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5日，今日说法播出的由河南省禹州市人民检察院承办的“相逢浅花路”节目，引发了不少国民的关注，如，认定正当防卫为何要层报省检察院决定。晓康飞起一脚致宋军轻伤二级是故意伤害，还是正当防卫，还需从他们在浅花路“相逢”说起。

今日说法·相逢浅花路

2021年10月13日，晓康驾驶轿车带着妻子小丽找河南省禹州市一个老中医看病；14时许，宋军酒后骑着电动自行车停在顺店镇康城村浅花路路段。晓康驾驶车辆无法直行，按了几下喇叭示意宋军让行；电动自行车向中间道让行，晓康驾驶着轿车缓缓从右侧道通行。

正当轿车通过时，宋军驾驶电动自行车向前行驶堵住右侧道；轿车倒车试图从左侧超车，宋军倒车又堵住左侧道。轿车停车报警，宋军辱骂晓康；晓康回怼，事态升级：

宋军拉开车门，将晓康拽下轿车；晓康站在车旁，宋军又拽拉副驾驶座位的小丽。小丽从驾驶室被拽下车后，宋军猛关车门；小丽头部被撞嚎叫，晓康愤怒反击：将宋军撂倒在地，又飞起一脚。

出警后，警方让宋军和小丽做伤情检查，经鉴定：宋军构成轻伤二级，小丽头部受伤构成轻微伤。随后，警方以故意伤害罪立案侦查，晓康成了犯罪嫌疑人，并被取保候审。

为了不影响孩子“前途”，2023年5月22日，犯罪嫌疑人晓康与被害人宋军达成调解协议：支付三万元赔偿费结案。

2023年4月，警方以故意伤害罪将晓康移送到禹州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检察机关引导侦查机关调取监控录像还原了事实真相；宋军和其同村的部分村民变更了陈述和证人证言。最终，检察机关层报至河南省人民检察院作出决定：晓康反击的性质属于正当防卫。

值得一提的是，被认定正当防卫后，晓康放弃了追回三万元损失的请求。有人可能要问，晓康与宋军达成调解协议后，公安机关为何还以故意伤害罪移送审查起诉？刑事诉讼理论未考虑到《刑法》犯罪概念所致。

在我国，刑事诉讼诸多理论为“舶来品”，或者少数学者的想象。例如，《刑事诉讼法》第四条规定：“国家安全机关依照法律规定，办理危害国家安全的刑事案件，行使与公安机关相同的职权。”不少学者据此认为，危害国家安全类罪仅有国家安全机关有管辖权，并用法考题加深影响。

无论从文义分析，还是从立法原意，普通人也不能得出上述结论。例如，立法原意为：1983年，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决定设立的国家安全机关，承担原由公安机关主管的间谍、特务案件的侦查工作，是国家公安机关的性质。

国民的国家安全观堪忧与学者的解释有重要关系。据此，《国家安全法》第四十二条明确规定，国家安全机关、公安机关依法搜集涉及国家安全的情报信息，在国家安全工作中依法行使侦查、拘留、预审和执行逮捕以及法律规定的其他职权；由此，国家与社会需讨论刑事诉讼理论的诸多不当，如，当事人和解的公诉案件诉讼程序等。

《刑事诉讼法》未规定当事人和解的公诉案件诉讼程序前，不少伤害案件由公安机关调解处理，对化解社会矛盾起了重要作用。有人可能要问，本法为何对已经和解的刑事案件还要规定提起公诉呢？

到目前为止，不少学者对《刑法》第十三条的“但书”并没有真正理解，如，“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认为是犯罪”，犯罪情节究竟指的是什么？涉财犯罪是否包括人身，人身犯罪是否包括财物；理论上将相关犯罪情节“浑然一体”影响着刑事立法，如，现行《刑法》对财产犯罪通常规定“数额巨大或者其他严重情节”。

刑事诉讼理论有诸多不当

罪责刑相适应的原则，也意味着犯罪分子对同一行为不能承担双重法律责任。例如，多数财产犯罪仅能追缴，追缴之含义原物仍在，且为犯罪分子所有；再如，人身犯罪仅赔偿直接损失，伤残、死亡费除外。据此，犯罪分子恢复原状，或者挽回损失均是犯罪情节，且也能评价为“情节显著轻微”。

不少学者没有把握上述原理，《刑事诉讼法》规定当事人和解的公诉案件诉讼程序。尽管如此，司法实践仍按上述原理对相关案件调解结案，做到案结事了。

2018年始，“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开始，因未按当事人和解的公诉案件诉讼程序移送审查起诉，不少基层公安人员被追究了法律责任；“相逢浅花路”中的当事人即使达成了和解协议，侦查人员也得移送检察机关决定。据此，法律人正确理解“但书”的规定，意义十分重大。

《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了正当防卫。因是《刑法》规定，多数学者便当然认为，防卫的对象，或者行为是犯罪分子，或者犯罪行为；正当防卫在社会生活领域内“通用”，如，执法领域中的人身强制措施，据此，《民法典》第一百八十一条并没有描述正当防卫的概念。

究其原因，防卫人不能从外观上判断对方的行为性质，如，有人携带了凶器在大街上行走，跑人无法判断其是否犯罪，或者将要实施犯罪行为。据此，第二十条规定的正当防卫并不是刑法学的概念。例如，携带凶器的人与他人争吵，他人已具备了防卫的初步条件。

正是防卫理论上的认识错误，刑事领域中正当防卫的认定非常“艰难”。正当防卫又涉及罪与非罪，《刑事诉讼法》又规定当事人和解的公诉案件诉讼程序，司法人员一旦认定错误，其法律后果难以承受。目前，正当防卫的认定职权一般在检察机关，如，律师提出正当防卫的辩解，法院一般以防卫过当作出判决；不仅如此，基层检察人员也仅能提出建议，导报上级检察机关决定。

正当防卫认定“艰难”的真实原因

就“相逢浅花路”中的当事人争执而言，宋军拉开车门拽人时，晓康获得正当防卫权；其理由是，宋军没有执法权，晓康不能正确判断对方下一步的行为，此时的防卫限度是轻伤；宋军倘若携带凶器，晓康限度是重伤，甚至包括死亡。据此，国家允许携带管制刀具，或者武器，对普通国民而言并不是“好事”，但“战时”可能例外。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

第四条 国家安全机关依照法律规定，办理危害国家安全的刑事案件，行使与公安机关相同的职权。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

第四十二条 国家安全机关、公安机关依法搜集涉及国家安全的情报信息，在国家安全工作中依法行使侦查、拘留、预审和执行逮捕以及法律规定的其他职权。

有关军事机关在国家安全工作中依法行使相关职权。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第十三条 ……，依照法律应当受刑罚处罚的，都是犯罪，但是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认为是犯罪。

第二十条 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第一百八十一条 因正当防卫造成损害的，不承担民事责任。

正当防卫超过必要的限度，造成不应有的损害的，正当防卫人应当承担适当的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