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娥失踪,整个桃花村都人心惶惶,就连村子里的狗都警惕了很多,自发睡在门口,为主人守家。
一连两天过去了,得到最有用的一条消息,就是有人曾看到那辆摩托车驶进过枫树村,不过出来时,就只剩司机一个人了。
有了这条线索,老村长立即组织人,亲自带领他们去枫树村要人。
只是枫树村的人都说没看到那辆摩托车,这就很奇怪了。
老村长去找了枫树村的村长,这边将情况一说,枫树村的村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派人去每家每户打听,只是一圈下来,还是没人看见过,有摩托车驶进来过。
“我们村不太富裕。”枫树村的村长说:“所以买得起摩托车的,就那么一两个,可他们一个在外地,另一个前几天骑车摔伤了腿,正在家里养伤,应该带不了人回来才是啊?”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村长也亲自带着老村长他们去有摩托车的那家去证实过,人确实伤了腿,连床都下不来,更别提骑车出去载人了。
枫树村的人也实在,跟着将各个犄角旮旯都翻了一遍,自然什么也没找到,不过老村长还是真诚的谢过。
这时,吴叔的堂弟吴春森从一旁走来,他自然是听到消息特意赶过来的,听说是柳翠娥不见了,他也是急得不行。
见他左腿有些不自然,老村长忙关心道:“吴老弟,你这腿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前天走路没注意,踩到石子摔了一跤,擦破了一点皮。”
吴春森眼神有些躲闪的望向地面,这一幕恰好被老村长看见,心里不由得起疑。
“你家大宝呢?”老村长望向四周,都没看到吴大宝,心里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吴春森的表情变化,却见他心不在焉的说道:“哦,大宝啊,他前天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我也没来得及问。”
“他是单独出去的吗?”老村长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是单独出去的,看着还很急。”吴春森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老村长怎么问,他就怎么答。
一时间,老村长也犯迷糊了,心说这吴家父子平日里虽然同翠娥一家走得近些,但那都是因为有吴茂林在的原因,要说吴家父子有嫌疑,也有些牵强。
不过老村长不想放过一丁点儿线索,哪怕只是猜测。
于是很自然的,他就将这对老实父子列入了怀疑名单,悄悄交给村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暗暗盯梢。
临走时,枫树村的一个村民忽然叫住老村长一行人,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是村口那个房子的户主,那地方也就住了我一家,我们家旁边有条水渠道,平常走的人少,倒是能过摩托车,人不会是往那里走了吧?”
这位户主说,附近就住了他们一家,下一家也靠近水渠路,不过与他们家隔了几百米的距离,那天他们一家刚好不在,倒是可以去问问另外那家人。
老村长连忙道谢,又散了一包烟给周围的人再递了一遍,然后由他们带路,来到那位户主说的靠近水渠路的另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住得有些偏僻,离主路进去,大概还有二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来到他们家,才知道这家的男主人出去打工了,女主人几天前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老太太。
可没想到,老太太还是个耳背的人,虽说水渠路就在她家屋旁边,但望上去也有大概六五米高,山坡上还长满了小灌木丛,但有的地方也能看到行人在上面行走。
可偏偏老人家耳朵背,不说前天没看到摩托车经过,就连车子发出的声音她也丝毫听不见,这样一来,线索就又断了。
不过有了初步怀疑,老村长便决定沿着水渠路走一遍。
村民们告诉他,这条路两边都是山林,住户很稀少。要走出水渠路后,才会到达另一个大队,那里有一条较为宽阔的主路,两边住的住户不少,可以向他们打听。
吴春森原本想带他们走一遍,可他腿上有些伤,老村长没让,便有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很是热心肠的要为他们带路,老村长自是求之不得。
“我爱抓鱼,所以这条水渠路两边我都去过。就连住得最偏僻的那户人家门口,我都路过了的,保准不会漏掉一个地方!”
小伙子自告奋勇,十分热情的前头带路。
也有现下手里没活做的村民,干脆跟着他们一起去找线索,总觉得既新鲜又刺激。
大伙儿走访了一圈,直接沿着主路又绕回了枫树村,却毫无收获。
也不是毫无收获,就像之前有人说的那样,最后看到一个眼生的人骑车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只是当时见过的人也没当回事,毕竟这条路也时不时就有车子经过,除了觉得有些羡慕外,又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自然没人太过关注。
“咦?我倒是想起来了!”
那个自愿带路的年轻人突然皱了皱眉头,回忆道:“前天我出去抓鱼,好像看到离水渠不远的主路旁,从一户人家的禾场里开出来一辆小型货车,那后头的车厢都焊了钢筋,是用油布封住的,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我好像看到一个人抓着后面的铁门蹲在上面……”
由于当时隔得有点远,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他当时还在想,要真是个人,那也太不要命了,要是车子一甩,他还有命在?
“你知道那辆车是谁的吗?”老村长抓住关键点问道。
“不知道。”年轻人摇了摇头,其余人也跟着摇头。
他们村不是没有开货车的,但都跟年轻人描述的不一样。
况且那车开出来的地方,枫树村几个大队的人几乎都不敢往那里去,原因无他,而是那地方有点邪门,当时住在那里的那户人家,家中无故失火,一家五口一个也没逃出来。
从那以后,那地方就成了村里人的禁忌,让孩子们捡柴火都不要往那边去,慢慢的,那幢房子也就荒废了。
一听说有车从那里开出来,大家还以为是不是年轻人眼睛花了,莫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
不过老村长以前好像也听说过这件事,那地方确实没人敢去。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打掩护,好将翠娥拐带出去?
老村长想得要比其他人更深些,他开始侧重打听,看有没有看到过年轻人形容的那种小型货车,看是往哪里去了?
只是打听下来,又耗费了不少时间,而最后见过那货车的人,是住在隔壁镇子上的。
但镇上的公路四通八达,而且这种小货车一天都会见到三五辆,主要是没有车牌号,长得又差不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看到的就是那一辆……
几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刘父他们越来越心焦。
两个孩子也想妈妈,每天不停地哭闹,第二天就双双发起了高烧。
好在有村里人帮衬着,家里就都交给了刘根生和吴叔帮忙照看着。
马秀莲怕刘父照顾不好孩子们,于是自告奋勇去了卫生院,帮着刘父刘庆河一起照顾孩子,傍晚再回来。
不同于村里的鸡飞狗跳,柳翠娥这边倒是安静多了。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扔进了一间破旧的柴房,透过缝隙往外看,像是像在谁家的院子里,只是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嘴上还堵了一个布团,涨得她腮帮子酸疼。
“不是说好了吗?你给我两千,怎么又变卦了啊?那你要这样搞,那我就不卖了,带回去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也比你给得多!”
柳翠娥正思考着,自己这是被他们带到了哪里,她该如何自救时,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那个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她彻底呆住,她怎么也没想到,害她的人,居然会是她!
没错,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就是她的亲妈——王秀之。
听着他们在院子里讨价还价,柳翠娥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被亲娘卖了!
回想起那天,她要去小卖部买肉,刚走到那截山路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条田埂上朝着她跑来,而且这次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婶子,长得比她还高大许多。
她当时就心烦得很,明明都说好不再有关系了,结果这人又跑了过来。
柳翠娥正想着怎么避开她,她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王秀之气还没喘匀,就对柳翠娥说道:“翠娥啊,妈终于追上你了!”
“有事就快说,我还有事。”柳翠娥如今早对她冷了心,她甚至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王秀之的亲生女儿,要不然怎么会像蚂蟥一样,不吸干 她不放手。
“瞧你,妈这还不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这是王秀之的一贯作风,柳翠娥深以为然。
接下来,她就该开口说自己的要求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