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8月下旬,周恩来总理率领代表团来到了莫斯科,他此行的任务是和斯大林商讨关于抗美援朝、中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相关问题。会谈开始后一段时间,考虑到应该听取前线指挥员的意见,在周总理的建议下,斯大林同意把彭德怀、金日成等人秘密接到了莫斯科,并在9月4日和他们进行了会谈。
我方出席这次会议的除了有周总理、彭老总,还有陈云、李富春、驻苏大使张闻天,以及时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的粟裕将军。
据负责此次会谈翻译工作的师哲回忆,斯大林在这次宴会上主要谈了三个问题:
第一,中国空军不能出击三八线,出击等于正式参战,因为空军不是志愿军的,而是国家的。空军的参战意味着国家公开参战,这对谈判进程和和平阵营是不利的。但是,人民军的飞机应该积极参战,他们没有这方面顾虑。苏联可以在空军方面给中朝援助。
第二,斯大林建议我军应该尽快推行薪金制度和军衔制度,他认为“不要将军、元帅,是无政府主义的想法”。
第三,关于俘虏问题的谈判,斯大林认为没必要采取美国人的方案,他们若要扣押俘虏,我们也可以按比例扣押。
会谈结束之后,斯大林把众人邀请到了他的别墅会餐。由于刚刚结束会谈,斯大林显得有些轻松,他举起酒杯一一向大家祝酒。当轮到彭老总的时候,斯大林说:“彭德怀同志,请你也为自己斟满一杯吧,我要和你共饮。”
一旁的翻译师哲知道彭老总长期患有胃病,便想着替彭老总婉拒这一要求,这个时候,周总理拉住了师哲,示意他不要干涉。周总理和彭老总是多年的老战友,对于彭总的酒量,他心里是有把握的。
彭老总听了斯大林的话,起身给自己斟满了一大杯,和斯大林碰杯后,他仰头一饮而尽。斯大林看到彭老总的这番气度,脸上流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他看着彭总端详了一会儿,才放下自己的酒杯。
这是斯大林第一次和彭老总见面,此前他曾发过电报,说彭老总是“一个真正的军事家”,这次见面果然名不虚传。
宴会进行了4个小时,时间来到了深夜,众人散场。这时候大家出门告辞,金日成坚持要周总理第一个出门,自己最后走,彭老总又把金日成推到了自己前面,因此彭老总就成了最后一个离场的人。这时候斯大林告诉师哲:把彭德怀同志请过来,我还想再和他谈谈。
彭总过来后,斯大林请他转告他对志愿军的问候和祝贺,夸赞了彭总的军事指挥能力,并询问起了志愿军俘虏政策的执行情况。再从1951年12月谈判开始后,“联合国军”就利用战俘问题大做文章,他们列出他们的失踪人数,向我们索要这么多数量的战俘名单,接着又大肆散布我们虐待杀戮俘虏的谣言……
这些话斯大林当然也听到了,于是他就提了这个问题。彭老总听后陷入沉默,这沉默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斯大林解释道:你不要觉得我在心疼敌人,事实上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看到你们在战场上歼灭他们几千几万,我才高兴呢!但是如果虐待俘虏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在国际上、外交上将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这样我们虽然在战场上获胜了,但在政治上却输光了……
彭老总听了斯大林的话,这才对他说道:我们党早在红军时期就制定了不杀俘虏的政策,我们还把这一要求编进了我们的军歌,我们历来执行俘虏政策,都是很好的。
这次谈话结束后,斯大林赠送给彭老总一辆“吉姆”轿车,以表示他的友谊。
时间来到今天,随着越来越多历史史料的披露,我们能看到,彭老总当年对斯大林的答复是客观和诚恳的。我们的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战役中,始终良好出色地执行了我们的俘虏政策,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光明磊落的。
这个结论在国际上也已经达成了共识,据韩国大邱大学历史教授金荣范研究,中国志愿军是朝战期间唯一没有杀戮过平民的军队;志愿军的战俘营,在当年艰难困苦的环境下,依旧为战俘们提供了良好的物质待遇和优待政策,比如1952年赫尔辛基奥运会召开期间,志愿军于碧潼战俘营举办了一场模拟奥运会,参赛运动员皆为“联合国军”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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