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冬夜,一男孩偷我家红薯吃,多年后再相见,彼此不禁泪目

晓美说故事 2025-01-20 21:50:35

那是1978年的冬天,夜晚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村子。母亲在灶屋里生火做饭,烟囱里冒出的烟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我坐在堂屋里,时不时朝厨房瞄一眼,期待着锅里的红薯早点熟透。那时的冬天,日子格外难熬,好不容易从地里收了几十斤红薯,母亲小心翼翼地藏在厨房的土窖里,说是要留着过年吃。

那天晚上,家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我赶紧披上棉袄跑出去,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一个瘦小的背影从厨房的窗户钻了出来,手里抱着什么东西。

我愣住了,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声:“谁?站住!”

那人听到声音,连头都没回,拔腿就跑。我冲过去追了几步,脚下踩到一块冰,差点摔倒。等我再抬头时,那人已经消失在村头的黑暗里。

回到厨房一看,土窖的盖子被掀开了,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红薯少了一大半。

母亲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哎,肯定是村里哪个孩子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算了,咱还有剩下的,别追了。”

母亲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反倒带着几分怜惜。可我气得不行,嘟囔着:“偷东西就是不对!要是让村长知道了,看谁还敢干这种事!”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件“小事”会改变我的一生。

我叫李向北,1970年出生,家在北方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村子不大,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家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我的父亲早年生病去世,家里就靠母亲一个人撑着。母亲是一位坚强又节俭的女人,她总说:“咱穷,但不能丢人,不能占别人便宜。”从小到大,她教会我最多的,就是做人要讲良心。

那晚被偷了红薯后,我一直耿耿于怀。隔天一早,我跑到村里四处打听,想找出那个“贼”。可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

我越想越气,干脆每天晚上守在厨房旁,生怕再让人得逞。可几天过去,再也没有人来偷东西。

冬天过去了,到了开春,村里人都开始忙着下地。生活虽然苦,可在母亲的教导下,我依然努力读书,希望有一天能走出这个小村庄。

从小学到初中,我的成绩一直不错,村里人都夸我有出息。可就在我中考前夕,母亲突然病倒了。

那年她才四十出头,却因为长期劳累,胃病拖成了胃穿孔。家里没有钱,我只能带着她去镇上的卫生所。

医生说需要手术,可手术费一百多块钱,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我跑遍了村子,挨家挨户地借钱,可大家都和我一样穷,能借出来的不过是几毛几块。

最后,我只能放弃学业,回家种地养家。母亲的病勉强靠吃药维持着,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走进学校的大门。

几年后,我二十岁了,已经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那年,我去县城卖红薯,天黑了才回家。

走到村口时,我看到一个人蹲在路边,身上裹着破旧的棉袄,脸冻得通红。我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朝我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北哥,是我,赵明。”

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住了。赵明是村里赵家的小儿子,比我小两岁,小时候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玩。后来他家实在太穷了,父母双双病死,他就跟着大伯生活。

可大伯家也穷,根本养不起他,没过几年,他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几年没回来了?”我问。

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这么久!我一时有些恍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我刚回来,想看看还有没有地方能住。北哥,你……能帮帮我吗?”

看着他瘦弱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想起小时候,他总喜欢缠着我讲故事,偷吃我家饭菜时被母亲抓住,还傻笑着说:“北哥家饭真香!”可转念一想,一个人能穷到什么地步,才会连夜偷红薯?

我没多说什么,把他带回了家,母亲一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唉,回来了就好,家里总有口饭吃。”

赵明红了眼眶,低声说了一句:“婶儿,对不起。”

赵明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慢慢地,我们聊起了过去。他说,当年偷红薯的确是他。那时,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实在饿得受不了,才想到了我家。他知道我家虽然穷,可母亲心软,不会追究。他说完这些,眼里满是愧疚。

“我不是故意的,北哥,那时候……那时候真的没办法。”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酸楚。其实这些年,我早就不怪他了,只是没想到,他一直记着这件事。

后来,赵明留在了村里,帮我一起种地。渐渐的,我发现他是个特别能吃苦的人,干活从不偷懒。母亲也很喜欢他,总说:“这孩子心眼好,只是命苦了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子里的生活也渐渐好了起来。赵明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可我却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事。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北哥,我想出去闯一闯。”

我愣住了。赵明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怎么突然又要走?

“北哥,我欠你们家的,永远还不清。”他说这话时,眼圈红了,“可我不能一辈子赖在这里,我得给自己争口气。”

赵明走了,带着我凑给他的两百块钱和一双母亲亲手做的布鞋。他说,他会去南方打工,等赚了钱,一定回来报答我们。

几年后,赵明真的回来了。那个冬天,他开着一辆小货车回到村里,带着一大堆礼物。他说,他在南方开了一家小工厂,日子总算熬出了头。

“北哥,婶儿,这些年我没一天忘记你们。”他站在我家门口,声音哽咽,“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母亲笑着摇头:“傻孩子,谁家没点难的时候?现在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看着赵明的模样,我忽然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夜,那个抱着红薯逃跑的瘦小身影。如今,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饥饿无助的孩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人生有时候很奇怪,一段偶然的相遇,可能会改变两个人的一生。赵明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什么是“雪中送炭”,而我对他的帮助,也让我收获了一份真挚的情谊。

多年后,每当我想起那些艰难的日子,都会感慨万分。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不管多苦多难,只要心存善意,总会迎来光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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