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商璃时不时看一眼顾复州:“顾少宽,你要是心里难受的话,可以跟我倾诉倾诉,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顾复州侧目,嗓音温柔:“你想听我跟你倾诉什么?”
商璃双手环胸,摆正了坐姿:“那要看你愿意跟我说什么。”
她之所以会知道顾复州的那些过往,都是闻轻告诉她的。
一开始她觉得震惊,不可思议,好歹也是亲爹,怎么会偏心到这样的程度?宁肯培养一个混不吝的私生子,也不愿意把机会给年少有为的长子。
后来她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蠢。
她自己就生在商家这样的权贵世家里,权贵世家的腌臜龌龊,不管发生什么其实都不意外。
“商璃。”
身侧的顾复州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商璃将思绪收拢:“嗯?”
顾复州问她:“你在知道我这些过去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商璃怔了几秒:“为什么会这么问?”
顾复州垂眸:“我的过去太糟糕。”
“你也说了,那是过去啊。”商璃弯了弯唇角:“过去的都过去了,谁还想着过去啊,人都是往前走的,又不是往后退。”
顾复州执起她的手:“我原本回来的时间,还要推迟一个月。”
商璃看着他:“提前回来,是因为这一切是时候画上句点了。”
“不是。”他说。
商璃眉梢轻佻:“那是因为什么?”
顾复州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深邃的眸光勾着她:“我想你了。”
商璃呼吸一窒,随即撒开他的手,双手环胸看着窗外:“花言巧语。”
顾复州的眼底流转着华溢的碎光:“我去到悉尼的第一晚,就因为想你想到睡不着,第二晚也是,直到第三晚,我梦见你了……”
细数这段时间,其实也没有很久,但对顾复州来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如果不是靠着思念支撑着他,他连这段时间都熬过不来。
就是很想她。
很想很想。
吃饭也想,睡觉也想,伤口作痛的时候一想到她,也就没那么痛了。
商璃本来不想搭理,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梦见我什么?”
四目相对,他的眸光渐渐深邃,犹如深渊能在顷刻间将她吸进去。
顾复州挑开薄唇:“你觉得,会是什么?”
商璃脸颊燥热:“流氓。”
顾复州:“你自己胡乱猜测了什么?”
“我……”商璃凝噎,想着不能被这个男人压住气势,于是大胆的开腔:“一个单身男人,大晚上的梦见女人,梦里还能是什么!”
“呵……”顾复州挽唇轻笑了声。
商璃:“笑什么。”
顾复州:“不是单身。”
商璃脸色骤冷:“停车!”
司机吓得一个激灵,缓踩刹车。
顾复州云淡风轻开腔:“继续开车。”
司机听顾复州的命令,眼看着车速刚降下来,又重新提速。
商璃冷着脸:“我说停车,再不停,我……唔……”
不等商璃把话说完,顾复州揽住商璃细软的腰肢,将她拉进怀里——以吻封缄。
不同于在酒会上的那个吻,当时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这次的吻来得热烈而凶猛,势不可挡,避无可避。
商璃推搡着顾复州的胸膛,想说什么,但语不成句。
她的力道哪里是顾复州的对手,推搡两下便败下阵来,最后只能顺从,任由他为所欲为。
这辆车没有挡板,司机只能尽量不去看内后视镜,维持着淡定将车开到酒店。
车抵达之后。
司机也不敢出声提醒,默默下车,去一边抽烟。
商璃全身发软,倚在顾复州怀里,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活这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深吻,体验感没有别的,就是窒息,窒息到快昏厥了。
这大概也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
之前都不算数。
“你经过我同意了么,就敢亲我。”她说这话的语气是正常的,但是声音却格外的娇软。
顾复州目光深凝着她殷红的唇瓣:“那要不重来一遍,我可以吻你吗?”
“不可以。”
她直接拒绝,推开他下车。
眼前是酒店,她抬脚就朝另一个方向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顾复州拉回来。
他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进了酒店。
前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商璃没脸见人,干脆把脸埋在顾复州怀里。
一路乘电梯直上。
到套房门外,顾复州说:“房卡在我口袋里。”
商璃问:“左边口袋还是右边口袋?”
顾复州:“左边。”
商璃伸手去摸,他说:“西裤口袋里。”
商璃:“……”
她挣扎要下来,顾复州没让,哄着她:“乖,先把房卡拿出来。”
商璃以为自己是清醒的,但他这么一句话立马就被蛊惑了,伸手去拿房卡。
摸摸索索的小动作,找不准精准的位置。
顾复州吸着气:“别乱摸。”
商璃抬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房卡:“我哪里乱摸了,我可不是流氓。”
顾复州弯了弯唇:“嗯,你不是流氓,我是。”
商璃咬唇笑了笑,将房卡挨在感应位置上。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
顾复州抱着商璃进。
随后商璃被放下来,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心里嘀咕,这顾少宽有毛病?非要让她来开门,一进来就把她放下,门口把她放下开门不就好了吗,多此一举,真是搞不懂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就住这吗?现在顾家的房子应该会被查封,你接下来岂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她往前走,嘴里说了一堆。
“今天回来的,临时订了这个酒店,不会无家可归,我们在燕京还有家。”此时,顾复州刚刚将房门关上。..
商璃怔了怔,想起在燕京时,顾复州带她去买的婚房。
顾复州看着身前的倩影,低低沉沉的声音喊道:“商璃。”
商璃转过身:“嗯?”
谁知刚一转身就被顾复州拉了一把,她惊呼一声,紧接着就被顾复州摁在门墙上。
比刚才还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从玄关,再到吧台,外套散落在地上,最后到房里,再到大床上。
但顾复州没有真正碰她,哪怕到最后一步他也刹住了。
商璃差点喘不过来气。
她的身体被顾复州慢慢拢入怀里,他珍惜的拥着她,低低沉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不是单身,因为我有你。这次,我会正式向商家提亲,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商璃伸手,环住顾复州的脖颈:“你确定要提亲?”
顾复州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更好的建议?”
“有倒是有。”商璃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先打拼,先创下基础,这样你也有底气。”
顾复州弯了弯唇角笑:“担心我现在没底气?”
这的确是商璃现在担心的问题,她也没打算绕绕弯弯去说。
所以在顾复州这么一问之后,她就点头表示:“五叔现在很好说话是因为我有闻轻这么好的朋友,但我们是退过婚的,这是个坎,我爸妈不会干预什么,但我爷爷奶奶大抵是会反对,商家到底是簪缨世胄,在乎面子嘛。”
如果顾复州背后的顾家还在,府山集团也还在,那都好说。
但是现在府山集团被查封,顾家也分崩离析,乱成一盘散沙……
这个时候顾复州要是上门提亲,商家很大可能会拒绝。
顾复州掬着商璃的脸:“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很高兴,但是……”
商璃追着问:“但是什么?”
顾复州:“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和你结婚了。”
商璃脸颊燥热,推开他的手,把脸瞥到一边:“这才哪到哪啊,还没正儿八经谈恋爱,谁要直接嫁给你。”
说完后,她缓缓坐起身,哼了哼:“虽然闻轻和五叔就是先婚后爱这一套,但如果放在我身上,那我还是更想要先恋爱再结婚。”
话落。
顾复州也缓缓起身,从她身后拥住她,声音是那样温柔:“好,我们先谈恋爱。”
-
这一天对商璃来说,几乎都是恍恍惚惚的。
尤其是在酒会上发生的那些事,整个府山集团成了一盘散沙,顾家主面临牢狱之灾……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这么快,让所有人都觉得好似做了一场梦。
但对于柳嫣母女来说,这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商璃在穗城待了很多天。
这些天几乎时时刻刻都和顾复州在一起。
成年人的恋爱很简单,约会,约会,还是约会!
商璃以前觉得,恋爱约会什么的,挺浪费时间,不如吃顿好吃的。
当恋爱真正轮到她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真香。
顾复州会带她去看日出,看晚霞,不需要她走太多的路,稍微有点累了,他就会背着她。她喜欢刺激的玩乐方式,他就一直陪着她不停的去挑战。
穗城待够了。
顾复州就带她去南极看极光,去卡帕多西亚坐热气球,去意大利看斗兽场,去雅典看神庙,去埃及看尼罗河……
近两个月的时间,商璃跟着顾复州一起,走遍了大半个地球,辗转了很多很美的地方,也留下了许多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美好回忆。
回来的时候,商璃坐上了那一趟跨国列车。
当初她听闻轻提起过,被曲郁尘带上这辆跨过列车的时候,除了面对未知的害怕,也对那一趟跨过列车所见到的风景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西伯利亚的蓝眼睛。
商璃当时愤懑曲郁尘的行为,但如今有机会摆在眼前,她也想亲眼见一眼,闻轻口中那个让她印象很深刻的西伯利亚蓝眼睛。
落日浮沉的光影中。
列车穿过山脉,眼前的景象迅速变幻,斑驳的星点子透过玻璃洒落下来,不停的攒动着,似跳跃。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年轻的情侣,男人怀里搂着他的女友,这一条站点上,女友都睡得很香甜。
快到经过西伯利亚蓝眼睛时,列车上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坐上这趟列车的人,大多都是为了看这一路的风景。
不然谁会浪费掉七八天的时间,待在一趟跨国的列车上,甚至列车票还比飞机更贵。更贵的原因,不止是七八天的时间,更因为在这趟列车上,会经过太多的地方。
顾复州的指尖落在商璃脸颊上,轻轻划过:“我们要到了。”
睡得正香甜的商璃陡然睁开眼,她抓住顾复州的衣服起来,膝盖跪在他腿上,双手扒拉着窗往外眺望。
“没有啊……”她疑惑。
顾复州笑了笑。
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腰拉她下来,坐在他怀里,然后抬手指了指那上面的电子屏提示:“看,距离最美的西伯利亚蓝眼睛还有六分钟。”
商璃环住顾复州的脖颈:“那我应该还能再睡五分钟,还剩一分钟的时候,你再叫醒我。”
顾复州的掌心落在商璃脖颈后面,不轻不重的揉按着:“不用睡了。”
商璃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可是我很困,这一路上太兴奋了。”
顾复州:“我有办法让你不困。”
商璃还真以为他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让她打起精神来,结果却是……一个漫长又窒息还上瘾的吻。
在这趟列车上接吻的情侣不在少数。
尤其是每到一个站点,都会有情侣接吻拍照留念。
商璃被吻得迷迷糊糊,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吻就是六分钟,当播音提示的时候,顾复州这才松开她,温柔至极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西伯利亚蓝眼睛见证了我们的永恒之吻。”
商璃抬眸看窗外。
与其说是西伯利亚蓝眼睛,不如说这是一枚巨大璀璨的钻石,镶嵌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美得熠熠生辉,魔幻又真实。
列车快速经过的那一瞬间,犹如置身天空之境。
顾复州从商璃身后拥住她:“我很喜欢这一刻。”
商璃享受着眼前景象带来的视觉冲击:“那以后呢?”
顾复州:“以后,充满了期待。”
商璃转过身来,仰视着顾复州温柔的脸庞:“顾少宽,你喜欢我什么?”
顾复州认真回答:“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活到这么大没正式谈过恋爱,也没对谁动过心。直到接触你之后,是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动,什么是想拥有。在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一定要抓住这个让我第一次心动的人,再也不放开她。”
商璃弯了弯眼睫:“你这也不是很喜欢啊。”
顾复州唇角挑开:“那要多喜欢才算?”
商璃:“要很喜欢很喜欢才算。”
顾复州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很喜欢还不够,我会永远爱你。”
商璃怔了怔。
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
下一秒,商璃主动吻上去,吻住了顾复州的唇。
-
两个月的各国周游之后,商璃跟着顾复州又回到了穗城。
自从府山集团被查封,历经两个多月的审判流程,顾震林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昔日辉煌的府山集团,因顾震林锒铛入狱,迅速被商界历史抹去,暗淡消陨。
而下一任商界新贵正在迅速崛起。
今天是阴雨蒙蒙的一天。
监狱外。
商璃坐在车内,在顾复州下车的时候,她拉住顾复州的手,在顾复州的手心里放了一颗糖。
顾复州抬眸看她。
商璃弯了弯唇角:“青柠味的,外面一层涂了酸粉,化开之后里面很甜。”
顾复州将那一颗糖果攥在手心:“在这等我。”
商璃点头:“你不出来我不会先走。”
顾复州俯身吻了吻商璃,然后攥着商璃给他的那一颗糖,去了监狱探望已经正式服刑的顾震林。
隔着一扇听不见声音的玻璃。
顾震林穿着劳改服,在狱警的带路下,来见了顾复州。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顾震林仍旧面无表情:“将你亲生父亲送进监狱,从今往后回想起来也会很自豪吧。”
隔着玻璃,顾复州直视着玻璃后面的顾震林:“在里面待得还习惯吗?”
顾震林:“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顾复州浅笑:“没事,就不能来看一下我的亲生父亲了?”
顾震林冷着脸,对于顾复州来看他,完全没有一点好脸色:“当年你怎么没跟你妈一起去死。”
顾复州神情瞬息万变。
变得很可怖,顾震林看了都慌神的程度。
眼看着顾震林就要挂断电话,顾复州冷声道:“今天,是你接下来这十五年服刑期间,我唯一一次来看您的一天。”
他用了“您”这个敬称。
也是最后一次。
顾复州扯了扯唇继续说道:“养育之恩,抵过你的另一双儿女,他们今后会如何,就看他们在失去你的庇佑,失去整个顾家的庇佑之后,怎么去生存。”
本欲挂断电话的顾震林急切道:“少宽,帮一帮你的弟弟妹妹,没有我在,承铉和巧巧以后的路很难走……”
顾复州:“那我呢?”
顾震林瞪圆了眼睛:“你这次有这么大的本事掀翻我,就说明你已经有很大的能力,可是承铉和你妹妹需要照拂,还有你柳姨,少宽,就当爸求你了,替爸照顾好他们。”
“哈哈哈哈哈……”
低低沉沉的笑声自顾复州口中发出。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悲凉。
顾复州眼眶微微泛红:“即使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在你眼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哪怕自身难保,你想着的也依然你的另一双儿女,并没有我。”
听到这话的顾震林,沉默了下来。
顾复州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已经把我妈彻底忘了吗?”
听到顾复州提起他妈,顾震林恍然一怔:“婉茹……”
顾复州:“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顾震林红了眼眶:“都十七年了……”
顾复州哂笑:“原来你还记得,她已经去世十七年了,这十七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良久,顾震林露出懊悔的表情,他缓缓说:“对不起少宽,这些年对你的忽略,我也很自责,但是你弟弟妹妹……”
“够了!”
话还没说完,骤然被打断!
顾复州平复心绪:“满口自责,字字句句仍然不离他们,算了,就这样吧,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后会无期。”
说完,顾复州将电话挂在旁边。
他直接起身离开。
看不见的身后,隔声玻璃墙内,顾震林大喊着:“少宽,就当爸求你了,不要为难他们,我求你……”
声音被隔绝。
顾复州听不见。
也没有打算再回头看一眼,拿玻璃墙后面,短短两个月就苍老了好似苍老了十几岁的男人。
一切恩怨,因顾震林起。
如果他当年多花一些时间陪林婉茹,如果他没有在林婉茹重病的那一年出轨,如果他做到曾经娶林婉茹时的承诺,如果……一切都没有如果。
他出轨了。
他背叛了林婉茹。
他让林婉茹含恨离世。
远在悉尼的林老先生得知女儿的去世,本欲实施报复,却因为林婉茹最后留给林老先生的那句话,让林老先生放弃了报复。
这些年来,没有人知道顾复州过得怎么样。
唯一真正关心他的,只有远在悉尼的林老先生。
后来,心灰意冷的顾复州,回到悉尼,继承了林老先生家族的一切。
直到顾复州因商璃回来,亲手将一切画上圆满的句点。
-
监狱外。
商璃没有特意去看时间。
但她知道顾复州进去了多久。
在他出来的时候,她心里有一个准确的时间,二十六分钟。
顾复州进去了二十六分钟。
她瞧着他出来的时候,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猜测他应该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虽然回去的一路上也有表现出一丝异样,可直到回到酒店的那一刻,他所有积压的情绪决堤了。
顾复州红了眼眶。
商璃心疼的抱着他:“这一晚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顾复州摊开手,掌心里赫然躺着那一颗青柠糖果:“酸的过去了,剩下的都是甜的。”
-
休整几天后,顾复州陪着商璃一起回了燕京。
商璃已经确定以后就是顾复州,所以这次是以真正男女朋友的身份,带顾复州去见她的父母。
至于老宅那边。
她想缓缓。
她想和顾复州一起努努力,造出点像样的事业来,这样一来,两人以后结婚才会更顺利。
她考虑着这些,殊不知,每一步顾复州都已经提前考虑好了。
正式见商璃爸妈这晚,顾复州就做好了准备。
餐桌上。
商润安问了一些府山集团最近的近况,顾复州都一一作答。
商润安听了直叹气,董付雪听了直唏嘘:“昔日辉煌今不在,有因必有果,种善因才能得善果。”
商璃坐在旁边乖乖的,也不怎么搭话。
饭后。
商润安问起顾复州接下来的打算,并提了一句:“你和小璃今后打算怎么走?总不会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商璃就怕这个话题,赶紧搭腔:“爸,我们都是年轻人,未来可期知道吗。以少宽的资质,给他两年,到时候直接把做出的成绩往你脸上一甩,你就无语了。”
商润安无奈一笑:“我现在更无语。”
商璃讪笑:“爸,我这叫有打算,我知道今后该怎么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商润安瞧着女儿:“所以你是让我给你们时间?”
商璃点头:“嗯嗯。”
这时,顾复州拿出一份股权书,递到商润安面前:“伯父,您看一下。”
商润安不明所以,但还是翻开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商润安瞪大眼睛:“这……你怎么会有这个?”
商璃和董付雪都很好奇,探过头来看是什么,让商润安一下这么震惊。
顾复州在商璃探过头来的时候,把手伸过去,牵住了商璃的手。
商璃怔了一怔。
只见,顾复州牵着商璃的手,转头对商润安说:“伯父,这是S.E在京城成立第一家分公司后的第一份股权书,我将它作为聘礼,求娶您的女儿商璃。”
商璃:“S.E?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董付雪脸色都变了:“亚洲排名前十的金融企业,S.E集团。”
商璃错愕:?
董付雪又说了一句:“前段时间听说了S.E上面那位老董事退出了,信任总裁即将在京城成立分公司,这份股权书如果是真的,起码……价值百亿。”
商璃愣住:“……”
商润安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认真问道顾复州:“你怎么会有S.E的分公司的股权书?你什么时候去S.E任职了?不对,你就算去任职,也可能随随便便把S.E成立在京城的分工是股权书拿给我!”
然,接下来顾复州一句话,直接将商润安和董付雪惊得瞠目结舌。
他说:“我已正式接管S.E集团。”
商润安瞪大眼睛:“前阵子金融街风云突变,S.E老董事宣布退出,难道你就是S.E新上任的那位总裁,?”
这一刻,除了商璃什么都不知道,商润安和董付雪已经被惊懵。
顾复州解释了原因:“S.E集团前老董事是我亲外公。”
商润安很是诧异:“你是说,S.E集团那位宣布退位的老董事,是你外公?!”
顾复州颔首:“是的,所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正式了接手了S.E集团。”
商润安忍不住唏嘘:“从此再也没有府山集团少东家这个人,只有S.E新任执行总裁。”
事实上S.E集团执行总裁这个身份只是一个名头。
因为执行总裁的身份并没有那么高。
但顾复州作为S.E集团前董事的外孙,继承了S.E集团,那么执行总裁这个身份只是他接手整个集团的脚踏板,一切都是为了名正言顺!
商润安忽然觉得手中的股权书有些烫手,递还给顾复州:“你和商璃两情相悦,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是支持你们在一起,这份股权书……”
顾复州:“股权书不是买卖,是我想要娶商璃的诚意。”
“娶娶娶,当然可以娶,我刚才也说了,你们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适婚的年纪,该结就结。”
商润安将态度表达得很明确。
他也从来没想过以后女婿要用多少聘礼才能娶他女儿,那等于是买卖,商家看中的利益是互惠互利,而不是买卖。
董付雪也适时开腔:“复州,你想娶小璃,我们自然是同意的,我也相信你能照顾她。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形形***的人,我从你眼里看到了真诚。”
商润安郑重表态:“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只要你们幸福,我不会做任何干预。”
董付雪点头:“我跟你岳父一个意思。”
在旁边插不上话的商璃忽然***话来:“岳父?”
顾复州转过头,看着商璃。
商璃将惊讶的表情收敛一些:“我我我我是觉得太突然了。”
商润安哼了声:“这还突然?你一去穗城就是两个多月,吓得我和你妈以为你被卖掉了,结果你是跟小顾去各国周游,玩high了吧?”
商璃:“……”
其实对于商璃来说,突然并不是顾复州聘礼下得太突然。
而是她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真实感。
今晚她没有在商家住下。
和顾复州一起回了必清和园。
回去的路上,顾复州开车。
他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握住商璃的手,宽心又满足,唇角如有若无的笑特别勾人,商璃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顾复州弯了弯唇角:“你再这么盯着我,我吃不消。”
商璃笑声轻灵:“就仅仅只是这么盯着看你就吃不消,那以后可怎么办。”
顾复州侧目看她一眼,唇角的笑意加深:“你是暗示我什么?”
商璃赶紧收回目光:“我哪有暗示你什么,臆想症。”
顾复州舔了舔下唇瓣:“嗯,是我的臆想症。”
商璃脸颊更红了。
这时,顾复州喊了一声商璃的名字。
商璃没有侧过去看他,应了声嗯。
此时车已经缓缓驶入了必清和园,商璃以为他会等到停了车再说,可她发现,顾复州好像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她听到他说:“我好期待那一天。”
商璃挑眉问:“哪一天?”
顾复州:“和你结婚的那天。”
他说得很含蓄了,因为他是真的很期待很期待和商璃结婚的那天,连做梦都在期待。
商璃反握住顾复州的手:“我也很期待,顾少宽。”
下车后,商璃追着他问起去悉尼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事,顾复州把在悉尼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商璃。
一路乘电梯上楼。
聊到门口,话题突然戛然而止。
门一打开,商璃就被拉了进去……
-
商璃和顾复州订婚典礼,比预计来得还要快很多,因为顾复州一直在做安排和打点,全都是亲力亲为。
时间就在闻轻产后的一个月。
闻轻生了个男孩,取名商覆,字少卿。
小名是闻轻取的,叫……锤锤!
商应寒想替儿子发声,但想想老婆怀孕辛苦,给儿子取个小名怎么了?
锤锤,还是……能听的。
商锤锤完美继承了商应寒的性格,刚出月子就体现出来了,别的小孩饿了就咿咿呀呀哭闹,商锤锤饿了也不吭声,饿没饿都不知道。
以至于闻轻有时候老觉得自己生了个小哑巴。
直到听向槿玉说,小时候的商应寒也是这样,闻轻这才放心了。
不过转头就去数落商应寒:“五叔!你看你,干嘛那么沉默寡言,都遗传到你儿子身上了,我还想给锤锤生个妹妹呢,妹妹也是哑巴怎么办。”
闻轻越说越怀疑人生:“不都说儿子更像妈妈么,结果我生的儿子更像爸爸。”
商应寒伸过手来揽着闻轻:“老婆,二胎的想法很好,不过咱们暂时不考虑这个。至于儿像母,这种说话不完全成立。”
闻轻手托腮:“五叔说不考虑二胎,可我连二胎的小名都想好了,叫打打,大的不听就锤,小的不听就打。”
商应寒:“……”
-
由于商璃订婚的时候,闻轻刚出月子不久。
闻轻这个人,爱美得很,刚生了小孩身材还没恢复,脸上也是肉嘟嘟,她不愿意出门,就让商应寒一定要去,代表了她那一份。
等到商璃和顾复州结婚,她也差不多恢复好身材,到时候一定盛装出席。
商老夫人没有反对这门婚事,商老爷子也满心欢喜等着订婚这一天。
到了试穿订婚服这天,商璃收到了一份从南越寄回来的礼物。
看见寄件人,商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盒子。
是一条纯手工定制的礼服,礼服上勾勒的丝线全都是真正的金线,一看就很昂贵。除了礼服,上面还有一张贺卡。
商璃缓缓打开贺卡。
[闻夜白:丫头,新婚快乐。]
没有多余的话,仅仅一条祝福语。
商璃在正式敞开心扉接纳顾复州之前,就已经放下了对闻夜白的执念,放下之后她再没有想过回心转意。
暗恋是一场无声的哑剧,当变成悲剧之后,不必消沉,未来还有更长的路等着她去走。上天善待她,所以在经历这一场悲剧之后,她遇见了更加珍惜她的顾复州。
是她之幸。
不必挂怀前缘。
到了订婚的前一天,商璃和顾复州正式领证。
第二天的订婚宴顺利举行,有商应寒坐镇,以及莱尔先生亲临,整个订婚现场宾客如云,可见等到婚礼那天,该是多么的盛大。
订婚宴结束已经很晚。
宾客散去。
累了一整天的商璃,连妆容都不想卸,回到家直接往床上一躺,准备睡觉。
顾复州将她拉起:“老婆。”
商璃因这声老婆陡然清醒,睁眼看着单膝跪在她身侧,正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男人,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婚房贴满了囍字,床被窗帘都是深酒红色,地毯也是同色系,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婚前的喜气洋洋。
商璃不记得全部过程了,只依稀记得,过程的开始是她先勾着顾复州,一开始还算循规蹈矩,之后某人的本性释放出来,商璃求饶都来不及……
这一晚让商璃印象格外深刻。
因为不止床上,还有衣帽间的那扇镜子前,场面过于疯狂。
商璃的婚后生活有些无聊。
她觉得,已婚跟未婚没什么区别,就是……腰更容易酸了,还隔三差五起不来。
都这种程度,顾复州还说她抠抠搜搜不给碰,商璃真是要气出血,是谁时不时折腾到半夜?好似这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每天都不嫌腻!
这天,商璃心情颇好。
特地去公司给顾复州送她亲手做的爱心便当。
对,她亲手做的。
顾复州看到便当的第一眼,抬手揉了揉商璃的头:“老婆,听话,咱别跟保姆抢活做,不然她每天都会担忧自己会被辞职。”
商璃幽幽地眯了眯眼:“是我做得太好吃,让保姆有危机感?”
顾复州:“正解。”
商璃轻哼了声:“你少来这套,还不是嫌弃我做的难吃。”
顾复州苦笑。
下一秒商璃又凑到顾复州面前来:“不过为了我老公的身体健康着想,我觉得有些建议还是可以听一听。”
顾复州将商璃抓过来亲了一口:“今晚我下厨。”
商璃双手掌心摊开托腮,笑眯眯道:“那我不得一整个期待住了。”
顾复州笑容温柔:“可以期待。”
平时商璃很少来公司。
今天难得来一次,送来了黑暗料理口味的爱心便当,顾复州也没有扔掉,即使难吃也尝了几口,看得商璃直皱眉头,合着盖子一起扔了。
商璃说:“又不是刚谈恋爱,吃不下去还要假装很美味地吃掉,都老夫老妻了,味道不好就扔掉。”
顾复州拿纸巾擦了擦嘴:“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荡在商璃的心尖上,心情极度愉悦。
顾复州订了餐送来,两人一起愉快的用了午餐,陪着顾复州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商璃准备回家。
不过很显然,难得来一次的商璃,不会就这么被顾复州放走。
他平时出门半个小时就会开始想她,有时候实在太想她了,就会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在做什么,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商璃有时候懒得搭理。
回一声“嗯”或者“哦”,对顾复州来说也够了。
只有听到她的声音,他才安心。
商璃称他这为恋爱脑。
顾复州曾说:“听说恋爱脑很容易被抛弃,还好我第一次恋爱就遇到你,最后还顺利结婚了,不然我以后肯定没人要。”
商璃翻给他一个白眼:“顾先生!你的身价已经被你磨成纸片了。”
顾复州:“我甘之如饴。”
说实话,顾复州在家的形象,跟在外的形象真是天差地别。
在外不苟言笑,刻板严肃。
在家简直就是个粘人精,只要不工作,只要有时间,时时刻刻都黏着商璃。有时候他也会自我反省,怕自己婚后太黏人,被老婆反感。
到时候婚姻不保,也尝试过要不要改变过自己。
结果就是没成功。
反而变得更加黏商璃了。
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两人一番黏腻之后,商璃累得不行。她控诉顾复州不做人,顾复州系好领带又恢复了原本斯文正经的模样:“不做人,做你。”
商璃:“……”
翻个身,懒得搭理他。
顾复州俯下身来,将她拉过来亲了一口:“老婆,在这等我一起下班好不好?”
商璃:“不好。”
顾复州又亲了一下:“老婆。”
“叫十声老婆也没用。”商璃翻过身去,继续背对着他。
顾复州当真就喊了十声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商璃被喊得心痒难耐,转过身来:“陪着你多无聊,还不如去找闻轻玩呢。”
顾复州挑眉:“去帮闻轻带小孩?”
商璃点头:“对啊,我现在帮闻轻带一带小孩,以后闻轻也帮我带,多好。”
顾复州失笑:“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要小孩合适?”
商璃仔细想了一下:“今年怎么样?早点生,这样才能跟闻轻结亲家,锤锤现在快两岁了,我们生个小孩,跟锤锤也就差三岁,多合适啊。”
顾复州捧着商璃的脸:“老婆,你忘了你姓什么了吗?”
商璃确实傻了:“啊?”
顾复州哭笑不得:“你也姓商。”
商璃骤然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脑袋:“看我这是想啥呢,都是姓商啊。”
顾复州揉了揉商璃刚才拍的那个位置:“老婆,今年生的想法很好,但我觉得明年更合适,我们才新婚不到一年。”
商璃嘟嘴哼了声:“我也想怀个崽清闲清闲。”
隔三差五都有的婚后性福生活,商璃觉得累得慌,可她似乎忽略了,就是怀孕,这小日子也照样子滋润。..
顾复州哄着她问:“嫌腻了?”
商璃:“嗯。”
顾复州松了松领带:“那我多换几个新花样。”
商璃欲哭无泪:“你怎么还来,下午不上班了吗……”
“不上班,上……”
商璃虽然随时都做好了要小孩的准备。
但当小孩真的降临,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慌,拿着测孕纸的手一直抖。
她没有瞒着,当时就给顾复州打了电话。
不出十多分钟,顾复州立即赶了回来,二话不说带着商璃去医院。
经过诊断,已孕六周。
商璃整个人都是懵的,顾复州第一时间安抚她:“别怕,我在,这次是个意外,也是我的错,如果你暂时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商璃问。
顾复州:“我听你的。”
商璃愣住:“啊?”
顾复州坚定的重复刚才那句话:“我听你的。”
商璃立马就红了眼眶:“傻子,我又没说不要,谁第一次得知自己当妈妈的时候不震惊!”
顾复州指尖挠了挠眉心:“是这样吗?”
商璃反过来说:“那我听你的。”
顾复州失笑,牵住商璃的手:“孩子他妈,咱们回家。”
商璃心情平复下来,涌上喜悦:“走吧,孩子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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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月后。
商璃和顾复州的第一个孩子顺利降临。
是个男孩。
顾复州让商璃取名字。
商璃看着正在兑奶粉的月嫂,缓缓说:“你确定要我取名吗?我取的名字,可能比闻轻取的还要夸张。”
顾复州犹豫了一下:“那还是我取吧。”
最后名字敲定下来,叫顾檀。
来年,一周岁的顾檀小朋友要开始抓阄了,热闹的周岁宴上,如云的宾客送来祝福。
穿得十分喜庆的顾檀小朋友,被顾复州抱着过来抓阄。
红色的地毯上摆放着小金条、计算器、书法、苹果、尺子、玩具等一些抓阄需要用到的东西。
商璃使劲的把玩具往顾檀小朋友面前推,然而顾檀小朋友根本不cre,抬起肉乎乎的小手一挥,将商璃手中的玩具挥掉了。
商璃哼笑:“你小子不会要干大事吧!”
顾复州也很期待,儿子到底要抓什么。
旁边的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商应寒:“五叔,你觉得小檀檀会抓什么?”
商应寒挑眉:“尺子。”
因为顾檀小朋友正慢慢爬向尺子的方向。
闻轻说:“看来这小子以后要么是律师,要么是法官,要么是警察。”
商应寒:“也有可能是老师。”
闻轻咯咯笑。
然,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顾檀小朋友没有去拿尺子,而是抓住了只是碰巧路过的商覆小朋友,肉乎乎的小手,使劲抱住商覆小朋友的腿,张嘴就啃。
商覆小朋友惊呆了,转头找闻轻:“妈妈,弟弟他变小怪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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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商璃和顾复州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
我觉得还算圆满吧。
闻轻生了商锤锤之后,只花了三个多月就将身材恢复好,腰跟没生商锤锤之前一样细,少女感并没有完全消失,丰富了更浓郁的女人味。
带孩子这种事情,几乎轮不到闻轻。
一三五向槿玉来接锤锤去老宅,二四六蓝曲琳来接锤锤去鹤亭墅,周六的一天是商应寒和闻轻带,星期天给保姆带。
闻轻带小孩的时间相对较少。
确切说比商应寒照看的时间还少,倒不是她懒,而是商应寒将小家伙照看得很好,基本不用闻轻操心。
产后无忧无虑的休息了一整年。
这天闻轻提出了要回娱乐圈继续工作的事,结果遭到了商应寒的反对:“再晚一年。”
闻轻抱着商应寒的胳膊晃:“再晚下去,人就废了,五叔,你也不想你老婆变成废物吧?”
商应寒说:“不是不让你去,产后对身体的亏损很大,需要好好调养,至少也要两年以上。”
闻轻唉声叹气:“还要等一年,再等一年娱乐圈都大换血了,我再复出,只能坐冷板凳。”
算起来,她都已经离开娱乐圈两年了。
回想起来以前拍戏的日子,还是挺怀念的。
商应寒给她提出另外的建议:“若是觉得无聊,就去学一些感兴趣的事。”
闻轻仔细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感兴趣的事,最后暂时只好放弃了复出的想法。
安逸的过了小半年之后,闻轻开始给自己找乐趣。
她悄悄背着商应寒,去应聘了总裁办陈秘书的小助理。
别说商应寒不知道,陈见也不知道这回事,差点背上一口锅。
其实这次闻轻买通了总裁办的另一位助理,这位助理见过她很多次,两人都熟了,每次见面那声老板娘都喊得十分嘹亮,几乎是闻轻的毒唯。
闻轻用新号加了陈见的微信,发了伪造的入职信息,过了走后门的关卡。
陈见发来意料之中的回复,让她找另一个助理安排工作。
顺利入职!
闻轻关了手机看着面前的全身落地镜。
OL黑白职业套装,白衬衣很紧身,生了锤锤之后,让她本就丰满的胸脯变得更加丰满。细软的腰肢一点都看不出来像生了小孩。
身材管理满分!
闻轻拿出包包里的口红和唇釉,在烈焰口红色号和水蜜桃色的唇釉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涂上水蜜桃色的唇釉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像水蜜糖一样,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秘书不能披散着头发,为了做足全套,闻轻还把头发挽起来了。
最后一照镜子,闻轻自己都害羞了:“好不正经哦。”
这都还没穿上黑丝,等会换上黑丝,好好的一个秘书秒变职场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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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寒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陈见正在报备最近和大型商业银行的合作动向,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报备结束,商应寒抬了抬手:“去一趟老秦那边,安排今晚的饭局。”
陈见颔首,拿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商应寒继续办公,期间接了一通电话,都是工作上的电话。
闲暇之余给闻轻发了微信,但闻轻没回,大概是在做其他事,一般晚点看到就会回他消息。
这时候,办公室门敲响。
商应寒微抬头,仔细专注审着手里的报表,听到门外人进来的高跟鞋声音,商应寒不悦皱眉。
不一会儿,一杯热咖啡放在他手边。
商应寒眼皮都未抬一下:“出去。”
女人顿了一下,转身出去。
过了十几秒,女人又踩着高跟鞋倒回来,将那杯咖啡往商应寒手边再挪了挪,轻软的声音说:“商总,咖啡是现磨的。”
骤然间,商应寒抬眸看向说话的女人。
闻轻脸上的笑容很标准,配上那长标准的鹅蛋脸,一双灵动的杏眸,以及漂亮的仰月唇,让人只看一眼便无法再移开视线。
视线往下,商应寒瞳孔骤然一缩。
OL黑白职业套装,丰腴的胸脯饱满到几乎要将衬衣的口子撑爆,只到大腿位置的包臀黑裙,以及薄薄一层的黑丝,视觉冲击对商应寒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
那一刻商应寒脑海里只有四个字:顶级尤物。
闻轻等着商应寒表态,好歹夸一句吧?
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迅速收回了目光,脸色算不上冷,就是很平静,甚至不再看她,而是看手机。
闻轻:这都坐怀不乱?
切!
捯饬半天白捯饬了。
人都不带正眼仔细瞧一瞧的。
可是闻轻又不甘心,扭动着腰肢想要把姿势摆弄得更妖娆一点,这时,她放在旁边的手机频频震动。
闻轻收敛摆弄的姿势,接起电话。
是她毒唯打来的。
毒唯告诉她:“老板娘,你被人事部开除了,老板的意思。”
闻轻:“……”
夭寿了!这才任职几个小时,转眼就被开除了!
毒唯告诉她:“老板娘,老板这次很生气,你一定要将他哄好啊,不然人事部这边要跟着遭殃了,拜托拜托。”
闻轻挂了电话,瞧着面无表情对她视若无睹继续审报表的商应寒。
她把手机放一边,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让丰腴更加明显。
然后双手往桌面上一撑,缓缓俯身:“商总~”
声音娇滴滴,能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的那种酥软。
然而,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始终不为所动。
闻轻怒了:“商应寒!”
后者抬眸,却没看她,而是拨了一通电话:“派两个女佣,将太太接回庄园。”
闻轻双手环胸:“我才不要回去呢。”
商应寒又对电话那边说:“算了,我自己送。”
挂断电话,商应寒起身,脱下外套罩在闻轻身上,将她裹住。
闻轻推开他的外套:“五叔不是不为所动?”
商应寒:“在克制。”
闻轻:“克制?”
商应寒:“不克制,会忍不住在这办了你。”
闻轻戏笑:“我怎么没看出来。”
商应寒目光如尺,一寸一寸从闻轻身上掠过,掌心禁锢着她细软的腰肢,反复摸索,下一秒,手抚在了黑丝上……
最后,黑丝坏掉了。
坏得很彻底,对闻轻来说,惨不忍睹。
她最后被商应寒亲自送回了庄园,他也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才回公司继续处理事情,直到参加完饭局才回来。
闻轻还在生白天被开除的气。
再加上下午被狠狠欺负了,晚上她穿得相当严实,除了脑袋,脖子以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商应寒洗漱之后挨过来。
闻轻开启自动挪移模式,他挨近,她就挪开,反复几次之后,商应寒直接将她摁怀里:“躲什么?”
闻轻一脚踹过去,结果脚踝被他握住。
闻轻凶巴巴地说:“不是开除我?”
商应寒握住她的脚踝揉了揉:“脚疼吗?”
闻轻气不过:“我已经被开除了!”
都不给她完成第一天上岗的机会,就直接开除,虽然是她先造作,但女孩子的气闷从来都没道理的。
她还想继续造作。
商应寒将她拉入怀里,咬牙切齿的提醒她:“有胆子你再穿成那样去公司试试?”
闻轻:“那样不好看吗?”
商应寒:“好看。”
闻轻抿了抿唇瓣:“我就是想给五叔一个惊喜嘛。”
“这样的惊喜留在家里就好。”他一边回应她的话,一边撩开她的睡袍。
闻轻死死摁住:“你别转移注意力。”
商应寒轻易挑开她的手:“现在才是正事。”
闻轻抗议:“明明下午……”
商应寒低笑:“老婆,你也知道那是下午。”
闻轻:“……”
真是没羞没臊了!
全文正式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