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荃湾那座看似平常的 DAN6 工厂大厦 9 楼的住所里,一场惊心动魄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惨案悄然拉开了帷幕。
2016 年 3 月 5 日晚 7 点半,何菱瑜踏入家门,顿感一股寒意袭来。她寻觅空调遥控器无果,视线却被客厅中突兀出现的方形木箱牢牢锁定。满心好奇的她试图挪动这个大箱子,却惊觉箱子里装满水泥,沉重无比。待她折返客厅,竟发现地板上多了一片污渍,似有液体从箱中渗出。凑近细瞧,那混合着鲜红的水流正缓缓淌出,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与此同时,屋内某个隐秘角落,有个神秘身影正悄然向她逼近。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郭琪恩满心忧虑。她的男友张万里已失联整整一天,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张万里,这位毕业于麻省理工的 28 岁青年,与郭琪恩相恋多年,两人甚至已在筹备购置婚房,即将步入婚姻殿堂。3 月 4 日,张万里告知郭琪恩要去找朋友追回 500 万元投资,为新生活做准备,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郭琪恩虽心中隐隐觉得男友可能遭遇不测,但因担忧男友涉及的一些不当行为曝光会引发连锁反应,尤其是那笔 500 万元投资可能打水漂,她在向荃湾警署报警时,隐瞒了男友曾与阿 t 一同恐吓他人还债并投资其公司的关键信息。
荃湾警署接警后,因失踪人口众多,未即刻深入调查,只是将张万里列入失踪人口名单。时光匆匆,三周转瞬即逝。3 月 29 日晚 7 点,一则报案电话打破了平静。唐姓人员称看到阿 t 发出“我杀了人,我要逃离香港”的讯息。警方敏锐地联想到失踪的张万里与阿 t 的关联,迅速依据报案者提供的地址,赶赴 DAN6 工厂大厦 9 楼第一室。
警方按响门铃,却无人应答。寂静之中,诡异的氛围弥漫开来。无奈之下,警方找来消防员协助,破门而入。刹那间,强劲的空调冷风呼啸而出,浓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狐臭与腥味交织,令人作呕。警方与消防员赶忙退出门外,戴上防护面罩后重新进入。客厅中央,那座半人高的木箱格外引人注目。木箱一角被凿开,内里灌满水泥,而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正是从这水泥箱中散发。经验老到的警方见状,不禁后背发凉,凭直觉推断,水泥之中恐藏有受害者遗体,地板上的鲜红水迹便是铁证。为避免破坏遗体,警方与消防员舍弃大型破坏设备,改用精细斧头小心翼翼地开凿。历经漫长的五个小时,水泥与受害者身体终于分离。
只见一具身高一米七几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僵硬地固定成型,显然歹徒在砌筑水泥棺时,残忍地扭曲折叠了受害者的身体,致使警方如今也无法将其恢复平躺。此外,警方留意到受害者身着的衣物,与张万里失踪时的穿着一模一样。只是由于尸体高度腐烂,全身遍布水泥凝固时烫伤的痕迹,面容已无法辨认,警方只得迅速将尸体送往专业机构检测。
与此同时,警方调阅大厦监控录像,发现 3 月 4 日男租客阿 t 曾与张万里及其他几名男子一同乘电梯进入住所,而后张万里便在监控画面中消失不见。当日,那几人多次外出,购置绳索、胶带、水泥和木板等物返回住所,这与受害者被谋害的场景高度吻合,这些人无疑都有重大作案嫌疑。港岛总区失踪人口调查组追查张万里的最后通话记录,锁定了 RT 这一关键人物。警方找来郭琪恩询问,郭琪恩懊悔不已,道出张万里认识曾祥清且失踪当日正是去找他。
不久,法医检测结果出炉,证实藏于石棺中的受害者正是张万里。法医在其体内检测出大量各罗方奥、氯甲烷和酒精,全身还有多处杂乱无章的针孔,推测张万里生前可能被注射大量酒精与麻醉剂,死亡时间与失踪时间恰好吻合,极有可能在去找曾祥清当日便遭毒手。
嫌犯似乎早已逃之夭夭,警方怀疑阿 t 等人逃往台北,遂循线追查,发现 RT 确实与刘锡豪、张善恒和小草、林宇三人一同前往台北。香港警方迅速与台北警方协作,然而台北警方地毯式搜索数千条街道与市区监控,却一无所获,也未发现任何酒店入住记录,三人踪迹成谜。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之时,关键人物小草何菱瑜主动现身。4 月 10 日,她前往台北市政府警察局文山二分局报案,称在台北期间被三名男性同伙没收护照,因担心被灭口,向香港男友李某先求助,男友赶来陪同她向警方报案,揭露三名同伙行踪。何菱瑜表示虽知晓张万里被谋害之事,但未参与其中。香港警方告知她,若想减轻法律惩处,必须如实详尽供述所知信息。何菱瑜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道出了案发经过。
原来,何菱瑜在曾祥清的公司担任秘书,平日也居住在其住所。3 月 4 日午睡时,被楼下碰撞声惊醒,正欲下楼查看,却偷听到曾祥清与刘锡豪商议谋害张万里。半小时后,一名陌生男子敲门而入,未及多言,便被勒住脖颈,曾祥清举针管扎入其大腿。他们谋害男子后,曾考虑多种处理尸体的方法,如放入冰柜、扔在垃圾站,甚至吃掉尸体,最终在网上搜索后决定用水泥封装尸体运出。
何菱瑜趁他们外出之际试图逃跑,却因曾祥清来电威胁而返回。她看到客厅已摆好一座石棺,底部不断渗出红色液体。为加速水泥凝固,三人将空调冷风开到最大,还在屋内四处喷洒香水与空气清新剂。因石棺超重无法带走,他们试图凿开取尸却未能成功,无奈之下将石棺留在住所,随后曾祥清计划与另外两人逃离香港,并胁迫何菱瑜一同前往。他们乔装改扮,改纹身、染头发、用他人信息办护照入住酒店,妄图躲避警方追查。但因挥霍无度,两周后便所剩无几。
依据何菱瑜提供的线索,台北警方迅速锁定并拘捕了三名嫌犯。4 月 11 日下午,三人落魄街头时被警方捉拿归案,在警署才得以饱餐一顿。由于港台两地司法互助尚不完善,台北警方以逾期滞留为由逮捕几名嫌疑人,并在桃园机场将其移交给香港警方依法拘捕。
法庭之上,郭琪恩指证三人有作案动机,称 3 月 4 日曾听到男友提及向曾祥清拿取 500 万支票,曾祥清或许因此谋害张万里。曾祥清却辩称与张万里是生意伙伴,案发前张万里提及澳洲房地产投资计划向他借钱,他怀疑是骗局而拒绝,后与张善恒、刘锡豪商议应对之策,有人提议抢劫张万里,他承认参与迷晕张万里,但否认蓄意谋杀。然而,他们对张万里下麻药的行为已构成谋害事实,证据确凿。
被告刘锡豪与张善恒的代表律师向法官求情,称两人受曾祥清蛊惑才铸下大错。张善恒在道歉求情信中写道,囚禁期间已深刻反省,那段与曾祥清商量处理尸体并逃往台北的经历,是他人生的黑暗时刻,他承诺日后改过自新,铭记张万里的死。
此外,法庭还查明,2015 年曾祥清曾指使张万里向财务公司借钱,张万里短期内获利数万元,从此受曾祥清影响辞去工作,妄图挣快钱致富,人生自此偏离正轨,走向歧途。
最终,法官判处曾祥清谋杀罪,判处终身监禁。张善衡和刘锡豪因参与犯罪被判处监禁 17 年。小草因未直接参与杀害行为且及时投案自首,被警方从轻发落,未予处罚。
这起案件因贪婪而起,却无情地夺走了张万里的生命,也摧毁了郭琪恩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它如同一记警钟,时刻提醒着人们,在金钱的诱惑面前,务必坚守道德与法律的底线,莫让贪婪蒙蔽双眼,否则将坠入罪恶的深渊,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