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说法叫“一时手痒”,何意?就是迫不及待地想露一手,想卖弄一番。
其情其景正如下列小故事。一次,一只雄孔雀问妈妈:“妈妈,我一开屏就像花仙子,是吗?”妈妈点了点头。小孔雀又问:“那,假如我去参加卡拉OK大塞,能得大奖吗?”不料妈妈摇了摇头。小孔雀赶紧问:“为什么?”妈妈回答:“因为羽毛漂亮并不意味着歌声漂亮。”小孔雀不听,去了。他开了屏,得意洋洋的走上舞台,而且一时手痒,特想唱两句,不料刚一开口,就把一只豆豆鸟吓哭了。为什么?因为它嗓子特粗,唱起来特难听,自然,没有掌声,更没有人献花,小孔雀后悔之极,哭了。
挺喜欢这个小故事,愿来,最漂亮的鸟未必就有最漂亮的歌声。原来,谁沾沾自喜,谁喜欢“手痒”,谁就很可能摔跟头,吃苦头,出洋像。
请再听两个古代的笑话。
其一。有个土财主到秀才家作客,就餐时,秀才曾指着桌上的菜说:“实在不成敬意,只有青菜罗卜而已。”土财主听了,觉得这话很雅,再细看桌上有三盘菜,除了青菜罗卜还有一盘鸡,便认定这个“而已”肯定是鸡。又一天,当秀才到土财主家做客时,土财主以为自己已学会“而已”这个字眼儿,于是突然手痒,竟指着桌上的烧鸡和鸡汤对客人说:“看清楚了,这盘‘而已’是红烧的,这盆‘而已’是清炖的。”秀才听了,差点笑掉了下巴。
其二。当年曹操带兵出征时,恰好部下口难忍,乃急中生智,讹称前方有大片梅林,大家听了,顿时舌底生津,为此古书上曾把梅子称为“曹公”。又书法家王羲之曾当过右将军,世称王右军,他学书求婚时,曾有过一段以白鹅为媒的姻缘,为此古书上曾把白鹅谑称“右军”。遗憾的是,一位读书人听了这故事后,居然想在送人青梅和煮鹅时手痒,一心想卖弄一下他的学问,居然在礼单上这样写道:“醋浸曹公一坛,汤煮右军两只”,收礼人见了,差点笑掉了下巴。
这样的笑话现代也有。如许多年前,同是中国男姓的两位中年科学家蒋筑英和罗健夫英年早逝,报上刊发了不少哀之悼之的文章,两位“摩登女”一时手痒,竟然想要“展现展现”自己对国家大事的无比关心,便在大庭广众中高谈阔论,一个说:“那个叫蒋筑英的真不简单,不愧为咱们女中豪杰!”另一个则言之凿凿地回答:“那当然,要不他怎么嫁了个老外叫罗健夫呢!”――真是既奇且怪,足以让人笑掉下巴。由此看来,浑身名牌而胸无点墨,珠光宝气而全无文化,不仅不能使人“肃然起敬”,反而会使人觉得活活地“糟踏”了那个名牌。
更有趣的是美国电影故事《打赌》。
亿万富翁贝洛来到某市,人人欢迎,就因为他钱多。当晚,该市警察局长来访,打算为他写诗,贝洛说:“何必呢?其实只要善于打赌,您有的是发财的机会,不信,我这就与你打赌,赌资是四万美金,我包你在一个月内长出尾巴,如果长不出,我情愿赔您四万!”警察局长一时手痒,立即答应开赌。从此,他关注的不再是他的工作,而是每天早上都要摸摸屁服,以确信那里没长出尾巴。一个月后的一天,在规定日期的上午九时,他满怀着胜利的心情准时来到市政大厅。按照他们“神圣的约定”,他当众展览了一下自已的屁股。没想到贝洛哈哈大笑着说:“你的确赢了,因为你的确没有长出尾巴,但我在与你打赌的同时,也与今天在座的名流显贵们打了一个更大的赌,这就是,我将在今天上午九时整,同本城最严肃的人开个最不严肃的玩笑。如果玩笑开成了,我就赢四十万!谁能想到,本城最严肃的是警察局长,最严肃的人竟然当众展览了自己的屁服,这岂不是天下最不严肃的事?所以我要说,此时此刻,我们都胜利了,你赢了四万,但我赢了四十万!”
的确妙极!这样的故事也的确使我更加坚信不移:某些人之所以大出其丑,就是因为他老是手痒,老是想发财!不信这就问上一句:上述故事中的警察局长,如果不贪婪,能如此明火执仗地当众展览自己的屁股吗?
作者简介:张玉庭,安徽作协会员,执教高校中文系《读者》杂志签约作家,著有小小说集《女教师的特异功能》和《爱情四重奏》,刊首语集《青春女神嫁给了谁》,文艺随笔集《美与趣》、《理与趣》、《情与趣》、《雅与趣》、《书中的红豆》、《点击智慧》,爱情美文集《醋溜男女》、《爱情麻辣烫》,幽默小品集《不妨幽它一默》,寓言集《会开花的故事》,童话集《男孩帅帅和老鹰秃秃》。有大量作品入选多种文集,如各种年选和不同版本的小小说散文精品集、语文教材、教辅用书、中考试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