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的火星行动,苏军伤亡数十万,朱可夫为何会输掉这场反击

星辰与大海 2023-12-25 08:14:02

书接上回。本期为二战德军大德意志师战斗全史系列第28期。上一期讲述了大德意志师在火星行动中的一部分战斗战史,火星行动篇幅较长,故拆分为了两期,本期为第二期,未观看上一期的观众点击主页即可查看。

(本期全文约1万5千字,内容较长,感谢您的观看)

战场上的胶着还在继续,红军部队不断向德军施加压力,试图实现新的突破。为此红军高层一次又一次地在进攻中投入新的部队,增加攻击的力度。在靠近贝利的南部地区,红军希望能扩大他们前一天在斯索莫尔考夫和奥斯诺夫卡之间取得的成功,并最终打通向西的道路,达到包抄、消灭德军尔热夫集团的目的。而在GD摩步师这边,指挥官们已经意识到连续作战使得他们的部队变得空前虚弱,甚至都没有可以利用的预备队,官兵们早已精疲力竭,防线能够支撑到现在更多的还是依靠一些骨干人员的作用,他们是阵地上的精神支柱。

GD师士兵隐蔽在冰雪覆盖着的战壕中观察苏军

30日夜里,根据霍尔雷恩少将的意思,所谓的“应急部队”在师指挥部附近组建起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自师属补给部队、参谋部、面包炊事班、肉食炊事班、司机以及军警。由于前线部队损失惨重,补充兵员又一时难以到达,少将便命令师属所有非战斗人员离开原单位,统一编入“应急部队”开赴前线。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万般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这些“士兵”通常缺乏足够强壮的身体,而且在上战场之前一般只接受了一些短期的自卫训练,缺乏战地经验。在很多一线指挥官的眼中,他们更像是前线的累赘而不是救星,但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他们也即将踏上战场,因为已经没有别的部队能来填补前线的缺口了,霍尔雷恩少将脑中也开始盘算着如何进行最后一搏。

1942年12月1日这天对于困守在卢切萨河谷的考赫勒尔战斗群来说是最为难熬的一天:红军3个步兵师在当天黎明发起进攻,在一阵猛烈的炮火准备之后,T-34坦克和红军步兵朝博格洛德兹考贾大桥以及斯索莫尔考夫和考利纽夫卡(Korenewka)之间的阵地展开冲锋,迎面而对的是第252掷弹兵团1营,他们控制着考利纽夫卡东部的森林地带、加里特舒基纳(Galitschkina)东部和波尔·博尔贾蒂诺(Bol. Borjatino)。7:00左右,红军的攻势从北面打响,并迅速跨过了261.8高地直冲波尔·博尔贾蒂诺。

这是GD师在卢切萨河谷里的一处阵地,在卢切萨河谷的战斗成为了GD师历史上的一段辉煌传奇

实力不济的德军部队被迫向新博贾尔特舒奇纳撤退,但红军很快就跟了过来,第252掷弹兵团1营一直退到博格洛德兹考贾制造厂和梅尔库斯奇之间的地带之后,他们才在炮兵部队的有力支援下勉强保住了阵地。而在博格洛德兹考贾制造厂东南方向上,红军于8:30左右向格洛瓦特卡(Gorowatka)和什莫瑟考夫(Shemossekowo)发起了进攻,并顺利拿下阵地。如此一来,博格洛德兹考贾制造厂附近的形势便急转直下,变得相当严峻了。10:00左右,红军最终拿下了德军在博格洛德兹考贾制造厂的阵地,紧接着大量满载着步兵的坦克蜂拥冲向梅尔库斯奇北部的树林。GD摩步师的洛仑兹战斗群(Kampfgruppe Lorenz,GD掷弹兵团1营和突击工兵营部分部队)就驻守在这片狭小的树林北部。

由于此处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对于霍尔雷恩少将,亦或许是尔热夫地区的德军第9集团军而言,这都可能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一旦此处失守,GD摩步师和整个第9集团军的生命线(运送补给物资的主干道)将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红军部队的面前,不仅如此,由于红军已经沿着贝贾夫卡(Bjewka)方向推进到了更北面的地方,因此驻守在博格洛德兹考贾大桥附近的GD掷弹兵团2营和GD突击工兵营2连将陷入了被彻底孤立的境地之中。霍尔雷恩少将也早就意识到保住梅尔库斯奇北部的这片树林是当务之急,他先是向空军部队求救,但连日的暴风雪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严重影响了斯图卡的视野,显然已经无法指望那些“从天而降的帮助”。

但洛仑兹战斗群(洛仑兹少校本人是突击工兵营的指挥官)的伤亡却愈加严重,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在战壕里倒下,霍尔雷恩少将打算把他最后的预备队——“应急部队”调到这里来填补缺口,但他们的战斗力却非常令人怀疑。对面的红军虽然也同样伤亡惨重,但他们却能得到最及时的补充,这或许就是在尔热夫地区交战双方最大的差距。第23步兵军也象征性地朝那里派出了增援部队——第473掷弹兵团2营的5名尉官、127名军士以及士兵——准确地说这就是一个连的兵力,同时抵达的还有第4防空团10连的几门高炮。

在卢切萨河谷,激烈的战斗远比满天的冰雪要残酷得多

15:00左右,红军向博格洛德兹考贾大桥附近投入了新鲜血液(至少20辆坦克和1100名士兵),迫使掷弹兵团2营后撤到位于波杰夫卡(Bo jewka)正东的拉普考夫附近的阵地。2营紧急向师部请求突击炮增援,这次他们的要求得到了回应,GD突击炮营从贝利地区出发向此处靠拢,以对抗红军坦克带来的威胁。突击炮营营长阿达姆(Adam)上尉驱车走在部队的最前沿勘测地形,2000米外突然出现了一辆红军坦克,火光一闪,上尉的座车就被炸开了花,上尉本人和他的司机当场阵亡,勒密(Lemme)上尉接过了突击炮营的指挥棒。

随着红军部队向博格洛德兹考贾北部和东北部施加更大的压力,掷弹兵团2营被迫将它的左翼部队后撤,并在博格洛德兹考贾至波杰夫卡沿线重新修建面向东部和东南部的战壕,洛仑兹战斗群也勉强保住了他们的那片树林。随着夜幕的降临,红军施加的压力正逐渐减弱,洛仑兹少校在神经紧绷了一天之后或许可以稍稍松口气了,但危机真的过去了吗?

位于塔特沃的第23军军部正焦急地等待着来自前线的每个消息,试图判断出红军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同时还统计了己方部队的伤亡情况和兵力部署。霍尔雷恩少将和师部不断向第23军报告自己的艰难处境,希望能让上级意识到目前形势的严峻性,但第23军指挥部根本没有理会少将的诉苦,这或许是因为它旗下的每个步兵师现在都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第9集团军司令莫德尔上将固然知道GD摩步师处境艰难,但他为了向上级展示战场上的积极态势,更多的只是发来一些慰问电,而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举措。由此不难看出GD摩步师除了要应对战场上的鏖战之外,还需要在另一个“战场”上同他们的上级讨价还价,这也导致了GD摩步师指挥部同第23军和第9集团军司令部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疏远。多亏了GD师参谋长冯·胡伯少将的努力工作,才使得大量上级传达下来的不切实际的要求没有传到一线士兵的耳朵里。

12月1日下午,GD掷弹兵团团长考赫勒尔上校又在电话里向冯·胡伯少将抱怨部队目前的境况﹔我的战斗群事实上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反坦克武器了,而俄国人却大量渗透到了我们战线的侧后,个别的敌军坦克部队(其中一些还搭载着步兵)已经完成了突破。真正能在雪地里挖建战壕、顽强战斗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我的军官、军士和士兵大多已经倒在了战场上,现在整个卢切萨河谷只剩几个战略要地还在我的手中……冯·胡伯少将试图用言语来安慰他,让上校重拾信心,但看起来这些慰藉的话语现在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因为少将自己都能在电话里听到坦克履带行进时的咔咔声和战场上机枪扫射时的砰砰声。

GD师炮兵部队一门火炮开炮的瞬间

就在这个电话还没挂断的时候,10辆T—34坦克搭载着步兵从格洛瓦特卡西南部的树林里杀了出来,直扑考赫勒尔上校的指挥部所在地。1门88毫米高射炮试图阻止它们前进,但就在它击毁了一辆T―34坦克之后,高炮阵地自身也被对方的坦克炮弹击中。红军士兵随即跳下了坦克,涌进了德军战壕,用“波波莎”冲锋枪对着沿途的碉堡和掩体拼命扫射,当时的场面相当惨烈,守卫在团部附近的掷弹兵几乎没有几个人能从这场实力悬殊的大屠杀中逃生。

很快就有几辆T—34坦克盯上了考赫勒尔上校的指挥部所在地,此外还有掷弹兵团突击排的一些士兵和几名通讯兵同上校一起待在高地旁边的碉堡里。通过电话线,上校准确地向冯·胡伯少将描述了他视线范围内所能看到的一切:我能看到一辆T—34坦克朝我这里开来,一名掷弹兵试图接近它并用燃烧弹将其炸毁,但他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可怜的孩子……T—34坦克后面跳下了好些俄国兵,腰间挎着的冲锋枪不断闪出红光,那些幸存的突击排的士兵开始举枪还击。现在和我站在一起的只剩下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我忠诚的书记员克鲁格中士、一名突击队员和几名掷弹兵,此外就再没有别人了。

我的副官正在碉堡外面试图召集足够的士兵进行反击,以便能让我们脱身。说到这里上校停了下来,冯·胡伯少将依旧仔细地聆听着——坦克履带的声音愈发清晰,可能还有一挺MG42机枪正在进行射击,最后是坦克炮弹的爆炸声,考赫勒尔上校离开碉堡了吗?不,他还在电话机旁,情绪依旧稳定,但言谈中却有着一丝悲伤,上校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脱身,他留给冯·胡伯少将的最后几句话是:看看你一手组建的GD!胡伯,别为我的今天感到难过,我正在和我的掷弹兵们在一起——像雄狮一样地战斗。

很快这一切就将结束,坦克、坦克正向我们这边驶来……电话中断了!冯·胡伯少将使劲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他哭了,当着师部全体人员的面哭了。师部里一片寂静,少将手中依然拿着电话,但它却再也没有传来大家所希望听到的声音。就这样过了几分钟,胡伯少将突然抬起了脑袋,他叫来了通讯兵:故障检修员马上出发!和掷弹兵团团部的联系断了,必须马上恢复!紧接着少校漫无目的地在地图上搜索着什么,考赫勒尔上校的死似乎对他打击很大。

两名GD师士兵在卢切萨河谷的合影

考赫勒尔上校身边的幸存者后来回忆在电话通讯中断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在格洛瓦特卡村后面是一座小山,团部就设在山坡后面一座用木头加固的碉堡里,由斯佩尔林上士率领的团突击排负责守卫那里。俄国人的坦克和步兵很快就压了过来,形势有点让人绝望,考赫勒尔上校是个不愿意低头的人,直到最后关头实在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才下令撤离碉堡。最后一批突击队员互相掩护着离开阵地,上校也跟着撤离了团部。但就在他走出大约20米远的时候,他和身边的斯佩尔林上士被一轮迫击炮弹炸倒了,一起阵亡的还有贾格尔下士、舒尔兹、库斯切拉、梅尔曼恩、库比特兹以及团部书记员克鲁格中士和通讯排的维雷德。最后只有我们几个能侥幸从这噩梦般的境遇中逃脱,而且都挂了彩。

再把视线转回到冯·胡伯少将那里,在同掷弹兵团团部的联系中断一个小时之后,参谋部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脸色苍白、浑身血迹斑斑的人蹒跚地走了进来。左臂无力地悬挂在他的身边,用一段被血染红了的电话线包扎着挂在肩膀上,头上还歪戴着一顶苏联制的皮帽。他是帕尔姆上校,掷弹兵团的二把手!他瘫在最近的椅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战地医生进来检查他的胳膊,并尝试解开电话线。上校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并高声说道:一切都结束了!俄国人已经冲进了我们的指挥部!考赫勒尔上校死了!所有的人都在撤退,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随后又是一阵寂静,冯·胡伯少将默默地注视着帕尔姆上校,他可能想询问上校很多问题,但他没有那样做。医生和通讯排排长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对上校进行了简要治疗,并将他安排到最近的战地医院。

2名通讯兵正在谷堆边进行通信联络,其中一人还忙里偷闲抽起了烟

帕尔姆上校离开的时候,冯·胡伯少将总算恢复了平静。他与炮兵部队进行了联系,并通过他们的前线观察员了解到掷弹兵团目前的形势——由于缺乏反坦克武器,1营和3营的残余部队已经开始向瓦斯考沃(Waskowo)撤退了。现在在卢切萨河谷里除了驻守在更南面的一些单位之外,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德军部队了,而红军坦克则正在大踏步逼向整个第9集团军的“生命线”,局势岌岌可危。

当晚,师部开始调集一切可以使用的车辆,将新组建的“应急部队”送到掷弹兵团1营那里,作为代理1营营长的格赫里克中校从师部那里接到的死命令是:用尽一切手段在库索夫勒沃(Kusowlewo)附近建立一个新的防御阵地,如果可能的话还应在阵地前沿布置上反坦克地雷。此时此刻,掷弹兵团最需要的无疑是一名领导核心,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出色的GD突击工兵营营长洛仑兹少校受命接管了GD掷弹兵团。

在GD摩步师的指挥层中,洛仑兹少校对战场的解读能力和冷静沉着的处事态度是有口皆碑的,少校本人也不负众望,很快就成为了卢切萨河谷守军的灵魂:他上任后最先想到的就是要尽快振作士气,将部队从过去一段日子里接连损失两名团长的阴影中带出来,重拾昔日的斗志。当天夜里,4门突击炮在弗兰兹(Frantz)中尉的率领下来到了洛仑兹少校的身边,这对于境况窘迫的掷弹兵团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洛仑兹少校终于有了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抵抗红军坦克部队冲击所需要的本钱。

-辆GD师的装甲车正从遗弃的苏军坦克边驶过,这辆装甲车前挡泥板上的钢盔标志清晰可见

但在12月1日、2日的夜晚,炮声并没有停息,卢切萨河谷里的形势对于守军而言依旧非常不利,防线多处被红军撕开,许多部队成建制地被击溃,以至于守军大都分布在一系列孤立的防御阵地上。整个防线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相互照应,因为苏联红军在德军防线上打出了一个8公里宽、纵深大约15 公里的突出部。

洛仑兹少校上任之后立马着手缩短部队的防线,他也的确做出了改变,卢切萨河谷内的守军态势如下:维特卡(Wetka、第110步兵师一部驻防)——234.7高地、格里瓦(林德曼战斗群驻防)——沃洛尼诺(Woronino)北部(掷弹兵团2营驻防)——波杰夫卡(掷弹兵团2营驻防)——米斯屈尔基诺(Missjulkinon)奶酪厂(掷弹兵团2营驻防)——楚杜利察(Chudulicha,洛仑兹战斗群驻防)——新博贾尔特舒奇纳(Now Bojarschtschina,第252掷弹兵团1营驻防)——博格达斯切基诺(Bogdaschkino,第252掷弹兵团1营驻防)。

尽管12月1日这天对于GD摩步师而言是再糟糕不过的一天了,但对于第9集团军来说前线的战局却是可以令人接受的。正是由于GD掷弹兵团士兵们的顽强表现,成功地拖住了当面的红军,使得对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完全打通通往东面的道路。红军为了拿下卢切萨河谷的德军阵地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即使如此他们的进展也是有限的,还没能形成决定性的突破。更为关键的是由于GD摩步师(当然还有一些来自别的步兵师的部队)拖延住红军主力,为莫德尔上将从其他较为平静的战线上调遣部队赶赴卢切萨河谷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一群GD师士兵在一个苏联农舍附近集结准备开拔

在霍尔雷恩少将和一些其他师级指挥官的头脑中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战斗伊始就能让GD摩步师全盘指挥其下属的部队、不分散兵力,那么或许当面的红军早就被击退了,至少不必付出像现在这样惨痛的代价。他们的想法是有理由的,无数的事实证明士兵在一支自己熟悉的部队里所拥有的战斗力要远胜过其在一群陌生的战友之间作战时所拥有的战斗力。

12月2日清晨,卢切萨河谷的战场上飘荡着一层灰色的薄雾。GD摩步师的掷弹兵们在战壕中注视着前方,等待着战斗的降临。早晨7:00,红军的进攻如期而至,他们从波杰夫卡向贝利考夫(Belikowo)方向派出了坦克部队,沉重的压力一下子压到了2营那少得可怜的掷弹兵们的身上。往南走,红军坦克的炮口同样对准了梅尔库斯奇北部的森林地带,守卫在这里的洛仑兹战斗群(GD突击工兵营、GD掷弹兵团1营部分部队)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勉强顽守着自己的阵地。

没多久就有不少搭载着步兵的红军坦克从他们的阵地上突了过去,它们试图推进到维雷伊斯塔(Wereista)北部的河谷,并在那里安营扎寨;而在河谷西侧作战的掷弹兵团1营也曾一度被包围在库索夫勒沃,好在格赫里克中校率领他的部下在村子里做拼死抵抗,才熬到了当天晚上洛仑兹少校率领的援兵到达,并用一个反扑重新夺回了维雷伊斯塔北部的河谷,稳定了战线。而卢切萨河谷以南,红军重新开始向新博贾尔特舒奇纳的德军阵地施加压力,他们很快就突破了第252掷弹兵团1营的外围阵地,随即进入新博贾尔特舒奇纳村子里。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之后,守军开始向楚杜利察退却,并在那里重新构建了防御工事。现在,红军距离GD摩步师最主要的补给公路只有2000米远了。

坦克炮弹,甚至是零星的迫击炮弹已经能击中这条关系重大的公路了,如果这条公路被切断,那么整个GD摩步师就完了。驻防在波杰夫卡附近的GD掷弹兵团2营同样在巨大的压力下被迫撤出了他们原先所在的村子,并朝贝利考夫方向转移。可无论情况多么糟糕,GD掷弹兵团的抵抗一直在继续,尽管部队已经相当虚弱、士兵们更是精疲力竭,却始终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溃退,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回头再去看看此刻被部署在贝利东北部的由沃特杰恩上尉率领的GD侦察营,比起GD掷弹兵团来,他们的处境要好得多,但由于红军在斯查尼诺(Schanino)和高尔基(Gork i)附近构筑了工事,这无疑为德军在贝利南部的防线添加了不稳定因素,侦察营随即把攻击的矛头转向此处。12月2日清晨,沃特杰恩上尉派出第3侦察连渗透到斯查尼诺附近,一个奇袭便拿下了村子。占领斯查尼诺之后,侦察营便获得了攻击高尔基的跳板。

考虑到红军在高尔基驻有相当数量的步兵,甚至还可能有坦克;而侦察营自身却并没有配备反坦克武器(火力最强的重武器也只是由第41装甲军提供的几门20毫米防空炮),3连被迫将进攻推迟到了当天下午以等待援军的到来,但未曾料到在此之前红军的反击便开始了:T一34坦克再次推进到了斯查尼诺村子里,一番浴血奋战之后,第3侦察连没能阻挡住对方的脚步,在用燃烧弹摧毁了两辆T一34坦克之后,他们被迫放弃了早上刚刚得手的村子。沃特杰恩上尉将他的部队转移到洛芒基(Lomanki),并在该村组织防御。

但在当天中午的时候,沃特杰恩上尉从第41装甲军的舒雷森格尔少校那里了解到他和他的侦察营将会撤出现有的战线,并重归GD摩步师师部支配。在第218工兵营3连接管了防御阵地之后,侦察营便抄近道向北转移,前往奥列尼南部地区。尽管在临行前被告知可能会在沿途遇上红军部队,但非常幸运的是这一预测被证明是错误的。

此时此刻,莫德尔上将从其他战线上调拨过来的各路增援部队已经在半道上了,卢切萨河谷前线的紧张局势即将得到缓解。不单单GD侦察营在往那里赶,GD突击工兵营和GD装甲营(各一部分)也正在赶往师部的路上,目前仍然附属于第20步兵师的GD掷弹兵团3营也接到命令,一旦接替其的部队赶到,他们就必须马上返回GD摩步师的作战地区,重新接受霍尔雷恩少将的调遣,而一直没见到多大动静的GD炮兵团2营也正准备将它的大炮开进卢切萨河谷。已经在卢切萨河谷鏖战了近一周的掷弹兵们终于可以稍稍松口气了——解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而对于同GD摩步师并肩作战的林德曼战斗群(Kampfgruppe Lindemann)来说,战况依然惨烈。红军于12月3日这天对其阵地发动了整整一天的连续攻击,并取得了数处突破,这使得整条战线上的情况变得非常混乱。当天中午之前林德曼战斗群的左翼部队迫于对方坦克部队的巨大压力而被迫后撤;负责驻守尼维贾(Niw ije)和格里瓦的部队则边打边撤退到了考尔尼洛夫卡(Kornilowka)至迈尔·伊万诺夫卡(Mal.lw anowka)至249.1高地附近,并与驻守在佩斯诺(Pysino)和朗莫夫(Lomow)的GD掷弹兵团2营取得了联系。与此同时,红军于3日早晨7:00对洛仑兹战斗群的驻地发起了冲击,并在经过一轮酣战之后成功闯进了维雷伊斯塔村。

(上图)一处德军战壕,有的在用望远镜观察,有的在挖掘,还有的居然满不在乎地站在高处,手还悠闲地插在裤袋里,难道忘记了这是在战场上了。

当时1营的掷弹兵们险些招架不住,好在突击炮部队的及时出现帮他们解了围,根据1营营长格赫里克中校提供的战报,当天早晨对维雷伊斯塔村展开冲击的40辆红军坦克中有30辆被反坦克炮、近程武器和及时出现的突击炮所摧毁,但这一战果未能得到确认。倒是格赫里克中校本人,由于之前在战斗中的出色表现和卓越的领导能力,被提名为GD摩步师第6位骑士十字勋章获得者。而第252掷弹兵团1营在当天上午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他们成功地帮助友邻的洛仑兹战斗群挡住了红军对楚杜利察的进攻,使得对手切断德军补给线的想法再次被扼杀。

医疗部队则如同往常一样不停地紧张忙碌着,救护车司机没日没夜地往返于战场和医院,穿过积雪覆盖的土地将伤员送到医生的手中。两天之内(1942年12月2日至3日),仅第1医疗连就超负荷运作、先后医治了448名伤员。最辛苦的莫过于外科医生,他们要经常通过咖啡和其他刺激物来使自己保持活力和清醒的头脑,从某种意义上讲这里和战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慢慢地,卢切萨河谷的局面开始稳定了,许久不见踪影的“斯图卡”也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河谷上空,支援地面的掷弹兵们,并象征性地轰炸对方的集结地点。更多的部队此时正在赶往卢切萨河谷的路上,这一战线在12月4日和5日间已经趋于平稳。作为对GD摩步师的补充,第110步兵师的考特兹炮兵营(GD摩步师的右翼友邻部队)被编入该师的炮兵作战体系,而正在拉普考夫一带战斗的部队也得到了第110步兵师胡齐团、GD军警部队以及从师部派来的“应急部队”的增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霍尔雷恩少将所乐于见到的。

12月5日的战斗从红军炮兵部队的一次猛烈炮火准备开始,但比较出人意料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卢切萨河谷却变得异常平静。即使红军有小规模的进攻也很容易就能击退,部分守军甚至试图通过局部反击来扩大自己的阵地。红军的攻势在卢切萨河谷渐渐陷入了困境,虽然第22集团军做了最大努力,但他们还是没获得多大的进展。在损失了开战时近一半的人员和更多的坦克后,第22集团军缺乏力量来扩展其可观的突破,而同时德军也无法消灭这支部队。

在GD师中,很多时候突击炮的作用甚至不亚于坦克

虽然激烈的战斗开始减弱并一直持续了几天,但僵局还是没有被打破。现在许多阵地上的德军指挥官已经开始盘算自己的战果、开始向上级邀功了,德军(包括GD摩步师〉在这里的表现确实不错,但远没有其战报中吹嘘得那么夸张,有的甚至声称只需要1门突击炮或是1辆坦克就足以迫使眼前的红军部队退却,这显然与事实不符。最后还是第9集团军的侦察部门摸清了卢切萨河谷地区战事突然趋于平稳的真正原因——一则被截获的无线电消息表明,莫斯科发布了一项命令,要追究在卢切萨河谷战役中那些没有斗志的部队指挥官的责任!

而在德军这边,尽管战事趋于稳定,但他们的动作依然频繁。普劳恩少将率领的第129步兵师进入卢切萨南部,他接管了原先第252步兵团1营负责驻守的阵地,同时还使得GD摩步师得以借此缩短自己的防线、集中兵力。一些精锐部队则索性从前线撤离,它们的阵地由刚刚从其他战区赶来的德军部队接管。诸如GD侦察营就隐蔽到师部东北大约1000米的森林中,作为机动救急单位在那里待命。

12月7日以后,红军的每一次的进攻(个别时候伴随有坦克支援),尤其是针对维雷伊斯塔村附近的进攻都以惨败告终,将军们很自然地会将这一情况理解为红军最后的疯狂,一些侦察情报也证实了这一点,红军确实正在为准备防御作战进行重组,并且会采取少量的局部进攻以迷惑德军视线。但即使战场上的情况趋于好转,却有越来越多的冻伤伤员被送到师属的战地医院接受治疗,这里的伤员数量依然惊人。在12月4日到6日这段时间,位于斯瑟德洛夫的主医疗站(第1医疗连)一共治疗了370名冻伤患者。

战争让这样年轻的日耳曼小伙子都踏上了战场,从他的眼神中我们似乎能看见一丝悲凉的感觉

在此后的几天里红军再也没有发起任何像样的进攻,GD摩步师师部草拟了一封关于清除卢切萨河谷残余红军部队的计划,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计划很大程度上缘于来自元首大本营的巨大压力。第9集团军参谋部在7日这天接到了一封来自元首大本营的密电:元首期待着全副武装的GD摩步师能彻底清除卢切萨河谷内的不稳定因素,以证明他们没有辱没GD这一光荣的称号!毫无疑问,这条电报言语间包含了希特勒对前线战局和GD摩步师表现的不满和责备,无论如何第23军和第9集团军指挥部对于正确使用GD摩步师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有人因此成为替罪羊,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作为两个高级别指挥部与GD摩步师师部的争论结果——冯·胡伯少将接到了来自第9集团军司令官莫德尔上将的通知,他已经被解除了职务,并且其继任者已经确定了。冯·胡伯少将在他的日记中愤慨地写道:

我确实没有带领装甲部队作战的经验,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担任师一级别的Ia (师首席参谋,也就是参谋长),解除我的职务无可厚非。可我觉得我和整支部队的关系非常融洽,莫德尔将军的这个通告真让我感到吃惊。这个通告到达师部已经好几天了,但是霍尔雷恩将军并没有让我马上得知这一消息,而是派他的副官前往元首大本营试图劝说总参谋部的大爷们收回成命,但我对此并不抱有任何希望。所有的指挥官,尤其是霍尔雷恩少将都非常关心我,用富有鼓励的言语来安慰我。对此我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很明显,上级认为我缺乏很多能够胜任GD师参谋长这一职务的品质,也许是因为我太关心士兵、不够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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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纳特兹梅尔(Von Natzmer)中校被任命为冯·胡伯少将的继任者,中校本人作为一名装甲师的参谋长在东线战场上鏖战了一年有余,他异常丰富的战场阅历和实战经验使他成为了上级心目中GD摩步师参谋长的理想人选。就在冯·胡伯少将准备卸任之际,元首大本营的代表舒姆德特上校的突然造访使得霍尔雷恩少将有机会能将战场上的真实情况反映到希特勒那里——GD摩步师在超过110公里长的防线上分兵作战,并顽强地守住了卢切萨河谷、确保了尔热夫城的侧后安全;而师部于12月7日当天上表的报告也表明该师自到达东线以来已经摧毁了500辆红军坦克,其中120个战果是在卢切萨河谷获得的。在舒姆德特上校走后没多久,GD摩步师便得到了一份由最高统帅部颁布的嘉奖令,对该师士兵们的表现给予肯定,但冯·胡伯少将的走人已经成为了不可能更改的事实。

很快,空军的侦察也证实了围攻尔热夫地区的红军部队正在撤退,他们的机械化部队正向东收缩。反之,德军方面则得到了充裕的时间来构筑更多的工事,还为已经在寒冷的冰雪中苦战了好些日子的掷弹兵们提供一个稍好一些的生活环境。通过将防线重新划分整合之后,GD摩步师防线的强度和深度都得到了明显的加强。

与此同时,指挥官的更替也非常频繁:随着炮兵团团长约内尔上校的离任,艾尔布雷奇特(Albrecht)上校成为了新任团长;骑士十字勋章获得者格赫里克中校也被调往柏林,李梅尔(Remer)上尉被任命为GD掷弹兵团1营营长;另外还有更多的替补军官从考特布斯军营赶来,填补了部队各个位置上的空缺。随着前线局势的日益平静,伤员数量正在不断减少,但这个数字仍然相当令人感到可怕。从1942年12月7日至12月9日,共有227名伤员在斯瑟德洛夫的医疗站里接受治疗,尤其是冻伤伤员的数字令人感到吃惊。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红军侦察部队的骚扰性进攻和零星的炮火打击之外,卢切萨河谷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而在南部,经过紧急补充之后的卡斯尼特兹战斗群(GD燧发枪兵团)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他们的任务是弥补贝利河南岸两支德军部队之间的防御漏洞。卡斯尼特兹战斗群奉命从其先前所在的阵地出发,在同正在南部地区赶来的第19装甲师汇合之后,向纳特斯查小镇(Natscha)的东南方向发起进攻,他们同时还将得到来自第12装甲师的策应(这支部队刚从奥廖尔地区调来,还编有一个党卫军骑兵旅)。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卡斯尼特兹战斗群不仅能堵住红军在贝利南部地区的突破口、恢复11月下旬战斗开始之前的防御态势,还将切断盘踞在杜布洛夫卡(Dubrovka)东南部森林里的两支红军坦克部队的联系,甚至有可能会完成对它们的包围。卡斯尼特兹战斗群的首轮进攻将由贝斯格上尉率领的燧发枪兵团1营负责,2营将会负责1营右翼和侧后的掩护工作,而4营将作为第二波攻击力量紧跟在1营的后面,和他们并肩作战的还有来自第1装甲师的冯·威特斯海姆战斗群的坦克和GD突击炮营的突击炮。

在一个寒冷、薄雾的清晨,已经习惯了进攻的红军部队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会遭遇到对手的反击,反应之缓慢甚至让德军上下都感到吃惊。直到贝斯格上尉的部队即将穿过杜布洛夫卡东北部的高地时,红军炮兵才对此做出反应。第19装甲师很快就冲进了杜布洛夫卡,并迅速夺过了城内的大部分阵地。1营也紧跟着进入了杜布洛夫卡,推进到了城市的最西面并扫除了沿途散落的红军阵地。

红军直到此时才意识到对手的分量不轻,没等清晨的薄雾散尽,炮火便开始覆盖整个杜布洛夫卡城,但是这对于城里的燧发枪兵团1营部队几乎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因为在杜布洛夫卡城西构筑有许多现成的良好掩体,不仅能够为德军部队提供掩护,也可以从那里观察城外的地形地貌,贝斯格上尉更是将自己的指挥部大胆地设在了这里。杜布洛夫卡以西200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河谷,早先第246步兵师在那里建造了一个重型榴弹炮阵地。现在大炮还在那里,但阵地已经易主,红军打算利用这些榴弹炮来对付杜布洛夫卡城里的德军。韦伯中尉奉命率领第1连的部分士兵去拿下这个阵地,但由于附近碉堡林立,攻坚战打得异常艰苦,整个进攻部队最终只有韦伯中尉和5名士兵生还。

GD师一个标准的MG42机枪小组

1连惨重的损失迫使贝斯格上尉放弃了主动出击的念头,他示意部队在杜布洛夫卡城西转入防御作战。此时2营却在突击炮的支援下向原第246步兵师的炮兵阵地展开了进攻。由于得到了装甲部队强有力的支持,战事进行得相当顺利:不仅拿下炮兵阵地,还同在布蒂诺地区的燧发枪兵团3营汇合。成功拿下杜布洛夫卡的德军部队或许连自己都未曾想到,他们已经把两支颇具规模的红军坦克部队(有资料显示是军一级规模的)包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沿着纳特斯查向着西北方向突破的第12装甲师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能够用全力支援范·德·梅登战斗群负责的战线。很显然,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被围的红军坦克部队肯定会尝试突围,一场激烈的战斗将不可避免。果然,红军坦克部队从被围的那一刻起便四下出击、寻找突破口,但在杜布洛夫卡附近地区的第19装甲师和卡斯尼特兹战斗群还是能严守他们的阵地,没让对手从自己的阵地上溜走。但红军部队还是从别的部队的防区上找到了缺口,并大部突围成功,只有负责殿后的部队被来自第9集团军的步兵单位消灭在包围圈内。

到了12月17日,杜布洛夫卡包围圈内的战斗基本结束了,卡斯尼特兹战斗群得到允许撤退至卢切萨河谷附近的师部那里,GD摩步师终于又可以重新捏成一个拳头了!此时的卢切萨河谷,除了双方偶尔的试探性进攻和骚扰性的炮击之外,局势已经相当稳定。12月14日,原第82步兵团团长莫尔赫林(Moehring)上校被突然任命为GD掷弹兵团团长,霍尔雷恩少将对此感到非常吃惊、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但除了在电话里抱怨几句之外,他们也的确无能为力,之前顶替阵亡的考赫勒尔上校担任掷弹兵团团长的洛仑兹少校(作为某种形式的补充他很快被提升为中校)不得不再次回到他GD突击工兵营营长的岗位上。

激烈的战斗结束之后,闲暇的时光,GD师的士兵们也会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同日,师指挥部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根据12月16日的战报,刚成立没多久的GD雪橇营只剩下了4名军官和35名士兵,损失之惨重令人瞪目,好在第14步兵师的部队已经赶去接替他们,不至于雪橇营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19日,刚到达尔热夫战区没多久的第12装甲师先头部队从贝利东部地区赶到了卢切萨河谷,该师奉命对河谷南部进行一次扫荡性进攻。早一天撤到那里的卡斯尼特兹战斗群(已经改回了GD燧发枪兵团的称谓)没能过上清闲日子,反倒再次被打散为各个独立单位,进驻先前位于奥列尼地区的阵地,为1942年12月21日开始的进攻做准备。GD燧发枪兵团这次将扮演主攻部队——第12装甲师的预备队的角色。

但已经习惯了一马当先的卡斯尼特兹上校并不甘心居于人后,GD燧发枪兵团于12月20/21日夜接到准备进攻的命令——一旦黎明时分炮兵的炮火准备结束之后,部队将沿着佩斯诺和朗莫夫方向展开,负责掩护其侧翼的是来自GD掷弹兵团2营昆泽尔中尉率领的一个连队,而驻扎在主干道两侧的GD侦察营也接到了迷惑红军、使其无法猜测出燧发枪兵团主攻方向的指示,沃特杰恩上尉和他的部队将会通过向北面进行不断的骚扰进攻来掩护主力部队的推进。

进攻开始之后,燧发枪兵团的进展异常缓慢,前方的道路已经完全被漫天的飘雪和浓雾所遮盖了,能见度只有不到50米。同样,在进攻之初,攻击部队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昆泽尔中尉的部队成功渗透到了拉普考夫(Lapk ovo)南部的狭窄森林里。但红军部队很快就从最初的慌乱中缓过神来,双方在拉普考夫南部和佩斯诺东部的森林里发生了激烈交火,在近一个小时的短兵相接之后,朗莫夫、佩斯诺东部森林里的红军残余部队放下了武器。

当天中午,燧发枪兵团的右翼还同来自西北方向的友军部队会合。不知道为什么,尽管21日当天的战斗算不上过于激烈,但伤员数量却要比前一阵子大得多。在这一天里,基地位于斯瑟德洛夫的第1医疗连先后救治了超过120名伤员。红军在第二天、也就是12月22日进行了一次反击,但被击退。霍尔雷恩少将这次严令卡斯尼特兹上校放弃追击的念头,先巩固其已经获得的阵地,同时士兵们也开始砍伐森林中的树木以便为随后跟进的掷弹兵团的部队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现在,GD摩步师的下属单位已经全部来到了卢切萨河谷,并将在那里等待1942年圣诞节的到来。尽管战场上的硝烟还没远去,但士兵们已经为过节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圣诞夜那天,师长派遣自己指挥部的所有军官前往各个部队,代表他向士兵们表达问候和祝福。霍尔雷恩少将也亲自来到了前沿阵地,把自己的雪茄分发给了战壕里的士兵们。圣诞夜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中过去了,战线上的平静几乎从没有被炮弹的呼啸声和爆炸声所打断。但在25日之后,双方的骚扰性炮击和进攻又开始了,而冯·纳特兹梅尔中校也在圣诞夜这天正式成为了GD摩步师的新任参谋长。

长长的GD师坦克车队,钢铁长龙颇为壮观

在此后的几天里,掷弹兵团在新上任的莫尔赫林上校的率领下配合第12装甲师完全控制了拉普考夫南部的狭窄森林,并在森林的西侧边界重新构筑了防御阵地。就在1942年年终之际,卢切萨河谷前线终于渐渐趋于平静,尚在一线与红军胶着的GD摩步师各单位情况如下:GD燧发枪兵团负责佩斯诺至朗莫夫东部树林;杉树林、拉普考夫由GD侦察营负责;拉普考夫南部的狭窄树林则归GD掷弹兵团2营、3营负责﹔莫尔赫林上校的部队同样还需要负责拿下梅尔库斯奇和麦尔地区,并随时策应在附近的第12装甲师。

1943年1月1日凌晨00:00整,时值辞旧迎新的钟声敲响之际,GD摩步师的所有火炮根据事先的约定一齐开火。榴弹炮弹射向对方阵地,高射炮弹则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照明弹更是从被大雪覆盖的天际中升空、照亮了整个阵地。士兵们纷纷跃出战壕,举起水壶互相庆祝一番。比较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苏联人却在这天显得相当安静,或许早已酒醉而不省人事。

1月1日早上,掷弹兵团1营巴特舒连在几门突击炮的支援下,消灭了从前一天起就在狭窄树林西南角进行顽抗的红军小股部队。紧接着1营继续出击,没一会儿就彻底占领了梅尔库斯奇村。可以说,占领梅尔库斯奇村是GD摩步师在尔热夫战区所执行的最后一次战斗任务。部队已经得到了加固现有防御阵地的命令,而各种各样的消息更是纷至沓来,有的说他们将会被调往法国休整,有的说列宁格勒才会是他们的下一站,但有一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GD摩步师将会从尔热夫地区撤离,并得到一个很长的休整期(至少士兵心中是这么想的)。

元首大本营的新年祝辞于1月2日到达,巧的是这时候师部正在为师长霍尔雷恩少将庆祝50岁生日,少将在得到消息之后马上示意停下酒会,将新年祝辞分发到前线每个碉堡里。

新年伊始,卢切萨河谷前线出奇地平静,这也为GD摩步师进行人员休整、补充、恢复战斗力提供了良机。同时霍尔雷恩少将也开始对部队的指挥层进行调整,那些过度操劳或者是表现不佳的军官将会被撤换;此外,他还对各连队中的士兵们按新老兵比例重新分配,以便使每个连队中都能有足够数量的老兵来指导那些新来的“菜鸟”。结果,GD掷弹兵团团长莫尔赫林上校被洛仑兹中校所取代(这个任命更多是出于霍尔雷恩少将的私人感情因素)﹔掷弹兵团3营营长由兹伊邦中校接任,查拉普考夫斯基上尉则接管了GD突击工兵营。

下面是GD摩步师在得到大规模补充、离开尔热夫战区之前一些损失最为惨重的单位的可作战兵力数字:

GD燧发枪兵团1营2连——尉官1名、军士2名、士兵8名。

GD掷弹兵团3营13连——尉官1名、军士1名、士兵16名。

GD摩步师的前沿阵地轮换工作于1943年1月8日开始,1月9日15:00结束。9日晚上,师参谋长冯·纳特兹梅尔中校向上级部门汇报了整个轮换工作已经完成,该师部队将在暂时驻扎在位于维亚济马和雅泽沃(J arzewo)的临时军营里待命,并将通过公路运输前往斯摩棱斯克地区,但他们的下一站究竞在何处,现在还没人知道。

GD摩步师于1942年6月8日至1943年1月10日期间的伤亡情况:

GD掷弹兵团有22名军官、522名军士及士兵阵亡,2130名军官、军士和士兵负伤或下落不明……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使得GD掷弹兵团,不!应该是整个GD摩步师下属所有各单位都遭受了难以承受的伤亡代价,而这一损失仅仅是在1942年9月中旬开始一直到1943年1月初这短短3个半月的时间内造成的。当时师部里也曾经有过关于伤亡问题的激烈讨论,单单从数字上看,似乎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伤亡、失踪、患病以及调出人员已经接近了GD摩步师编制数(18000人)的90%以上,虽然看似有些夸张,但这却是事实。完全可以想象1942年的秋天和冬天,GD摩步师在尔热夫前线所经历的是怎样的一段痛苦旅程。

GD师师长霍尔雷恩少将,毫无疑问他是GD师的奠基人

就在GD摩步师刚刚成立之初,师高层指挥官就如何在战斗中充分使用手下这些绝大部分由志愿兵组成的部队的问题上有很大压力,由于成立时间较晚,该师也就不再有机会能在训练场上进行师一级的演习,甚至连团、营一级综合演习对于部队而言也是相当有限的,这样就造成了指挥官同士兵之间缺乏默契,士兵们对于自己的武器装备缺乏了解等等一些恶劣问题,而持续不断的人事调动也使得各连队指挥官在6月底奔赴顿河前线时几乎不可能叫全所率领的全部士兵的姓名,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到战场上去慢慢摸索。

从1942年7月起,GD摩步师就先后征战舒特斯切格里、沃罗涅日及马内奇河,其间只发生了为数不多的几次激烈战斗,但到了尔热夫前线及卢切萨河谷流域作战时,情况就完全两样了,之前在乌克兰的战斗中积累下来的那些作为胜利者的优越感早已荡然无存。两地的作战方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从依托团队配合到单兵作战;从冲锋陷阵到挖壕据守;从为追求胜利而战到奢望能保全自己性命而战。起初,士兵们对于这样的战斗方式的转变并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大多数人,尤其是新兵不得不在艰苦的战斗环境中磨炼自己、弥补训练的不足,但这么做的代价是惨重的,只有少数人能在1942年秋冬季节发生在尔热夫的战斗中幸存下来。但是,这些活下来的人无疑都成为了最出色的战士,他们拥有的不仅是实战经验、还具备了坚强的意志,这是日后GD师的中流砥柱。

(上图)士兵们正在为他们的坦克补充燃油,站在高处的坦克手面色沉重,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战争的胜利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未来的命运将凶多吉少。

1942年11~12月间发生在卢切萨河谷的战斗使部队蒙受了惨重的伤亡,除了众多的客观原因之外,上级指挥官也同样难辞其咎。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就是将GD摩步师分散在长达100多公里的战线上和其他根本不熟悉的部队协同作战是件相当荒谬的事情,这几乎彻底毁掉了GD摩步师作为一个整体所拥有的战斗力和凝聚力。

但毫不夸张地说,正是由于在卢切萨河谷不计牺牲的顽强战斗,使得GD摩步师声名鹊起——“东线的救火队”、“磐石部队”等等美誉接踵而至,连德国国内各家电影院也开始播放有关该师在卢切萨河谷战斗的纪录片,而经过尔热夫和卢切萨河谷战役所磨炼出来的那些精英作为GD师的骨干力量一直保持到了战争结束。

当GD摩步师即将离开东线中路战场之际,第9集团军司令官莫德尔上将为了对该师所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从他集团军下属的各师中分别抽调出1名军官、1名军士和1名士兵送到霍尔雷恩少将的手中,以便帮助GD摩步师恢复战斗力。必须承认这是一支杰出的部队,但任何一个德国士兵无一例外都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的国家已经开始衰败,而战争还将继续……

【未完待续……】

下期将继续大德意志师战斗战史系列,讲述苏德双方在接下来另一场血腥战役——哈尔科夫战役期间的战斗战史,点关注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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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与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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