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驶入公海,随着幕色降临后,甲板上空亮起了绚烂缤纷的灯光。
闻轻将苏慈宴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她还原了苏慈宴今晚的着装打扮,除了脸上妆容没有做到一比一复制,其他的一切全都一笔一复制到她身上。
做好这一切,闻轻从洗手间出来,
没想到商恪就站在外面等她。
他刚来了一会儿,洗手间里隔音,刚才并没有听到洗手间里的动静,
他其实不确定闻轻有没有在洗手间里,又不能闯女洗手间,只能等谁进去或出来的时候问问,等了片刻,突然看到维修栏,这下毫不犹豫直接进去,
敢跨出一步,就见到闻轻出来他眼底露出诧异:“闻轻,你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嗯。”闻轻淡定的应了声。
商恪立马上前,跟她道歉:“我不应该对你隐瞒,对不起。”
闻轻做好了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事,没想到第一个要应对的就是商恪。要是五叔看到商恪,肯定知道她也上了涂南号,因为商恪不可能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所以,商恪……
“商恪。”
闻轻喊了声他名字,镇静道:“我刚才独自冷静了很久,同时也制定了一个计划,但是我需要有我信任的人配合一切,才能完成,商恪你得配合我一起完成,现在你跟我进来一下。
她很认真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
而商恪一听闻轻有事要拜托她,还主动信任她,压根不会多想,更不会觉得闻轻会对他做什么,直接走上前来。
-看闻轻进去女洗手间,商恪止步:“这是女洗手间,我不方便进去。”
“没事,这个女洗手间准备维修,我刚才就是想进去躲你,没想到你找来了,但现在,你是我的盟友,我只能信你了。”她坦白的说。
一听闻轻这话,本就没怀疑过闻轻一秒的商恪,这下就更不会怀疑了,傻乎乎的跟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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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
闻轻一个人从女洗手间出来。
维修栏重新摆好位置。
她穿梭在长长的过道里,身边时而有人路有侍应生,也有今晚的宾客。过,
她对这里不熟,只能慢慢走着,边走边记住当下走过的路,她想试着是先找到五叔和哥哥,还是先回到甲板上。
可是没有见到哥哥和五叔。
她最终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海风不似刚才在下层时一阵一阵的灌来耳边的其他声音变得愈发嘲晰,她蹙眉,看向前方。
目之所及,一张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连贯顺位,餐桌上摆放着高塔烛台、精致的蛋糕点心、以及红酒香槟。
桌角还绑着一簇一簇粉白相间的氢气球。
她缓缓仰起头,看到那一簇一簇的氢气球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心形氢气球,上面印着舒慧名字的字母。
“尽量先别在甲板上走动,有红点在瞄你。身后骤然传来闻行止的声音,闻轻被吓了-跳,但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肢体反应,没有露出一惊一乍的表象。
来
她闭了闭眼,深浅呼吸几下,慢慢转过身
与闻行止四目相对,闻轻心跳加快,是那种紧张怕被认出来的加快,
苏慈宴应该叫三哥什么?
好像是……老板?
对了,就是老板。
每次从苏慈宴口中听到她提起哥哥,都是以老板的称呼提及。
她刚想喊一声老板,话到嘴边忽然脑子一激灵,意识到此时的场合不能叫老板,苏慈宴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于是乎,嘴边那声老板,硬生生转变成哥。” 自
她喊得不太自然,总觉得很拗口的样子
闻行止没有反应,只说:“心里多练习练习就适应了。”
闻轻沉默以对,
“站我身边。”闻行止提醒她道,
闻轻一言不发走上前,站在闻行止身边。
为了让现在的身份稳住,不出现破绽,她刻意欲言又止道:“我刚才看到.....
她不说完。
气氛安静了几秒,闻行止侧目看她。
闻轻神情自若,没有露出一丝慌张来:“她也上涂南号了,和商恪一起,我看见了她。”
虽然很冒险,但这也更稳定了她的身份不怕被三哥从她一举一动中看出什么。
因为她口中自己的出现,就已经分走了三哥的心思。
闻行止脸色沉下来,转身就往里走。
闻轻立即跟上去。
恰逢这时候,商应寒走了出来,
闻轻看到走出来的商应寒,立马稳住自己的状态和情绪,所有表情都妥帖的复制了一遍苏慈宴,确认无误这才安心镇定下来
“怎么了?”商应寒见闻行止沉着一张脸
随意问道。
闻行止沉着脸说:“商恪带小妹上邮轮了。
话音将落
商应寒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可眼底却有些深谙,他给商恪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没接,再打了一次,还是没接,商应寒便打了另外一个电话,简略交代:“留意商恪和他身边的人,保护好。”
挂了电话,商应寒便进去了里面。
闻行止进去之前,提醒'苏慈宴’:“小心行尽量避开不必要的危险,放心,目前是安事,全的,人太多不会动手。”
闻轻应了声:“明白。”
等闻行止和商应寒都进去了。
闻轻也跟着松了口气。
看来,第一关瞒过去了。
但不知道能瞒多久。
在三哥面前,她伪装得很好,但却怕在五叔面前露馅,因为五叔最容易认出她,好在她都尽量避开了和五叔的目光交汇,减少不必要的对话,
至于刚才三哥说,有红点在瞄她?
红点是什么?
有人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闻轻刚放松的肢体骤然发僵,她猜不出是谁,只能慢慢转过身来。当看到舒薏那张明艳精致的脸,闻轻紧张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不是去而复返的三哥,也不是五叔。
只要不是他们就好,如果他们折返回来找那肯定就是暴露了她,
“我的生日宴奢华吗?”舒薏展颜问她。
“当然。”闻轻回道。
舒慧对闻轻的回答很满意,即使闻轻不回答,只是点一下头她都会很满意,此刻在她眼里,闻轻就是一个可怜的人,她不需要对一个可怜的人有要求。
“其实这也是我这二十四年来,第一次举办这样大场面的生日宴。”舒薏脸上满是被幸福感包围着的朝气,她还说:“没有远洋集团之前,我的生活也很好,但是,没有现在这样。”
“你应该知道的,闻轻。”
大概是因为今天生日,舒薏的心情特别好她主动走近闻轻面前一些,扬声说:“我爸爸以前一直都抱着望女成凤的想法,希望我有朝一日能给他长脸。但我不那么想,我觉得我应该在家望父成龙,没想到,竟然真的望父成龙了远洋现在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闻轻看着眼前明艳而张扬的舒薏,不得不承认舒薏的变化真的很大,没有以前那样总是阴郁的眸光,现在被幸福感包裹着的舒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朝气,明艳得令人无法忽视。
看来,站在舒家背后的那个势力,最稳地靠山。
舒薏笑得很灿烂,她问闻轻:“你替我开心吗?”
当然。”闻轻说道,
“谢谢。”舒薏对她说了声谢谢,很快脸色又拉下来,沉着道:“抱歉,刚才可能没有顾忌到你的心情。
闻轻笑着摇摇头,是无声的。
舒薏将闻轻脸上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有些心疼的道:“是我忘了,你们家出了很大的变故,这是你未结痂的伤口,我却一不小心揭了你的伤疤。”
闻轻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一丝不该有的情绪,很平静的回道:“都过去了。”
“好了,那就不提这件事了。”舒薏扬了扬手,很快有侍应生托着香槟走来。
舒慧从托盘上拿走两杯香槟,递给闻轻一杯香槟:“其实,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呢。
闻轻接过香槟,另一只手拂了一下耳边的:怎么会不来呢,给你挑选生日礼物都花了好些心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表妹送的,我当然喜欢啦。”舒薏又上前了小半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真诚:“喜欢的代价,是让你破费,爱马仕的包包,我一年都买不了几个。”
闻轻微微笑:“你喜欢就好。”
“嗯,外面站着也累,走吧,咱们进里面去坐会儿。”舒薏亲昵的挽住闻轻的胳膊,想带她进去。
“不了。”闻轻婉拒道:“我刚从里面出来,有些闷,吹一吹海风才更舒服。”
“是吗?”舒薏有些担忧地问道:“里面其实挺好的,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可能是有点没休息好,最近挺忙的。”她随意的回着,目光掠过舒意关切的表情,看向别处
“现在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确实辛苦。”舒薏表示了理解,再加上闻轻不太舒服,也就没有强拉着她进去。
她举了举手中的香槟:“我接受了你的礼物和祝福,我干杯,你随意就好,如果酒量不好不用喝,我这里才没有规矩呢。
最后那句话,说得相当贴心。(评
闻轻点点头,拿着香槟的那只手回敬了一确实没有喝。
舒薏的笑意不达眼底,喝完之后,手里拿着空了的香槟杯,“那我先进去了,你要是站累了,就进来休息,我在里面到处走动,你一进来都不用找就能看到我。”
“好。
闻轻点点头应下。
这大概是两人这十几年来,相处最平和的一切。
也是真讽刺的一天。
没有舒薏的横眉冷对,也没有她的不屑搭理,今晚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彼此寒暄,聊着一些很平常的话题,就好像十几年的敌人一夕之间握手言和。
别说舒薏的朋友。
就是商璃看见,估计都不敢置信,
目送舒薏进去之后,闻轻这才拿下脸上那虚与委蛇的面具。今晚,算是见到舒意了,那舒薏背后的其他人,她会见到那些人吗?
或许会。
或许也不会。
在舒薏以及舒薏背后的那些人眼里,她就是闻轻,在哥哥还有五叔他们眼里,她是苏慈宴。而真正的苏慈宴已经被她藏起来了。
她朝长桌那边走过去:
将香槟放在桌上。
身边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她顺手拿走了一杯堆成金字塔上面的红酒。如果只是按顺序拿一杯,那没什么,但是,那个女人从中间拿了一杯。
“诶,别拿那杯--”
闻轻失声喊道
但来不及阻止了,那个女人将红酒拿走之金字塔红酒哗啦啦倾斜下来,红色的酒渍后,洒落在洁白的桌布上,以及地面上,碎了的玻璃也溅了一地。
“啊!!怎么回事!”
“是红酒,有人把红酒打翻了。”
“侍应生!侍应生!赶紧收拾,刚才真是吓我一跳。”
“那么多红酒全翻了,谁干的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闻轻耳边萦绕,刚才那个肇事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她站在近处,有人看她,但也有人知道不是她。
此时闻轻脚下有些站不稳。
不是因为那些目光,或怀疑是她的那些议
论
白色桌布上大片大片浸满了猩红色的酒渍,乍一看那些酒渍全都变成了鲜血,刺目又惊心,这一切仿佛是某种暗示,暗示她接下来这就是她的结局.……
闻轻自虐似的盯着那些猩红的酒渍,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地上那些红酒渍正朝她这边流过来,浸到她脚下,她好像踩在一大片血迹上。
闻轻想后退,可她的脚却不受控制的定在那,怎么都移不动一步,在她差点急哭的时候有人拉住她的手。
终于,有人拉了她一把。
“杵那干什么?”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闻轻回过头,竟然是商恪,
她呆呆的愣着,没有一点反应
商恪一脸莫名其妙:“我刚才怎么叫你都不应一下,站在那就跟冻住了似的,你怎么了?
“喂,闻轻?”
“你别吓我,倒是说句话啊。”
“闻轻?”
商恪连喊了好几遍,闻轻这才从刚才那些满目猩红的红酒渍里回过神来,她怔忪了片刻调整好一会儿才抬头,平静的看向商恪。
这回轮到商恪愣住。
因为闻轻这一眼,竟然让他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陌生。
“你…
闻轻从商恪身边走过,即使商恪追上来喊住她,跟她说话,她也没有搭理他,只是冷着一张脸。
“闻轻?”
商恪沉声喊着她的名字。
闻轻仍然不给予任何回应,好像商恪喊的那个人不是她。
“你为什么弄晕我?”商恪直接问道
闻轻脚都没停一下,只回给商恪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要不是我屏息吸入的药量较少,我现在不可能醒过来。”商恪走到她身边,一把攥住她手腕:“你把我弄晕是想一个人去做什么事?危险的事?”
闻轻没有挣扎甩开他的手,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一遍遍质问她的商恪。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商恪问。
闻轻反问:“你要我说什么?我说不认识你,你却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你是希望我大喊这里有流氓,还是自觉地松开我的手呢?
商恪一噎。
他不明白闻轻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陌生。
陌生到他怀疑眼前这个人是披着闻轻皮囊的另外一个人。
然,下一秒,他亲眼看到闻轻的瞳孔骤然放大了几倍,还不等他问怎么了,就被闻轻一个纵跃将他扑过去。
“嘶.……”商恪腰撞在围栏上,痛使他面目扭曲
而害他撞到的始作俑者闻轻,此时满眼都是恐慌。
她终于知道三哥说有人瞄她是什么意思
红外线,狙击手
有人要枪杀她!
难怪……
难怪苏慈宴说她会必死无疑.….
那是狙击手……
“你进去,快进去。”
“你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快进去啊!
闻轻推搡着商恪,把他往里面推
可商恪站在原地没走,仍由闻轻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
他有些怅然的说:“你终于肯理我了。
他还以为,她今晚会一直这么装做不认识
他
闻轻忽略了商恪在说什么,一个劲推搡着他,“就当我求你了,你进去好不好,进去里面你不要和我待在一起,快进去。”
“为什么一定要进去?”商恪攥住闻轻的手,“你告诉我,为什么?
闻轻抽动了一下手,但被商恪紧紧攥住。
商恪不理解闻轻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奇怪的反应,而且,他还从闻轻眼里看到一种连他都形容不出来的一种恐惧,她好像在害怕什么不停的看一个方向,似乎那里有人……评
那个人威胁着她,让她恐惧,害怕。
可是她看的方向是甲板外的海面,周围没有其他的邮轮,她又在看谁?
商恪转过头,循着那个视线,看向刚才闻轻看过的那个方向。
远处,平静的海面上矗立着一个高高的灯塔
那个灯塔离邮轮算不上远,也算不上近在甲板上可以看见灯塔的轮廓。
商恪抬手指着远处矗立在海面上的灯塔问道闻轻:“你在看那个灯塔吗?你看到灯塔上有什么?是不是有人?”
闻轻怔怔。
眼里蓄着泪光。
手
她看见了灯塔上站着有人,那是一个狙击
可是现在看过去,灯塔上的人转眼又消失
她能说吗?
她不能说,这里这么多人,不能引起恐慌
“闻轻,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商恪攥紧了闻轻的肩膀
这力道有些重,闻轻皱眉,
商恪立马就松开了她,后退了半步:“对不起。”他有些自责、有些懊恼,他太激动了,手下的力道也没个轻重,攥疼了她。
此刻两人没发现,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少陆陆续续都进去了里面。
商恪只看到了闻轻眼里的泪花,顺着脸颊落下来。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为什么情绪会突然失控,他只觉得心脏像一根根针扎在上面一样密密匝匝的疼蔓延开来。
他抬手,指腹触碰到她眼脸下方,温热的眼泪落在他指尖上。
微微低头,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嗓音说:“你别哭,我进去就是了。”
她抬手擦泪,没表情的看着他,“你进去,就不要再出来,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商恪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再慢慢收回手我听你的。”“好子,
最后,他默默转身,往里面走。
闻轻抬头看着商恪进去的背影,随着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少,许多人都在往里面走,她猜测,大概是舒慧的生日宴正式开始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幕幕。
所有人都在里面狂欢,庆祝舒薏的二十四岁的生日宴,间或的音乐替换了别的无关紧要的声音,当狙击枪瞄准她的头,当那一声响起时,没有人会发现,有一个人悄无声息死在了舒薏的生日宴上。
狙击手的瞄准度百分之九十九,她一定当场毙命,被人扔进大海里,没入海水……
即使狙击手有那百分之一的失误,当她被扔进海里,鲜血引来鲨鱼的攻击,她仍然没有丝逃生的机会。
哥哥总说,苏慈宴活下来的几率很大
这些话,果然都是安慰她的。
闻轻呛笑了声,是替苏慈宴,也是替自己。
不管是苏慈宴站在这,还是她站在这,似乎都昭示着,总有人必死无疑……
闻轻面向灯塔的方向,她眺望的目光看着那座矗立在海面上孤零零的灯塔,内心的恐惧-如刚才那样强烈,心跳没办法平静下来。
脑海里幻灯片似的一直循环播放着平日的那些过往,一帧一帧的回忆过后才发现,她放不下的还有很多很多。怕死,她真的怕死,如果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她的未来还很长,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苏慈宴也会怕死啊,她只是没有办法而已,soe eo
如果她不自己面对这一切,总会有人代替她死。
为什么要牺牲别人来换她的命,她又不是伟人,就因为钱可以买到一条命吗,iase oo
肩膀难以抑制的以一个微小的幅度在颤抖,闻轻咬紧了牙关,渐渐地,心中最后只剩下坦然,和面对。
“闻轻。”
身后有人在叫她。
闻轻僵硬的身体慢慢转过身来,不远处,舒薏站在那,言笑晏晏的望着她。
舒薏笑着问她:“我的生日宴都开始了,你怎么不进去呢?”
来了。
这一刻。
当所有人都进去了,甲板上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身边空无一人陪伴。
闻轻低声笑了笑,以最乐观的姿态面对这一切:“生日宴只是一个幌子,今晚的重头戏在我身上,我进去做什么呢。
舒薏说:“原来你知道啊。
有人在笑。
但不是舒薏。
是从舒薏身后走出来的人,那个人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身姿颀长,容貌英俊,他的气场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不能忽视的存在感。
他走出来,站在舒薏身侧,满脸笑意的看着闻轻。
闻轻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善意的笑容,对她来说,是恶魔的笑容。
啪-- 啪’
他抬起手来,轻拍了两下,每拍一下,闻轻的身躯都跟着颤栗一次。
仅仅两下,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抽走那般,下一秒就会站不稳,软倒在甲板
她极力稳住身形,喉咙干涩到有些发不出声音来,开腔问道:“你是,关渡?”
“不,我不是关渡。”男人回答她的问题。
闻轻扯了扯唇,垂下眸光。
关渡不是前面这个男人。
温沉早就告诉过她,关渡不能算是一个人或许可以称之为一个权势,有'关渡’的存在,舒家的未来才会蒸蒸日上,
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
“作为你父亲的朋友,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我叫的斐斯。”
裴斯介绍完自己,着重说了句:“闻轻小姐我倾慕你许久了,今日总算有幸见到你本人,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夸赞且夸张的话,从这个英俊的男人口中说出,没有一丝油腻感,
可闻轻却只想笑。
她也确实笑了,看着那个英俊的男人,问道:“斐斯?”
斐斯勾着唇角的:“你好啊,闻轻小姐。
“你倾慕我,是一件让我感到开心的事,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被人倾慕呢…….我可以向身边最亲近的人炫耀好久,可又想想,即使你倾慕我,却也并不影响你要的命
谈论生死,她的神情如此淡然,
不过,只有闻轻知道,这都是表现出来的淡然,她身体僵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