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的一生充满着起伏转折,出身寒门却功盖一时,立下奇功却死于非命,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邓艾的悲剧是自己人给他量身打造的。让人不胜唏嘘和感慨。
但是,我们阅读历史悲剧的真正意义并不是缅怀和同情悲剧的本身,而是要找到悲剧的根源,避免或者减少类似悲剧的再次发生。所以,邓艾悲惨的人生写照值得大家深思。
有一些人将邓艾之死的原因全部归结于同事钟会的妒贤嫉能、争功夺利,这其实是不全面的,也是不深刻的。邓艾之死,钟会只是起了一个诱因作用而已,根源还得从时代、社会和他自身这些因素上去探究。
那么,邓艾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为什么会在灭蜀之后就变成众矢之的、显得格格不入了呢?咱们一起来透过现象看本质吧。
邓艾的生平简介邓艾家族曾是南阳新野一带的大族,但是否与东汉开国功臣邓禹家族有啥关系无法考证。
邓艾自幼丧父,这是他被视为寒门子弟的主要原因。家里没有个顶梁柱,又有多少人真正会愿意给你足够的体面的尊重?
但是邓艾有一个好母亲,邓艾的母亲有“再穷不能穷教育”的高觉悟,始终坚持让邓艾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
208年,著名拆迁狂魔南下荆州了,荆州人民在曹操轰轰烈烈的拆迁运动中被迫背井离乡,邓艾及其母亲、族人便在这时被强迁到汝南(今河南上蔡)作屯田民。邓艾当了一段时间的放牛娃后,又随母迁至颍川。
从小就过上贫穷艰难且颠沛流离的生活,邓艾暗自立志要出人头地,这从他最初给自己的起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名范,字士则,取意“文为世范,行为士则”这两句话,他要做世人的典范。后因与族人名字相冲突,才改成邓艾这个名字的。
尽管邓艾心怀大志,但是众所周知,寒门崛起历来就是华山一条路,是异常艰险的。不是寒门子弟的才能、决心有啥问题,而是他们能接触和获取的资源、机会、平台、人脉非常有限。
由于邓艾比较有学识,逐渐在屯田民中脱颖而出,被推荐为典农都尉学士,相当于县农业局局长的秘书。但是典农都尉认为有点口吃的邓艾上不得台面,便让邓艾去看守稻草了。
就此,邓艾在县农业局的基层岗位一干就是近20年,最后是凭借资历才混了个典农功曹的小官当当。这一段时间内,邓艾潜心修炼了他的业余爱好——军事研究,他特别喜欢做旅游笔记、勘察地形、模拟作战等等。
一次,邓艾去洛阳送工作报表,结果遇到了朝堂大佬司马懿,并成功获得了司马懿的赏识,被司马懿调任为了太尉府的掾属,后升任尚书郎。前面20年的努力,不如领导的一次看对眼,职场常态,从来如此。
得到司马懿赏识之后,邓艾的人生迎来了快速而巨大的转变。
这里要插述一下司马懿,这个人因为后面的无耻行为而遗臭万年,但是在治军理民这些方面确实也是一把好手。他跟蜀汉丞相诸葛亮一样,走到哪里便把建设搞到哪里。兴修水利,大搞基础建设;屯兵屯田,积储战略物资。
也正是因为如此,邓艾作为方向对口的引进人才,用武之地就非常大。比如司马懿经营淮南战区时,就重用了他。邓艾当时扮演了淮南战区军需处处长的角色,而且工作还完成得相当出色。
而且,邓艾在之后的很多行为、见解之中,都能清晰地看到老领导司马懿的影子。世人都说姜维是诸葛亮的衣钵传人,其实邓艾更有继承司马懿衣钵的味道。
后来,屯田工作搞得相当出色的邓艾被领导司马懿逐渐往军事上带,从军事参谋过渡,不久就当了南安(今甘肃陇西东南)太守。从而开始扎根大西北了。
曹魏当时在西北方面的大佬其实是征西将军郭淮与雍州刺史陈泰,邓艾的表现机会其实并是很多。但邓艾抓住机会的能力确实很强。
公元249年,姜维进攻雍州,还在曲山(今甘肃岷县东百里)修筑两城作为根据地。邓艾抓住了姜维供给线太长的这个毛病,提出了果断猛烈攻击的战术,通过切断交通和水源的方法,成功击退了姜维,拿下了姜维修建的那两座城池。
然后,邓艾还成功预测了姜维的回马枪计划和以及声东击西的战术,再度把姜维拿捏得死死的。
凭借此次突出的表现,邓艾被赐爵关内侯,加讨寇将军,后又迁升城阳(治所在今诸城东北)太守。
当时,并州右贤王刘豹把匈奴合成一部。邓艾未雨绸缪地向朝廷提出了自己建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趁刘豹手下有人叛变,就把他们分割成两个国家。然后给他们授予一定的荣誉称号,培养他们给我们当雇佣兵的觉悟,比如让他们到雁门关去帮我们守门就很不错。然后,还要将他们和我们汉人保持距离,不能让他们尊卑不分,或者瓜分了我们的优势资源和领悟了我们的先进文化。
司马师对于父亲司马懿给他培养的优秀马仔邓艾,相当满意,采纳了邓艾很多建议。后来,还让他改任汝南太守,有点让邓艾衣锦还乡的味道在里面。回到汝南的邓艾没仗打就继续埋头搞建设,史载:“艾所在,荒野开辟,军民并丰”。
253年二月,几乎和司马师同时掌权的江东鹰派代表人物诸葛恪再次兴师攻魏,但是因拿不下合肥新城而被迫退兵。邓艾对信任领导司马师说:“诸葛恪野心大但能力不足,如此频繁用兵,必然会引起江东内讧,他在作死的路上走不远了。”
后来,诸葛恪还真如邓艾所料,被自己人给兵变杀害了。神棍邓艾被提拔为兖州刺史,加振威将军。兖州这块地盘和兖州刺史这个官职在曹魏都是相当有政治意义的,因为兖州是公司创始人曹操的第一块根据地。一直很想有所作为的邓艾便开始兖州整风运动,针对那些兖州权贵和官宦比较浮华不实的作风,他提出了以农业和战备为抓手的务实运动。
在著名的淮南三叛的第二叛中,也就是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联手把司马师逼死的那一次,邓艾站位很坚定,杀了毌丘俭、文钦派来联络的使者,还一路追着文钦打,直到文钦逃到东吴。同时,他还顶住了想浑水摸鱼的江东鼠辈。因为这些功劳,邓艾被进封为方城乡侯,代行安西将军职务。
司马师死后,姜维又率军北伐了。征西将军陈泰和雍州刺史王经没顶住,被姜维兵围狄道城了。邓艾被当作救火队长再次出兵大西北了。
邓艾再次向恩师司马懿致敬,提出了“放弃狄道、以稳求进”的建议。但西北军一把手陈泰觉得还是要主动出击,于是在与邓艾以及作为后援的司马孚合兵之后,便去解救狄道之围了。陈泰扬言要截断蜀军退路,再加上狄道久攻不下,姜维就此退兵了。
这次之后,邓艾被正式任命为安西将军,假节,兼任护东羌校尉。
走马上任的邓艾再次力排众议:很多人觉得姜维多次北伐不利,应该近期不会来犯。但邓艾根据他对姜维的了解,断言姜维绝对不会轻易死心的,从而加紧备战。
果不其然,姜维转过年就再次北伐了。这次北伐因为邓艾早有准备,而且与姜维约定在上邦(今甘肃天水)会合的胡济也失期未至,结果姜维被邓艾教训得很惨。邓艾因此被升为镇西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进封邓侯。其子邓忠也拿了个大红包,被封为食邑五百户的亭侯。
再过一年,姜维趁着淮南三叛的第三叛爆发,再度北伐,再度不出意外地被邓艾给挡住了。邓艾因功升任征西将军,前后共增食邑六千六百户,“五子良将”没一个人有此时的邓艾封邑多,更别提邓艾灭蜀时的两万户封邑了。
262年,姜维驻兵沓中。而当街弑君的司马昭意欲转移世人的关注焦点,并用天大的功劳来给自己增加权力资本,于是发动了灭蜀之战。司马昭这次灭蜀之战的人事安排给邓艾之死做了铺垫,他把主帅和主攻任务都交给了圈内人钟会,而让他们司马家的死忠粉邓艾给钟会打牵制(牵制沓中的姜维),这让自命不凡却履历光鲜的邓艾很不满。
邓艾先是明确且多次地抗议、否定了司马昭的决策和部署,后来是司马昭的主簿师纂带着“尚方宝剑”去他军中担任司马,才“说服”了他。
蜀国由于执行了姜维的“聚兵敛谷”国防政策,汉中外围防守点全被放弃,再加上了姜维还分兵绝大部分主力部队驻扎在沓中,迟迟不肯回援,导致钟会轻松加愉快地拿下了汉中。然后把终于动身回防的姜维压制在剑门阁。
但如果事情就此结束的话,伐蜀的首功便是主帅钟会的了,很有想法的邓艾便相约诸葛绪合兵南下。但诸葛绪却没有那么多想法,便拒绝了邓艾,并向钟会靠拢,最后被钟会构陷而剥夺了军权并押回治罪。
不甘屈居钟会之下的邓艾决定放手一搏,他要率自己的三万嫡系部队偷渡700里人迹罕至的阴平小道,直插成都平原。这在正常情况下无疑是自寻死路,但由于蜀汉的抵抗意志已经全面被瓦解,邓艾最后仅仅遇到了诸葛亮之子诸葛瞻的抵抗,就顺利灭了整个蜀国。
灭蜀之后,邓艾显然是有点飘了,开始全面越权处理事务。他在蜀地安抚百姓,收买民心,还以天子的名义,任命大批官吏,甚至是直接把蜀汉大臣安置在自己帐下。并上书要求把刘禅留在蜀地当政治旗帜来稳定民心。
完了之后,还派人在绵竹把作战中死亡的战士跟蜀兵死者一起埋葬,修筑高台作为京观,用以宣扬自己的武功。并经常公开吹牛逼,说姜维也很厉害,但就是因为遇到了更厉害的自己,才一直被压制。蜀汉人民得亏是遇到了自己,若是遇到东汉吴汉那样的杀神,你们全玩完了。言下之意,你们得感谢我邓艾。
刘禅投降后,姜维也向钟会投降了,蜀国彻底覆灭。然后,就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了,邓艾因为灭蜀首功被封为太尉,而灭蜀主帅钟会则被封为司徒,封邑方面,邓艾增加封邑二万户,而钟会则只增邑万户。
这种待遇差和心理差让钟会很难接受。钟会便利用邓艾之前擅自承制拜官以及随后提出的平吴之策大做文章,把邓艾和司马昭之间的通信篡改成措辞十分傲慢无礼。
司马昭是一个政治家、阴谋家,天生就自带不信任功臣的属性,于是赶紧让亲信监军卫瓘告诫邓艾,要有组织有纪律,要先汇报再行动,不能自作主张。
谁知道,邓艾不知道是政治觉悟低还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随心所欲,不光据理力争低反驳司马昭,还含沙射影地说不让他征吴是损害国家利益。
这样一来,钟会等人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诬告邓艾要造反,胡烈、师纂等魏军大佬也跟着添柴加火,邓艾被坐实造反罪名,被监军卫瓘出其不意地逮捕了。
之后,卫瓘在挫败钟会谋反的阴谋之后,因为想独占蜀地之功,而且也担心自己参与陷害邓艾的事情暴露,便派跟邓艾有过节的护军田续追上被押往京城的邓艾父子,把邓艾父子和师纂都给灭口了。
邓艾和钟会这两位灭蜀大功臣,都没有坚持到朝廷嘉奖令到来的那一刻,就这么匆忙下线了。尤其是邓艾,死得比较冤,因为他是被栽赃致死的。
后来,司马炎建立了晋朝,虽然最终给邓艾平反了,但也仅仅给邓艾的嫡孙邓朗封了个郎中那样的小官,安慰奖的味道相当明显。反观真正谋反的钟会,朝廷不光允许给他收尸了,还仅处死钟毅和钟邕等,赦免了钟峻、钟辿,有官爵者如故。
邓艾之死的问题出在哪里?邓艾一生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所以他的非正常死亡会让很多人感觉意难平,这其实只是很多人一种渴望绝对公平的情绪寄托。其实按照真实的社会逻辑来分析,邓艾是有很多致命的性格缺陷和行为错误的。
邓艾的第一个缺点就是喜欢不分场合地表现自己。比如他被调往西北支援陈泰解狄道之围时,见面就是一顿猛烈输出,要放弃狄道和被围在狄道的雍州刺史王经,还美其名曰“壮士断腕”。你壮士断腕断的不是自己腕,你当然不知道心痛了,但你要知道陈泰为什么要你们来支援呢?要跟姜维搞僵持战,要你来干嘛?人家是要救出王经和狄道里的自己人。再说,你邓艾动不动就提出要牺牲、放弃一个刺史级别的高官,王经和他背后的势力以后会怎么看待你?你邓艾咋不牺牲和放弃你自己呢?
邓艾的第二个缺点就是在利益面前很容易找不准自身定位。你是司马懿的老部下没错,但你一个臣子能跟司马昭那种公子哥比吗?人家伐蜀为什么要用钟会当主帅,你只能打配合?因为钟会是司马昭那个核心圈子的人,你不是!你因为不服、不满意,就三番五次地不服从安排,最后被司马昭派师纂来施加压力才知道妥协,何必呢?何苦呢?这么闹一下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邓艾的第三个缺点就是容易不顾后果地去争名夺利。钟会拿下汉中之后,你不服,要跟钟会抢功,你考虑这个后果了吗?首先,700里阴平小道,那简直就是一个夺命机器,你带着3万将士去挑战极限,真的很理性吗?3万多将士是不是在赌中命运之神的前提下也只剩了一万多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了?如果蜀汉真的正常有序地进行抵抗,你邓艾和那一万多经历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将士,大抵要彻底交代了。如果你没有战死,损失这么多兵力,朝廷会放过你吗?即便你赌赢了、赌中了,那又如何?之前,你不服钟会,那之后钟会会服你吗?钟会毕竟是你的顶头上司,给你挖坑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后来人家就把祖传的书法绝技发挥出来了吧,改你的信件改得效果好吧。
邓艾的第四个缺点就是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大家看看他在灭蜀之后的种种举动,几乎无一不是在自寻死路。你代替天子封官赏爵,你凭什么?你奏请把刘禅留在蜀地当政治旗帜,你想干什么?你在蜀地收买人心,让蜀地的官员和百姓都念你的好,逼都被你装完了,领导装什么?你不用请示的语气申请伐吴,而是用通知的语气,被拒绝、警告之后还反过来教领导做人、做事,还映射领导因为个人原因损害国家利益,你这是膨胀得有多厉害呀?你这一连串自嗨式的动作下来,钟会等人诬告你想造反,你觉得司马昭有理由不相信吗?
邓艾的第五个缺点是相当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邓艾这个人其实是相当以自我为中心的,尤其是得势有权后,基本上是受不得什么委屈的。你不服钟会,觉得人家资历和能力都不如自己,这可以理解。但是,你能不能放在心里?能不能不在国家大事上去置气?要明白,人到了一定级别,决定利益关系的并不是个人能力。你不服,不管他是谁就针锋相对,那你就等着被孤立吧。最后,钟会告你黑状时,是不是所有在蜀的高级干部都不约而同地成为了钟会的帮凶?绝大多数人都想你邓艾死的时候,你邓艾能说自己平时的人际关系处理得好?壮士断腕,这次断的是你自己腕,你痛不痛呢?
那么,邓艾为什么有这么多、这么明显的性格缺点和行为错误呢?其实追根溯源,还是他的出身所带来的原罪。他出身寒门,早早地陷入了“越缺少什么越极度渴望什么”的畸形欲望陷阱之中了。咱们仔细去看一看,邓艾是不是和韩信极其相似?
底层出身的人,往往对功名富贵、他人认可等东西格外的执着,且一般都会争抢意识特别严重和明显,最后就必然性地“过度争夺”这几个字上。
一般的低层人对社会和生活的认知都是极其不健全,甚至是不健康的,换句话说,从小穷怕了的人一般都是比较恐怖的。他们改变命运、证明自我的欲望特别强烈,但是他们的见识、信息、人脉、机会又相当受限,不知不觉就会变得过于野蛮和偏激——我就是要用我的理解和方式去撬动整个世界,我就是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就要用我的方式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他们不会去客观地思考自己的理解和方式是不是很合适、合理,不会基于更高维度去妥协与平衡。
而且,像邓艾这种人,要是终于得偿所愿地攀上了人生顶峰,是非常容易忘乎所以的,简而言之,就是非常容易产生暴发户心理的。邓艾灭蜀之后,难道不是有点不知道自己爹妈姓什么了的味道吗?
历史上,像邓艾这种人其实很多,这种人很少有能够得到善终的。因为你一个寒门子弟,要真正进入一个顶级圈子,这本身就很难了。而且你即便挤进去了一个高级圈子,人家那些圈内元老也会在一定程度排挤你这个外来者的。况且,你还不熟悉和遵守各种圈内潜规则,人家不搞你?
最后,再说一点,邓艾在灭蜀之后立马提出要去灭吴其实也是一个常见而又严重的政治错误。大家想一想,曹魏当时就两个敌国,结果全被你邓艾一个人灭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概念?还没有篡国的司马家不会瑟瑟发抖吗?你的声望和功绩无人能及了,司马家不弄死你,他们会安心吗?有那个脸去逼着皇帝让位吗?
尽管上述的分析很多都是偏灰色的,可生活的真相却原本如此。咱们不一定要活成世故圆滑的模样,但该懂的人情世故还是要懂的。咱不处心积虑去害别人,但总得有保护自我的意识吧。邓艾没有害人之心,但同时也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
一点点现实思考正所谓“人苦于多欲”,我相信现实之中,有很多人确实是被“欲望”这两个字给害苦了的。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去规避和减少这种伤害呢?其实无非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是自强,一个是节欲。自强是提高自我满足某些欲望的能力,节欲是减少一些不必要、不现实的欲望来控制自己的苦恼和风险。
很多底层人想法很多但能力不足,基本上都是在不断地被人带节奏,割韭菜。常见的方式有画大饼、灌鸡汤。你不是想赚快钱吗?告诉你到哪里去脱衣服来得快不就行了,或者用各种“成功案例”来刺激你不就行了。你不是从小穷怕了吗?在你面前各种展示有钱人的快乐,然后告诉你怎么样也可以拥有那种快乐不就行了。你不是想混高级圈子吗?以圈内人的身份展示自己的优越感,然后用各种方式要你买门票不就行了……
其实,人的很多正常欲望都是无所谓对错和好坏的,关键是欲望的合理性和可实现性。我是一个底层人,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怎么啦?错了吗?没错!但是要看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实现,你具备的能力和条件能不能支撑你去实现。
有很多朋友由于自身能力和见识的限制,是很容易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的,他们通常只会从理己角度去考虑和分析问题,简单地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便是正确合理的事情”,这是非常危险的。不管大家信不信,很多底层人真的就是这种状态。
一个长时间呆在井底的人,最好是不要轻易让他爬到井沿去窥探外面的世界,因为一旦一些超出自身能力的欲望被勾引出来了,这个人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邓艾的人生失控不就是从他越来越得势的时候开始的?
当下有一句流行的话叫“吃瓜群众要有吃瓜群众的觉悟”,这句话真的是良心担当。咱们确实不要太过于放纵自我,太过于去维护自我,不该自己掺和的事情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本就是个吃瓜群众,为啥要去抢什么主角呢?
咱们做人做事,一定要理性一点,拿得稳和抢得到其实同样重要,你跟别人争得头破血流而得到东西最后却保不住,有啥意义呢?很多底层人就很容易犯这个错误,因为我从小就缺这个、就在乎这个,所以我必须要拿到,至于后果和代价是什么,他们不会去想,也可能想不明白。
遇到司马昭这种有能力的主子,有能力但有明显缺陷的邓艾和真官二代钟会的命运已经决定了。钟会不需要能力资历,他老爹是谁,曹操时期的司隶校尉钟繇,上朝有独坐待遇的三位官员之一,曹操和袁绍打得不可开交,袁绍连结马腾取河西地区,派侄儿并州刺史高干和钟繇侄儿郭援取河西,马腾派马超支援,钟繇举荐张既说服了马腾改变主意帮曹灭袁,马超一举灭了高干郭援,后期曹操对付关中诸军伐,钟繇又是大功,在马超被离间兵败之后,带残部卷土重来,钟繇夏侯渊很好的阻击了马超。曹操的一生之敌不是孙权和刘备,这两个人在三分天下时期曹操没实力灭这俩人,曹操终其一生最大的收获是北灭袁绍西灭马腾。当把马超赶出凉州,曹操立马称魏公,加九锡,还想恢复九州,曹操内心的喜悦全部写在上面,他也就这点雄心,根本不会等灭刘备孙权再做篡位行动。曹魏时期钟繇算股东,到钟会这,已经没有人臣之心,不把曹魏后代放在眼里,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了,毕竟打江山他老爸出了大力。钟会这种真官二代嫉妒心无法容忍出身卑微,草根邓艾的,邓艾能力越强,钟会越想他死。
和韩信一个德性!身居高位而不思危!新主更替而不思变!功高震主而不思退!恃才傲物、独断专行、越主施赏、刁买民心!不亡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