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蜀国归何晚,楼兰斩未还。
前年斩楼兰,去岁平月支。
且挂空斋作琴伴,未须携去斩楼兰。
……
楼兰,一个汉代西域小国家,依据班固撰写的汉书记载,楼兰王国有1570户人家,共14100口人。别看楼兰面积小、人口少,但它在西域三十六国中知名度最高。只是因为,它曾被唐宋时代的诗人在诗中“灭了”上百回。
今天被斩,明天被破。楼兰,从一个古代国家,彻底沦为一个供文人发泄、悲催的历史文化符号。
西域三十六国,都是顺风草、随风倒,经常游走于依附和背叛汉朝的状态。为什么同时期的兹国、高昌国、精绝国等西域小国没有被诗人斩来斩去,只有楼兰国让古代恨得咬牙切齿呢?
这得从西汉一位名气不算太大的猛人说起,傅介子。
汉武帝在位时,多次派卫青出兵匈奴,匈奴一路往西逃,跑到西域三十六国的西边。西域三十六国,成为汉匈的缓冲带。汉朝一揍它,它就往西跑。汉朝一撤兵,它又胁迫三十六国骚然汉境。楼兰夹在汉朝与匈奴中间,也经常跟着匈奴到汉朝地界上占点小便宜。
汉昭帝继位后,霍光成为辅政大臣。傅介子任职平乐监丞,他很想效仿前辈到西域建功立业,因此他建议霍光出兵震慑震慑西域小国。
傅介子是一位猛人,他的建议是这样的。自己愿意做先锋,出使龟兹国,趁机擒杀龟兹国王,杀一儆百吓唬吓唬西域三十六国。
霍光觉得,三十六国确实需要教训一下,但龟兹距离遥远,不如挑距离近的楼兰试试。
汉昭帝元凤四年,霍光任命傅介子为汉使,踏上征服西域的旅程。
傅介子到楼兰以后,国王安归盛情款待。宴会上,傅介子向安归炫耀汉使随身携带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楼兰,一个村大的小国,哪里见过这么多稀世珍宝,安归被这些财宝迷昏了头。
傅介子骗安归说,里屋还有一件更厉害的宝贝,安归迫不及待跟着傅介子进屋想开开眼界。前脚刚踏进屋门,后脚被傅介子一刀了结。
楼兰随从一看,汉朝使者太猛了,吓得四窜而逃。傅介子宣布,安归背信弃义,汉朝对他非常好,他经常跟着匈奴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安归死有余辜,以后你们的国王是安归的弟弟尉屠耆。如若不从者,三十里外的汉军会把楼兰杀的片甲不留。
傅介子一番操作,真把楼兰国给镇住。傅介子带着安归首级回到汉朝请赏,被朝廷封为义阳侯。
自那以后,楼兰国改名鄯善国,解除自己的军事力量,由汉朝驻兵屯田。堂堂人口过万的西域“大楼兰”就这样被傅介子给灭了。
后来,那些读书人抑郁不得志时,总会幻想能够向傅介子一样,灭一“楼兰”国,朝廷给自己封一个侯爵。
楼兰,就这样被一代一代的读书人,轮番“灭了”上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