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我当通信员时,一次用“枪油”炒了白菜,大吃一顿也没事

史乎友文 2024-07-09 19:45:34

投稿/张顾言

编发/史乎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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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12月,十九岁的我,积极响应号召,应征入伍。虽然在1972年12月23日下午,我们县这两百多名新兵,就在接兵首长的带领下到达了部队,但按照惯例,还是算1973年的兵。

而我们这批1973年的兵,也是比较幸运的一批兵。因为,从我们这一年开始,军服的夏装由棉布改为了【的确良】。【的确良】结实、平展、耐磨,说实话,质量要比棉布好得多(发军装时听老兵们说,以前的棉布夏装是一年发两套,但材质改为【的确良】后,就变成了一年发一套)。

当我们县这两百多名新兵,在接兵首长的带领下,坐着闷罐火车,一路北上到达冰天雪地的新兵连营地时,我们都惊呆了。自小在南方长大的我们,虽说知道雪,但哪里知道有这么大的雪,简直是雪飘如絮,大雪纷飞,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同时,因为我们这批新兵是最后到达的一批(路程比较远),因此当我们在接兵首长的带领下,排成两列走进新兵连营地的大门时,老兵和已经到达的新兵们都站在门口,列队欢迎我们。但因为刚到北方,实在是太冷了,穿着宽松棉服的我们(在当时,因为生活条件一般,当兵前的我们都比较瘦弱,所以穿着军装看起来十分肥大),个个都浑身颤抖着,甚至有几个新兵,都冻的嘴唇发紫。

就是在这样满天纷飞的大雪中,拉开了我们为期三个月新兵训练的序幕。当天下午,我们这批新兵整理完床铺后,因为坐了整整两天一夜的火车,都很疲惫,因此同行的几个战友,就迫不及待的拿着盆(在家时的习惯,一天劳累后,就要洗个澡),准备去盥洗室,洗上一个冷水澡(用我们家乡话说,就是冲凉)。

看着这几位战友,仿佛忘记了刚下火车时的寒冷,我本想出言劝阻,但为时已晚,他们已经说笑着出发了。见状,我便打消了劝说的念头,开始继续收拾着自己的床铺。过了没一会儿(大概三分钟),我们班长回来了(姓李),见宿舍少了几个人,便询问我人都去哪里了(在当时,在新兵连时,我们住的是大通铺)。

见班长发问,我说他们几个都去洗冷水澡了。听我说完话,班长一排大腿说不好,便转身往盥洗室走去。见状,我也跟上了班长,一起往盥洗室去。等我到了盥洗室后,发现那几位战友,都已经脱了衣服,浑身颤抖着(看来他们也觉得冷),端着一盆水,正准备往身上倒。见此情况,我们班长便极力劝说,千万不能洗,不然一定会冻感冒。

听了班长的话,再加上天气确实很冷,因此有两位战友也打了退堂鼓,放下手中的盆,走到一旁穿起了衣服。但仍然有三位战友,哆哆嗦嗦的说,“班长,我们在家时,一年四季都洗凉水澡,冬天也一样,没事的,这是我们的习惯。”就这样,他们不听劝阻,执意端着盆,往身上倒了几盆凉水(就算洗了澡)。

结果不出我们班长所料,到第二天早上出操时,那三位战友就齐刷刷的“熄了火”,因为感冒、发烧,实在是起不来。但因祸得福的是,那三位战友因此竟早早领先我们,吃上了“病号饭”(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葱花面)。

当时,看着那三位战友手里端着的,那冒着热气的一大碗鸡蛋葱花面,我们真是羡慕极了。而说来也奇怪,那三位战友,在大口吃完面条,喝完那暖胃的面汤后,感冒就仿佛好了一半。而后,班长又让那三位战友钻进温暖的被窝,好好的睡上一觉。随着这一“捂”,他们三个的感冒就好了八九成,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而连长,在得知这件事时,也是哭笑不得,随后就立即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所有新兵都不能洗冷水澡。

光阴荏苒,到今天,转眼五十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还是让我忍俊不禁。但我想,就算连长当时不下命令,那三位战友,估计也不会再洗冷水澡了。除了这件事,在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里,还让我难忘的,就是1973年的春节了。

记得那是1973年2月3日,我迎来了自己在部队里过的第一个春节。因为部队在北方,过年的第一件重要事情,就是吃饺子(改善生活)。在当时,在部队里,包饺子并不是由炊事班直接包好,而是每个班自己吃多少,包多少。但从小在南方长大的我们,连饺子都没有见过几次,更不用说包饺子了。

因此,在除夕那天下午(1973年2月2日),当班长从炊事班(当时,在吃饺子前,炊事班会提前把各班的面粉和饺子馅分好),领回我们班的面粉和饺子馅后(一个人大概发七两面粉),他就犯了难。我们班一共十一个人,有八个都是南方兵,仅靠那两位北方兵(虽然两位北方战友会包饺子,但因为当时的生活条件不好,他们在家里也没有吃过几顿饺子,所以包饺子的技术也很是生疏),加上班长三个人,无论如何是包不了十个十八岁小伙子的量的。

因此,班长在短暂的思考后,决定让我们八个南方兵,也学习怎么包饺子。但因为时间紧迫,在进行短暂的培训后(大概二十分钟),我们就上手了。我们十个新兵,是和面的和面,擀饺子皮的擀饺子皮,包饺子的包饺子。虽然我们也都是干的有模有样,但结果,不是面活的软了,就是饺子没捏好,反正是状况百出。

到最后,我们端着这好不容易包好的饺子去煮时,简直是煮成了一锅粥。可没办法,我们自己包的,还是要自己吃。在班长率先盛上一碗后,我们也都跟着去盛了一碗。本想着会不好吃,但可能是因为太饿,也可能是因为太馋,你别说,虽然煮成了饺子粥,但那味道,还真是不错。我们十个新兵,每人都吃了满满两大碗。

在新兵连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在1973年3月底,我们开始分专业、下连队。当时,因为我是中学毕业,再加上个子中等(在七十年代,南方兵的个子普遍都不高),看起来比较灵活,所以就被分到了通信连通信班(团直属),成了一名通信员。

在通信员的岗位上,我一干就是四年(1977年3月,我退伍回到地方),在这四年的部队生活里,也发生了不少让我难忘的事。而在一次做饭时,我错把枪油当成豆油,大吃了一顿的事,更是让我记忆犹新。

记得那是1975年6月下旬的一天(也就是我当兵第三年),是大家擦枪的日子,排长拿来了两瓶枪油,战友们使用了一瓶,还剩下一瓶。因为有两个外出送文件的战友还没回来(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班长就暂时把剩下的一瓶枪油,给放到了宿舍窗台上,想着等我俩回来,再让我俩用。可没想到,就是因为班长这无意之举,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因为二连驻地比较远(我去二连送文件),所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送完文件回到连队。但等我回到连队时,大家已经吃完了午饭,炊事班也没了饭菜。见状,我就从炊事班抓了一小把盐,拿了一颗白菜和两个馒头,回了宿舍(当时,因为我们通信班经常外出送文件,吃饭不准时,因此我们宿舍里有个做饭的小锅)。

回到宿舍后,我把白菜切成小片,正准备炒时,忽然发现忘记拿油了。于是我便准备再去炊事班一趟,拿点豆油过来。但当我刚走到宿舍门口时,我忽然发现宿舍的窗台上,放着一瓶油。因为当时的我,刚送完文件回来,是又饿又累(我步行去的二连),也没想太多,把那瓶油往锅里倒了一些,就炒起了白菜(在七十年代,我们部队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45元,虽说能吃饱,但没有什么油水,因此当时的我,因为太馋,往小锅里倒了不少油)。

没一会儿,菜就炒好了,饿的饥肠辘辘的我,拿起馒头,配着白菜,就大口吃了起来。当时的我,在吃了几口后,虽说也尝出了味道不对,但只想着是自己盐放少了,还是大口吃着。等我吃完后,看着窗台上放着的那瓶油,感觉很是熟悉,到这时,我才猛然想起,那瓶子跟我以前擦枪时用的油一模一样,原来是一瓶枪油。

但事已至此,白菜已经全部下肚,没有办法,在那天下午,我就一直大口喝水。幸运的是,当时的我,在此后的几天里,都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再加上,通信员送文件的工作实在繁忙,因此没过几天,我就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等再后来(大概过了两个月),在一次跟班长聊天时,我忽然想起了此事,所以就笑着跟班长说了这件事。当时,我们班长在听完我的话后,也是哭笑不得,他告诉我,那枪油是有毒的。但我却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想想,当时的我,确实幸运。

光阴似箭,到今天,转眼四五十年过去了,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每每想到当年在部队里工作和生活的一星星、一点点、一幕幕,还是让我情不能已,潸然泪下,多么好的部队,多么好的战友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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