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
叶绍翁是南宋著名诗人,如果你对这位诗人没有印象,说一下他写的名句就知道了。“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出自《游园不值》,就是他的作品。叶绍翁是浙江龙泉人,曾经入仕为官,也曾江湖漂泊。丰富的人生经历,让他的诗歌风格具有悲情特征。哪怕写恬静美景,流露的也是淡淡忧伤。这首《夜书所见》是他另一首代表作,知名度不次于那首《游园不值》。
这首诗的创作背景已经很难考证了,从内容看应该是叶绍翁身处他乡,眼前景色让他有了乡愁。整首诗结构精巧,尤其是末尾两句颇有些欲说还休的韵味。
深秋时节,秋风乍起吹动梧桐枯叶,阵阵寒意袭来让人心情懊恼。四海漂泊的游子身处他乡,面对此情此景想到了家乡的温暖。环顾四周,忽然看到远处篱笆下有灯火闪烁。原来是一群不知愁的小孩子正在捉蟋蟀。
面对同样的景色,叶绍翁和乡野孩童的感受截然不同。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人生路漫漫,从孩童到壮年再到老年,面对季节更替的时候会格外敏感。小孩子无忧无虑,根本不会考虑这些,他们只知道愉快玩耍。
设身处地想一下叶绍翁的遭遇,孤身在外,辛苦茫然是第一层痛苦。年齿渐长,一事无成是第二层痛苦。在面对相同景物的时候,感受不同,给他带来了第三层痛苦。痛苦的感觉不断累积,最终会怎样,叶绍翁没有说。可以猜想一下,无外乎两种结果。其一是释然,其二是痛不欲生。如何选择,决定权在叶绍翁本人。
读完这首诗很好奇叶绍翁之后的选择,很遗憾翻遍他的诗作也没有找到答案。人们有好奇心,说明叶绍翁的作品有感染力。找不到答案,何尝不是另一种答案呢!他写下这首令人压抑的作品,明明很痛苦,还要直视自己的痛苦。有的时候人生阅历多了,未必会令人开心。哪怕他笔锋一转,写到了孩童的天真烂漫,依然掩盖不住内心的哀怨。
压在叶绍翁身上的不只是痛苦,还有孤独。从诗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人在路上身边没有灯火。捉蟋蟀的孩童,还有灯光陪伴。深夜中,点点灯火意味着安全、意味着陪伴。叶绍翁没有,让他感到既痛苦又孤独。他去哪里寻找一点火光啊,他也希望照亮脚下的路,照亮前方的路。
这首诗值得反复诵读,读的次数越多,越能感受到叶绍翁的无奈。痛苦和孤独叠加之后,就会觉得人生没有了光彩。他是普普通通一文人,活得太累了,想要结束这种漂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