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我的流水账
我在昨天遇见一位七年未见的友人,初中同学,嗓音有变化,脸长开了,他认得出我,我也认得出他,够可以。
他去剪头,我和朋友约好去逛书店,南开区,羽翔书店,在小红书上看到的。
得转两趟车。
从第一辆车上下来,戳着等车,下一辆车只坐两站。还是离家太近,我有些失望,等下了车,看到前面的高楼、店铺,才觉得来这里应该也不冤枉。
书店挺好找,除了途中因为聊天错过一个路口,还有以为还要再转个拐角,可是却突然看见脑子里的那块牌匾外,没意外。不符合预期,但是提前到达目的地,是好还是坏?
老板是长发,男老板,屋子不大,书堆得特别满。我们大概搜索了一个钟头左右,最后我和朋友一共带走了六本,走前我加了老板微信。
这应该不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
朋友发给我消息,他今天得知上次去海博馆有一个超速,发给我一张判罚的截图,我看见罚款200。
从书店出来,遇见一个收破烂的男人,来问路的,我们摆手说对这儿不熟,但最后还是帮他找到了大概的位置。他靠电话联系对方,备注是迎逸园XX号,一搜,在汕头,只好跟他说让他找个外卖员问问,离开他几步之后,一抬头发现,不是迎逸园,也不是盈逸园,其实是盈艺园,这才帮他找到了位置。
玩了会儿秋千,荡不高,朋友在后面推,高了我就又怕摔下去,死死拽着锁链,仨人待了有十几分钟吧,走时候看见一个小女孩荡得比我们都高,而且很轻松,我说是因为小孩轻,朋友说是因为我们岁数大、胆小。
走了,去市区里找饭辙,要途经一个旧小区时,我微信转给朋友一百,越往里走我的心里越是发毛,甚至想呕吐,这个旧小区让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恐惧。出了小区就快到市区了,车稍微多了点儿。朋友把钱退给了我,他说还没打算去交。我的心里是舒服了一些。
我现在确定长在我根上的恐惧不是这一二百块钱勾起来的。
到了市中心,一人一碗面,遛了快4个钟头,又吃了一个炸糕。有一家卖酱牛肉的,排队的人很多。
这虽然没有河西区看着那么干练,那么像大都市,我却觉得这里人气更旺。要想看姑娘,就该去河西了。
时间晚了,人也累了,回家。导航找站牌,这居然也折腾了会儿,因为与我门家那比,这个公交站牌太不起眼了,它“藏”在一些小吃车后面,不过也可以说是一些小吃车堆在公交站牌前面,它太隐蔽了,我们经过时都没注意,就走过了又折返回来。
等车没耽误什么功夫,在第一辆车上时,天已经黑了一半,在站牌前转第二辆车时,天已经全黑了,高架桥上的路灯也一对一对地向西边亮起来。
我跟朋友打开“鲸云”听相声广播,没有早上听的重播逗乐,到某个大学站时,我身后的一个女性要下车,她从我身边经过,站到车门前,手握着我面前立着的栏杆,她上身穿黑,袖子往下滑,手腕就露出了一截,我在她洁白的手腕附近的皮肤上看见几条短短的红色痕迹,像是硌的。
我把我曾经的构想发挥到了她身上,我曾经认为女性身体上被胸罩的下扒造成的勒痕更能让人在观赏或者抚摸时感受到自然的愉悦,因为真实。为了确认这种感觉,我又扫了几眼我面前这个女人小臂皮肤上的红色痕迹,觉得确实如此,这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勒痕给她的身体更添了几分性感,红色的勒痕更显出她皮肤的白嫩,这才能显示出这是实在的、柔软、娇嫩的肉,是生命!
这也是车文皮肤上的痕迹。
第二部分:瘦肉
写作要抓细节,例如女人手腕上的红色勒痕,这就是一个人最细微处的变化之一,我应该注意其他人注意不到的他人的细微之处。小时候还被教写作要注意细节,可是没人教原理,只说了怎么做,没说为什么,也没举一反三,缺乏专项训练,缺乏观察生活的训练,缺乏写作职业化的培养。这是高估了学生的悟性,还是低估了文字的能量?
似乎大多数人都急功近利,我发短视频的那几天,发现了大多数人似乎是急功近利的,而且我好像也是急功近利的,但是急功近利对我有好处,对看视频的人来说,急功近利对他们吸收点儿东西可没什么好处。
跟你说说,我试过用3张图文来讲一个知识点,——讲一句文言文,其实讲得并不深,第一张图文是原文,第二张图文是翻译,第三张图文是我的个人感悟,但是我发现这样的安排点赞数不多。
我寻思原因就是人急功近利,用一个视频学习一个知识点,大伙都嫌得到的太少,后来我看了其他同行是怎么做的,就是几张图文,每张图文上都有原文和翻译,下一张就是另一句原文加另一句翻译,所以我也就这么做了,其实这样对我个人来说,做着更方便,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得再往下走走。
我为什么说急功近利对我好呢?因为我要是不着急,就慢慢做三张图文讲一句话的了,就不跟同行学了,效果应该是不好。所以应该怎么做?一个视频让用户以为吸收得很多,让用户有了满足感就行了,怎么让用户有满足感就怎么做。
悄悄说一句,大多数人都是爱学习不爱实践的。
工作内容是说话、写字的人中,作家应该是比较实在的。
第三部分:杂乱的梦
我在梦里,跟人去送外卖,途中我打算休息一会儿,天已经阴了,我在一个电线杆附近停留,嘴里唱起了陈奕迅的歌。我当时正处在一个街市,这是一个我在以前的梦里去过的街市,有一家专门卖唱片的,我打算去买一盒磁带。
店铺门口稀稀拉拉地摆着几张,不和以前一样有人看摊,我就朝屋子里走,里面是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看不出是卖唱片的,我喊了一句有人吗?
屋子一角,有一个中年男性和一个青年女性正在吃饭,我一下子认出那个女的是我曾经的高中同学,她还是原来的体型,看见我来,她马上用什么东西把自己左手边的什么盖住,我猜应该是饭,我装作没看见她,我认为她是不好意思让我看见她正在吃什么,不好意思让我看到她生活的窘迫。
我在房间里面不大的几个货架子间寻找,货架很稀疏,唱片也很稀疏。一会儿来了一个男人,进来之后问有XX唱片吗,老板说现在卖唱片不挣钱了,男人就走了。我竟然在架子上找到了一本喜欢看的书,一个唱片店竟然卖二手书,我现在记得书名,大概是田震的知识,驴唇马嘴,鬼知道怎么会在梦里拼凑出这个书名。
之后我倒真在一个纸箱里找到了一两盒陈奕迅的磁带,但不是我想要的,而且很不新了,封面纸都从缝隙里张牙舞爪地钻出来了,我把他放回去。继续翻找时看见了一盒佛乐的磁带,封面是深褐色的,忘记名字了,似乎有“火舍”的字样,好像在电影《咒》里的咒文中出现过,字是竖着下去的,白色,大致居中靠左侧,紧贴封面右下角有一个佛像的图案,佛像是灰色的,瘦小细长,好像不完整,左胳膊和脚分别被折到了右边和下边,我突然觉得心里发毛,恐惧好像即将渗出梦境,要来侵略我的理智,我赶紧把它放回去了。我问老板有没有陈奕迅的,老板说都在那了。
在疲劳的时候,会做不寻常的梦,越疲劳,越不寻常。梦也许是大脑打乱并重组逻辑的过程,但是最恐怖的也许是藏在无逻辑里。
逻辑真比感觉更实在吗?——翻了几页昨天在书店买的《权力意志》后,我这样想。
第四部分:我有一些梦想
我以后无论做什么,必须要让自己的父母衣食无忧,这是底线,做不到这点,其他的都是虚的。
朋友们最近在送外卖,一个月钱不多,三千左右,如果是我自己活,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为什么选择写作?一是这是一件有积累性的事,二是我习惯用文字表达,三是这是我唯一“要”去做的事。
一些人说“我想”,另一些人说“我要”!
寸金寸光阴,不能在其他无用的事上再耽误,应该单刀直入,直指要害。
当我正式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我的眼更明亮,我的手更敏捷,我的思维更灵活,我的脚印更踏实。积累足够再上路?——没这回事,我们应当先走上一条眼能看见的最亮的路,也许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的脚印早就在这条路上了。
物质比人恐怖,物质不强迫人,但对那些敏感的人,它的无言具备强大的杀伤力。我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几局台球和一根球杆,还有几个歪打正着的进球以及几场我认为莫名其妙的胜利。我是我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