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时隔四十多年重返第二故乡,她和自己的初恋第一次拥抱

草根知青 2024-02-20 19: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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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茹、王玉芬和张慧萍是最要好的三姐妹,她们三人一起上学读书,一起下乡插队,一起下岗再创业,今年的春节过后,她们三人又一起重返第二故乡看望了乡亲们。杨秀茹大姐说,这辈子能有这么贴心的好姐妹,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除此之外,杨秀茹她们姐妹仨在河北插队落户时还一起认了一个干妈,杨秀茹还和她的干哥哥刘占平有过一段恋情呢。就是因为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让杨秀茹总是感到很愧疚,她总觉得对不起干妈的疼爱,更对不起刘占平哥哥的关爱。

事情的详细经过,我根据杨秀茹大姐的讲述,编写了这篇知青回忆录,分享给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据杨秀茹大姐回忆,她们是1969年1月17日乘坐知青专列离开天津的。知青专列到达河北省邯郸后,他们又乘坐汽车奔赴各地,杨秀茹他们十七名知青最终被分派到魏县的刘庄大队,大家临时住在了大队部的几间房子里,大队书记刘永德安排一位大婶和一个叫刘翠翠的姑娘帮知青们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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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庄大队部的院子很大,五间正房外加三间厢房,还有一家大门楼,两扇木质大门很厚实。听帮忙做饭的那位大婶说,这个院子是刘庄的地主刘庆广家的祖宅,土改后归公,五八年成了刘庄大队的大队部。这所院子虽然历经风雨,可房顶上的青瓦和青砖墙体依然完好无损,就连门窗也没有一点破损。

杨秀茹他们十七名知青都是四十一中的同学,她们十名女生挤在一间厢房里,七名男生住在另一间厢房里,大家睡的是地铺,紧挨着大门楼的那间厢房里有锅灶,一个连体灶台上有两口十二印的大铁锅,大炼钢铁的时候,这里曾经是集体食堂。

当时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时令刚进腊月,夜间最低气温已达零下十多度,厨房的水缸里都能冻一指多厚的冰,每天早晨做饭,都要用木棍砸开水缸里的冰面,才能取水做饭。知青们晚上睡觉,用被子蒙住头,还觉得寒冷。

刚来到刘庄大队那几天,杨秀茹她们女生也是等做好了早饭才起床,天天都吃现成饭。过了几天,她们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做饭的那位大婶倒是没说啥,可和大婶一起给知青们做饭的那个姑娘却不高兴了,她说城里来的知青真懒,太阳晒不到屁股就不知道起来吃饭。可巧这句话正好让杨秀茹听到了,从那之后她就不好意思睡懒觉了,每天都早早起床,也帮着做饭。

过了几天大家才知道,帮知青们做饭的大婶是个寡妇,过门的第三年她男人就因病去世了,当时她的儿子才两岁,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拉大了儿子,十几年来一直是母子俩相依为命。这位大婶的男人姓刘,知青们都喊她刘大婶,刘大婶的儿子叫刘占平,当年十七岁。

和刘大婶一起帮知青们做饭的那个姑娘叫刘翠翠,是刘书记二哥家的女儿,当年十八岁,刘占平叫她姐姐,杨秀茹她们和男知青也都叫刘翠翠姐姐。刘大婶每次来帮知青们做饭,刘占平也跟着他母亲来帮忙,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忙挑水,十七个人吃饭再加上刷牙洗脸,一天没有三四担水是不够用的。

很快,知青们就和刘翠翠熟悉了,也和刘占平熟悉了。刘占平虽然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可他很勤快很善良,男知青和女知青对他的印象都挺好,就连年龄比他大的两名男知青也叫他占平哥。

记得是腊月二十三那天,要吃午饭的时候,杨秀茹又开始肚子疼,比早晨疼得厉害,疼得她在地上打滚。这下可把知青们吓坏了,一名男知青建议赶紧送公社卫生院去看看,杨秀茹却摇着头说啥也不去,她说过两天就好了。王玉芬、张慧萍她俩和杨秀茹是无话不说的好同学,她们仨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真得是情同手足,亲如姐妹。看杨秀茹肚子疼得厉害,她俩心疼得直抹眼泪。

刘大婶是过来人,她觉得杨秀茹可能是生理期的原因,就悄悄问她:“孩子,你跟婶子说实话,是不是来身子(例假)了?”“是,婶子。”杨秀茹哽咽着说。

那天,刘大婶炒了一碗大粒盐,用毛巾包上,让杨秀茹热敷小肚子。她还念叨说家里有益母草,要是有红糖就好了,用益母草和红糖熬水喝可管用了。

听了刘大婶的话,王玉芬和张慧萍冒着严寒去了公社供销社,她俩凭票一人买了半斤红糖,赶忙回到了刘庄。晚饭后,刘大婶给杨秀茹熬了一大碗益母草红糖水,让杨秀茹趁热喝下,就盖上被子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杨秀茹就感觉好了很多,肚子不那么疼了,她的精神状况也好了很多。晚饭后刘大婶又给杨秀茹熬了一碗红糖水,让她喝下就盖上被子睡觉。

到了第三天,杨秀茹就没啥感觉了,以前每次生理期,她都难受四五天,这次两天多的时间就过去了,少遭了不少罪,她发自内心地感激刘大婶。远离家乡和父母,在异乡得到了刘大婶母亲般的疼爱,杨秀茹她们倍感温暖和亲切。

春节过后,刘大婶和刘翠翠就不帮知青们做饭了,但只要有空闲,刘大婶都会到大队部看看知青们。尽管男知青都学会了挑水,刘占平也经常帮大家挑水,他说城里来的知青都喊他哥哥,当哥哥的就应该帮助弟弟妹妹。

春耕春播生产开始以后,杨秀茹他们也和乡亲们一样,天天都起早贪黑下地干农活,刚参加生产劳动时,知青们都不适应繁重的生产劳动,收工后累的都不想吃饭,更别说做饭了。那段时间,刘大婶和刘翠翠只要能抽出时间就来帮知青做饭,刘占平也来帮知青们挑水,他们都是义务工,队里一分工分都不给记。

在刘大婶母子俩和刘翠翠的帮助鼓励下,知青们渐渐适应了繁重的生产劳动,总算熬过了最苦的那段日子,大家都非常感激刘大婶母子俩和刘翠翠,杨秀茹、王玉芬和张慧萍三名女生还认刘大婶做了干妈,认刘占平当干哥哥。

1971年冬季,知青们回天津过春节,杨秀茹她们都带了不少土特产,刘大婶又给杨秀茹她仨摊了煎饼,她看杨秀茹她们都大包小包的,就让刘占平拉着队里的架子车送她们去公社汽车站。

那天天气很冷,刘占平看杨秀茹穿得单薄,冻的她瑟瑟发抖,刘占平就脱下自己的大棉袄给杨秀茹披上。杨秀茹担心刘占平冻感冒了,不想穿他的棉袄,刘占平却笑着说:“我拉车一点都不冷,身上还出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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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从天津回来,杨秀茹她们三人都给干妈家带来了天津糕点和糖果,杨秀茹还给刘占平带来了一身劳动布工作服和两条肥皂。他父亲是电厂的技术员,年年都发工作服和毛巾肥皂,她家的条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

之后的日子里,杨秀茹她们经常到干妈家串门,有时也在刘大婶家吃饭。每当周边村子放露天电影,刘大婶就让刘占平陪她们一起去,还告诉刘占平看完电影要把她仨送回知青点,要看着她们进屋(新建的知青点在村子南头,紧挨着一片树林子)。

一晃就到了1973年春天,刘翠翠都结婚嫁人了,刘占平还没订婚,也没人给他介绍对象。在当时的刘庄,小伙子二十岁之前就都定下了婚事,过了二十岁还没人来说媒,刘大婶就开始着急了。

说句实话,刘占平长得挺好,浓眉大眼的,个头也高,美中不足就是他的家庭,家里没有当家主事的,这在当时可是一大缺憾。就是因为这事,刘占平到了二十多岁,还没有媒人给他说媒牵线搭桥。

老话说日久生情,渐渐地,杨秀茹喜欢上了她的干哥哥刘占平。刘占平也很喜欢漂亮又有学问的杨秀茹,可他心里总不踏实,他怕别人说闲话。杨秀茹三番五次主动向他示爱,刘占平也就接受了这份感情,有一次两个人还一起去了公社供销社。

对于他俩的相爱,乡亲们可是褒贬不一议论纷纷,有人说刘大婶不该这么办事,名义上是认干闺女,实际上是为自己的儿子骗媳妇。也有人说刘占平淳朴又勤快,长相也不错,和杨秀茹挺般配的。王玉芬和张慧萍却觉得杨秀茹不能和刘占平恋爱,她俩不是觉得刘占平不好,主要是当时知青们都在招工进城,她俩担心杨秀茹是一时心血来潮,以后会后悔。

1974年秋天,邯郸国棉厂招工,刘庄大队得到了好几个招工名额,杨秀茹也可以去国棉厂当工人。

得知这个情况后,刘大婶就对杨秀茹说:“秀茹,你还是进城当工人吧,你是娘的闺女,娘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就算你哥以后娶不上媳妇打了光棍,娘也不能把你留在农村受一辈子苦。”

就这样,杨秀茹去邯郸国棉厂当了工人,王玉芬和张慧萍也去国棉厂当了工人。杨秀茹离开刘庄那天,刘占平躲在里屋偷偷抹眼泪。刘大婶把他拽出来,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妹妹们去当工人这是好事,你赶紧去队部拉架子车,送她们去汽车站。”

半年后,杨秀茹她仨一起回到了刘庄看望了干妈,当时正好有人给刘占平介绍对象,她仨一人掏出十五块钱塞给了干妈,还说等哥哥娶媳妇的时候,她们回来喝喜酒。

很快,刘占平的婚事就定下来了,没多久就结婚了。考虑到杨秀茹她们刚回来过,还都留下了钱,刘占平娶媳妇时就没通知杨秀茹她们。后来杨秀茹她仨听到了刘占平哥哥结婚的消息,每人又掏了十五块钱。十五块钱,在那个时候,可是半个月的工资啊。

刘占平结婚了,杨秀茹他们心里也就踏实了,后来因为工作忙,她仨很少回来看望干妈。1979年夏天,杨秀茹她仨先后回到了天津,回天津之前,她仨一起回刘庄看望了干妈和哥哥嫂子,回到天津以后,也就和干妈断了联系。

1998年秋天,杨秀茹她们三姐妹先后遭遇了下岗,生活一度陷入困境。半年后,杨秀茹东凑西借,筹集了三万块钱,经营了一家餐馆,叫三姐妹快餐店,三个好姐妹一起创业。没想到生意特别好,一年后她们的门店就扩大了空间,第二年就开了分店,五年后有了属于她们自己的门面房。

熬过了三年疫情的困难时期,她们的快餐连锁店又异常火爆起来。考虑到她们的年龄都大了,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业,杨秀茹她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就把她们苦心经营起来的餐饮公司转让了出去,她们打算好好享受一下晚年生活。

今年过完春节,大年初四她们三姐妹聚餐,杨秀茹突然想起了她们的干妈和干哥哥,她仨当即决定,大年初六去邯郸看望干妈一家人。

大年初六一大早,杨秀茹的闺女和女婿驾驶一辆七座商务车,拉着这三姐妹回到了阔别多年的第二故乡,见到了她们九十四岁的干妈和七十二岁干哥哥。

说句实话,在去邯郸的路上,杨秀茹一直在想,她们的干妈八成是不在人世了,兴许这次回去,只能去给干妈上坟烧纸了。令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干妈不仅健在,身子骨还挺硬朗,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的三个干闺女。刘大婶还风趣地说:“见不到你们,我可闭不上眼睛。”三个干闺女搂着干妈,哭了个稀里哗啦。

当她们看到自己的干哥哥和嫂子时,杨秀茹流泪了,她扑过去,紧紧和满头白发脊背弯曲的占平哥哥拥抱在一起,相识几十年,她这是第一次和占平哥深情拥抱。刘占平已经成了一位老人,面容憔悴又苍老,再也没有了年轻时英俊的模样了。她们的嫂子也是满脸皱纹了,身高也矮了不少,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看杨秀茹哭了,刘占平笑着说:“我们都挺好的,两个孩子都在邯郸市里生活,有房有车,一点困难都没有。你嫂子很贤惠,从不和我吵架,也很孝顺,他还是咱们村的模范媳妇呢。”

在干妈家喝了一碗茶,看干妈家的生活确实没啥困难,杨秀茹她们拉着干妈和哥嫂到镇上的饭店吃了一顿饭,一人给干妈留下两千块钱,她们就回天津了。闺女和女婿都忙,她也不好意思耽误孩子们的工作。离开的时候,她们已经跟干妈说好了,等到初秋,她们再回来看望干妈和哥嫂,还要去濮阳看望令她们想念和牵挂的刘翠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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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自己的知青往事和干妈一家的情感故事,杨秀茹大姐说,她这一辈子,记忆最深的的就是下乡插队的那段时光,最难忘的就是干妈和占平哥哥曾经的关爱和照顾,这也是她这辈子最感动最温暖的回忆。

杨大姐还说,她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干妈健康长寿,希望占平哥哥健康快乐,和嫂子共白头。在这里,咱们就共同送个祝福吧,衷心祝愿刘大婶健康长寿!祝福占平哥夫妻俩幸福美满共白头。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杨秀茹大姐提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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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7-26 22:10

    还好,不是生娃后再离。三姐妹也算重情重义了[点赞]

草根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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