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岭山谷里，布谷鸟被火车汽笛声唤醒了，它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啼声。它告诉人们：春暖播种的时节到了。

春夜，月色如银。铁道兵某部三连的营区里一片繁忙景象。他们明天就要奔赴新的建设工地了，现在正忙着做搬家的准备工作。

一班的同志们正在整理行装。战士李小林整理完毕，又忙把一堆铁镐和几个装满稻种的脸盆靠帐篷摆整齐。班长宋春从脸盆里捧起一把初绽新芽的稻种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宋春直起身子，望着他那两个装得满满的提包，心想：得赶快到铁石岭生产队去一趟。宋春今天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提包里装的是他出差时在外地换来的优良稻种。

宋春向副班长简单交代了几句活，正准备到连部去请假，指导员高维民撩开门帘进来了，他是到班里来检查搬家准备工作的。

李小林迎着高指导员，指着脸盆里的稻种，高兴地说：“指导员！稻种都发芽啦，就等着播种呢！”

宋春把班里的工作向指导员作了汇报，然后要求和小李一同把提包里的稻种送到铁石岭生产队去，高指导员笑着点头答应了。

宋春和小李一人扛上一个提包正要走，班里一个大个子战士一把拉住小李说：“小李，嘴皮把紧点儿，可别把咱们今晚的行动给抖落出去哟！”小李头一歪说：“我知道！”

宋春和小李在山路上急匆匆地走着。他们借着月光，边走边欣赏这美丽的山川夜景。一条新铺的铁路穿山越谷伸向远方，远处明灯簇簇，近处一条盘山水渠通过一座隧道口，穿过鹰嘴崖，向山坡上的层层梯田流去……

小李指着隧道口下几块明镜似的水田，告诉宋春说，高指导员和连长种呵长前几天领着连队的同志们在那儿整平石渣堆，造起了几块秧田，已经播种育秧了。宋春看到这一切，心中激起阵阵热浪：铁石岭！你变化得多快

是呵，铁石岭这几年的变化真大啊，且不说火车开进了深山沟，高压电线掠过高山顶。就单说这铁石岭上造起了水田，谁见了不觉得惊奇呢？要知为啥这样，咱们还得从水说起。

铁石岭原先是个滴水贵如油的地方，过去连喝的水都得翻山越岭，到十几里外的玉泉沟去人背驴驮运来。干旱严重地影响着农业生产。为了改变这个面貌，生产队长赵大叔领着社员们到处寻找水源。

前年的六、七月间，铁石岭上正是“宁给一碗油，不给一碗水”的大旱季节，社员们一天到晚忙着运水抗旱，队里仅有的几口井大半都干枯了，人们又只好到很远的玉泉沟去运水来救庄稼。

就在这时，三连进山来修铁路。一天中午，三连来到了铁石岭，赵队长领着社员们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迎接自己的子弟兵。

三连的同志们经过长途行军，大家嗓子眼渴得直冒火。社员们端着一碗碗清泉水送到战士们面前。

宋春端着满满的一碗水，却没有喝。他望着干旱的土地和被太阳晒得卷起了叶子的庄稼，心里真像火烧一样。他想，要是这里水源充足该多好呵！

高指导员也在望着干旱的庄稼沉思。赵队长端着一碗水来到他面前说：“指导员，喝水吧！别看现在这里干旱这么严重，我们决心大干一场，一定要彻底改变这里的干旱面貌！”

高指导员紧握赵队长的手，满怀激情地说：“让我们今后在一起并肩战斗，共同为落实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指示，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山区努力奋斗吧！”

在社员们的帮助下，三连很快支起帐篷安下了家。安家后碰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用水困难。高指导员正准备派宋春带领几个同志到玉泉沟去运水，赵队长却领着社员们把水送来了，而且还送来了蔬菜和烧柴。

经过上级领导批准，第二天三连便兵分两路，连长领着一部分人做施工准备，高指导员领着一部分人帮生产队运水抗旱。

在抗旱中，宋春真恨不得一肩挑起一口井来。他挑着一副大桶，心急如火地来回奔跑。新兵小李虽然个头小，但也不肯示弱，挑着水桶在后面紧跟。

在军民共同努力下，铁石岭生产队战胜了干旱。铁石岭上的庄稼长得绿油油的。

这时，参加铁路施工的部队全面铺开了战斗，整个铁路沿线响起了隆隆的开山炮声。三连也在条件十分艰苦的情况下投入隧道施工。

隧道不断向前掘进，很快就延伸到山腹里去了。一天，一阵排炮过后，岩层里突然冒出一股斗粗的地下水。水！水！滴水贵如油的铁石岭流出了水!

小李一见这水，高兴得跳起来，可是转眼他又犯愁了。指导员喜气满面地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这在江南水乡长大的人，见了‘老伙伴’干嘛撅嘴巴呀！”小李说：“这水可对隧道施工不利呀！”

高指导员听了小李的话，笑呵呵地说：“变害为利嘛！铁石岭上只要有了水，发展农业生产就更有奔头啦，‘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呀！”小李听高指导员这么一说又高兴地笑了起来。

接着，高指导员和连长带领战士们投入了征服地下水的战斗。他们要把地下水尽快地引出洞外去，这样，既可以减少隧道施工的困难，又可以使地下水尽快地为农业生产服务。

经过紧张劳动，地下水很快引到洞外来了。哗哗的流水翻起银色的浪花，欢快地朝山下流去，给这干旱的山川增添了生机。

隧道里流出了幸福泉！”这消息像春风一般立刻传遍了铁石岭。社员们闻讯来到隧道口前，一个个手捧泉水，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有的年青人捧起泉水唱起来。

赵队长来到高指导员和宋春身旁，激动地说：“这真是幸福泉哪，有了这么一股流水可就解决大问题啦，只要沿着这山崖修一条盘山水渠，那一大片坡地都可以得到灌溉啦。”

提起修盘山水渠，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朝险峻的鹰嘴崖望去。鹰嘴崖突出在山崖中间，崖上怪石峥嵘，山势险要，而水渠又非通过那里不可，那可是一道难关哪！高指导员想了想，说：“走！看看去！”

人们登上鹰嘴崖，热烈地讨论着修水渠的方案。宋春用大锤东敲敲西敲敲，只见那些怪石都是坚硬的花岗岩。赵队长站在崖顶上信心百倍地说：“大寨人能削平虎头山，我们也一定要劈开鹰嘴崖！”

收工回来时，高指导员一路上在考虑如何支援生产队修水渠的问题。他刚走进连部，就听见连部的电话铃响了。

高指导员拿起话筒，里面传来营长的声音。营长通知他，让三连派一个班去开辟石场，准备工程用的料石。

宋春收工回来后也在考虑如何支援生产队修水渠的问题，他正想得入神，高指导员到班里来找他。

高指导员告诉宋春，连里经过研究，准备把石场备料石的任务交给他们班，宋春听了心中一喜，他把胸脯一挺说：“保证完成任务！”

指导员问宋春准备把石场选在哪里，宋春毫不犹豫地回答：“鹰嘴崖！”“为什么？”宋春说：“一是那儿石质好，二是把石块崩下山崖，运输方便；三是可以支援生产队修水渠。”指导员听了连声说：“好！咱们想到一块啰！

宋春提出的施工方案很快得到了上级批准。他领着全班战士，赵队长领着社员们，打着红旗，迎着朝阳，满怀豪情地登上了鹰嘴崖。

从此，鹰嘴崖上出现了军民并肩奋战的动人情景。军民团结在一起，为修好战备路，保证农业大丰收而忘我劳动。鹰嘴崖上的劳动歌声和铁路建设的开山炮声遥相呼应。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一班胜利完成了备料石的任务，生产队的水渠也修通了。清清的流泉在阳光下闪耀着银光，沿着盘山水渠，穿过鹰嘴崖，向坡地流去。

一天夜晚，高指导员坐在灯下，认真地学习了毛主席关于“以农业为基础”的教导，以及上级党委关于在修好战备路的同时，千方百计地支援农业生产的指示。

根据高指导员的要求，各班展开了如何进一步支援农业的讨论。宋春组织全班在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有关教导和上级党委的指示。

一班在讨论中，大家发言很热烈，同志们提出了不少合理化建议。宋春听着想着，他眼前闪过了他的家乡井冈山上的青山、绿水…………

宋春想着想着，忽然站起来，指着山崖上的水渠说：“现在有了水，如果把坡地改成水田，那不是可以大大增加单位面积产量吗？”同志们听了都拍手叫好。这时，高指导员听了宋春的建议觉得很好。

指导员告诉大家，这次团里开会除了布置铁路建设工程外，还对如何支援农业生产的问题作了研究。团首长在会上表扬了三连修路不忘支农的事迹，鼓励大家今后做出更大的成绩。

但是坡地能不能改成水田呢？大家经过讨论，决定到山坡上去造块水田试试看。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宋春领着全班战士兴致勃勃地到山坡上去造试验田。

宋春他们来到山坡上，却见赵队长领着几个社员在那里干开了。赵队长告诉宋春说，昨天晚上召开了社员大会，为响应公社党委发出夺取农业新丰收的号召，社员们一致认为早地改水田是增产的好办法..

军民奋战，很快就造起了一块平整的水田，这时，高指导员和连长从团里开会回来路过这里，赵队长说：“社员们对种水稻没经验，真干起来还得请部队帮助呢！”连长说：“支援农业是我们应尽的责任，让我们一起干吧！”

宋春那天从山坡上造田回来，伏在床上给家里写了一封长信，叫通讯员非得用挂号邮件发出去不可，也不知他有啥要紧事儿。

第二天，赵队长就领着社员们开始了开山造田的战斗。山坡上红旗招展，歌声阵阵，劳动号子伴随着笑语声，隧道里隆隆炮声在山川里回荡着。

高指导员根据连队党支部的决定，派出宋春和另外几个有造田经验的战士协助生产队开山造田。宋春他们一边参加劳动，一边经常和赵队长一起研究工作，积极协助生产队把开山造田任务完成。

高指导员和连里其他同志有空也到造田工地来助战，同志们一来就和社员们一起展开劳动竞赛，造田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冬天来了，大雪纷飞笼罩着高山峻岭。一天，高指导员带领勤杂班的战士们冒着风雪来到造田工地，和社员们一起开荒造田。

高指导员和一个社员正在抬石头，赵队长跑过来，紧紧拉住指导员的手说：“天气这么冷，你们先不要干了吧！”指导员笑着答道：“社员们顶风雪、战严寒，为我们树立了好榜样，这点困难还算什么！”

军民们你追我赶，展开了劳动竞赛。虽然是数九天寒，风雪弥漫工地上却是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

经过军民一冬的奋战，铁石岭上出现了一迭迭整齐的梯田。层层梯田，水波荡漾，往日干旱的铁石岭上，出现了一片江南水乡的秀丽风光。

当大地回春的时候，宋春收到一个从他的家乡井冈山寄来的邮包，邮包里装着一袋优良稻种和一本水稻种植技术参考书。原来宋春那天给家里写信是为了要稻种。

没隔几天，高指导员也收到了一个从海南岛万泉河边寄来的邮包，里面装的也是稻种。

宋春和高指导员叫家乡寄稻种的事一传开，三连的同志们都纷纷写信回家叫寄良种来。不久，三连便不断收到战士家乡寄来的优良稻种。这些种子从祖国四面八方，越过千山万水，来到了铁石岭。

去年春暖播种的时候，三连战士和社员们一起把这些良种播到田里去，让它们在铁石岭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夏天，奔流的渠水驱走了往日的干旱，铁石岭上的禾苗茁壮，微风吹过，绿浪层层，三连战士和社员们一起在田中辛勤地耕耘。

秋天，三连完成了隧道主体工程的施工任务，为全线通车铺平了道路，同时和社员们一起迎来了铁石岭上一片丰收景象。军民并肩战斗的日日夜夜是多么令人难忘呵···

宋春回想着这一幕幕的动人景象，心潮翻滚，激情满怀。这时布谷鸟的啼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和小李迎着扑面的春风，加快脚步朝生产队走去。

铁石岭生产队在开社员大会，赵队长正和社员们商量明天给三连送行的事。队里给同志们送点什么才合适呢？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经过一场议论，赵队长说：“还是送一袋稻种给同志们吧，让同志们把咱铁石岭上结出来的种子带到新的地方去开花、结果！”

赵队长话音刚落，宋春和小李满头大汗地推门进来了，社员们一见，高兴地围了上去。

小李找来一只箩筐，把提包里的稻种倒了出来，社员们望着这金灿灿的稻种，关切地问这问那。宋春便把这稻种的来历，它的生长特性和在种植中要注意的事，都详细地给社员们作了介绍。

接着，宋春还给大家谈起了他出差时，在外地看到的农业学大寨的许多动人情景和国家建设的大好形势。

当宋春和小李从屋里出来时，月牙儿已经掉到山背后去了，只有北斗星依然放射出明亮的光辉。社员们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出门外。

赵队长拉着宋春的手说：“本来准备到连里去看看同志们的，可是现在夜深了，同志们也该休息啦，还是明天来给同志们送行吧！”小李听了赵队长的话乐得抿嘴直笑。赵队长哪里知道三连的同志们现在正忙着呢！

赵队长和社员们目送着宋春和小李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巍峨的群山中，这才各自回家去准备明天给三连的礼物。

赵队长回到屋里，手捧优良稻种，望着那一颗颗金黄饱满的谷粒，眼前闪过许多往事，他喃喃自语地说：“多好的军队啊，临走还惦着咱队里的生产...”

宋春和小李回到连队一看，高指导员和连长带领同志们在挖原来的房基。帐篷已经拆掉了。原来同志们今晚要把驻地的房基都改成水田，播下种子，留给生产队。

一班的房基已经快挖完了，宋春和小李回到班里，袖子一挽，操起铁镐就干了起来。

平时踏得板结的房基，挖起来很吃力，铁镐遇上石块，碰得直冒火 星儿，震得虎口直发麻。宋春想：就是块铁板也要把它改成良田。

同志们越干越猛，宋春干得更欢，他在刨一块大石块时用力过猛，只听“嘎”的一声，镐把断成了两节。

小李看见宋春累得满头大汗，风趣地说：“班长，你今天回来一直忙到现在，这下该休息了吧！”

宋春的确感到有点累，但这个时候怎么能去休息呢？于是，他便带领几个战士垒田埂。

全连驻地的房基很快就变成了一片水田，一班的房基如今成了秧田。指导员、宋春和小李把脸盆里初绽新芽的稻种细心地撒播到秧田里去。

秧田里播了好几样稻种，拔秧时容易混杂，宋春赶制了几块木牌，把各类稻种的名称和种植中要注意的问题都写在上面，插在秧田里。

火车汽笛的长鸣，把赵队长从梦中惊醒。他开门一看，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村子里家家都亮着灯光，乡亲们都起来了。

“赵队长，快走哇！”社员们在门外喊。赵队长背着一袋稻种走出门来一看，全村男女老少都来了。

人们打着红旗敲起锣鼓，说着笑着，汇成一股欢乐的人流，朝三连驻地涌去。赵队长迈开大步，走在人流最前头。

到了三连驻地，锣鼓声嘎然而止，人们一个个都惊呆了，不约而同地刹住了脚步。难道走错了地方吗？

没有！看！通往连部的石板小路，一班那绿茵茵的菜地，山坡上“解放军学全国人民”的醒目标语不是清清楚楚地在眼前吗？可是，那一排排绿色的帐篷不见了，往日龙腾虎跃的营区如今变成了一片水田。

社员们围在水波粼粼的秧田边，静静地站着。赵队长看见秧田里那几块墨迹未干的木牌，他看出来这是宋春的笔迹。

“难道同志们已经走了吗？”人们心里在问。“不会的！”赵队长心里在答。“走！到车站去！”随着赵队长一声招呼，人流飞快地向火车站奔去。

新修的火车站里，一列长长的军用列车停在轨道上，火车头均匀地吐着白烟。战士们正在忙着整理行装。不用说，他们昨晚除搬家造田外，剩下的几个小时是在这里露营度过的。

社员们来到火车站，高指导员快步迎了上去。赵队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激动得半晌才说出话来：“老高，说什么昨天晚上也应该让同志们睡个囫囵觉呀！可你…………再说，就是要造田，也该告诉我们一声呀！”

高指导员爽朗地笑着说：“大叔，这算什么呀，这完全是我们应该做的嘛，只是以前做得还很不够，到了新的地方，争取做得更好些吧！”

赵队长见过指导员，又去找宋春和小李。宋春和小李今天一早就到隧道口下那片秧田里去观察秧苗的生长情况去了，这时正好满头大汗地赶回来。

赵队长和社员们见他们回来了，都围了上去。大家对这临走还惦着队里生产的战士都赞不绝口。

宋春和赵队长亲切地交谈着。宋春说：“大叔，我们到了新的地方，盼着铁石岭上的丰收喜讯哩！”赵队长说：“放心吧，社员们劲头可足哩！今年还准备继续兴修水利，不断扩大水稻种植面积，多打粮食，支援国家建设！

一阵嘹亮的军号响彻云霄，一面火红的战旗迎风飘扬，一列列威武的战士挺胸站在红旗下整装待发。

赵队长双手捧着一袋稻种来到队列面前，对战士们说：“同志们，你们在铁石岭上修下了战备路，留下了爱民田，播下了幸福种子，如今又要去迎接新战斗了。请把这铁石岭上生长出来的种子捎上，让它到新的地方去扎根吧！”

高指导员双手接过这珍贵的礼物，满怀激情地对大家说：“同志们！让我们牢记毛主席的教导：‘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

山谷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号声。高指导员在掌声中把这珍贵的礼物交给宋春。

天空布满万朵彩霞，霞光托出一轮红日，万道金光普照大地。宋春捧着金灿灿的种子，跟着红旗和同志们一起登上了列车。

列车汽笛长鸣，车轮滚滚，迎着红日奔驰。车厢里飞出雄壮的歌声：“背上行装扛起枪，满怀豪情斗志昂扬，毛主席挥手我前进，奔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赵队长和乡亲们站在山坡上，目送着远去的列车，频频挥手。和暖的春风吹遍群山，绿柳枝头一阵阵布谷鸟的啼声。呵！祖国大地正是春暖播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