。厨房里有一块吃剩的蛋糕和5个曾装过橙汁的水杯,更为诡异的是,现场还有5只死老鼠。警方将这些证物连同4名死者一同送去化验,以查明死因。
此外,现场找到的一封汤良贞亲笔信中,她请求社会福利署将一家五口火葬并骨灰混合安葬,从这封信来看,警方初步怀疑凶手就是汤良贞,但她的作案动机却让人费解。
法医对四具尸体进行尸检后发现,父子四人的体内都含有高浓度的安眠药,男主和两个大儿子体内还有一种不明毒物,他们口中有呕吐物和粉红色泡沫痰,初步推断是中毒身亡。最小的儿子无中毒迹象,却是被绳子勒死的。更令人震惊的是,男主下体的私密部位被利器剪去一截,警方在厕所抽水马桶里发现血迹,并在厨房找到一把染血的剪刀,推测这就是凶器。
根据推断,死亡时间是案件揭发的24小时前。而现场物证化验结果显示,水杯中残余的橙汁里有安眠药,蛋糕里和死老鼠体内均含有同一种不明毒物,后经请教内地专家,得知这种毒物是毒鼠强,其毒性是砒霜的300倍,且后来在内地和香港都被禁用了。
邻居眼中的家庭警方走访案发单位周边邻居了解到,汤良贞待人和蔼可亲,还参与过大厦护委会工作,对三个儿子疼爱有加,是位贤淑的母亲,三个儿子也很有家教。然而,汤良贞和张翰铭被救回后一直不配合调查,警方一时难以找到作案动机。
就在案件曝光后不久,一家报馆收到了汤良贞寄出的遗书,这封遗书揭开了整个案件的谜团。汤良贞原本是制衣厂工人,1972年与张翰铭结婚,婚后五年生下三个儿子。起初两人生活艰苦,但他们任劳任怨,共同创业开设制衣厂,汤良贞将家庭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随着生意渐好,他们还在内地开设了制衣厂。
悲剧的发生然而,与汤良贞结婚18年的丈夫张翰铭,却在内地的制衣厂恋上了年轻能干的吴荔枝,并与其在汕头市的梅园同居。其实早在案发前两三年,汤良贞就知道丈夫有外遇,虽偶尔争吵,但为了家庭她选择忍耐,相信丈夫会回心转意。
但在1990年4月16号,汤良贞终于忍无可忍,前往内地制衣厂,看到丈夫与吴荔枝公然亲密,随后又发现婆婆不仅知情还支持儿子,甚至婆婆还恐吓她。回到香港后,婆婆变本加厉,四处奔走为儿子解除婚约,给汤良贞下最后通牒,还带着另外两个儿子对她动手,逼她下跪认错。
5月3号汤良贞生日,丈夫未归,婆婆却来逼她离婚,汤良贞拒绝后下了逐客令,婆婆不久又折返对她进行逼迫。愤怒之下,汤良贞放出狠话要同归于尽。之后她打电话让丈夫回香港办离婚手续,5月6号张翰铭赶回香港,汤良贞口头上答应离婚,实则另有打算。
第二天她做了两个蛋糕,在晚餐时,大家喝的橙汁里被她加入了安眠药,等众人喝下橙汁昏睡过去后,她将加了毒鼠强的蛋糕分给大家,小儿子因不喜欢吃蛋糕未吃,其他人吃后毒发身亡。汤良贞看到小儿子无事,便用长裤勒死了他,接着她又剪断了丈夫的隐私部位并扔进马桶,随后打扫屋内物品,清洁尸体,整理好衣服并用毛巾盖住他们的脸,寄出遗书后抱着小儿子割腕自杀。
案件审理与各方反应1991年5月24号,这起案件在高等法院开庭审理,汤良贞被控四项谋杀罪名。法庭上她不停哭泣,承认是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杀死了丈夫和三个儿子。汤良贞的辩护律师表示,悲剧的责任在于不忠的丈夫,汤良贞一直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对公婆也很尊重,但因丈夫婚外情和婆婆的逼迫,她感到绝望抑郁才酿成大错。
精神科医生也出庭作证,称汤良贞过去三年患有精神抑郁症,犯案时精神失常。法官宣判时指出,汤良贞亲手毁掉家庭,这是她难以磨灭的终身惩罚,虽对丈夫不满情有可原,但不能成为杀人借口,同时法庭表示有责任帮助被告接受惩罚后重返社会,故判她入小榄精神病院接受为期两年的治疗。
另一个悲剧人物这起悲剧中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人物——张翰铭在内地的情妇吴荔枝。5月15号张翰铭和三个儿子的遗体被运回汕头老家,吴荔枝看到张翰铭的棺木悲痛欲绝,第二天在家中上吊自杀。她留下的遗书中写道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生无法在一起,死也要合葬。然而,张翰铭的母亲却拒绝了她的遗愿,不同意两人合葬,其家人只好将她埋葬在距离张翰铭父子墓地50米的地方。
“屋檐水点点滴,一滴也不会滴错”,这句话贯穿了整个案件,汤良贞的婆婆用它来提醒汤良贞尊重长辈,而汤良贞却理解为负心汉的基因会代代相传。这起案件让我们看到了代际传承的影响,父母的行为和教育方式确实会对孩子产生深远影响,但我们也应意识到,代际传承并非不可改变,每一代人都有机会和能力去打破这种循环,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愿意为了下一代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避免上一代的错误和伤害继续传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