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婶现在的生活,让我明白了:善恶到头终有报

周海彤说 2024-11-01 15:22:31

我叫张凡,今年三十五岁,家里人都叫我小凡。普通上班族,日子过得挺平凡。我和老婆在市区买了套小两居,刚够住,也算是安顿下来。生活就这样,一天接一天地过,平平淡淡。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心里翻江倒海,老想着那个人——李婶。

李婶是我们那条巷子里最早搬来的住户,刚到的时候,她可风光得很。五十多岁,丈夫过世了,独自带着儿子和儿媳。她家条件好,儿子是包工头,儿媳当时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李婶又精明,家里生意办得像模像样,一大家子过得热热闹闹。

我小时候特别怕她,因为她脸总是绷得紧紧的,眼神厉得像刀,跟谁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平时,她在巷子里一出现,大家就会低头躲开,没事都不愿招惹她。小时候,我妈常带我去巷口买东西,路过李婶家总是嘱咐我,“别看,别说话,离远点儿。”长大后听说,李婶那时候管教家里特别严格,连儿媳妇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可如今再见到李婶,却完全不一样了。前几天,我偶然在社区小菜市场碰见她,脸上的皱纹深得跟沟壑似的,整个人瘦小佝偻,头发花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不止十岁。她在小摊上挑了几个土豆,目光空洞,神色落寞得让人看着心酸。正发愣呢,她突然抬头看见我,愣了几秒钟,然后眼神有点闪烁。

“小凡啊。”她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些哽咽,“好久不见了。”

“李婶,您还好吗?”我心里揪得慌,脱口而出。

她苦笑,垂下眼睛,轻轻摇头,长叹一口气:“还好什么呀,一把年纪,晚景凄凉啊。唉,别提了……”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挑菜,仿佛我们不过是陌生人一样。

正当我犹豫着该不该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她提着塑料袋要走,我脱口而出:“李婶,真没啥事吗?我最近周末都在家,有啥需要帮忙的,您叫我一声。”

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但很快又垂下眼皮,轻轻摆了摆手:“小凡,李婶欠你们大家的情,早还不完了。”她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背影瘦小得像一片枯叶,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家,晚饭的时候,我忍不住跟老婆聊起了李婶的事。

“哎,你还记得李婶吗?”我把碰到她的事讲了一遍。

老婆抬起头,脸色复杂,“李婶啊,怎么不记得?你小时候不是特别怕她嘛。她年轻时候那脾气,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老婆咂舌,摇头,“你说她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她儿子儿媳去哪了。”

“是啊,她当年管家管得严,大家谁不怕她?”我叹了口气,满脑子都是李婶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

“要不哪天去她家看看?也算问问老人家需要啥吧?”老婆试探着问我,眼神中带着点同情。

“成,改天去看看。”我点点头,心里有点沉重,想着李婶这些年是怎么从风光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到了周六,我和老婆提着点水果去了李婶家。她家原来那宽敞明亮的院子如今显得破旧不堪,墙角长满了青苔。敲了半天门,李婶才来开门,看到我们,愣了一下,眼眶忽然红了。

“小凡,你咋真来了?”李婶手一抖,几乎把门扶不稳。

“李婶,我们带了点水果,您别嫌弃。”老婆上前递过袋子,脸上带着微笑。

“哎呀,不用,不用。”李婶忙摆手,但还是接过了,眼里透出一丝温暖,“你们能来看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她把我们让进屋,破旧的沙发上铺了几块褪色的布,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还有些许霉味。

李婶坐下,看着我们,长长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不知道我过去是怎么过的。唉,都是报应啊,当年觉得儿媳妇年轻,处处都要管着,可谁知道,最后老了,自己竟然没人陪。”

我和老婆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您儿子呢?”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婶苦笑一声,眼角有泪,“儿子早跟我断了关系了,连孙子也不让我见。你知道吗,我那个儿媳妇年轻时候不敢出声,但在我年纪大了、身体差了以后,她和我儿子直接把我扔在这破房子里,就再也没回来过。”

李婶的话,让我内心一阵酸楚。李婶那时候对儿媳的严厉在街坊邻居中是出了名的,哪怕是过年也不允许儿媳在餐桌上多坐一会儿,饭后更是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叫去收拾碗筷。时间一长,儿媳连出门买菜都要走弯路,生怕遇到李婶就挨骂。

李婶接着说:“小凡,你们可不能学我啊,我年轻时太看不惯儿媳了,总觉得她哪哪都不对,做啥都要管着,结果呢?唉,原来自己是老糊涂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些空洞,“这么多年啊,儿子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了,儿媳更是连电话也不愿打。”

我们俩坐在那,听着李婶的自白,心情沉重。

我听着李婶的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以前那么风光,那么强势,如今却孤苦伶仃,说话时那个落寞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说到底,人老了就得靠孩子,何况她现在身体也不行,生活上难免会有些依赖。可她儿子、儿媳怎么就能这么绝情,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呢?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她:“李婶,您就没想过去找您儿子问问清楚?”

李婶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随即低下头:“找过。小凡,你是不知道啊,他现在根本不认我这个妈。我上次去他们家,刚敲开门,儿媳妇脸一拉,说我是专门找麻烦的。儿子站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我,最后竟然直接关门了。那一刻啊,我才知道我把自己给活成了个笑话。”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想起小时候她对我们这些邻居的冷淡和严厉,还有对儿媳的苛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老婆听完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李婶,小声说:“李婶,其实啊,您这脾气要是早改改,说不定今天就不会这样了。”

李婶苦笑一声,眼神透出一丝痛苦:“我知道。可当时我就是觉得,我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谁都得听我的,特别是那个儿媳妇。年轻时候我压她一头,总觉得她什么都不懂,管教得严一点才能过日子。结果啊,现在倒好,人家年纪轻轻带着孩子过得好好的,根本不搭理我这个老太婆。”

她长叹一声,眼里泪光闪闪,摇摇头:“现在想想,真是报应。”

李婶说完这句,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和老婆对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她一辈子强势,如今却落得个老无所依的下场,连亲人都不愿意搭理她,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老婆忍不住问:“李婶,那您平时有人照顾吗?日子过得……还行吗?”

李婶叹了口气:“唉,还行吧。平时有些热心的邻居帮忙,菜场那几个摊贩也照顾我,卖给我的东西总是便宜点儿。”她顿了顿,抬头看着我们,眼神复杂,“不过,哎,自己选的路,哪敢怨谁呢。”

她这话说得太过分,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心酸。我看着李婶瘦削的脸庞,眼神闪烁了一下,脱口而出:“李婶,您要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啊,我们也不能眼看着您老人家一个人受苦。”

李婶嘴唇颤了颤,眼里竟然有了泪水,低声说:“小凡啊,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安慰还是难受。

周末回来后,我脑子里总是想着李婶的事。就算她过去待人不好,可如今孤苦无依,也算是够惨的了。总觉得她这个样子,怎么着也不该落到今天这地步。

过了几天,我去巷口买菜,正巧碰到小区里一个老邻居赵大姐。她见到我,打趣着说:“小凡啊,你知道吗?李婶她儿子最近可后悔了,听说闹着要接她回去。”

“真的吗?”我有些惊讶,“上次李婶还说她儿子对她不理不睬呢。”

赵大姐点点头,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哎呀,不是听说了吗,李婶她儿媳跟他闹别扭了,这日子过得也不顺了。听说是因为钱的事,两口子为了房子的贷款闹了好几场,吵得厉害,儿媳妇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你说这时候,李婶不就成了香饽饽了嘛!”

我愣住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一对夫妻也真是让人看不透,前脚还把老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后脚自己过不下去了,又惦记上了李婶。

晚上回到家,我把这事跟老婆一说,老婆也是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悠悠地说:“要是李婶她儿子真把她接回去,不知道她会不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李婶这辈子太强势,也太孤独,能不能好好和家人相处还真是个问题。不过她儿子要是真心悔改,或许李婶的晚年还能有些盼头。

过了几天,我又听赵大姐说,李婶的儿子果然来接她了。街坊邻居们围在巷口,看着李婶提着简单的行李,慢慢地走上了儿子的车。她上车的时候还四处张望了几眼,眼神里带着些许不舍和茫然。

我站在远处,看着李婶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感慨。或许,她和儿子的关系能因此修复吧。尽管过去她待人刻薄,但如果亲情能在这一次次的波折中得到挽回,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补偿。

几个月后,我在小区里又一次碰到了李婶。

这一次她的脸色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消瘦,但眼里有了些生气。我看见她,忍不住打了招呼:“李婶,最近过得还好吧?”

李婶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凡啊,我还想找个机会谢谢你。最近……儿子和儿媳的关系缓和了,也开始体谅我这个老人了。你看,我这不也算是有个家了嘛。”

她的话让我心里微微一松,也替她感到些许欣慰。“那就好,李婶,这么多年了,您也放宽心,好好过日子吧。”

李婶叹了口气,眼神深邃,“是啊,过去的事也不能老想着了。你说我年轻时那么能耐,什么都要管着,偏要人听我的。现在看开了,老了没力气,哪还管得了谁呢?再说了,有家人愿意陪着,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说这话时,表情带着一种解脱和轻松,仿佛卸下了多年的包袱。我和她聊了几句,发现她整个人比以前柔和了许多,不再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更多的是平和与满足。

送她走的时候,她回头对我笑了笑,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慈爱和感激。我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种平静的感觉。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人生的波折让人看清自己的不足,也让彼此之间的关系重新找到了平衡。或许,善恶到头终有报,不论早晚,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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