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我入伍铁道兵,在京修三个月地铁后,跟随连队一起开赴越南

史乎友文 2024-07-05 15:50:37

投稿/吴志强

编发/史乎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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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2月,刚满十八岁的我,积极响应号召,应征入伍,来到铁道兵部队。在六十年代中期,铁道兵部队担负着各地各类的施工任务,包括铁路、公路、港口、机场等等。因此,铁道兵的符号上面,不仅有代表海军的锚,代表空军的双翼,还有我们平常使用的施工工具(钳子和铁锤),因此我们自己也常常打趣道,“无论是海、路,还是空,铁道兵全都修。”

乘坐闷罐火车一路北上,到部队后,我被分到了二营七连三排十班(当时,我们连是一个排四个班)。我们团长姓吴(中校),团政委姓徐(中校);营长姓徐(大尉),连长姓梁(1945年入伍,上尉),指导员姓许(1946年入伍,上尉),排长姓罗(中尉);班长姓王(上士,1959年入伍),副班长也姓王(上等兵,1963年入伍)。

当时,我们九班除了班长和副班长是老兵外,剩下的全都是1965年的新兵。同时,我们部队还是新扩编组建的部队,这次的任务是去京参加地铁施工。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的编制,跟正常部队也不一样(正常部队都是三、三编制:一个连三个排,一个排三个班),我们一个营有四个连,一个连有三个排,一个排有四个班。

1965年2月10日下午,我们全体新兵在天津北站广场集合,以区为单位点名排队,然后依次进入大礼堂,参加欢送大会。大会后,我们按照顺序登上火车,开始出发前往新兵连营地。

火车的启动,不仅意味着我们告别了十几年的家乡生活,更意味着我们崭新的、让人难忘的部队生活,要开始了。而随着火车渐渐提速,随着车轮由慢到快的滚动,随着列车的轰鸣,那家乡的景物和站台上的父老乡亲,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在这样的氛围下,车厢里的大家也由刚开始的有说有笑和兴奋,逐渐变得安静、沉默。毕竟,这一走,我们不仅远离了家乡,远离了父母、远离了亲人,而且更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回来。

伴随着闷罐火车的一路轰鸣,和老解放卡车的一路颠簸,在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房山琉璃河)。到达琉璃河后,连长又带领着我们这批新兵走了大概四五里路,然后到了一个小村子。在村口的篮球场上,其他先到的新兵们,都已经站好了队(我们是最后到达的一批)。

因为此时天已经全黑了,所以连长只是简单讲了几句欢迎的话后,就由各班班长按照已经分好的名单,把自己班的新战士带回各班宿舍(我被分到了三排十班)。

当时,因为七连是新组建的连队(营房还没有建设),所以我们都借住在村里的乡亲们家。我们十班临时住在一户姓张的老乡家的西房里。虽然张大叔家里的房子很大,但一下住进来十几个人,还是稍显拥挤。我们跟着班长刚走进西屋,班长就笑着说:“大家先放下背包,然后赶紧洗一洗,马上就开饭了。”听了班长的话,我们都开始忙活起来。毕竟,奔波了一天到现在,我们还没吃上一顿热乎的饭。

整理完后,班长就让三个个子高的新兵去伙房打饭。不一会儿,饭就打回来了。我上前一看,一个木桶里的是米饭(二米饭),另一个黑铁桶里是稀饭;一个盆里是肉菜(猪肉白菜炖粉条),另一个盆里是素菜。

看着这热气腾腾的饭菜,我馋的口水直流,就等班长说开饭了。等到我们全都收拾妥当,班长一声令下,我们就排队盛起了饭。每人一大碗二米饭,再加上一勺猪肉白菜炖粉条,真是香极了。我们这十几个新兵,全都低着头大口的吃,因此,没一会儿功夫,那大半桶二米饭,就见了底(在当时,新兵们都很能吃,每人一顿饭至少吃两大碗二米饭)。吃完饭,由于奔波劳累了一天,再加上刚到新兵连,大家都不是很熟悉,所以熄灯号一响,大家就在班长的安排下睡觉了。

而在随后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和生活里,让我最难忘的,就莫过于紧急集合了。记得当时,我们有一天晚上,整整进行了四次紧急集合,我们这些新兵都被集合的晕头转向,一个个神经兮兮,不敢脱衣服,不敢睡觉,都直愣愣的坐在床上。看到我们的样子,王班长笑着说,“光坐着也不是办法,你们都去睡觉,我看今晚上应该不会集合了。”

听了王班长的话,虽然我们是半信半疑,但确实,一直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们又重新脱下了衣服,进入了温暖的被窝。果然,哨声没有响起,但就在我带着侥幸的心理,正准备进入梦乡时,那划破夜空,让人瞬间清醒的紧急集合的哨声,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于是我们都只能再次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同时,因为时间很紧,再加上每次一集合就开始跑步。所以,这下可就热闹了。我们跑着跑着,有的新兵背包散了,有的新兵帽子掉了,有的新兵鞋带开了。但无论怎么样,没有一个人停下,那整齐的“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声,也随之划破了夜空。

紧张的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后,在1965年6月中旬,我们部队就整装待发,准备去京修地铁(在大部队出发前,每个连队都各派了两个班提前前往,作为先遣部队,为大部队的到达做准备)。我们团是6月底到达的(驻扎在五棵松),到了目的地安顿好后,那一排排的牛毛帐篷,真是整齐有序,延绵不绝。

1965年7月1日,修建地铁正式开工。当时许多领导都参加了开工仪式。我们团,是罗参加了开工仪式,在一营四连的工地上举行的。罗使用过的铁锨,当时我们还用红绸子包裹起来,由四连代为保存。

在进行了两个月艰苦卓绝的施工后(当时结合实际,决定采用明面开挖的施工方法),在1965年8月中旬,部队忽然传出了即将前往越南的消息。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战士之间引起巨大反响。毕竟,这地铁刚刚施工两个月,建设正到关键时刻,却要出发前往越南,这也太突然了。但很快,正式命令就下来了,我们真的要停止施工,然后准备出发前往越南。

同时,在命令正式下发后,我们向外寄出的信件,都不能封口,要经过连部检查,合格后统一封口(当时消息是保密的)。因为即将要前往越南,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所以大家也都纷纷给家里写信,希望家人能来连队探一次亲。当时,在这样的氛围下,我也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希望父亲能来部队探一次亲。

我的信,是托连里的“上士”给寄出去的(1965年6月1日,部队取消了军衔制)。而当时的“上士”(习惯称呼),其实就是给养员,工作是在司务长的带领下,负责连队的油、盐、菜、米、面等伙食的采购工作。信发出仅两天,连里就通知我,让我去车站接我父亲和表弟(当时我父亲已经五十多岁,身体不好,所以在信中,我就让表弟与他同行)。车站离我们连队距离不算远,因此没多长时间,我就把我父亲和表弟给接到了连队(当时,连里战士们的家属,至少来了一半)。

同时,因为来的战士家属太多,再加上当时不少农村兵结婚早(年龄大一点的,甚至都孩子了),所以到处都是大人、小孩,连里都快顾不过来了。吃还好,大锅饭一起吃,没有什么问题。最不好办的,就是住宿问题了,你想,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女人孩子,真是太难办了。

但没办法,方法总比困难多。已经来了,就要想办法解决。最后连里讨论决定,一个帐篷住四家家属(有的甚至住了六家),帐篷中间用布隔开。当时,王班长对我非常好,见我来了两个家属,再加上我父亲身体不好,他就自己出去找地方睡,把床铺让给我了我父亲(我和表弟挤一张床),我很是感动。

但为了不影响部队正常的训练和生活,连里在商议后,决定动员战士家属尽快离开部队。因此我的父亲和表弟,他俩在部队住了三、四天,就回家了(这期间,刚好有休息日,我带他俩逛了故宫,还照了相片)。

战士家属们离队后,在1965年8月下旬,我们开始做入越前的学习和准备(大概一周时间)。在为期一周的学习即将结束之际,连里又下达了命令,所有战士,除了部队发放的衣物、装备以及学习书籍、用品之外,其余全部东西都要寄回家乡,为出发前往越南做最后的准备。

1965年8月26日上午,出发誓师大会上,在首长“今天在这里欢送你们,明年的今天,还在这里欢迎你们”的动员下,我们全体战士,按照事先安排,依次登上了火车。当时的我们,只知道要出发前往越南,但具体要去什么地方,我们是不清楚的。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因此,要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火车一路南下,过了黄河,再过长江,过湖北,过湖南,最后到达贵州进行休整。我们这些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在当兵之前,绝大多数连火车都没坐过,更不用说出远门了。因此,在这一路南下的旅途中,我们不仅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而且也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

而后,在贵州进行为期一天的休整后,紧接着,我们就再次踏上了出发前往越南的路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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