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丨北沙良村牛光先

闻宁说事儿 2024-09-09 11:58:43

清朝时期,宁晋县北沙良村有一才子名叫牛光先。此人自幼苦学,文武皆通,工诗善画,尤擅书法。每有乡人求书,他润墨挥毫,龙蛇飞舞,雄姿内蕴,观者无不竖指赞叹。牛光先高超的书法技艺名闻遐迩,在民间广泛流传着。

宁晋县城南门上挂有一块大匾,上书"太平门",字迹雄浑刚劲,笔力遒健超俗,不知是何朝何人所写。

一日,暴风骤起,大匾被风刮落,正掉在一个小贩的车子上,匾被摔成两半儿。小贩赶忙报告官府,县官不问青红皂白,喝令重责四十大板,并罚他三日内重写一块挂在城上,否则从重论罪。

小贩回到家里,求亲告友广求写匾人,无人敢应。离限期只有一天了,小贩忧心如焚,坐卧不安,唉声叹气,一筹莫展。此时,有一个邻居告诉他,北沙良村有一个牛光先,名气很高,求他相助,或能应允。

第二天未交五鼓,小贩便手提一篮礼品,直奔北沙良而去,行至村口,见一个土里土气的中年人身背粪筐,手拿粪叉,迎面走来。小贩上前施礼询问牛光先的住处。拾粪人问他有什么事情,小贩从头至尾说了一遍。牛光先一听怒气填膺,说道:"县官真是欺人太甚!我就是牛光先,走,我们现在就去写匾!"

县城南门人山人海,都想看看谁来写匾。县官高坐在台子上,传话说:"传写匾人牛光先!"牛光先背筐拿叉昂然而立。县官见状满心不悦,又不好发作,强压怒气问:"你可是牛光先?""正是小民。""你可愿为本官写匾?""我愿为宁晋城门写匾。""原匾系先朝名人所写,你能否与其媲美?""试试看。"

县官心想,此人其貌不扬,未必身怀绝技,待他写匾不成,再重办他不迟。想到此便故作礼贤下士的姿态说:"那么就请你大显身手!""写匾原为宁晋全县百姓祈祷太平,如今我破衣烂衫亵渎神明,上天定然震怒,如之奈何?""依你之见……""请大人赐我衣冠,好来命笔!"县官本待不允,又恐惹起众怨,只得命人取来整洁衣冠。牛光先穿戴整齐,高呼:"看笔墨上来!"两个差役立即捧上笔墨。牛光先挽起袖子,提笔蘸墨,挥毫写了"大平门"三字。随即朗声说道:"将此匾挂上,请大人与各位乡亲父老指教!"观者见状,很是惊愕,但县官未曾发话,别人不敢随意插嘴,只是窃窃私语。

县官本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远坐高台之上,眼睛又有毛病,便连声说:"挂,挂上,大家来看!"匾挂上了,县官抬头捻须,装出一付内行的架式"欣赏"起来。旁边的师爷实在忍不住了,说:"大人,他把'太'字的一点丢了!"县官怒视台下的牛光先。光先说:"无妨,只须备上一匹快马、一张弓,端上笔墨即可。"县官糊里糊涂地照牛光先的话吩附下去。牛光先飞身上马,右手持弓,左手持笔蘸墨,便驱马飞驰。当他经过城门楼时,一侧身开弓射笔。这笔"嗖"地一声,直向匾上的"大"字下部飞去,给"大"字添上了一点儿。"好!""真是名不虚传!""真乃空前绝技!""吾乡有此奇人,民之幸也!"就在这人声鼎沸赞不绝口之时,牛光先换上自己的旧衣服,背筐执叉,悄然而去。

选自宁晋民间文学集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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