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力格巴图尔在天津搞地下抗日工作时,负责爆炸、燃烧等技术指导和纵火、爆炸物的制作。他与先期潜伏天津的刘青夫妇分成两个组执行破坏日寇军事物资、交通工具的任务,可是由于一次执行人自做主张,毕力格巴图尔险些被日本鬼子抓住。
从事地下工作时期的老毕
在天津,毕力格巴图尔这个组接连、烧了日军的军用草垛,棉花仓库,甚至将日本鬼子的长琦丸等两艘远洋运输船焚毁在大海中。
他们又接到了破坏日寇的铁路运输的指令。本来这类任务是刘青负责的,可是不巧,刘青住院了,毕力格巴图了接手了这项工作。
地下工作不允许横向联系,毕力格巴图尔与刘青手下并不认识,通过接头暗号,与一个刘青的下级联系上了。毕力格巴图尔把一包灰色烈性炸药交给一个自称姓陈的年轻人。
这小伙子是唐山开滦煤矿的,家里父亲在一次井下事故中,被日本鬼子封住井口死在里面。对鬼子满腔仇恨,积极参加抗日工作。刘清交待要小陈执行爆炸火车头的行动,是因为小陈的姐夫是古治车站的火车司机。
小陈接过炸药,用手掂了掂,问道:这么点炸药能炸掉一个车头?毕力格巴图尔告诉他,这是大威力炸药,炸一个机车绰绰有余。
毕力格巴图尔当时叮嘱小陈,这包炸药一次只能炸一个火车头。
毕力格巴图尔没有想到的是:小陈不听劝告,他自作主张,把炸药分成两份,第一次用五分之三的量,炸毁了一辆机车,并避免了被鬼子怀疑。
第二次,他不经请示,又炸机车,结果药量不足,只造成损伤。俗话说得好:得意不宜再往。小陈被日寇抓住了。这些事情,以后毕力格巴图尔才知道。
毕力格巴图尔隔了一段时间,按时间再与小陈碰头,要听他汇报执行任务的汇报。毕力格巴图尔出门到接头地点途中,发现街上鬼子和伪警察巡逻稠密起来,显然,鬼子加强了戒备。
毕力格巴图尔在约定的时间,下午五点在大光明电影院门前等候小陈,因为,五点钟,固定的电影开演。但是直到天黑也没有见到人。毕力格巴图尔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是小陈没有干好,不愿意来见他;二是被捕了或者遇害了。
毕力格巴图尔又等了两天,还是没有见到人。不见到人,就无法向上级汇报。还有不搞清楚情况,对以后会带来危险。
毕力格巴图尔与小陈分手时说好了不见不散。第三天又去等人。
毕力格巴图尔对这次赴约,充满戒心。他提前了半个小时去大光明电影院附近小花园里,先观察周围环境。
在去看电影的人群,熙熙攘攘。电影快开映了,电影院门口人已经不多了,还是没有见到小陈。
穿棉长袍跑步搬腿
五点正,小陈出现了。不过,他的打扮有些奇怪,穿着一身长袍。一般来说,只有年纪大的,和商人、文化人才穿长袍。年轻人、体力劳动者都是段打扮,因为长袍绊腿。
更奇怪的是,他的两手紧紧地插在袖筒里,好像天冷怕手冻一样。才不到五六天,就怕冷了?
毕力格巴图尔越发疑心了,暂时不急着出现。小陈在电影院门口来回走,毕力格巴图尔注意到,有个人一直跟在小陈后面。
这个人是敌是友?毕力格巴图尔告诫过小陈,不要带任何人来见他。那这个人很可能是一个“尾巴”。老毕想不见他,可情况还得弄个水落石出。而且老毕要离开天津了。
老毕走出小花园,决定冒险,迎上前去,因为这是在英租界,而且后面只跟着一个人,老毕身高体壮,一个人还对付的了。
眼看电影就要散场了,混在人群中,更容易脱身。为了抓住这个时机,老毕忙着紧了腿带,并重新系好了裤带,把棉袍的纽扣除了领口和大襟嘴外,完全解开了,为跑步方便。
电影散场了,在电影院旁边的拐角的地方,老毕走向小陈,老毕刚要开口,小陈把双手一举,露出戴手铐的双手,歇斯底里地大叫:我被捕了,我不能活了!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老毕明白过来了,转身撒腿向花园对面的菜市场就跑。
跟在小陈后面的便衣,上前对小陈就打,小陈不顾手拷着,用脚踢那个便衣。便衣丢下小陈,注意跑步的老毕,老毕只给他留下远处的背影。
老毕却没有想到在街口的对过,英租界外的桥边,日寇也设下伏兵。老毕刚跑到街口,身后传来三声枪响,老毕觉得左袖筒像被扯了一下,也没有在意。
日军宪兵
菜市场有两个门,老毕早看好了,这是刚才与小陈见面时,为防不测,先看好的撤退路线。毕力格巴图尔解放后担任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长,如果没有考虑问题周全,是干不到那个位置的。
进了菜市场,人来人往,跑的不快,追人更不容易。老毕跑进菜市场放慢脚步,躲进茅房,把长袍反穿,只是颜色不一样。这都是地下工作者的方法之一。
天津租界街景
反穿好长袍,老毕连扣子都没有系,急忙跳上一辆人力三轮车,对车夫说:快跑,转过弯,不用讲价钱!转过几个弯后,老毕下了车,给了车夫一块钱(一般都是几角钱),要车夫马上去拉别人去。
老毕立即要上了另一辆三轮车,也是不讲价钱,要车夫快跑。转过几个弯后,老毕才放了心。
回到住处,老毕脱长袍后,才发现棉袍袖子上被子弹打穿两个眼。
老毕向上级汇报后,行动小心,日寇对英租界,化装搜查日益严密。以后,又迫使英国人签订了引渡条约,老毕只得离开了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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