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书家书法特征鲜明、个性强烈,辨识度强,一旦成名,纷纷被人学习借鉴。由于书家笔墨技巧“基因”太过强大,模仿者极易上手,容易达到形似,上手容易出帖难,始终逃脱不了“基因”的束缚。例如“扬州八怪”书风各具特色,有很大开拓性,学习他们的书法是很难走出来的,多年来也被后辈模仿,很少见到郑板桥类似的书风上国展的,原因就是限制性太强。
当代有的两位书家,一位鲍贤倫、一位毛国典,两位老师的隶书属隶、简、篆相结合,继承古法的同时不断的提纯剥离,先做加法再做减法,写出了很强的个人面貌,因此俩位老师有了书名。由于特点太过鲜明,后学者临摹学习,如何变通都很难脱离老师的影子。十几年前有众多青年书法爱好者借鉴他们的书法,几乎没有一个成功的,俩位老师成名较早,但在展赛中很少看见有人直接借鉴他俩的书风,省展和国展中很难找类似书风的作品。
这里面临的一个问题———古为今用和取法乎上。
笔者认为学古是正道,借鉴今人也有很多可取的地方。有一个哲学的问题,我们学古人,那古人学谁呢?开创者又学谁呢?所以古为今用,今承师传,师承可以理解为向当代的优秀者学习。对于书法学习而言,如果一定要说有捷径的话,一个就是科学的训练方法,一个就是有真才实学的老师指引。
回到向今人学习这个主题,借鉴今人的技巧进行创作,创作中融合自己的理解。十三届国展和第八届《兰亭奖》展有几件成功例子,特别是《兰亭奖》银奖作品,很明显借鉴了今人的成分,启初我以为是个人的欣赏判断有误,后来在网络上看到中书协一位理事也发表了这个看法。写到这里,作一个声明,借鉴今人也好,借鉴古人也好,这里没有对错。一位成熟的书家,每一笔都有来历,每一笔都有出处,都是从借鉴学习中来,创作就是借鉴学习的再利用,如借鉴的主体越单一,就有了“复制”的意味。如果作者对自己有更高的追求,“脱帖”就是非常重要的。武术训练有一个“脱师”的过程,音乐创作有一个“脱谱”的过程,那怕是传统的做酒工艺,传统的烟花制造等等,要想另立山头,出师,一定要脱离师傅这个拐杖。
第八届《兰亭奖》隶书银奖作品,获奖者何来胜老师,何老师是国展的获奖专业户,有几次入选《兰亭奖》的经历,算得上是实力派书者。这次获奖的三件隶书,显示了极强的创作能力,线条的质感尤为突出,既有汉碑的养分,也有明清的笔意,综合之下的造型,看到沈定庵先生的影子。沈定庵老师是浙江隶书大家,拥有《兰亭终身成就奖》的荣誉,沈老在浙江以至在全国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沈、何同为浙江书家,借鉴学习相对便利,何老师隶书作品,有几分沈老的形神也非常正常。关于《兰亭》这样的大奖,追随借鉴时人的书风,面貌的创作性该如何定论?这种问题肯定不是我们普通书友所思考的,任何游戏都有一定的规则,制定规则和遵循规则的两大类,显然,制定规则的群体解释会更清楚……
作为观众,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洗洗睡吧!
沈定庵,浙江绍兴人,1927年生。书画幼承庭训,六岁习字即受邑中书画大师徐生翁先生嘉勉,一生受持。 沈定庵著有《沈定庵书法作品选》《沈定庵隶书两种》《沈定庵书法作品集》《定庵随笔》及增订本,《近百年绍兴书画家传》《二十世纪书法经典·徐生翁卷》《徐生翁先生书画艺术》《徐生翁先生年表》《沈华山书画集》《伊秉绶书光孝寺虞仲翔祠碑》等。 沈定庵曾任中国书协第二届理事、浙江省书协首届副主席、兰亭书会会长。现任中央文史研究馆书画院研究员、浙江省文史研究馆馆员、西泠印社社员。
我是四海易术,一个退休的糟老头子,退休的生活,致力于弘扬传统书法文化,推广有实力的中青年书法家,陈述书法创作者经验和方法,供广大书友参考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