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带着妹夫回家过年。
午饭过后,俩人的房间里传出阵阵哭嚎。
我担忧她的安全,不顾妈妈的劝阻,破开了房门。
果然瞧见妹夫把妹妹打得浑身是伤。
我劝她离婚,她却怪我多管闲事,还把我劝分的事情告诉了她老公。
妹夫知道了,在我晚上出门散心的时候,把我打了一顿。
“臭八婆,多管闲事,你妹妹都嫁给我了,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再有下次,我拿针缝了你这张破嘴,让你劝她离婚。”
而爸妈知晓后,不仅责怪我劝分,收缴我的手机不让我报警。
还在妹夫进我房间想要侵犯我时,装作听不见我的呼救声。
为了自保,我拉着妹夫从窗户坠落。
再睁眼,又回到了妹妹扶着妹夫进房间的那个下午。
这一次,我躲进了自己的卧室,两耳不闻窗外事!
1
电视机在放一部古装剧,但剧情却吸引不了我。
我迅速摸遍了自己全身,检查完好后,有些庆幸。
我居然重生了。
对面,妹妹正扶着妹夫陈志远,往房间里走去。
看见这两人,我攥紧了拳头,努力压制住和他们拼命的怒意。
坠楼时的痛苦,似乎还在我身上残留着。
上辈子,妹妹和妹夫进了房间休息。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阵阵哭嚎和呼救声。
我担忧她的安全,向妈妈提议,敲门看看什么情况。
妈妈却只顾着和婶娘聊天,果断地拒绝了我。
“他们小情侣打情骂俏呢,你有这个闲心,赶紧找个人结婚,你妹夫给了家里三十万彩礼,你读了大学,彩礼总不能比你妹妹少吧。”
爸妈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女儿,从小到大都不待见我们。
但等我们长大了,又要求高彩礼。
妹妹结婚,妹夫家给了三十万。
爸妈收到钱后,一分都没有给她带回,嫁妆更是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个,往日里,我很不耐听他们催我结婚。
但此时,妹妹的呼救声消失了。
我懒得反驳妈妈,站在卧室门口,不断敲门:“小云,发生什么事了,要姐姐进来吗?”
喊了好几声,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顾妈妈的阻拦,拿着大锤便把门锁砸烂了。
门打开的瞬间,站在一旁不高兴的妈妈尖叫出声。
妹夫低垂着头坐在床边,而妹妹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浑身青紫。
我吓坏了,连忙拨打了120,跟着去了医院。
经过抢救后,妹妹醒了过来,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
据医生说,再晚去医院十分钟,后果都很严重。
我出离的愤怒,劝妹妹和妹夫离婚。
可妹妹青肿着一张脸,却并不买账。
还说:“志远已经和我道歉了,他喝醉了酒,不是故意要打我的,姐姐,你就算是嫉妒我嫁得好,也别劝我离婚啊。”
心灰意冷之下,我一个人出门去散心,被妹夫堵在一条小巷子里,拳打脚踢。
“臭八婆,多管闲事,你妹妹都嫁给我了,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再有下次,我拿针缝了你这张破嘴,让你劝她离婚。”
我的手骨折了,牙齿也被打掉了两颗,浑身疼得厉害。
踉跄着从医院回到家后,想和爸妈商量报警。
他们却收缴了我的手机,阻止我报警。
还指责我不应该劝妹妹离婚。
不仅如此,第二天晚上,妹夫喝醉酒进我房间,想要侵犯我时。
明明爸妈的房间里有动静,也肯定听到了我的喊声,却没人出来查看情况。
我被妹夫掐着脖子,移动到了窗户那里,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因为窒息,我浑身无力。
我想着,死也要带给垫背的。
便紧紧地拽住了妹夫,一起从窗口处掉了下去。
意识消散前,我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够再活一次,我肯定不多管闲事。
庆幸的是,我居然真的重生了。
眼看着妹妹扶着妹夫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我果断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我要两耳不闻窗外事!
2
待在房间里,我本打算立刻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家。
但是上辈子,妹妹不识好歹,在我救了她后,把我劝分的消息告诉妹夫。
爸妈在我被殴打后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妹夫把我打成重伤,还试图侵犯我。
一桩桩,一件件,即便是重生回来了,我也无法放下心里的仇恨。
我想亲眼见证,这辈子我不去救妹妹,他们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便又把衣服塞回了柜子里,安静下来。
我的房间和妹妹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听见的声音也比上辈子更清晰。
一开始,妹夫似乎只是想找妹妹亲热一下。
暧昧的动静臊得我脸颊通红。
也让我有些疑惑,好像和之前经历得不一样。
无奈地听了三分钟墙角后,妹夫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含糊着说道:
“觉得我硬不起来不是个男人?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上午的时候和隔壁的眉来眼去,我花了三十万彩礼娶你,是让你出轨的?”
随后就是拳头招呼在身上,皮肉被击打的声音。
而妹妹好像被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有抽搐哽咽地痛呼声。
我有些不忍心。
但一想到自己死亡时,血液从嘴里鼻腔处不断涌出,堵住呼吸的痛苦,便又戴上了耳塞。
或许是打累了,妹夫松开了捂住妹妹嘴的手。
‘妈妈救命’的呼救声顿时从卧室里传来。
回答她的却是一声不耐的怒吼:“喊魂啊喊,睡个午觉都不安宁是吧,女婿,你们动静小点!”
耳塞挡不住我妈的声音,我悄悄打开房门,观察着客厅里的情形。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婶娘聊着天。
都没往妹妹卧室那边去一个眼神。
反倒是来串门的婶娘向妈妈建议:“都喊救命了,嫂子,你还是去问问什么情况吧。”
我妈正炫耀着妹夫家给了三十万彩礼,自然不会允许婶娘转移话题。
她满不在乎地说道:“小情侣打情骂俏呢,回来几天了,天天这样,我都习惯了。”
但房间里的哀号声越来越凄惨,婶娘的神色有些担忧。
“打情骂俏也不会喊救命吧,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她这么说着,站起来,就准备去敲门。
可脚还没迈出一步,又被妈妈一把拽着坐了回去。
“他们年轻人的情趣,咱们中年人又不懂,弟妹,别去乱掺和。”
“还是说回彩礼的事,你们家清清马上成年了,也能嫁人了,准备要多少彩礼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眼见妹妹的亲妈都不在乎,嘴上还说些不中听的话。
婶娘也懒得再操心,起身道别。
“我家清清要考大学的,现在不考虑嫁人的事,嫂子,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没做饭呢,就先回去了。”
婶娘逃跑一样离开了我家,妹妹的卧室也就此安静下来。
妈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嘀咕着:“考大学有什么用,我们家老大读了大学,还不是嫁不出去,就是一个赔钱货。”
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沉默着,做好了饭菜端在桌上。
喊了好几声吃饭了,妹妹都没有应声。
拼命敲门,房间里也没有一丝动静。
妈妈有些疑惑,掏出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下一秒,看清了室内的情形,她瞬间尖叫出声。
3
房间里的场景太血腥了,妈妈直接被吓得呆住了。
我心中有些了然,不急不缓地走到门前,去查看情况。
卧室里,妹夫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甚至在打酒鼾。
妹妹则浑身青紫,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模样比上辈子还严重。
血液从她的鼻腔口腔中缓慢涌出,沾满了一地。
整个卧室宛如凶杀案现场。
妈妈缓过了劲,腿软着倒在了我怀里。
呼天抢地地痛哭出声起来。
“小云啊,我的女儿,妈妈就在客厅里,你被打了怎么不大声点喊救命,让妈妈来救你啊?”
她的哭声痛彻心扉,却无法让我升起半分的同情。
上辈子,她明明看见了妹妹的惨状,也看见了我身上的伤痕。
却还是责怪我劝妹妹离婚,不让我报警,还把我的手机也收缴掉了。
她和爸爸一样,没有丝毫舐犊之情。
现在这样,不过是害怕妹妹这棵摇钱树没了,有些慌张罢了。
看够了我妈的独角戏,我拨打了110和120,并且在家族群里说了一下这件事。
很快,家里就涌入了一群人,住在附近的亲戚都来了。
就连楼里的几户邻居也上门来看热闹。
人一多,妈妈的胆子也大了点。
挤到了房间里,跪在妹妹面前,小心翼翼地去探她的呼吸。
发现还有一口气后,她顿时哭得肝肠寸断。
“小云啊,我的宝贝女儿,你还活着对不对?”
“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妈妈的心肝宝贝,你要是走了,妈妈也不活了啊!”
妹妹身体的姿态有些扭曲,虽然还有呼吸,但胸腔处的起伏却很微弱了。
这副可怜的模样,全然不像指责我嫉妒她,所以才劝她离婚时那么面目可憎。
我叹了一口气。
招呼着几个年轻人,把长辈们从房间里劝了出来。
“卧室里空气不流通,你们都待在里面,小云要喘不过气了。”
所有人都回到了客厅,却发现我爸还没有回来。
叔叔立马掏出手机,联系了我爸张建民,让他赶紧回家。
可我爸只听了一个开头,就打断了他:“四弟,你诅咒我女儿女婿干什么,志远可是给了三十万彩礼,疼爱小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打她?”
“要我说,你这么嫉妒,不如把清清也嫁了,正好我认识一户人家,家里儿子脑子有点问题,能出四十万彩礼,到时候你给我五万块当介绍费就行。”
叔叔虽然知道我爸不着调,却也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信口雌黄。
但妹妹现在情况危急,他压抑着和我爸对骂的冲动,把手机递给了我妈。
妈妈脸色苍白,犹豫着接过电话,迅速说了句:“老四说得是真的,小云真的被打了,现在昏迷着呢。”
爸爸确认了消息,顿时大怒,在电话里就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待在家里都能让小云被打成重伤?怎么的,你人是死了吗?”
“你个丧门星,要是小云有什么事,我肯定饶不了你。”
妈妈挂断了电话,整个人不战而栗。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下午阻拦婶娘去查看情况,是多么严重的错误。
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家门口响起。
我爸也一脸不爽地跟在医护人员的身后,回到了家中。
4
见到我爸的第一眼,妈妈就浑身颤抖地躲在了我身后。
我爸跟着医护人员挤了进来,看了两眼被检查的妹妹,丝毫不关心她的情况。
把我妈从我身后拽了过去,直接一个巴掌招呼在她脸上。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儿子生不出来,待在家也是头死猪,连女儿都看不好,要是小云死了,你干脆也别活了。”
我妈挨了他一巴掌,也不还手,抖得像筛糠一般。
她对我爸的惧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从连着生了两个女儿起,我爸就三天两头地打她。
小时候,我对此无能为力。
长大了,我能赚到钱了,不是没说过让她和我爸离婚。
但每次我提这些事,她都要斥责我,说我没有良心。
久而久之,我也不愿对此再多置一词。
妈妈沉默地听着我爸骂骂咧咧,捂着脸,低垂着头。
喃喃解释道:“和我没关系,谁知道家里有人,志远还会在房间里打她……”
话未说完,我爸又是一个巴掌上去,随后狠狠踹了她一脚。
“你扯淡呢,你一天到晚待在家,屋里有什么动静你一清二楚,你敢说小云没喊救命?”
妈妈被他踹倒在地上,无话可说。
见她反驳不了,我爸更生气了,抓着她的头发就要往墙上撞,被邻居周叔的儿子拦了下来。
“伯父,你还是先去看看小云姐吧,她老公也太不是个人了,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我爸听见这句话,停住了手,满眼狐疑地打量着周叔的儿子,随后大声嚷嚷道:
“你这么关心我女儿干什么?”
“是不是你骚扰小云,被我女婿看见了,才让他打她的。”
“你个畜生,老子打死你!”
周叔的儿子天降大锅,年轻气盛,扣住我爸的胳膊,就想还手。
但在周叔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放开了他,退后两步,晦气道:
“你自己卖女儿,陈志远家暴的名声在市里都有名,谈了几个都因为家暴和他分手了,现在反而怪我身上?”
被戳破了心思,我爸怒瞪着眼睛,还想追上前去打他。
可此时妹妹已经躺在担架上,被人从卧室里抬了出来,他也只能作罢。
医生走到爸爸面前,下了初步诊断。
“患者的伤很严重,内脏可能有地方破裂了,需要赶快送到医院去做手术,哪位家属陪同一下。”
听见要做手术,我爸本来跟上去的步伐止住了,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做手术啊,要多少钱?我家没钱,先把她送医院去不行吗?”
“而且她身上都没流血,哪有你说这得这么可怕,医院该不是想要讹我们的钱吧。”
医生被他这番不负责任的话雷得不行。
不过还是耐心解释了,家属陪同不仅是缴纳医药费,妹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去了医院需要有人照顾。
但无论医生怎么说,我爸都不愿意跟着上救护车,也不允许妈妈上去。
看了眼还在床里的妹夫,我拉了拉爸爸的衣服,朝卧室里指了指。
他这才想起来,妹妹的老公也是家属,连忙大喊道:
“医生,我女婿可以陪同,他还是加害者,手术钱就应该他出!”
在他的喊声中,妹夫恰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