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种过去天天吃顿顿吃的菜,吃伤了,现在能不吃就不吃

村口小酒馆 2024-06-17 11:33:32

小时候在农村随祖父母生活,家里等闲不买菜。走村串户的货郎小车,车上物品务必齐全,也难见蔬菜踪影,若有,定是有人提前订好,帮忙捎来。

村里人珍惜粮食,更心疼钱。在他们看来,自家地里种着粮食,圐圙里栽着蔬菜,掏兜里的钢镚买,简直不可饶恕。有那爱说闲话的老太,看到谁家偶尔买了菜,村口便会流传出一段不会过日子,男人是懒汉,女人爱享受的故事。真真假假且不去论证,谁知道心里也不好受。

在大家都穷的时候,你略微显出富裕,是一种罪过,就连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哪怕刚开始不觉得,被被人说着说着,当了真。

河北坝上的气候与别处不同。过去一年一季粮食,真正的暮春种,深秋收,在我记忆里,种地过后没几天便是五一,收粮食年年都赶在十一。似乎老天爷知道农民没权利享受假期,索性忙起来,省的和城里人对比下感到卑微。

夏秋季节,圐圙里的蔬菜渐次成熟,让人们在某一个阶段,只能吃某一种菜。我印象最深的是豆角。

豆角熟的铺天盖地。祖母把它们摘下来,我的“噩梦”由此开始。每天的晌午下午两顿饭,不用想都知道吃啥。晌午炒豆角熬豆角,下午热一热中午没吃完的炒豆角熬豆角。偶尔加个菜,焯熟的豆角凉拌。

祖父母吃的乐此不疲,我吃得百无聊赖。勉强吃几口,祖父母投来关切的目光和想嫩死我的问候:“吃的牙茬骨都白了,这么好的菜不想吃?这大白馒头就豆角,过去你想吃都吃不到。真是没饿过的孩子不知道啥叫饿。”

此话初听有理,细琢磨就是废话。但我不敢反驳,偷偷夹出碗中的豆角喂狗,沾了荤汤汁的豆角,狗都不吃,嫌弃的闻闻,甩着尾巴迅速跑开。

即便这么吃,豆角也吃不完。祖母把豆角用剪刀剪成丝条状,装在笸箩里在院子里晾晒,冬天熬大菜的干豆角和腌咸菜的豆角丝,准备完成。

除了豆角,还有土豆和茄子。土豆是地里种的,地窖里储存的,一年四季都可吃到。它的吃法多样,可以切丝炒,凉拌,可以切块熬菜,可以整个焖熟,直接吃,或者掺和上莜面做山药鱼,还可以切薄片蒸熟捣烂,蘸莜面。

我都不爱吃。因为它本身没啥味,还占嘴。祖母为了溺爱一下我,把土豆和茄子一起熬,说是给我改善伙食。结果,对我进行了双重暴击。对慈爱的祖母,我特别懂事,装作吃的香甜的样子,看着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戒尺。

如果是凉拌茄子,我是喜欢吃的。把茄子蒸熟,倒上酱油醋和蒜末凉拌,吃起来清清爽爽,很是下饭。尤其这道菜拌好后要在水瓮边放凉,在炎热的夏日,老少咸宜。祖父也喜欢这道菜,下酒,爽口。

多年后的今天,我因儿时深刻的记忆,对土豆、豆角和茄子都不怎么爱吃,用我们的土话说,吃伤了。尤其是豆角,我几乎不动筷,土豆和茄子一起熬或者凉拌茄子,我吃的时候必须配馒头。

有时候吃着吃着,便会想起离世的祖父母,和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以及那个在厨间忙碌的走路颤巍巍的老太太,和盘腿坐在炕上笑眯眯喝酒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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