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带孩子去医院抽血和伤口换药,来不及做早餐,就在医院门口的早餐店吃了早餐。
多年的习惯,一块钱包子,两块钱水煎包,一份豆腐脑,一份小米粥,两个茶鸡蛋,吃完饭去结账一共7块钱,我说以前不是10块钱吗?
老板说今年降价了,稀饭粥类现在都是一块钱了,油条也降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确实便宜了,同样一块钱油条,明显比以前多了几根。
一块钱的粥大约是十年前的价格了,如今又重回一元时代。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小县城人,消费降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一、满大街的“清仓甩卖”:从门庭若市到无人问津
早在二十年前,我们这个十八线小县城,满大街都是品牌店,而且街上经常是车水马龙,周末更是熙熙攘攘。城市虽小,物价不低,尤其是品牌,大城市有的品牌,小县城基本上都有,而且鲜见有“打折”“促销”的吆喝。
如今,街道两侧的店铺橱窗上,“全场五折”“清仓甩卖”的红纸贴得密密麻麻。
一个干建材的亲戚,曾是县城建材市场的“黄金铺位”。早在2018年时,他一年能赚30万,客单价动辄两三万,如今利润腰斩,铺租从28元/平跌到15元/平仍无人问津。亲戚说:“现在客户比老板还懂成本价,抖音上一搜,利润全透明了。”
县城的家装建材城也空了半边,曾经“一铺养三代”的豪言,如今成了“三代养一铺”的叹息。
街角的服装店,去年还挂着“新款上市”,今年已改卖“特价尾货”。一位店主苦笑:“不打折?连看的人都没有。”
朋友开玩笑说消费降级不是“省”,而是“不得不省”。
二、品牌“下凡”:高冷变亲民,主打一个性价比
曾几何时,县城人买家电要去省城,穿名牌得托人代购。
如今,连锁品牌纷纷“下沉”,但姿态却从“高冷”变成了“接地气”。
量贩零食店成了县城新宠。在我们这个不大的县城,各大品牌零食店有十几家,千种商品散称售卖,客单价不到10元,很多年轻人称这里是“零食界的奥特莱斯”。
一家店主说:“价格低才是王道,大家现在只认性价比。” 就连茅台这样的“硬通货”,终端售价也跌了15%-20%,五粮液、老窖更是降价求存。
更耐人寻味的是,县城里的“山寨”与“正品”界限模糊。某奶茶店招牌与一线品牌神似,价格却只有一半。顾客们心照不宣:“味道差不多,省下的钱还能买包烟。”
二十年前,我刚参加工作,每个月四百多块钱的工资,那时候在县城一个鞋店买过一双春秋皮鞋,花了147元,几乎是工资低三分之一了。
而前几天,同样是这家开了半个世纪的鞋店,打折处理的一双真皮鞋只要59元。
品牌光环正在褪去,县城的消费逻辑只剩“实惠”二字。
三、早餐降价与“烟火气”消亡:从热腾腾的包子到冷清的街市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这个县城的清晨的总弥漫着油条、胡辣汤的香气。从小时候的一顿早餐一两块钱,到后来的一碗胡辣汤七八块钱,价格悄悄涨了。
随随便便吃个早餐就要十几块钱,没想到前天去吃早餐才发现价格在悄悄的降了。
店主们都普通很焦虑——虽然降价了,可是客流量还是越来越少了。
县城某一知名餐饮公司老板说,今年县城的餐饮业“一言难尽”。除了三家老牌饭店靠结婚宴请撑场,其余中低档餐馆门可罗雀。亲戚朋友请客,宁愿在家操办,“出去吃顿饭,不如省下钱交水电费”。
现在县城大部分餐饮公司都开始走下神坛,在门口马路边摆起地摊,卖起熟食和快餐外卖,价格也变得非常亲民。
现在县城唯一热闹的是麻将馆和彩票点。失业的包工头、返乡的中年人,挤在烟雾缭绕的牌桌前消磨时光;彩票点排起长队,老板贴心提醒:“双色球今晚开奖,微信转账就行。”——县城的“赌徒经济”,成了消费降级中最刺眼的注脚。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省钱”成了刚需,连烟火气都成了奢侈品。
结语:县城经济的“冰与火”
四十年间,县城从闭塞走向开放,却又在时代的浪潮中跌入新的困局。消费降级背后,是信息透明化挤压利润、是房地产退潮后的连锁反应、更是普通人收入增长停滞的无奈。
但困境中仍有微光。量贩零食、社区团购、平价美甲店等新业态,正试图用“低价高质”重新点燃县城的消费活力。或许,这场降级并非终点,而是一场被迫的转型——让县城经济褪去浮华,回归最本真的生存逻辑。
县城九十多岁的教书大爷说:人要活着,日子总要过下去,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在逼仄里寻一条生路。
(全文完)
我是半夏,一名独自抚养先天性心脏病孩子的单亲妈妈,这里持续分享女性成长和生活感悟,感恩遇见,承蒙欢喜,予我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