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地球上唯一有思想的智能型生物,人类自诞生之日起,就对这个物质世界充满了好奇之心,进而利用充满思想的大脑去推断、去想象、去假设,从而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模型,成为了人类开拓世界、改造世界的武器。
所不同的,在这个认知世界、探索世界,进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由于受到地理条件、人文环境的影响,东西方文明对于这个世界的组成构造,分别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理想化模型,比如:最让人胃口大开的“世界本源问题”。
东方文明:万物产于“气”,从而一头扎进了生育文化的怪圈,为“治人”和“家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于东方文明而言,由于受到恶劣的外界环境影响,以及亲眼目睹了现实世界中物种相克的活生生案例(比如老虎吃羊,羊吃草),悟性极好的中华老祖宗便认定了“等级之说”:
相比于羚羊、麋鹿,老虎拥有着锋利的牙齿、尖锐的爪子、强壮的四肢,天然对羚羊和麋鹿构成克制关系,老虎必然是羚羊和麋鹿的上一等级;
相比于草丛树木,羚羊和麋鹿可以移动,可以咀嚼,天然对草丛树木构成了碾压式威胁,而且无可争议成为了羚羊和麋鹿的口中之物,那么称草丛树木就是为了羚羊和麋鹿而生,没什么问题吧。
既然大自然中,一物降一物,动植物间天然不平等、天然存在相生相克关系司空见惯,那么人世间不该是这样吗?
故而,东方文明参照大自然中的运行规律,先后提出了“五行相生相克”以及“太一生水”等观点,认为人世间存在上克下、下依附于上的天然不平等关系,也就不足为奇了。
为了进一步强化这种不平等理念,敏锐的中华老祖宗意识到了另一个更能佐证这种想法的现象——生育。
若说五行相生相克还保留着“相生相克”的平等关系,那么生育现象则是彻彻底底的不平等:
下一代的生命由母体供给,下一代的知识由母体教授,下一代的家产也由母体传承,那么母体天然具备了对下一代居高临下的俯视感。故而传统文化里,母体对下一代的大骂属于正常的教育,而下一代反抗母体则属于大逆不道也就是这个原因。
认识到生育文化是筑牢不平等关系的“杀手锏”之后,东方文明踏上了一条溯源之路,且迫不及待寻找着代表着至高无上等级的最原始母体——万物本源。
最终经过中华老祖宗“历经千辛万苦”各种“寻亲”,终于寻到了宇宙万物的本源——气。这在《淮南子·天文训》和《郭店竹书》中均有相似解答:
“太一生天地,天地生神明,神明生阴阳,阴阳生四时,四时生凔热,凔热生湿燥,湿燥生岁。”
“混沌生天地,天地生阴阳,阴阳生四时。”
不论是“混沌”还是“太一”,均是指向了虚无缥缈的“气”(太一指的就是“主气之神”)。这也就意味着:在中华老祖宗看来,“气”生了天地万物。
为何中华老祖宗选择“气”作为天地万物的母体?答案不言而喻,“气”作为飘忽不定之物,难以言表,时刻变化,这不正对应着君主那张阴阳不定的脸和琢磨不透的心思吗?
故而,东方文明选择“气”作为万物本源,本质上还是冲着“治人”和“家天下”狂奔而去的。
随着中华老祖宗对生育文化的顶礼膜拜和玄幻“气”源的不懈追求,且“治人”和“家天下”成为了政治正确之后,超大规模的政治统一体便在华夏大陆成型了,以此引发东方文明步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绝境”。
西方文明经历了一个转变过程,其中公元前5世纪的“原子论”,宣告了东西方文明在此刻“正式决裂”
早期的西方文明也经历了万物本源“人格化”的过程。如天和地是由空气之神苏和雨水女神泰芙努特生下的,太阳和月亮是Theia和Hypeiron的后代。
在“生育文化”的主导下,西方的自然界也充满了居高临下统治者的愤怒,如打雷被认为是众神之王宙斯在大发雷霆,火山地震则是火神赫菲斯托斯在愤怒地锻造;雨过天晴时,彩虹女神赶紧在天上划了一道弧。
虽说早期的西方文明并没有如同东方文明一样追求母体的统一和溯源,但实质内容则与东方文明“一丘之貉”:均是为了体现统治者“意志”而编造的虚无缥缈的故事。
不过,也正是因为西方文明在世界本源学说上没有“九九归一”,使得如同中国一样的超大规模政治统一体没有出现,这也直接促生了各种关于世界本源的新思潮,比如公元前5世纪左右的“原子论”。
早在公元前6世纪初的古希腊,突然出现了一种全新的话语——实践检验。他们不再满足于古之圣贤给他们编织的虚无缥缈的神话故事,而是十分较真地要在现实中找寻答案。
他们追问世界的组成、成分、运作和形状,诸神也从他们对自然现象的解释中消失。代表人物是公元前435年的留基伯和公元前410年的德谟克利特。经过不懈努力,他们提出了影响后世的世界本源观点:
世界万物由“原子”组成,而非天神的后代。
自此,东西方文明在公元前5世纪左右,“原子论”诞出的这一刻,正式决裂!一个依旧沉浸在圣贤编制的神话故事中,重复做着法古溯源的美梦;另一个则逐渐挣脱神灵的束缚,踏上了科学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