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去世10年后姐夫再婚,结婚那天,姐夫带着新娘子来到了我家

晓美说故事 2025-01-10 22:56:59

我还记得那天的天空,阴沉得像压了一块巨大的黑铁板,冷风一阵阵地从脖子灌进来,仿佛要把人的骨头都冻散架。

我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层薄薄的冰,心里却像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怎么也松快不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冷冽的安静,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冬天的寒意封锁住了。

窗玻璃上凝结着一层白霜,我用手指在上面画了几道,试图让心绪平静下来,可无论画什么,最终都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痕迹。

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我心里一紧,手中的窗帘被攥得更紧了些。那熟悉的声音一如往常,却仿佛带来了陌生的气息。

车门开关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屋里,接着是脚步声,伴随着姐夫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小云,这冰天雪地的,小心点。”

他声音里的关切是那么自然,可我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十年前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冲击着我的理智。那时的姐夫也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大姐,无论出门还是回家,无论大事还是小事,他总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我以为这种温柔只属于大姐,可如今,它却被分给了另一个人。

当姐夫牵着新娘走进院子的时候,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他们的身影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和谐,新娘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眉眼间透着一股柔和的温暖。

姐夫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手轻轻护着她的胳膊,像是在保护一件珍贵的瓷器。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窗帘,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没想到,这一幕会如此刺眼。

我转身进了屋,屋子里笼罩着一种低沉的气氛。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目光落在地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微微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母亲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切菜刀,动作僵硬,脸上复杂的表情让人看不懂。她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情绪。

姐夫进屋后,先是恭敬地喊了一声:“爸,妈。”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可是却多了一份疏离和拘谨。

新娘也跟着喊了一声:“叔叔阿姨好。”她的声音清脆柔和,却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站在一旁,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却感觉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受控制。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全都涌了上来,搅得我难以平静。

十年前的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大姐的生命。那天,雪也下得很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大姐才三十五岁,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她的离去不仅带走了我们的欢笑,也让整个家失去了温暖的中心。

大姐是家里的长女,比我大整整十岁。从我记事起,她就像我的保护伞,总是替我挡住父亲的责骂,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留给我。

小时候,我总是追着她跑,缠着她讲故事,甚至赖在她的床上不肯回房间。对我来说,她不仅是姐姐,更像是另一个母亲。

她嫁给姐夫的时候,我刚上高中。婚礼那天,姐夫西装笔挺,站在亲朋好友面前笑得一脸幸福。我记得大姐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姐夫的手,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满足感。

那时,我觉得姐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对大姐好得没话说,家里的活儿从不让大姐动手,每年都会买她喜欢的东西哄她开心。

大姐常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姐夫。而我也相信,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比姐夫更爱她。

可是,命运却是如此残酷。

大姐去世后,姐夫的变化让我既心疼又无奈。他像是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每天机械地重复着工作和照顾孩子的事情。

他不再笑,也不再和我们多说一句话。每天晚上,他都会坐在客厅里,对着大姐的遗像发呆,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总是那样空洞。

大姐留下了一个六岁的女儿小菲,那时候的她还不太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妈妈突然不见了,爸爸也变得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抽烟。

我经常去姐夫家帮忙照顾小菲,也想分担他的一些痛苦。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姐夫对着大姐遗像发呆的模样,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里。我知道,他是真的爱过大姐,也是真的放不下她。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年。这十年里,我们一家人都在努力接受大姐离开的事实。

小菲渐渐长大,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她是个懂事又乖巧的孩子,从来没让人操过心。可是,姐夫始终没有再婚。他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起大姐,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她。

直到去年年底,姐夫突然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个女人。那天,他约我去喝茶,开门见山地说:“小雪,我想再结一次婚。”

我愣住了,茶杯差点没拿稳。姐夫看出了我的惊讶,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挣扎了很久。这些年,我是真的累了。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对不起你大姐,可是……人总得往前走啊。”

我沉默了很久,内心五味杂陈。大姐的身影像电影胶片一样在脑海中一帧帧闪过,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和姐夫的点点滴滴……一切都像是昨天的事情。

“她对小菲好吗?”我问。

“很好,她是真心喜欢孩子的。”姐夫的语气很坚定。

今天是姐夫再婚的日子。新娘很温柔,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她试图和我们拉近距离,主动帮忙做饭,甚至洗菜时还和我闲聊了几句。

可母亲始终没有搭理她,父亲也只是冷冷地应了几句。我能理解父母的心情。大姐去世的这十年,他们心里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如今姐夫再婚,仿佛在提醒他们,大姐真的已经彻底离开了。

饭桌上,气氛依然有些僵硬。姐夫试图活跃气氛,不断给父母夹菜,还讲了几个他和新娘子的趣事。小菲坐在一旁,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抬头看一眼新娘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爸,妈。”姐夫突然放下筷子,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可是,我是真的希望能有个人陪着我,陪着小菲。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一直没有妈妈。”

父亲的手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母亲低头擦了擦眼角,轻轻叹了口气。

送走姐夫和新娘后,母亲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我陪着她坐下,她突然问我:“小雪,你说……你姐会不会怪我们?”

“不会的,妈。”我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姐姐最希望的,就是看到我们好好地活下去。”

窗外,雪越下越大,整个院子都被覆盖成了一片白色。我抬头看着天,心里默默地对大姐说:“姐,你放心吧。姐夫会幸福的,小菲也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人生总是要向前看,但回忆却永远不会走远。” 这一切,或许就是生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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