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有一天穿越了,你要怎么办?
童粒表示问题不大。
直到——
她知道自己成了卫子夫的二女儿,霍去病的亲戚之后
童粒不淡定了
卫家?霍去病英年早逝之后倒台的卫家?
不行,她得赶紧跑。
精选片段:
童粒在她人生二十五年中一直坚信,穿越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直到有一天,她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时代,望着屋顶具有时代特色的房梁,童粒感叹。
她再也不说那些因为穿越剧风靡而自杀寻求穿越的人傻冒了。
因为,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真的穿越成功了呢?
……
“公主?”床边一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童粒,再次不确定的出声喊道。
童粒闭了闭眼,接受了此刻让她觉得非常xx的情况,捏了捏酸胀的眉间,童粒试着爬起身子,却因额上一股突然袭来的剧痛而差点摔倒在地。
那小丫头吓得忙过去扶着她,一脸忧色:“公主您别乱动,温太医嘱咐您要多静养。”
由她扶着坐直身子,童粒斟酌一番,才缓缓启唇:“我实在是头痛极了,你能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话出口,就发觉声音不是自己的,莫非不是体穿而是魂穿?
那她是穿越到了什么地方?什么身份?想到这儿,童粒瞬间觉得生无可恋,恨不能捶地问苍天,这是搞什么啊?
她就睡了个觉,怎么就穿越了呢?
哪有这么敷衍的设定?!
此刻还没搞清楚状况,先暂时别说太多,容易暴露身份,到时候若是将她当妖怪烧了怎么办?
那小丫头狐疑的皱了皱眉,却是没接话:“公主你好生休息着,奴婢再去找温太医来看看。”
“哎~”童粒望着话才说完转身就跑的小丫头,无奈扶额,她就是大夫啊!她知道她头受伤了,可是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她跑什么呀。
童粒叹口气,睁着眼,望着房顶发呆。
过了一会儿,那小丫头拉着一老大夫回来了。
“哎哟,楚楚姑娘可轻点嘞,老夫年纪大了,跑不动啊!”温太医理了理自己有些歪的帽子,又拉了拉衣服,这才走进门来。
“公主可有什么地方不适?”温太医替童粒号了脉,又抚了抚下巴上花白的胡子,徐徐问道。
童粒抿着唇,思忖片刻,试探着道:“我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
“公主只是不小心磕破了额头,按理来说除了头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才是。”温太医思考片刻,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公主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
“……”童粒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楚楚凑上前,担忧的道:“温太医,公主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哼难受,竟然是问奴婢发生了什么。”
说完,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童粒一眼。
童粒忍不住咳了咳,难道这么快就要给他们上演经典片段失忆了?
温太医又摸了摸胡须,轻轻摇了摇头:“楚楚丫头这就不懂了,公主或许是因为磕了头的缘故,记忆有些混乱罢了。”
说着走到桌前打开药箱,拿了一包药出来递给楚楚,吩咐道:“这是按公主身体情况抓的药,你熬了给公主每三个时辰用一次,切记,万不可间断。”
楚楚接过,一脸郑重:“是。”
温太医说完,背起药箱又出了门,嘴里还小声说着:“这药又没了,看来又得让小泉子去趟后山了。”
童粒望着那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老者,仿佛看见了带自己的老教授,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楚楚放下药,一脸惊讶的走向童粒:“公主你居然笑了!”
“???”童粒茫然,难道前身不会笑?
那可完蛋了,这才刚开始就要暴露身份了?
“来桐桉寺快一年了,你终于笑了。要奴婢说,陛下将你送来这儿是养病,你又何必与陛下置气呢。”说着,楚楚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颓然。
童粒思量一番,想起温太医的话,便决心要扮一扮失忆人士了。
神色间抹上几分疑惑,童粒启唇:“我好像有些记忆混乱,你可与我说说这桐桉寺是怎么一回事?”
防止被研究,童粒没敢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楚得了温太医的吩咐,没半分怀疑的道:“公主在宫中染了恶疾,皇后娘娘怕后宫众人说道,便由陛下做主将你送到桐桉寺养病,一同随行的还有太医院院判温太医……”
楚楚说完,突然想起来温太医吩咐的药还没煎,忙抓起药包就跑了出去。
童粒理了理思绪,这才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原身是位公主,染了恶疾,被后宫众人嫌弃,便被陛下送到了桐桉寺养病,原身以为自己也被父皇母后放弃,来了这桐桉寺一年就没笑过,前两天不知因为什么,在路上走路时因为恍神而摔了一跤。
把自己摔没了,把她童粒给摔来了。
敢情这原身是个心思敏感又身娇体弱的翻版林妹妹啊,按照常识来想,若是她父皇母后真的不要她了,那根本就不会派太医随行,而且还是院判。
她专业是中医,对于古时候的医疗体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院判那可是相当于现代的院长了啊,还是那种只挂专家号的院长。
童粒抬眸细细打量这屋中摆设,虽然基础建设是禅房特有的朴素,但是瞧瞧这琉璃花灯,瞧瞧这软垫锦被,再瞧瞧这飘逸的蚕丝锦帐,童粒伸手拉住一只角摩裟一番,啧啧感叹。
这哪里像一个被抛弃的女儿该拥有的东西。
唔,也不知原身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居然会被送到这深山老林里的老寺修养。
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童粒皱了皱眉,这究竟是历史上的朝代还是架空的?看来得想个法子套套楚楚的话,这丫头看着挺聪明的,到时候可千万别因为她演技不过关而露馅了。
童粒数着日升日落,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了。
若是在现代,只是在脑袋上摔了个包,躺一天就又活蹦乱跳了,可能因为原身是个公主,楚楚硬是将三番两次试着爬起来的她给按了回去。
童粒觉得她四肢都快躺退化了。
“楚楚,我真的好啦。”童粒爬起身子,揪着自己双臂上因为闲养而长出来的小赘肉,对楚楚撒娇:“你看,躺了三天都给我躺胖了。”
那边,楚楚将一小碗清粥摆好,又摆了几碟小菜,这才过来替童粒穿外衫:“奴婢问了温太医,他说公主你可以下床了。”
敢情她说的话完全没用?童粒嘴角抽了抽,到底她是公主还是温太医是公主?怎么一个个只听他的话。
“我不想喝清粥了。”童粒瘪了瘪嘴,没有油没有盐的清粥真的喝不下去了。
楚楚面无表情,显然对童粒嚷着要下床的行为还是十分不赞同:“温太医说公主这两天只能喝清粥。”
温太医又是温太医!
他以为他是甄嬛传里的大暖男嘛,童粒泄了气,任由楚楚替她穿了外衫,又盘了个简便的发髻。
不情不愿的挪到桌子旁,看了眼桌上的菜,童粒心塞,这桐桉寺本来就不吃荤腥,她这几天因为生病连油盐都不能吃了。
要是能有只烤野鸡烤野兔什么的就太好了!
用完了楚楚口中所谓的早膳,童粒打开门,闻着清新自然的空气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大山里的空气就是好啊!”童粒享受状,内心雀跃的忍不住想高昂一曲。
“公主。”楚楚一脸急色的跟过来,小声提醒:“注意形态。”
“……”童粒尴尬的收回手,她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忘了自己与原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要她一个中二青年扮演一个天天梨花带雨的林妹妹,这工作难度系数有点高啊。
童粒瞥眼,看见了院中晒着草药,便趁机转移楚楚的注意力:“哎,这就是我平时喝的药?”
说着,便装作第一次看见的模样兴奋的跑了过去。
楚楚笑着摇摇头,公主虽说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可会说会笑的公主比整天伤春悲秋的公主好多了。
她也跟着走过去,抓起一把已经晒得差不多的草根道:“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不过奴婢知道公主每天喝的都是这些熬出来的。”
童粒点点头,带着几分恍然大悟道:“原来平时喝的黑漆漆的药都是用这些草根煮出来的啊。”
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黄连,清火去热的。
童粒抓起一根放到鼻尖细细闻了闻,这古代的草药都是纯天然的,闻起来味道都与现代不一样。
正感叹着,余光就瞟见了前来每日一脉的温太医,童粒眨了眨眼,勾勾唇笑了:“楚楚,这草药是不是叫黄连?”
楚楚愣了愣:“奴婢不知道。”
“公主怎么会知道的?”温太医听见这话,忙走过来惊讶的问道。
童粒笑眯眯转头:“偶然间翻过几本书,里面提到过,我看着像就随意猜了猜。”
温太医眸光中染上几分赞许,循循善诱道:“公主只是猜一下便知道这是黄连,真是聪明!”
楚楚惊讶的看着童粒,童粒也微微睁大眼睛,与楚楚对视一眼,故作吃惊:“那意思是我真的猜对啦?”
“哎,老夫在这深山里,好久不曾见我那些学生了,也不知他们医书背的怎么样了。”温太医背着手,叹了口气。
童粒看着他,忍住笑,挑了挑眉建议道:“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跟着温太医学习医术?”
这老大夫八成是老师瘾犯了,正好,她一身医术,若是丢了难免可惜,可是她凭空多了样本事又惹人怀疑,这下有了温太医的教授,日后有人问起来,也好解释。
温太医仍旧背着手,微微摇了摇头:“这学医艰辛,公主娇生惯养,怕是不能承受。”
童粒将手中的黄连扔回那簸箕中,一脸郑重:“温太医就教教我吧,在这桐桉寺一年了,若是真的只是来养病每日无所事事,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跟着温太医学一身本事,也算充实自己。”
说着,童粒神情染上一分落寞,仿佛自己回宫已是奢望,学点本事将来也好养活自己。
温太医笑了,道:“既然公主这么说,那老夫便收了你这个学生!”
他与这诸邑公主相处快一年了,起初他以为就是个皇室里养出来的娇娇女,后来发现她每天除了表现出一点落寞之外就是看看书,全然感受不到在这桐桉寺的艰辛。
毕竟,桐桉寺始终是寺,日子清贫的很。
却不料,这几天来诸邑公主越来越有烟火气,没想到今日还主动要求跟着他学医,温太医满意的抚了抚胡子,嗯,他该不该告诉诸邑公主,其实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算算日子,也该回宫了。
不过,看着她这几日的状态,还是晚些时候再写信回长安吧。
自此,童粒便过上了学医的日子。
每日就背背医书,认认草药,她也按部就班的一点一点学着,时不时展现一下天赋,每次都能惊的温太医胡子一飘一飘。
这一日,温太医的小药童小泉子终于回来了。
“师傅!”小泉子背着满满一篮草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却看见桌旁温柔娴静正在一边看医书一边配药的童粒,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
“公、公主殿下!”小泉子捂着嘴,不可置信道。
他看见了什么?那个几乎每天以泪洗面的诸邑公主竟然嘴角含笑的在这里看医书?还有,她在称药?!
她会嘛?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从后山采回来的,小泉子放下背上的背篮,一脸狐疑的走过去。
童粒娴熟的从药箱里抓出一小撮当归,放进专门称药的小盘子里,掂了掂,又抓回去一点。
称完要的量,童粒这才扭头,看着小泉子稚嫩的脸蛋,笑了笑:“我做的对不对?”
小泉子愣了愣,抬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几眼,这才干巴巴的道:“对,对。”
还挺像模像样的!小泉子心道,这诸邑公主好生奇怪,他这才离开几天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就是小泉子?”童粒放下手中的书,好奇的盯着小泉子看,原来这就是温太医每日口中一念叨的小药童?
唔,望着才十二三岁,好小啊。
小泉子冷不防被童粒这么盯着细细的看,脸霎时就红了,耳根也染上了绯红。
“是、是!”小泉子害羞的别了别脑袋,结结巴巴起来。
童粒点点头,准备起身回房,看了一眼羞涩的小泉子,忍不住笑了笑,温和的道:“温太医去给住持看病了,楚楚做了点吃食,你要不要一起去用一点?”
他刚从后山回来,应当还没用饭吧。
童粒看着他腿边的泥渍,忍不住对这小弟弟起了怜惜,贴心道:“你先清洗一下吧,草药放着晚间我们一起整理,你洗好直接来我院子里。”
小泉子又是一愣,公主的院子里?
她是在邀请他吗?真是难以置信!
小泉子呆呆的点头:“诺……”
童粒瞧着他这反应,终于笑出声来,小弟弟真可爱!
才到院子门口,童粒远远的便闻见了面条的香味,细细一闻还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蛋腥味儿。
这禅院本是没有鸡蛋的,她偶然间发现温太医的药房里竟然有几枚鸡蛋,这可乐坏她了。
虽说没有大鱼大肉的,但是好歹有了那么点腥气,终于能好好的祭一祭她的五脏庙了。
“楚楚~”童粒兴奋的甩了甩袖子,走进灶房里。
楚楚正将煎好的蛋放进面汤里,“呲溜”一声,吓得楚楚缩了缩身子,听见公主喊她,忙应到:“公主回来啦,在外面等着就好,奴婢做好了抬出来。”
“我已经进来啦!”童粒在一旁悠悠道。
楚楚嗔怪的看了一眼她,道:“灶房这种地方公主不应该进来。”
童粒笑了笑,不甚在意:“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个,怕什么,在这里没有公主也没有奴婢。”
一开始她还纳闷,为何原身堂堂一个公主,只有楚楚一个丫头,就算是出来养病,可看屋子里的摆设就知道原身根本就不是被抛弃的。
后来旁敲侧击了几次,才摸清,原来原身染的病会传染,身边的宫女一个都不愿意来,只有楚楚这个原本做洒扫的愿意。
正感动着,童粒便清清楚楚看见楚楚原本感动的双眸瞬间又变得一本正经:“公主,尊卑有明,以后万不可再说这种话。”
得,小妞原则性还挺强!
童粒无奈,既然这样,她也不必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一样在这种封建社会宣扬人人平等了。
“你将我的分为两碗吧,小泉子也过来吃。”童粒说了一句,便转身出去了:“我在桌上等着你哦。”
“诺。”楚楚应到。
抹了抹额上的汗,楚楚将自己那碗分了一半出来,她怎么敢将公主的分给小泉子呢,就算她敢分,小泉子也不敢吃啊。
再说了,她能吃上这鸡蛋面全是公主的功劳。
收拾好,楚楚便端着三碗面去院子里,院子里童粒已经端坐在那里了,正与刚过来的小泉子说话。
“公主殿下,你说的鸡蛋面是指奴才以为的那个鸡蛋面吗?”小泉子又一次问道。
童粒笑着点头:“当然啦,不然还能是什么?”
“可是禅院没有鸡蛋啊。”小泉子疑惑的挠了挠头,来这桐桉寺的只有她们四人,剩下的宫中侍卫们都是守在寺门口的。
况且,公主的身体不允许大鱼大肉,也为了尊重桐桉寺,所以他们一直都是没有肉吃的。
那是往哪里来的鸡蛋?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童粒眨眨眼,看见楚楚端着面条过来,忙叫小泉子:“快快快,去帮帮楚楚姐姐。”
小泉子凑上去帮忙把面条端出来。
童粒接过,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啊!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小泉子也一脸兴奋的闻了闻,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楚楚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小泉子的手臂,皱了皱眉:“小泉子!公主还没动筷呢。”
“……”小泉子方才反应过来,一脸后怕。
童粒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生活本就不易,一点小细节何必在意呢,更何况她又不是真的古代人,哪里会计较这么多。
童粒轻柔的摸了摸小泉子的脑袋:“快吃吧。”
小泉子年纪小,听到童粒这么说也不再坚持,笑了笑又开心的吃了起来。
楚楚在一旁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敢说什么,只默默吃了起来。
童粒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叹了叹,这楚楚明明才二八年华,却深受宫廷尊卑熏陶,实在是太古板了,一点都不可爱。
哪像小泉子,童粒又伸手揪了揪小泉子头顶绑着头发的青色发带,满意的笑了笑。
三人痛快淋漓的吃了面条,由楚楚收拾碗筷去洗,童粒带着小泉子去将他采回来的草药整理出来,然后把它晒干。
还没进药房,便听见温太医在里面咕哝着:“哎,东西呢?”
童粒与小泉子对视一眼,踏门而入,见温太医正在翻箱倒柜,童粒忍不住问:“温太医在找什么呢?”
温太医正烦躁着,听见童粒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朝她点点头,复又低头继续寻找。
童粒拉了拉呆着的小泉子:“我们跟你师傅一起找吧。”
说着,两人拉起袖子,说干就干,找了一会儿,见温太医眉头越皱越紧,童粒心跳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她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有没有看见……”温太医直起身子,指着小泉子问,话还没说完,又想起来小泉子几天前便被他派出去采草药了,哪里会知道。
顿了顿,才壮着胆子问童粒:“公主在药房有没有看见几枚鸡蛋?”
童粒一惊,这、这不会是她拿的那几枚鸡蛋吧?不是吧,人生第一次做贼,东西还没消化呢,就被发现了?
“额……”童粒默了默,悄悄的看了一眼小泉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泉子似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与童粒挤眉弄眼一番,又悄悄拉了拉童粒的衣袖,偷偷看了自己师傅一眼,不知道作何解释。
温太医一看两人这无声的交流,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几枚鸡蛋是昨日守寺的护卫交给我的,说是与寺里习武的小沙弥比武,将他们打伤了,让我煮了包点药在里面给他们送去。”温太医叹了口气。
童粒心虚的抿了抿唇,道:“寺里不是有大夫吗?”为何还要劳你温太医的大驾去给他们送鸡蛋。
温太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寺里大夫前几日回家了,不然今日为何是老夫去给住持看病呢。”
童粒感觉自己后背有点湿:“这样啊。”
温太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童粒:“唉,没有鸡蛋只得老夫亲自去给他们推拿了。”
说着,拿起桌上几个小瓷瓶放进药箱里,就准备走。
童粒十分尴尬,都怪她贪吃,她就说呢,这禅院哪里来的鸡蛋,原来是人家治病的东西。
贪嘴害死人啊,温太医看来是知道了,却碍于情面没有当面直接戳破她。
“温太医慢走。”童粒顿了顿,干巴巴的开口。
温太医摆了摆手,便去了。
“怎么办?”童粒自责的看着小泉子,她要不要去麻烦侍卫大哥再重新给她买几枚鸡蛋来。
小泉子无措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该怎么办。
当晚,童粒与小泉子整理完药材已是深夜,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晒着的药,童粒满是成就感。
拍了拍小泉子的肩膀,童粒挑眉看着他:“姐厉害不?”
小泉子不太习惯这样的诸邑公主,呆呆的点头:“厉害!”
“要不姐带你去做更厉害的事?”童粒悄摸凑到小泉子耳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小泉子有些懵:“做什么?”
童粒眼神转了转,拿起一个布袋,随意抓了些晒干的草药扔进去:“我们去给你师傅重新买几枚鸡蛋!”
“买鸡蛋?”
“对,快来帮忙装药!”
“你要去逛集市?”小泉子惊呆了。
童粒点头:“对啊。”嗯,多装点,万一到时候不够卖。
“公主、你、去逛过集市吗?”
童粒笑了笑:“这很重要吗?”逛街这种技能,对于女生来说是本能好吗,哪里需要学。
小泉子也跟着抓了把药,看着童粒傻笑:“哈哈哈,小泉子一切谨听公主吩咐!”
逛街啊,他自小跟在师傅身边,都是生活在宫里,还没见过集市呢,也不知像不像师傅描述的那样热闹非凡?
两人偷摸装了一大包药,由小泉子扛回他睡的地方,童粒拍了拍手上的药材碎渣,笑眯了眼:“嘻嘻嘻,明早钟声响的时候院门口见!”
大鱼大肉!好吃的!本姑娘来了!
小泉子也笑眯了眼:“诺!”
一夜,童粒都是笑着的,直到进入梦乡,嘴角边都含着笑。
楚楚狐疑的将干净的衣裙放在屏风上,又将脏衣裙拿出去准备洗了再睡,最近的公主是越来越开心了,脸上的笑比她这几年来见过的还要多。
到时候回宫,皇后娘娘见了定是十分欢喜!
——
第二日,楚楚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及桌上的一封信时,顿时额头突突突的跳,觉得,公主还是不要这么活泼的好。
她不识字,所以忙带了信去找温太医。
温太医拿着那封信,细细研究了半天,皱着眉问:“楚楚姑娘,你确定这是公主写的?”
楚楚点点头,凑过去:“怎么?不对吗?”
“这信上的字……”温太医顿了顿,觉得十分难以启齿:“老夫约莫认得几个,只是老夫知识实在浅薄,看不懂公主说的什么?”
“??”楚楚疑惑,温太医可是太医院院判,熟读医书,竟看不懂公主写的信?
“额……”温太医有些尴尬,是公主没读过书吗?显然不可能,那肯定就是他学识不够了。
这边,童粒将裙子系在腰间,两条裤腿空荡荡的,童粒微不可闻的抖了抖腿,问旁边同样一脸懵的小泉子:“为何门口会有这么多守卫?”
“这……小泉子没下过山。”
“那要怎么办?”童粒眼珠转了转,问:“这山上总不能只有一条道吧?你去后山采药可有见过其他的路?”
小泉子将肩上的布袋换了一边,蹙眉回忆片刻,立刻了然道:“见过!公主跟着奴才来!”
说着,便朝另一边跑去。
童粒紧跟其后,望着小泉子瘦弱的小身板扛着一麻袋药,不好意思的心道:抱歉了小泉子,这原身身子实在是弱,辛苦你了!一会儿给你买只鸡腿吃!
跟着小跑片刻,童粒停下身子,气喘吁吁:“小泉子,这就是你说的路?”
只见杂草丛中一条羊肠小道穿插其中,那道实在是小,若不细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小泉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憨憨的笑了笑:“这是刚来桐桉寺的时候奴才发现的,当时有柴夫往这里走,没想到一年不见,就长满了草。”
见童粒皱着眉,小泉子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道:“公主还走吗?”
“当然走!”童粒呼出一口气,她上山采药时走过的路比这个难走多了,就是原身这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挺住,这细皮嫩肉的,万一被那隐藏着的锯齿草给划上几道血痕。
啧啧啧。
这可是原身的身子,万一人突然有一天回来了,怪罪她童粒不好好保护她身子怎么办?
不过,现在就先暂时委屈一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