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长白山的寂静。
一个猎人为了给妻子打只年猪,在数九寒天独闯深山,却在半路遭遇三只饿狼的围堵。
正当所有人以为他必死无疑时,他却想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主意:把野猪挂在树上,腾出手来对付恶狼。
长白山的寒冬,冷得能把人的骨头冻裂。
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松树的枝丁,寒风呼啸着从山谷里穿过,发出"呜呜"的悲鸣。
林山家的火炕上,他媳妇小芹又开始念叨起来:"眼看就过年了,街上肉价涨得老高。"
她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发愁,
"咱家今年连个硬菜都整不上,这年也太寒碜了。"
这话戳中了林山的心窝子。
他摸着下巴,眼睛一亮:"要不,我进山打头野猪?"
"啥?"小芹一惊,"这大冷天的,你可别胡来!"
林山咧嘴一笑,眼神里闪着倔强的光:"没事,我在山里头转悠这么多年,熟得很!"
这事很快传遍了村子。大伙都说林山这是"顶风遛鸟"——找罪受。
村长老刘更是连连摇头:"这么大的雪,山里头野兽都饿疯了,太危险!"
可林山压根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心里琢磨着:这野猪肉多香啊,腊出来能吃一冬天。
想到媳妇能过个好年,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头天晚上,小芹还在劝:"这大冬天的,山上冷得要命,你就别折腾了。"她一边说,一边给林山缝补着棉袄,针脚细密,满是担忧。
"你就等着吃年猪肉吧!"林山笑眯眯地拍了拍媳妇的肩,眼里满是宠溺,"保准让你过个肥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山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地穿上厚棉袄,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媳妇。
临出门前,他又往怀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煎饼,是小芹天不亮就起来给他烙的。
"嘎吱嘎吱"——林山的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扛着老式的单筒猎枪,腰间别着装了三发子弹的弹带,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山里走去。
寒风刮得他脸生疼,可林山却觉得浑身是劲。"等着瞧,今天非得逮着头肥猪不可!"他在心里暗暗较劲,脚步更加坚定了。
太阳刚刚露头,山里还是一片朦胧。林山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仔细观察着雪地上的痕迹。
他的眼睛像雪亮的探照灯,四下搜寻着野猪可能出没的迹象。
"这野猪啊,"林山自言自语,"最爱在这种天气里找吃的。只要逮住它们觅食的路子,准能有收获!"
雪越下越大,林山的肩膀上已经积了一层白花花的雪。
可他依然昂首挺胸,像座小山一样在风雪中前行。那倔强的背影,仿佛要把这漫天的风雪都顶开一般。
远处,太阳渐渐升起,给厚厚的云层镀上了一层金边。
林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深山里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
林山蹲在一处雪坡上,眯起眼睛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在对面的山沟里,一头膘肥体壮的野猪正在那儿拱食!
"好家伙,运气来了!"林山在心里暗喜,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那野猪离他也就五十来步远,膘肥体壮的,目测得有百八十斤重。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林山的手指已经冻得发僵,可他握枪的手却稳得很。
"慢慢来,"他在心里默念,"这一枪可不能打草惊蛇。"
"嗬嗬——"野猪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白气在它的鼻子前形成一团团小雾。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就是现在!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山谷的寂静。
野猪应声倒地,在雪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林山的枪法果然没让他失望,一枪正中要害。
"哈哈,发了!"林山兴奋地跳了起来,"小芹,你这回可有口福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野猪跟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这可是个细致活儿,得把野猪四个蹄子都捆得结实,免得运输的时候滑脱。
林山的手虽然冻僵了,但依然动作麻利,很快就把野猪捆得结结实实。
"来,上肩!"林山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去。
可这野猪比想象中还要沉。
林山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才把野猪架在肩上。"哎哟喂,"他咧着嘴笑,"这下可真是赚大发了!"
雪地里,林山一步一个踉跄地往山下走。野猪的重量压得他直喘粗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又很快被寒风吹得冰凉。
"慢点走,慢点走,"他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你林山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重算什么!"
山风呼啸,积雪覆盖的松枝不时抖落一团白雪。林山的脚步虽然沉重,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欢快。
他已经想象到了小芹看到野猪时惊喜的模样,想象到了年夜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野猪肉。
"等着瞧吧,"他咧着嘴自言自语,"今年咱家的年夜饭,保准让村里人都眼红!腊肉要挂满房梁,肉酱要装满坛子......"
虽然汗水已经湿透了后背的棉袄,可林山却觉得浑身都是劲。
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野猪肉该怎么分配,腊肉该怎么做,还得给村长送两斤,表示表示......"
突然,前面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山愣了一下,本能地停住了脚步。
"不好!"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那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近了。
林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里直冒冷汗。
突然,前方的灌木丛一阵抖动,一只灰狼无声无息地窜了出来!
紧接着,左右两边又各现出一只。
三双绿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山肩上的野猪。
"我的个乖乖!"林山倒吸一口凉气。
寒风呼啸中,三只饿狼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绿光,獠牙间还挂着晶莹的涎水。
这是一群饿极了的狼,林山一眼就看出来了。
"完犊子,碰上'打劫'的了!"
最大的那只头狼慢慢逼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它的体型足有小牛犊那么大,每一步都稳稳当当,像是在丈量猎物的分量。
林山的后背直冒冷汗,可肩上的野猪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试着去够别在腰间的猎枪,可这一动,野猪就往下滑。
"该死!"林山暗骂一声。野猪死沉死沉的,压得他一边肩膀发麻。
这个姿势,他根本没法使用猎枪!
头狼似乎察觉到了猎物的窘境,呲着獠牙,步步紧逼。它的眼神里透着狡黠,仿佛在说:你跑不掉了!
另外两只狼也在蠢蠢欲动,一左一右,形成了包围之势。
它们的爪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林山的心跳如擂鼓,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这种场面,他还是头一回碰上。
"慌什么!"他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打气,"林山啊林山,你可不能把命丢在这儿。小芹还在家等着你呢!"
头狼忽然停下脚步,前爪扒拉着地面,做出攻击的姿态。
它那血盆大口微微张开,露出森森白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山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知道,狼群已经在计算着扑击的时机。
而他,就像个案板上的肉,随时可能成为这群饿狼的美餐。
"不行,得想办法!"林山的目光在周围急速扫视,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生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余光瞥见了头顶的一根粗树枝。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
"既然没法打,那就耍耍你们!"林山的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只见他猛地一使劲,将肩上的野猪往上一抛。
那野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好卡在粗壮的树枝上!
"哈哈,成了!"
三只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愣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进攻。
它们仰着头,困惑地看着半空中摇晃的野猪,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
林山趁机抄起猎枪,稳稳地瞄准了头狼:"想吃我的年猪?没那么容易!"
"砰"的一声枪响,头狼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剩下两只狼被枪声惊得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龇牙咧嘴地围了上来。它们一左一右,想要前后夹击。
"只剩一发子弹了,得好好利用!"林山心里盘算着。
情急之下,他眼珠一转,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
两只狼急得直转圈,时不时地跳起来想够着树上的野猪。
林山稳住身形,看准其中一只跳得最欢的狼,又是"砰"的一枪。
第二只狼也应声倒地。
最后一只狼可算是怕了,夹着尾巴就要逃。
"想跑?"林山从树上跳下来,抄起一根木棍就追,"让你尝尝厉害!"
那狼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消失在林子里。
林山得意地拍拍手,仰天大笑:"这买卖可真划算,一箭双雕!"
他把两只死狼的皮剥下来,又将野猪重新扛在肩上,哼着小调往家走:"打只野猪不容易,半路杀狼更带劲。
今年过年有肉吃,还能卖狼皮换钱心里美滋滋......"
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大伙都说林山机灵,这一招"吊猪打狼"玩得漂亮。
"这招高啊!"村长老刘竖起大拇指,"要是让狼学去了,以后可有羊倒霉了。"
林山美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要说道说道这事。
每到精彩处,他就要站起来比划:"当时我就这么一扔,野猪就挂树上了。那狼一跳,我就是一枪..."
小芹在旁边直摇头:"就你能耐,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
"这不是想让你过年吃口肉嘛。"林山嘿嘿直笑,"再说了,打猪顺道打狼,这买卖多划算!"
这年过年,林山家格外热闹。
不光有野猪肉吃,墙上还挂着两张狼皮。
村里人都说林山运气好,林山却笑着说:"这不是运气,这是脑子转得快!"
从那以后,村里但凡说起打猎的事,准要提到林山这一手"吊猪打狼"的绝活。
这故事就这样在长白山下流传开来,成了最动听的山野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