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
[1]马欢.抑郁症病因病机研究探析[J].辽宁中医杂志,W
[2]张艳美.慢性应激、大脑损害与抑郁症[J].国外医学.精神病学分册
[3]杨林.论肝郁与抑郁症[J].陕西中医,2000(06):260-261.
17岁的林宇轩是高二的一名理科生,每天放学总在家门口犹豫几分钟再进去,因为怕听到父母又在为钱或家务吵架。他常用耳机堵住耳朵,音乐声开得很大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客厅里摔门、砸东西的动静。他的房间总是很整洁,桌上摆着几本漫画和一堆没拆封的零食,这是他缓解焦虑的方式。班上同学觉得他话少,其实他也想融入,却害怕别人问起他的家庭,只好躲在角落里假装睡觉。

林宇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出现问题,是在2020年4月7号的早晨。闹钟在六点半准时响起,他却仿佛被按进床铺一般动弹不得,耳边传来父母在厨房隐隐的争执声“你是不是把钱给谁花了......”。林宇轩捂住耳朵不想再听,感觉导致他胸口像被人压上了一块湿冷的石头,沉闷地喘不过气。
林宇轩挣扎着起身去洗漱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苍白,虽然父母常常吵架,但对他也算很好,早餐桌上母亲准备了他平日最爱吃的煎饺,但他咬下一口只觉得索然无味,明明肚子是空的却仿佛有一团浓稠的情绪堵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4月28号,上午第三节课后同学们嬉笑着冲出教室去打篮球,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无限放大的在耳边回荡着。林宇轩却趴在桌上感到肩膀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起,酸痛顺着脊椎向下扩散,周围的欢笑声像一把把尖锐的小刀扎进心里,刺痛着他的神经。他拿出物理课本想努力集中精力,却发现脑袋像罩上了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巨大的无助感袭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他无声的哭泣惊动了回到教室的班主任,老师赶紧拨通了他母亲的电话:“宇轩妈妈,我感觉宇轩可能有点不太对劲,你要不带他去医院看看……”

医生为林宇轩安排了专业的精神状态评估,使用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17)进行检查。心理医生仔细询问了他的睡眠状况、情绪波动、自我评价等多个方面后,记录下最终评分:总分为23分。其中焦虑躯体化症状得4分,睡眠障碍3分,认知障碍3分,情绪低落和绝望感突出,各项评分均偏高。综合所有检查来看,确诊为中度抑郁症。
医生放下检查报告,温和而严肃地对林宇轩的母亲说道:“宇轩现在的情况属于中度抑郁症,心理压力逐渐转化成了躯体症状,比如注意力不集中、食欲下降、睡眠紊乱,甚至情绪崩溃大哭。”医生稍作停顿,转头安慰林宇轩:“你现在的病情还不算重,及时干预是可以恢复的。”接着就给他开了一个疗程的药。
从医院回来后,林宇轩在妈妈的监督下开始认真遵循医生的建议,每天早晨准时服用药物,虽然刚开始服药时总觉得有些头晕恶心,但他依旧坚持了下来。他试着把睡觉的时间逐渐提前,每晚10点半便躺上床,前几晚仍辗转难眠,可随着规律作息的坚持他的睡眠逐渐变得稳定起来。

课余时间也在老师的开导下尝试慢跑和打羽毛球,让他好像重新找回了久违的轻松与活力,哪怕是在家休息时也会和妈妈下楼散步半小时。母亲见到他逐渐振作,也主动减少了与父亲的争执,家庭氛围慢慢缓和了下来。6月7号,林宇轩去医院重新做了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17)评估,评分从23分降到了13分。医生看了结果欣慰地笑着对他说:“恢复得不错,继续保持,下次复查时或许就可以逐渐减药了。”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2021年6月13日晚上,林宇轩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父母争吵时的咆哮与哭喊,还有非常久以前老师失望的眼神、成绩单上惨淡的数字。他感到胸口仿佛压着一团浓重的乌云,喉咙也开始发紧,甚至连喘气都变得艰难。他额头沁出汗珠,紧攥着被角试图压制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但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他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变化。
到了7月3日清晨七点,刺耳的闹铃声在房间里一遍遍回响,林宇轩却连抬起手去关掉它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全身像坠入冰冷的深渊每一根神经都被绝望啃噬,睁开眼的一瞬间明亮的阳光反而让他感到无比刺眼和冰冷。他躺着一动不动,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与自责:“为什么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没用?或许真的不该再挣扎了……”绝望中他颤抖着拿起桌上的小刀,就在这时母亲敲门进来,看到满脸泪水握着刀的手,惊慌失措地哭喊着:“宇轩,你这是干什么啊!”她慌乱地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把他紧急送往医院。

急诊医生迅速安排精神科会诊,并进行了详细的临床评估。精神科医生采用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17)进行检查后林宇轩的最终评分为31分,其中情绪抑郁得4分,焦虑躯体化症状5分,自责观念和罪恶感达到最高分4分,自杀倾向评分为3分,提示存在明显的自伤行为和严重的负面情绪倾向。最终确诊为重度抑郁。
医生严肃地告知家属:“林宇轩的情况属于重度抑郁症阶段,症状表现严重,自伤风险极高,需要尽快住院接受治疗和心理干预。”林宇轩的妈妈听到医生的诊断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夺眶而出。
林宇轩妈妈难以置信地抓住医生的手情绪失控地质问道:“医生,怎么会是重度呢?他之前不是好很多了吗?他这段时间作息规律,也按照你们说的吃药,为什么还会变严重?我一直很注意他的情绪,他也没跟我说过他这么难受啊!”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满是懊悔和不解:“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们家虽然吵架,但自从上次检查后就再也没吵架了?怎么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医生听完林宇轩母亲的质问眉头微微皱起,神色间闪过一丝疑虑。他轻声安抚道:“您先别着急,我们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随后,医生为了查明病情突然恶化的真正原因开始更深入地询问林宇轩近几个月的生活状态、服药情况、情绪波动以及家庭氛围的变化。随着问诊的深入,医生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医生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惋惜:“其实宇轩这次的病情加重并非毫无征兆。抑郁症不仅仅靠药物和规律作息就能彻底好转,一旦情绪积压出现漏洞就可能悄无声息地再次恶化。他在这段时间里忽略了2个关键细节,可偏偏就是这2个细节导致他病情加重甚至自残的罪魁祸首啊!”
1、过度隐藏情绪
自从被确诊为中度抑郁症后林宇轩一直努力按照医生的建议调整作息、服药、运动,甚至开始尝试社交。他的母亲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家里不再频繁争吵,学校的老师也给了他更多的关注。可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走出抑郁的阴影而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林宇轩很少再向母亲提起自己的焦虑和痛苦,甚至在别人问他近况时总是笑着点头说“好多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沉重的情绪从未真正消散,它只是被他压抑在心底任由它在黑暗中蔓延。每次在学校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微笑、交谈、上课,假装自己已经恢复。但当他独自回到房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无尽的空虚和疲惫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窒息。
抑郁症并不是一场能靠“忍耐”过去的感冒,而是一场需要真正面对的长期战斗。林宇轩选择不再向母亲诉说自己的痛苦是因为他不想让母亲担心。他曾经看到母亲偷偷擦眼泪听到她深夜的叹息,他不想成为家庭的负担。可正是这种“不能让别人担心”的想法让他一次次把自己的情绪往心里吞,直到这些负面情绪在身体里生根发芽逐渐腐蚀着他的意志力。

2. 服药依赖过度
在确诊抑郁症后医生为林宇轩开了一定剂量的抗抑郁药物,并叮嘱他按时服用。起初,药物的确帮助他缓解了焦虑、稳定了情绪,让生活逐渐恢复了规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把药物当作唯一的依靠而忽略了心理上的真正修复。
抑郁症的治疗不仅仅依赖药物,重要的是心理干预和情绪管理。抗抑郁药物的作用主要是调整神经递质水平让大脑中的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等物质维持在相对正常的状态。但并不能真正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应对方式或解决情绪问题的能力。
林宇轩服药后的确感觉情绪稳定了一些,可并没有真正学会如何应对压力和情绪波动。他以为只要按时吃药就会逐渐变好,所以当他再次遭遇负面情绪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也不敢寻求帮助,而是选择默默忍受。
当一个人过度依赖药物而缺乏足够的心理支持时,一旦面对更大的心理冲击他们的情绪容易像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崩溃。这也是为什么林宇轩在遭遇负面情绪时会突然变得极端,甚至萌生自残想法。
(注:《20年,17岁高中生查出抑郁症,坚持散步一年后,身体咋样了?》人名均为化名,部分图片为网图;文章禁止转载、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