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找到我时,我浑身伤痕,衣衫破烂。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曼珠评文化 2024-03-24 16:10:43
本文非原创,转载自网络,如有侵权,请私信我删除,谢谢~ 贺牧恨我拆散了他和他的白月光。 所以在绑匪要求二选一的时候,毫不犹豫弃了我。 我哥找到我时,我浑身伤痕,衣衫破烂。 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重生后我如他所愿与他分手,他却疯了似的找上我,双眼猩红,语气不甘。 「时晚,你喜欢我十几年,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1 我重生了。 在我即将奋不顾身跳下海救贺牧这天。 我有些恍惚。 上辈子的经历在我脑海中闪过——— 贺牧曾指着我的鼻子辱骂我。 他说我是心机女。 他说他宁可死,都不想被我救。 现在我已顾不得眼前一幕是梦还是真实。 但看着被炸伤掉入海里的他,我决定如他所愿。 没丝毫犹豫,我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2 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自己的房间。 看着房间内熟悉的布置,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激动之余,拿起手机确认了下时间。 我才确信,我是真的重生回到了五年前。 掀开被子下床,我对着镜子轻抚我光洁的额头。 这时我额头上的疤还未出现。 上辈子,在我们结婚的第三年。 贺牧如同往年一样,时隔大半年才回家。 以往他都是例行公事,与我直接去参加家宴。 除了提离婚,他基本不会同我讲话。 冷漠的就像我是他的仇人般。 但那天他不知道抽什么风。 乌黑的眼眸里盛满了怒气,强忍着要爆发地歇斯底里。 他不停地讽刺和羞辱我。 「你真恶毒,还有什么手段是你使不出来的?」 「被你喜欢真是令我最恶心的事!」 「你难道不知道我当初追你只是为了试探她的心意?」 「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在她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乖乖让位啊。」 「可你倒好,不仅耍手段嫁给我,还伤害她,你怎么敢!」 他越说越气,抬手拿起柜子上的摆件砸向我。 我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挨下了。 我捂上额头,鲜血和清晰的痛感让我想哭。 他却丝毫没理会我。 反而指着我后院的玫瑰园。 「我随口一句喜欢玫瑰,你就种满整个后院。」 「我叫你买水你就拖着笨重的身体去买。」 「我骗你说长大娶你,你就满口答应,笑得合不拢嘴。」 「我告诉你,是岳可喜欢玫瑰,我才说我喜欢。」 「是岳可口渴我才叫你去买水。」 「也是为了哄她开心,我才逗逗你说长大娶你。」 「懂了吗?!」 上辈子我被他羞辱地无话反驳。 因为他说的,都是我小时候的的确确做过的。 我小时候是个胖子。 他总是变着法的令我出丑去哄岳可开心。 上辈子我总是想不明白,我只是喜欢他而已。 他干嘛要这么对我? 我喜欢他,难道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3 我拿着镜子坐在床上发呆。 我姐见我魂不守舍,还以为我是担心贺牧。 她坐在我身边,温柔细语。 「小晚,贺牧没事。」 「倒是你,晕倒在了海边。」 「你是不是被贺牧当时的情况吓到了?」 我这才回过神,随意回答了一句。 「姐,我没吓到,就是当时有点困。」 心里想着,妈的,贺牧命真大。 这都没死。 4 我从小就喜欢贺牧。 但他每次接近我,都是为了岳可。 我知道他后来追求我,也是为了让岳可吃醋。 可我偏偏总是能掉进他的温柔陷阱。 他被炸伤那天,原本是要向我求婚的。 我在沙滩上等他的私人游艇开过来。 谁料游艇上被仇家提前放了炸弹。 我奋不顾身地救了他。 他却在醒来被岳可探视后,要与我分手。 我才知道原来岳可离婚了。 她又回来找贺牧了。 但贺伯父逼着他娶了我。 婚后的每一天他都想着如何与我离婚。 可我每次都不同意。 他还砸伤我的额头,自此留下一道疤。 在为数不多的见面里,他都会说我这道疤恶心又丑陋。 影响他的心情。 可我就是要留着。 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这道疤心软。 但我想多了。 重来一次,我只觉得从前我一直珍视并守护的东西,是最可笑的。 5 自打贺牧受伤,我一次没去看过他。 半个月后他给我打来电话提分手。 回看他的种种行为,简直就是岳可最忠诚的备胎和舔狗。 他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竟然跟我说这次欠我一个人情。 叫我以后有任何要求可以跟他提。 「任何要求吗?」 「嗯。」 他停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 「除了跟你在一起。」 我没忍住冷笑出声。 男人,你的名字叫厚颜无耻。 6 挂断电话,我没一刻犹豫地叫人铲平了后院的玫瑰。 和家里人说了我和贺牧分手的事以后,我就留在美国一直没走。 每天看看书,逛逛街。 恰逢贺牧带着岳可回童城见这几个朋友。 大家都以为我还没从跟他分手的悲伤中走出来。 所以在贺牧凑局想把岳可正式介绍给哥几个的时候,他们纷纷打电话安慰我。 我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尤其是贺斯和迟峻两个大男人给我打电话,想安慰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晚,我替那个好赖不知的东西向你道歉。」 「小晚,我替你揍他一顿吧。」 「你别在美国了,回童城来,我陪你不醉不归。」 我都一一婉拒了。 我之所以留在美国不走,是因为我在等一个女人联系我。 她叫罗斯,是意大利人。 上辈子她找上我,希望与我合作。 只要我在童城给她提供势力和帮助,作为条件,我可以把美国的生意拓展到意大利。 这么大的便宜,上辈子我却把它让给了贺牧。 我说岳家的势力怎么越来越大。 后来才知道是他把所有利润注入了岳家。 这次,罗斯找到我的时候,我多加了一条。 「我帮你对付霍家,同时也允许你们来我的地盘做生意。」 「这样才方便你们帮我搞垮岳家。」 罗斯无非和我一样,复仇罢了。 我们合作非常愉快。 罗斯帮我吞了岳家的几个场子,都没找到当初凌辱我的绑匪。 她问我是不是我画像画错了。 我狠狠握紧拳头,紧蹙的眉拧成了死结。 「不会画错。」 「他们仨,化成灰我都认得。」 这画像,是我强忍着恶心和痛苦,双手颤抖着画出来的。 画的时候令我不得已回忆了一遍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上辈子,我是被绑匪凌辱折磨死的。 岳可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目的不言而喻。 他们在要求贺牧二选一的时候,我就知道落选的一定是我。 他将受惊的她护在怀里,不停安抚她的情绪。 他护着她离开之后,我整个人坠入了人间地狱。 他们撕烂我的衣服,那丑陋又肮脏的东西进出我的身体。 我想反抗却被他们死死按住。 抬手扇了我几个耳光。 我被打的眼前发黑,头脑眩晕。 他们恶心的笑容在我眼前交叠。 那一刻,我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我哭喊地撕心裂肺,到最后眼底仅剩绝望。 我空洞地盯着在我身上动作的绑匪。 我明明可以不遭受这一切的。 为什么我要喜欢贺牧?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选我。 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一点都不管我。 他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安危。 我突然大笑起来。 死之前绝望地留下一句话。 「贺牧,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7 我哥找到我时,我满身都是被虐待的伤痕。 身体里流出的鲜血还挂在腿上。 人早已没了呼吸。 而他们两个居然还能在我死后心安理得的举办婚礼。 想到这些,我捏着画像的手不停颤抖。 罗斯夺过画像,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找到这几个人。」 8 上辈子在我死后,灵魂游荡了近一年。 这次我目标明确,忙着找那三个人。 贺牧却忙着给岳可筹备一个盛世婚礼。 在童城见到我的那刻,他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岳可挽他挽得更紧了。 明晃晃的笑容丝毫不掩饰对我的挑衅。 「阿晚,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这个城市真不错,难怪你之前都不肯回去。」 「我已经爱上这里了,打算在这里和阿牧白头到老。」 「我们的婚礼你会来参加的吧?」 我没做回答,眼角微微扬起。 「那就提前祝福你们。」 留下这句,转身离开。 我这次回来,可不是跟岳可争风吃醋的。 9 罗斯要我带她参加后天的商业活动。 活动当天,我和罗斯一同出席。 我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帮她进来。 因为她老公正带着其他女人。 罗斯目的明确,一直在和市长的秘书沟通着什么。 却被她老公的小三当面挑衅。 罗斯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小三恼羞成怒。 拿起一旁的香槟就朝她泼去。 谁料罗斯用力拉了一把刚走过来的男人挡在身前,香槟如数泼在男人的胸膛。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老公。 罗斯退到一边,得意地挑衅回去。 小三见状不服气,便又拿起杯香槟。 作势正要泼,被我一把捏住手腕。 稍微用力就把她甩坐在地上。 「你谁啊?干嘛多管闲事?」 面对心机女的质问,我淡淡回应。 「没办法,生来仗义。」 「这辈子最不待见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说完我特意笑意盈盈地扭头看向贺牧和岳可的方向。 心机女不肯罢休还要与我动手。 这是不知从哪冒出一个精致清冷的少年。 少年把她制止,并对罗斯的丈夫冷言冷语。 「霍总,我哥说以后不想在活动上看见这个女的。」 霍尧冷着脸拉着罗斯离开。 留下我在原地一脸懵。 10 在我满脑子疑问的时候,少年拉起我就跑。 跑到室外,他猛地抱住我。 力道紧的好像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突如其来的亲密,我脑海中忽然闪过我死之前的一幕幕。 我害怕地狠狠推开他,十分恼怒。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少年隐忍的情绪在我面前暴露无遗。 他看着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是我心急了。」 「你还活着,真好。」 他的这句话叫我内心警铃瞬间爆灯。 他却双手搭上我的肩头,很急切地想要知道我的近况。 「时晚,你跟贺牧还在一起吗?」 「你离他远点,他只是利用你。」 「他和那女人会害死你的!」 我被他的话惊得后退半步。 这个人,我不记得上辈子和他有过交集。 他怎么会知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冷冷丢下这句话,逃也似的溜了。 转角处,我被人一把拉进漆黑的角落, 我吓得叫出声,抬手就要打下去。 贺牧一把抓住我半空中的手腕。 「时晚你……你怎么了?」 看清是他后,我收起应激情绪。 甩开他的手,平复了下。 没忍住对他嘲讽道。 「贺二少,怎么没陪在你女神身边?」 贺牧黑着一张脸,语气恶劣。 「时晚,就算你想找人气我,也不应该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我冷笑,「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正要离开,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沈霁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他哥是市长,他爷爷是世界级作曲家。」 「时晚,你招惹了他,小心在本市混不下去。」 贺牧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他压低了嗓音,有些妥协。 「你离他远点,你的朋友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帮她,不需要你利用自己去接近沈家。」 我才反应过来。 他误会了。 可我只觉得他很好笑。 「你帮我?你以什么名义帮我?」 「岳可知道吗?她允许吗?」 「贺先生,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 「既然你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的女神,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贺牧有些无奈。 「你不用故意说这些话激怒我。」 「我帮你是因为我还拿你当朋友。」 「朋友?」我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趴到他耳边,咬牙切齿。 「你他妈什么都不懂。」 「你就是个混蛋。」 「我是混蛋?」 贺牧强忍着怒意,「时晚,你别不知好歹。」 我余光瞟到岳可正朝这里走来,计上心头,整个人扑进贺牧怀里。 强忍内心不适,也要恶心岳可。 趁贺牧微愣间隙,我抓起他的两只胳膊环住我的腰。 正好被岳可撞见。 我还顺势抬头,踮脚,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 蜻蜓点水般的吻就落在了贺牧的脸庞上。 「阿牧,你们……」 我和贺牧同时看向她。 她双眼微红,楚楚可怜。 贺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惊慌,狠狠把我推开。 我娇笑着捂嘴,「贺牧哥哥~我就说我们这样不好。」 「时晚,你!」 「嘘。」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夹着嗓音继续说道。 「岳可姐姐别生气,毕竟我和他交往了这么久,他对我还有点感情也正常。」 我看着岳可,明明已经气疯了,却还要在贺牧面前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岳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是她突然抱住我。」 「我知道是误会,阿牧,我知道你只爱我一个人。」 「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耍小脾气,可我看见你和阿晚抱在一起,我……」 她低下头,用仅有我和贺牧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我还是吃醋了。」 顿时,一股愧疚感在贺牧内心升起。 贺牧看岳可的眼神都变了。 这眼神,我可太知道了。 是对岳可绵绵的爱意,满满的愧疚。 是他觉得对她的亏欠。 岳可永远都能轻轻松松拿捏贺牧。 我再次成了他俩爱情的见证者。 好好好,你们这么玩儿是吧。 我嗤笑出声,离开时经过贺牧身边,停下脚步。 「贺牧哥哥,下次想抱我记得挑一个岳可姐姐不在的地方哦~」 能感觉得到,岳可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吧。 我接着补充道:「要想哄好岳可姐姐,估计只有你俩的婚礼能办到咯~」 我边走边擦嘴,手背都擦红了。 11 不知道是为了哄岳可,还是原本就定在那个时间。 贺牧与岳可的婚宴下月初就举办。 盛世婚礼,当然邀请了很多人。 也包括我。 不过我没去,我没兴趣陪他们浪费时间。 我听说霍家垮了,秦家人也被制裁了。 罗斯找上我,跟我说她要回意大利,邀请我去做客。 「时晚,跟我去我家玩玩。」 「我给你介绍我未婚夫的好兄弟,又高又帅八块腹肌,你和他在一起还能生混血宝宝。」 听她说着,我脑海里突然闪过沈霁的面孔。 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一块。 「等我把手头事情解决,我再去找你玩。」 她突然变成八卦脸。 「你说的手头事情与贺牧有关吗?他今天结婚哎。」 「邀请你了吧?岳可应该不会放弃这个向你炫耀的机会。」 「当然。」我笑道:「不过我没去。」 「既然你要走了,今晚我们去嗨皮一下怎么样?」 晚上,我和罗斯来到我姐开的酒吧。 嗨皮到凌晨,我回家的时候被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 贺牧直直朝我跑来,我下意识后退。 他看见我的动作后若有所思,我居然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愧疚和遗憾。 「阿晚,我……」 我从未见他如此吞吞吐吐过。 我有些不耐烦。 「今天你婚礼,大半夜跑到我家门口干什么?」 「阿晚,对不起,对不起。」 「你能原谅我吗?」 我轻笑出声,「贺牧,新型骗局?」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你以为我会在你身上栽两次?」 我绕过他,他却紧追不舍。 对着我的背影焦急开口。 「阿晚,别走。」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丢下你。」 他见我顿住,阔步跑到我面前。 「我本想送岳可安全出去后就回来救你的,可,可她说她不舒服。」 我身躯一僵,脸上的表情一瞬冷硬。 原来老天不止给我开了这扇窗。 给我们这么多人都开了。 黑暗的旧事被重提,我内心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她不舒服,你就可以丢下我?」 「留我自己一个人,和那几个男人?!」 后面这句,我几乎是崩溃大喊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 他眼睛湿润,极力安抚我的情绪。 「但好在我们都重来一次了不是吗?」 「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 「阿晚,你走之后我才发现……」 「发现什么?」 我语气轻蔑,「发现你原来喜欢的是我?」 他倒是不要脸的承认。 「是,我喜欢上你了。」 我看着他身穿与岳可结婚的新郎服,跟我说喜欢我,真的很讽刺。 「贺牧,你的喜欢真是太廉价了。」 「喜欢上我,和在我死后与岳可举办婚礼,对你来说可真是一点都不冲突。」 「贺牧,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喜欢你了。」 「既然你和我一样,你就应该已经知道岳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然你也不会带着满腔愧疚来寻我。」 「我不管你现在跟我说的喜欢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都请就此打住。」 我的话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 「那你喜欢谁?沈霁吗?」 我无语地看着他。 「你真的不可理喻。」 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我越过他回家,睡了一个好觉。 12 第二天早上出门,发现贺牧还坐在我家门口。 显然一夜未离。 我十分无语,给岳可拨了电话。 「来我公寓门口,把贺牧接走。」 没等她回复,我直接挂了电话。 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结果贺牧醒了。 他急忙起身,「阿晚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有车,我会开。」 他拦住我开车门的手,依旧不死心。 「我知道你昨天说的都是气话。」 「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意气用事了。」 我推开他的手,语气十分恶劣。 「别纠缠了行吗?这不像你贺二少的做事风格。」 「你不会是忘了你要我和你分手的时候,是有多干脆了吧?」 我拨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还是说你忘了曾经我脑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了?」 「你知道所谓的我对岳可的伤害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了吗?」 「贺牧,给我们彼此都留点尊严吧。」 我驱车离开时,正看见岳可开车过来。 13 我来我哥家找他,没人。 来我哥的医院,也没找到他人。 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担心的事情恐怕又上演了—— 他昨天在婚礼上看见黎星姐,然后又把自己喝醉了。 每次都这样。 我坐在我哥办公室里,正发愁,贺牧推门而入。 看见是他我抬腿就要离开。 手刚放在门把手上,他就快我一步,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将门反锁。 我心情真的很烦躁,没心情也没时间陪他闹。 「贺牧,你要干什么!」 他用双臂把我环在怀里,身体微倾,直接将我抵在墙上。 他双眼猩红,不甘地大声质问我。 「时晚,你喜欢我十几年,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不然呢?」 我挑眉反问,「难道我还要死第二次,才有资格不喜欢你吗?」 他低下头,垂眸。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滚。」 我抬起膝盖顶在他致命部位,打开反锁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他忍着疼痛追上我,说什么都不让我离开。 纠缠之际引来多人围观。 下一秒他就被沈霁推的远远的。 少年转身面向我,眼底满是担心。 「你没事吧?」 「我没事。」 他和上次一样,拉起我的手就跑。 他开车不知载我去哪里,贺牧开车在后面追。 直到沈霁把车停在一处空旷的草地。 我印象中他们两个并不认识。 可他们看彼此的眼神。 和仇人无异。 「贺少爷白天盛世婚礼,晚上疯狂寻前女友踪迹。」 沈霁一脸了然模样。 「你不会,和我一样吧。」 贺牧态度冷淡。 「杀人凶手没有质问我的权利。」 沈霁丝毫不惯着他:「你知道是我就好。」 话落,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 动作干净利落,瞄准贺牧的脑袋。 「有第一次,我也不怕有第二次。」 贺牧不退反而向前迈步,「那你就试试。」 我惊呼,「沈霁,你干什么?放下!」 我倒不是担心贺牧,我是担心沈霁。 这小子怎么出门带枪? 他要是闹出人命,沈家怎么办。 他的未来怎么办。 见沈霁不肯放下,我冲过去把手枪夺过来。 沈霁怕误伤我,并没与我抢。 手枪拿在手里那刻,我愣住了。 这熟悉的枪躺在我手里,令我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数涌进脑海。 原来不是沈霁认错了,而是我忘了。 14 我刚死的时候,灵魂就已经剥离肉体。 那三个绑匪见我咽气,还在讽刺我娇气。 我眼看着他们仨逃跑,却没办法拦住他们。 我哥是第一个找到我的。 当时我看见了,除了我哥带了一帮人,还有一个少年也带了一帮人找到我。 只比我哥慢了一步。 那个人就是沈霁。 他看见我尸体的时候,居然哭得撕心裂肺。 他想向我迈一步,却因为身体不能承受我已离世的噩耗,重重摔倒在地。 当时的我很奇怪,我记得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之后我的意识时有时无。 除了跟着我哥,就是跟着沈霁。 也许是因为我死的时候,他倒在我尸体前哭得很伤心。 让我对这个少年产生了些许好感。 做鬼魂的那一年里,我看见我哥解决了那三个绑匪。 我看见我哥对着我的照片说,小晚,你知道吗,贺牧和岳可要结婚了。 我哥说他要在婚礼上亲手解决他们俩给我报仇。 我还看见沈霁做梦喊我名字。 沈霁时常一个人喝着酒,回忆那些我已经忘记的回忆。 和他第一次相遇是在三年前。 那时候他是个凭借自己成绩好就成天出去打架的高三学生。 我是我哥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 那天我听我哥说贺牧要来童城,我们打算去开个包房聚一聚。 这是我继十二岁那年被贺牧羞辱后,离开美国,到现在第一次见他。 恰逢岳可新婚,新郎不是他。 我看见他为岳可伤心,不自觉多喝了几杯。 那晚回家时,我差点被车撞,还好司机及时刹车。 我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车上下来一帮学生。 我踉跄起身,跟他们说了我没事,但有一个少年走到我面前,声音清冷。 「姐姐,喝醉了?」 「我们送你回家。」 「不不,」我抬头婉拒,「我没多,就是微醺罢了。」 「我自己能回家。」 又一个没站稳,少年抬手拉住我胳膊。 稳稳接住我。 他把我扶进车里,还呵斥那个开车的同学。 「打起精神,再不好好开老子跟你没完。」 「慢点。」 我和他还有其他人坐在后排座位,他触碰我的头,使我靠在他肩膀。 第二次相遇,是在医院。 他爷爷生病,我是主治医师。 期间和沈霁接触过一次,他说他爷爷是我姐的师傅。 现在想来,和沈霁的两次相遇,我都未放在心上。 再后来,贺牧追求我一年。 我明知道他是为了惹岳可吃醋,可我从没见他对我这么温柔体贴过。 在他锲而不舍追求我一年后,我同意了。 我早就把沈霁忘了个彻底。 他似乎就是我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直到我死,我才知道他的心思。 重来一次,贺牧说沈霁是杀人凶手。 我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枪。 在我死后我哥信守了承诺,在贺牧和岳可的婚宴上,他的确带着人要帮我报仇。 可沈霁先他一步。 沈家优秀的小少爷,拿着这把手枪,瞄准了贺牧和岳可的头。 他为了我,搭上了一辈子。 趁着全城混乱,他跑到我的墓碑前。 温柔地抚摸我的照片,并深情地对我告白。 「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了。」 「时晚,如果有下辈子,请你先遇到我。」 「我爱你,我会好好爱你。」 我亲眼看见他对我说完后,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头。 我疯了似的冲过去,却根本触碰不到他。 一声枪响惊醒天边的鸟。 明明有大好年华的少年,却在我的墓前垂了头。 15 「我想起来了,沈霁。」 「我都知道了。」 沈霁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看得出来他很怕枪走火伤到我。 他语气也很着急。 「时晚,我怕你心软跟他走。」 「我得知你这次与他分手,本打算和你慢慢来的。」 「可他又来纠缠你,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 「不管你信不信,他和我一样都是重生回来的。」 「上辈子你就是被他和那女人害死的。」 他怕我不信,也怕我还喜欢贺牧。 「我知道。」 「因为我也是重生回来的。」 我开口回应,给沈霁整不会了。 「你,你——」 我握起他的手,把枪还给他。 「所以这次不用你搭上自己给我报仇了,我们好好在一起怎么样?」 「时晚!」 贺牧出言制止我:「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我才是你爱的人。」 「前男友,贺二少,请注意措辞。」 贺牧情绪极其不稳定,对我大喊。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到我身边?」 我很决绝,「怎样都不会。」 「贺牧,还记得我答应与你分手的时候,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吗?」 「你说我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和你提,好,这个要求就是你别再犯贱纠缠我。」 我松开沈霁的手,慢慢走到贺牧身边。 他很高,我抬头注视他。 我的声音很轻。 「贺牧,你知道吗?我死的那天,一直都在期盼你回来救我。」 「可我到死都没等到你。」 温热的眼泪划过我脸颊,我抬手抹去。 「你现在既然是岳可的新郎,就和她回家吧。」 16 我提醒贺牧现在他与岳可的关系。 他说他会处理好一切。 未来的一周他都没来找过我。 听说他铁了心要与岳可离婚,在离婚冷静期内回了美国。 他亲自带人走岳家的每一个场子。 独留岳可自己在童城。 听说贺牧离开的第二天,岳可就被绑架了。 她向贺牧求救,贺牧根本不信她。 没办法她把电话打到了我二哥贺斯那里。 出于她目前的身份,贺家派人去救她了。 听回来的人说,他们赶到的时候,岳可已经断了气。 生前被多人侵犯,满身虐待伤痕。 除此之外,还被暴力殴打,脸颊上赫然印着巴掌印。 头发凌乱,下体湿漉漉的。 贺牧赶回来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厉声怒喊。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说了我会处理好!」 「我已经在找那几个男人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她死!」 「你要是有恨,我去死好不好?」 「我去死,你放过她!」 他越说越激动,抬手把我推倒。 「我知道岳可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不怪你,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他还想追上我,其他人纷纷上来拦住他。 「你误会小晚了,与她无关。」 「你怎么能对小晚动手?」 「真的是她做的,真的是她,这种方式让岳可死,一定是她!」 贺牧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驱车来到郊区的别墅。 我进去后,那三个上辈子凌辱过我的绑匪出现在我眼前。 「时小姐,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 「你答应我们的,什么时候兑现?」 「现在。」 装了消音器的枪,在郊外的别墅里,枪里的子弹沾了三个畜生的血。 17 再次见到贺牧时,他沧桑了许多。 怀中抱着岳可的骨灰。 「时晚,我知道一定是你做的。」 我笑了笑,蹲在他面前。 「你说你已经在找那几个男人了,找到了吗?」 「没有。」 「啧,效率好低啊。」 贺牧注视着我的眼睛。 「难道不是因为你早已经找到他们了吗?」 我笑着摇头,还真不是我找到的。 是罗斯回意大利前送我的大礼。 「你变了,你恨岳可,现在却变得和她一样。」 「你没资格批评我,我变成什么样也与你无关,起码我不会和她一样为了得到你去伤害其他人。重活一次,我只知道人太善良就会受尽欺辱。」 「贺牧,你知道你最可悲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重来一次,居然想着在两个女人当中,追求一个,又不想伤害另一个。」 「你现在倒是不想伤害岳可,难道你忘了从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向我求婚那天,游艇上的炸弹是岳可安排的。她以为你真的喜欢我,以为她再也得不到你了,所以想毁掉你。」 「她不可能想杀我。」 我嗤笑出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在发抖诶,所以你自己都不信吧?」 贺牧痛苦地紧闭双眼。 「所以下一个是我吗?」 我心一惊。 他接着说道:「这次回去我看见你的后院什么都没有了。你把玫瑰都铲了,你种了那么多年。」 「当时我就应该明白,你心里真的没有我的位置了。」 他踉跄起身,抱着岳可的骨灰上了邮轮。 他要把她洒进大海。 我看着他走到甲板上,打开盒子。 突然邮轮上发生爆炸,贺牧又一次被炸进海里。 看着所有人都着急地去救他,我再次选择离开。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我把启动器扔进了海里。 18 贺牧没死,但情况也不是太好。 医生说熬过今晚,就有几率活下去。 我看着我哥和其他医生忙前忙后。 我们七个人从小玩到大,贺牧出事,他们全都抛下手头工作来医院守着他。 可他最终还是没挺住。 七个人的聚会,以后再也聚不齐了。 葬礼这天,等所有人走后,我又折回来。 站在他的墓前,我缓缓开口。 「我十二岁离开美国的那年,天气很热,你说口渴叫我去买水,叫我买很多瓶,我记得我一个人捧那么多瓶水很吃力,回来的时候因为着急还摔了跤。」 「冰水外包装上的水珠蹭了我一身,我摔倒时地上的土全都沾到了我变湿的衣服上,当时我就在你的身后。」 「我刚想喊你,就听到岳可说:贺牧,时晚真的好喜欢你,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看来你以后娶定她了。」 「你却说我是个粘人精,胖的像个猪一样恶心死了。」 「岳可她当时看见我了,所以才故意大声问你:你不喜欢她还叫她买水?」 「你却说我喜欢给你跑腿就让我去,说我烦人。」 「我当时哇的哭出来,用沾满土的双手擦眼泪,脸上都和了泥。」 「也许这个时候我就不该再喜欢你了,可我却对你抱有希望,看见你真的来哄我的时候,我很开心。」 「可你那次哄我,叫我别生气,还说长大以后娶我。我很傻吧,当时没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你却捧腹大笑,叫躲在暗处的岳可出来,还嘲笑我:我说小胖子,你以为我真的会娶你?你不照照镜子吗?哈哈哈…」 「那次的事对我打击很大,所以我离开了美国,再次见面,面对你的追求,我却还是不长记性。」 「可笑吧,人只有死过一次,才会长记性。」 「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在进行,你真的没娶我,而且我和沈霁在一起很开心,他已经向我迈了九十九步,最后这步我奔向他,不犯毛病吧。」 「贺牧,我永远都比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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