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的农村女孩远嫁外省,8年后第一次回家,丈夫给了她3万块钱

酸酸的小草 2025-04-24 16:18:15

我叫林小满,今年二十七岁,是一家服装厂的流水线工人。此刻正坐在返乡的绿皮火车上,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渐渐变成熟悉的田野。八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回家。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里的信封,里面装着三万块钱。建军给我时只说了一句:"回去看看吧。"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平淡,就像八年前来我家提亲时一样。

"姑娘,到站了。"乘务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走出车站,故乡的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和秸秆燃烧的味道。我拦了辆三轮车,司机要价是记忆中的三倍。

"大柳树村现在可不一样咯,"司机叼着烟说,"都搞新农村建设了。"确实不一样了。水泥路代替了泥泞的土路,路边立着太阳能路灯。但远处那些山峦的轮廓,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老屋还在村东头,但院墙已经塌了一角。门前那棵老枣树倒是更加茂盛了,树下堆着几个空酒瓶。我的心突然揪紧了——那是父亲生前最爱喝的牌子。

"找谁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母亲站在夕阳里。她老得几乎认不出来了,花白的头发胡乱扎着,围裙上沾着饲料渣。

"妈..."我的声音哽住了。

母亲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菜篮子掉在地上,土豆滚得到处都是。"小满?"她的眼神从震惊迅速转为冷漠,"你还知道回来?"

我弯腰帮她捡土豆,注意到她手上新添的冻疮。"建军让我回来看你们...还带了钱。"

"钱?"母亲冷笑一声,"现在知道给钱了?你爸走的时候你在哪?你奶闭眼前喊你名字的时候你在哪?"

我像被当头打了一棒。父亲去世了?奶奶也...?

屋里比记忆中更昏暗。父亲的遗像挂在堂屋正中,照片上的他还不到五十岁。我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眼泪砸在水泥地上。

"肺癌,查出来就是晚期。"母亲的声音从灶台传来,"走前一直咳血,还惦记着给你攒嫁妆。"

我这才注意到墙上贴着的医院收据,厚厚一叠,最上面一张写着"欠费"两个刺目的红字。

"妈,这是三万块钱..."我从包里掏出信封。

母亲猛地转身,菜刀"咣当"掉在案板上。"八年不联系,现在拿钱来打发我们?你知不知道村里人都怎么说?说我们家为了彩礼把女儿卖了!"

"不是这样的!"我终于哭出声,"建军不让我联系家里...我偷偷写过信,被他发现后打了一顿..."

母亲愣住了,她颤抖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汇款单,每张三百元,署名都是"张建军"。

"从你走后的第三年开始,每月都有。"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一直以为是骗子..."

夜深了,我和母亲挤在那张小时候睡的炕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奶奶的针线盒上,那是我小时候最爱翻的宝贝。"你奶奶走前一直念叨你,非说建军是个好人。"

我攥紧了被角。记得出嫁前夜,奶奶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布包,里面是她攒了一辈子的私房钱。"丫头,受了委屈就买票回家。"她当时这么说。

"她...怎么走的?"

"脑溢血。"母亲翻了个身,"倒在枣树下,手里还攥着你小时候的衣物。"

我的眼泪浸湿了枕头。那年离家时,奶奶拖着病腿追到村口,往我包里塞了一袋枣干。"想家了就吃一颗。"可我在火车上就吃完了,甜得发苦。

清晨,我被一阵响动吵醒。透过窗户,看见母亲正在枣树下烧纸钱。我披衣走出去,发现她在奶奶坟前摆了一碗红枣粥。

"你奶奶最爱吃这个,"母亲没回头,"临走了还惦记着给你打枣。"

我跪在坟前,黄土里混着几颗干瘪的枣核。突然明白为什么建军会突然让我回家——上个月他翻到了我藏在床底下的车票,那是用奶奶给的钱买的。

"妈,对不起..."我抱住母亲瘦削的肩膀。

母亲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是妈对不起你...那年要不是穷疯了..."

我们抱头痛哭时,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抬头看见建军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两瓶白酒和一条五花肉,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妈。"他喊得生硬,却把肉拎得老高,"小满说您爱吃红烧肉。"

母亲的扫把掉在地上。一阵风吹过,枣树沙沙作响,掉下一颗早熟的青枣,正落在建军脚边。

建军在厨房笨拙地帮忙时,母亲把我拉到里屋。"他每月汇钱的事,你真不知道?"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那些加班的深夜,建军总是默默多给我一些零花钱。"你自己留着。"他每次都这么说。

"你奶奶看人准啊。"母亲摩挲着汇款单,"那年她跟我说,建军面相老实,眼神清亮..."

午饭时,母亲破天荒地给建军夹了最大的一块肉。我看着他们生涩的互动,想起衣柜底层那个红布包——里面的钱我一分都没动,因为舍不得花掉奶奶的爱。

下午,我们一起去给父亲和奶奶上坟。母亲指着远处一片地说:"村里要征地了,一亩能赔四万多。"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等你弟回来,咱们把房子翻新一下..."

建军突然插话:"妈,要不您跟我们过去住段时间?小满常念叨您做的腌菜..."

母亲的眼圈又红了。回家的路上,她偷偷告诉我:"你奶奶临终前说,枣树结果的时候,小满就会回来。"她指着树上密密麻麻的青枣,"今年结得特别多。"

傍晚,我们坐在枣树下乘凉。建军笨拙地给母亲讲运输路上的见闻,我端出刚摘的枣子。咬一口,还是记忆中的甜。

"明年枣熟的时候,咱们把弟弟一家也叫回来。"我说。

母亲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建军悄悄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粗糙,就像这生活,苦涩中带着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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