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六一儿童节”就要到了！
童年，是每个人神圣的起点，也是真正的教育起点。每个孩子要长大成人，除了父母的爱之外，还需要整个社会的爱与关注。
在《终身幼儿园》一书中，麻省理工学院教授米切尔·雷斯尼克（Mitchel Resnik）提到，千年里来最伟大的发明，便是幼儿园。
1837年，当福禄贝尔在德国创办第一所幼儿园时，将它命名为“儿童花园”（Kindergarten），植物根据自然律茁壮成长，而在儿童花园里，人也根据自然律得以成长。
（图源：unsplash）
在中国，多年以来，色彩鲜艳的建筑外墙，耀眼夺目的彩虹跑道，千篇一律的滑梯……似乎成了幼儿园的标准范式。
（图源：pixabay）
曾经我们都很喜欢日本“日比野设计公司”设计的幼儿园。
那些幼儿园往往会带有一点“危险”，不刻意为孩子们营造美好的“温室”，而是以顺其自然的态度，去引导孩子们探索，从而学会成长。
（图源：Archdaily，摄影：Ryuji Inoue）
如今中国的设计力量已不容小觑，中国建筑师们也设计出了不少不输给“日比野设计”的幼儿园。
建筑师们用抽象的美学风格，取代了千篇一律的“花朵”“动物”等具象元素，也在思考如何为孩子们营造能玩得畅快且安全的乐园。
这些“儿童理想国”，是触手可及的乌托邦，光是简单一瞥，就能让我们感受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01
深圳碧榕湾幼儿园：探索欲和安全感共存的儿童空间
从2022年3月起，深圳开展了“百校焕新”行动。深圳南山区陆续有73所公立幼儿园接受了校园改造，工期仅有几个月，做到了“学生不挪移、不停课”，校园却大变样。
深圳碧榕湾幼儿园，便是其中一个典型案例。
碧榕湾幼儿园原来像是一个用旧的派出所办公楼，采光差、空间利用率低，还有安全隐患。
设计师想要把空间“归还”给儿童，设计一所“可探索和安全感共存的幼儿园”，而不是规训孩子，限制他们的空间。
（图源：不也设计工作室，摄影：ACF域图视觉）
幼儿园采用“榕林日暖”的设计概念，将立面主色改为象征榕树的深棕、墨绿，橙色点缀象征朝阳。
建筑师用开放的玻璃折叠门取代了原来厚重的墙体，班级之间也没有了界限，孩子们在追跑打闹的时候，很多交流和互动就会发生。
（图源：不也设计工作室，摄影：ACF域图视觉）
空间是孩子们最好的通识课本，在一个多变的环境下，孩子的好奇心、求知欲就会在每天的生活里不断被激发，空间中的每一寸材料，每一个结构，每个栏杆……都是孩子认知世界的重要媒介。
（图源：不也设计工作室，摄影：ACF域图视觉）
02
深圳新桃源幼儿园：低生育率背景下的幼儿园设计
深圳新桃源幼儿园也是在“百校焕新”行动中被改造的校园之一。
原先的建筑设施老旧，空间沉闷闭塞，孩子们的活动空间少得可怜。
建筑师拆除了不必要的矮墙和围挡，打通了活动场地，还通过加设空中连廊，把不同高度的屋面串联起来，实现整个建筑的“立体漫游”。
（图源：“创新南山”）
改造后的幼儿园有了草坪、沙坑和各种活动空间，孩子们的每一天都是在酣畅淋漓地玩耍中度过的。
三楼的屋顶，是整个幼儿园最亮眼的设计，这里有一系列的运动器械，攀爬的索绳、步梯、台阶等，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儿童乐园。
（图源：百校焕新设计联盟）
当下，生育率走低，全国各地的幼儿园开始出现“关停潮”，在探讨低生育率背景下，幼儿园未来可以被改造成社区中心、养老中心，这样会让我们的城市变得更友好。
新桃源幼儿园门口空间，可以共享给周边社区，为家长、附近居民提供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图源：“创新南山”）
03
建筑师冯果川：给孩子的建筑应该留有“一片空白”
建筑师冯果川多年来致力于儿童空间的设计研究。
在他看来，很多幼儿园本质上就是一个监狱，孩子们的一切活动都是在老师的监视之下进行的。而好的幼儿园，需要给孩子留一些盲区和空白，留一点儿可以探索的趣味性，把时间、空间还给孩子。
下面这个冯果川设计的幼儿园，用地非常紧凑，没办法设计大空间，所以将每个班之间的墙壁设计成透明的，让小朋友可以看到隔壁班级的活动，延伸视线、扩大视野，无形中扩大了空间，让孩子们体验到丰富的空间变化。泡泡形状的外观，也让孩子们很感兴趣。
冯果川设计的幼儿园（图源：格致论道讲坛）
“开放式”幼儿园教育模式是被实践证明的，适合幼儿身心发展要求的幼教模式，幼儿园建筑空间需要突破分隔、封闭的格局，强调灵活多变，并要重视公共活动和交往空间的创造。
冯果川设计的幼儿园（图源：格致论道讲坛）
冯果川还常常组织小朋友们的户外搭建活动，比如用纸箱搭一座城市，用空气盖一座房子，用纸壳复原历史街区等。
冯果川带领的户外搭建活动（图源：格致论道讲坛）
建筑学是通过空间、时间来讨论人应该如何存在于世上的一门学问，让孩子们学建筑，不是在培养未来的建筑师，而是要让他们更好地认知这个世界。
04
The Playscape儿童成长中心：让孩子们玩到嗨的建筑
位于北京朗园的“The Playscape儿童成长中心”，曾经是纺织工厂的仓库。如今，这里缠绕盘旋着山坡乐园、管道迷宫，成了向所有人敞开怀抱的活力乐园，小朋友们玩得不亦乐乎，大人们也在此找回了自己的童年。
（图源：waa未觉建筑）
设计团队在保留建筑原有构造的基础上，将乐园叠加为“多层三明治”：顶部为户外露台，中部为建筑主体、坡面山丘乐园，底部是铺满明亮黄色的玩乐空间。围绕整个中心的白色管道将建筑从内到外、从上至下地串联起来，整体结构复杂而精妙。
（图源：waa未觉建筑）
在这里，孩子们可以在攀爬跳跃奔跑之间，解锁捉迷藏、冒险、感知空间等游戏，打通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的五重感官信息通道。通过触感进行学习，从中获得的体验是在书本、数字世界中无法感受到的。
（图源：waa未觉建筑）
中心内部有蹦床、室内山地等三个儿童区域，空间内部的装置、柱子和裸露部件都经过特殊造型设计，可确保孩子们的使用安全。
（图源：waa未觉建筑）
05
一八学校幼儿园：自然是最好的启蒙老师
一八学校幼儿园（理想国校区）拥有很好的环境资源，不仅拥有网球场、棒球场、足球场、篮球场等多种比赛标准场地，还拥有河滨、湖区、林地等丰富多样的自然环境。
（图源：普罗理想国）
在这个幼儿园里，大自然是最好的启蒙老师。小朋友能在快乐的游玩与观察中，发挥想象力与创造力，培养对万物的爱心，并在团体活动中锻炼社交能力。
（图源：普罗理想国）
幼儿园的设计以“浓缩的自然”为核心理念。从材料、色彩、空间塑造等多个角度呈现丰富的自然，使用了大量的木屑、树皮、圆石子、鹅卵石等自然材料来做设计，也更多地以大地色系呈现设计。小朋友们在此可以感受木屑的松软，小石头的凹凸不平，体会不同材料质感的差异，这种直观的触觉能帮助小朋友们更真切地了解自然。
（图源：普罗理想国）
在幼儿园屋顶设置了迷你农场，小朋友们从种植、浇水，到捉虫、施肥，亲力亲为。
大自然所能提供的，往往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更加广阔深远。
06
绍兴市上虞区第一实验幼儿园：让没有围墙的幼儿园成为风景
绍兴上虞第一实验幼儿园既是一所学校，也是公园里的一道风景。
该幼儿园设计的初衷，是在有限的空间之中，给予孩子最大的自由。开敞的庭院，给了孩子们在阳光下奔跑、嬉戏的空间，“消失的建筑”成为公园景观的一部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也成为公园中最靓丽的风景。
（图源：九城都市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摄影：建筑译者姚力）
区别于传统幼儿园高高的围墙，建筑师采用75厘米的浅水池作为围墙，同时，水池也是公园景观的一部分，与周边河道连通。在水池与环绕建筑的活动场地之间，有一道混凝土栏板，确保了孩子们的安全，但栏板上开有窗洞，没有视线阻隔，公园里活动的人们也能清楚看到孩子们嬉闹的场景。
（图源：九城都市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摄影：建筑译者姚力）
屋顶的“小菜园”是天然的教育基地，在建筑内部，放大的“街道”代替了只有通行功能的走廊，形式多样的天窗则使小朋友们可以通过自然光线的变化感知时间变化。
（图源：九城都市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摄影：建筑译者姚力）
07
江苏省北沙幼儿园：是孩子的乐园，也为“空心村”带来活力
（图源：crossboundaries建筑事务所摄影：吴清山）
江苏省北沙幼儿园位于自古崇文重教、尊道厚德的江苏阜宁县，幼儿园所在的村庄已经成为“空心村”，留守在此的老人和孩童构成了农村生活的主体。幼儿园便坐落在田野中，广阔的沃野依然承载着随四时变化的农业生产，托举着星罗棋布的房屋。
（图源：crossboundaries建筑事务所摄影：吴清山）
建筑师以乡村的原生肌理，塑造了室内外密切衔接的空间关系。一座座小屋连在一起，起伏的坡屋顶营造出置身山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村庄，亲切的尺度带给孩子们自小熟悉的感觉，为孩子们与自然和社会的接触创造了条件。
（图源：crossboundaries建筑事务所摄影：吴清山）
建筑立面材料是当地传统的老青砖和白色灰泥，并在底层开设了方窗，与庭院建立视觉联系，形成通透、有趣的室内外关系。
幼儿园不仅是孩子们的乐土，还是热闹而融洽的交流场所，为沉寂的“空心村”带来了活力与生机。
（图源：crossboundaries建筑事务所摄影：郝洪漪）
结语
许多年前，诗人海子梦想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现在，一群孩子就生活在这种幸福中。
玩耍，是一个人在幼儿阶段最纯粹、最具精神性的活动之一，是儿童灵魂的自由表达。
对于成年人来说，也是如此，最放松的时候，才最有创造力。
在这个六一儿童节，希望大朋友小朋友们，都能找回最本真的自己。
参考资料
《一群85后，掀起深圳幼儿园改建潮：未来可变成养老院》（“一条”）
冯果川演讲：和儿童在一起（“格致论道讲坛”）
《让大自然带领孩子长大 | 一八学校幼儿园》（翰祥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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