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吴月蓉，38 岁，在小公司做跟单，每个月能挣 6200 块钱。

我老公李建军是跑长途货运的，一个月有 20 天在高速路上奔波。

我们结婚 12 年了，有一儿一女，女儿小雨 10 岁，儿子小磊才 5 岁。

外人瞧见都说我们家 “儿女双全，真是好福气”，可这福气背后的难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婆婆 3 年前得了脑溢血，落下了后遗症，右胳膊都抬不起来。

家里每个月要还 5000 块的房贷，小雨要上舞蹈课，小磊有哮喘，得用喷雾，哪哪都得花钱。

建军常说：“咱这家就像一辆超载的卡车，油门都踩到底了，还在爬坡，累得不行。”

婆婆住在城东老棉纺厂家属院，离我们家骑电动车得半个小时。

公公去世以后，婆婆变得更不爱说话了，老是坐在褪色的牡丹花床单上发呆。

02

我和婆婆的矛盾是 5 年前开始的。

那时候小磊刚出生，我得了乳腺炎，高烧到 40 度。

婆婆拎着个陶罐来给我送催奶汤，一进门就掀开我的被子，要给我热敷，我疼得直往后躲。

她还大声说：“我们那时候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地割麦子了，哪像你现在这么娇贵！”

去年冬至，我和婆婆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我发现她偷偷给小磊喂符水，碗里飘着黄纸灰，看着就像死了的蛾子。

我特别生气，跟她说：“妈！这都是迷信，不能这么干！”

说完我就把碗给摔了。

婆婆看我把碗摔了，也气得不行，佝偻着背，直往门外走。

边走还边念叨着：“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金贵，我这个老废物，以后不碍你们的眼了。”

渐渐地婆婆就很少来我家了。

建军总是劝我：“妈也是为了咱好，妈把她的养老钱都拿出来给咱交首付了...”

03

今年小磊哮喘又犯了，交完住院费，我本来想给婆婆买个羊毛护膝，最后还是没舍得花钱。

建军出车前，塞给我 500 块：“我得跑一趟，你把钱给妈送过去，就说是单位发的年货钱。”

大年三十那天，天上下着雪，小雨被我妈接回了娘家。

我拎着超市打折买的坚果礼盒，牵着小磊，去了婆婆家。

还没走到，就看见婆婆缩在铁门边。

小磊看见了，喊着 “奶奶” 就跑过去。

婆婆高兴地说：“慢点跑，别摔着。”

进了屋，破茶几上摆着三盘菜。

一盘醋熘白菜都蔫了，一盘炖粉条，里面的肥肉都冻成白油了，还有一碗飘着葱花的鸡蛋羹，那是专门给小磊做的。

婆婆用左手艰难地盛饭，米粒洒了一桌子。

我连忙说：“妈，我来。”

说着就把钱往她围裙兜里塞。

婆婆突然咳嗽起来，边咳边说：“不用！厂里给退休工人发了补助...”

04

话还没说完，小磊不小心把鸡蛋羹打翻了，瓷碗 “咣当” 一声，碎在了地上。

婆婆一下子把我推开，直接用手去捡瓷片。

血从她手指缝里渗出来，我赶紧去翻医药箱，结果发现碘伏都过期了。

婆婆把手藏到背后，笑着说：“碎得好，岁岁平安！”

要走的时候，她硬塞给我一个小袋子，说：“这是自己种的花生，带回去给孩子吃，我给老厂长也送些过去，就不送你们了。”

回到家，小磊吵着要吃花生。

我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三捆百元大钞，最上面还压着一张纸，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月蓉，妈知道你们日子难。这钱是我每个月攒下来的，本来想等小雨考大学的时候，给她包个大红包。小磊的棉袄里我缝了个观音像，保佑他平安的，你别怪妈迷信。”

看到这些，我眼眶瞬间红了，抓起电动车钥匙就往外冲。

我拼命骑车，在第三个红绿灯那，终于追上了婆婆。

她正弯着腰走夜路，看到我后，惊讶地说：“你咋回来了？”

我一把抱住了她，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结语：婆媳这本经，有人念成了咒，有人读成了诗。

莫道人间婆媳难，真心换得真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