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瘦肉
在我写的东西里面,我喜欢的和别人喜欢的内容常常不一样,也就是说我喜欢的东西和我没那么喜欢的东西都从我笔下面出来,照道理说,我写的东西肯定是我爱写的东西呀,可是读者常常是从我不那么喜欢的文章那里过来的。
我写出来的越多,代表我不知道得越多。以前想过一个问题,我写下的东西大多数是看新书的时候记录下来的,那么当我第二次看这本书的时候会不会写下相同的话呢?
第二部分:结束你
不欺骗父母,于我个人的情况是:不要欺骗母亲。我对母亲说的话再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成了我的良心,母亲相信了我的话,这份信任是最沉重的。退一万万步说,我可以对世界上的任何人说谎,但在没有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也就是没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地步时,我的母亲是我说谎时最大的障碍。有些书里会有这样的情节,当一个人失去母亲后,突然就变成了坏人。如果我有那么一天的话,如果我到了想忏悔却找不到哭主的时刻,我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呢,我想象不到。
赵本山主演的电影《落叶归根》中有这样一句台词,为自己举办葬礼的午马对在自己的葬礼席上狼吞虎咽的赵本山说:“人饿极了,就真了,就诚实了。”
如果我到了吃不到饭、流落街头的地步,不,这还不够,到了再迈一步就是死亡,而我自己又不能控制自己迈向它的脚步的时候,即便是一个能对某个人忏悔的机会,我想也是极其奢侈的。
我不得不让自己提早适应无亲无故的状况,培养能适应那种情况的心理状态。
大成功后方能尽大孝,如果实现成功的途径与父母的要求相冲突,我只能干着急,绝对顺遂的条件不存在,如果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母对我的路线造成了干扰,我没有任何办法。父母中如果没有一个人拥有对另一方来说压倒性的优势的话,做小孩的思考起自己的处境时会格外艰难。
对于我的眼光来说,就是如果在心理的坚强程度和经济上的绝对优势的对比下,我的母亲没有具备压倒我的父亲的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我就很难做出我要做的行动,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可以完全地离开我的父亲,并且在心理上不会产生一点儿不安,但是我没有离开。
让父母都安心不是希望他们真的能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成为我的后盾,而是仅仅让他们能够心安地接受我的举动就可以了,如果他们都是特别强硬的人,强硬到不仅阻碍了我的路,还在精神上对我造成了压迫的话,我会离开,不会有一丁点儿不安。
但是我没有离开,因为我的母亲,我在上面说过的假设都不是我的真实处境。
我希望我的母亲能获得心灵上的安宁,我希望她能较为安稳地活到我成功的那天。
我的母亲对我所做的教育,在我个人来看已经是很好了,她很好地激发了我,并且在很大的程度上保全了我被她激发、培养出来的思维上的敏感,这些也成为了我目前自认的我往后生活的基础,我没有一点夸张地说她是一个好母亲,一个相当可以的女性,她做了她能对“我”所做的最够的基础教育,那是在我的童年打好的基础。
之后发生的一切不是她一个人能完全左右的,从小至今,我虽然对她也不止一次心生过责备,但是当我不将其看作是我的母亲,而是看作一名与我无关的女性时,我早已经十分清楚,如果在她给我的教育下我没有成事,那么我失败的责任全部在我。
如果没有另一个变量的话。实际上,如果没有这个变量,我都不会出生。这个变量就是我的父亲。
我妈的伟大在于她的温柔和沉默,虽不善于与孩子之间的言谈(造成这种不便也脱不开我的责任),但“爱”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但随处可以感觉到,我从没当面说过,但是我并不是感觉不到。
我本来可以对她做出我认为的实在的孝顺,但在有了另一个变量后,我目前是:我舍不下我的母亲。
我不认为自己被笼罩在“父权(fu quan)”的阴影下,被父权操纵,才没这回事呢,他从没有真正掌控过我,我目前在这里,做这样的事,只是由于担心我的母亲。
可是我的担心,我的母亲未必真的能感同身受,就像对于她对我的父亲的感情,我也不能真的明白。
有的人,在自己存在的轨迹上就要做不一样的事,做他身边的人不能理解的事,这样的人可以成功,这样的人有很多,但是阻碍同样多。
我如果能忘情,忘掉这份担心······
我问他:“如果我当初不上高中,你是不是能直接‘躺’那儿(就像小品《心病》中范伟和赵本山的抽抽模样)?”
他说是。
我又问他:“如果我当初不上大学,你是不是能直接‘躺’那儿?”
他说是。
我说如果我以后进了局子,你有责任。
他如果瘫了,会阻碍我的道路,会让我的母亲难过(生活不好继续);他如果死了,倒是干脆了,可是她之后的日子会难过,可能比瘫了更难过。
综上考虑,我继续去上学。
要是每天都连轴转,这么累的话,我就结束你这没意义的生命吧。
我可能还真的需要一个研究犯罪心理的人审视一下我,不能白白审视啊,我又没钱,总要犯个事当投名状吧。
在这之前,我得试试自己能不能写一部自己的很好的自传,这件事,我还是希望我自己干。
犯罪,我一直认为没必要,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