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兵同志介绍说,部队面条里面都有肉——陈启军戎马祁连(9-10)

绿拂晓 2024-02-14 05:18:46

谨以此书献给:

魂牵梦绕的军营!

曾经的首长和战友!

9、趣味面条

入伍后,生活条件发生了很大改变,对于从农村走出来的我来说,不但能吃饱,也感到吃得好。记得报名应征时,接兵的同志就介绍说到了部队生活好,面条里面都有肉,我回家告诉祖母一定要当兵,其中一条理由就是当兵经常有肉吃,还能穿毛皮大衣。祖母说:“部队真好,咱们过年才能吃上肉,那你就去报名吧。”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农村人过年也不是大块吃肉,而是将肉和其他菜掺和在一起做成馅,包肉菜包子或饺子吃。至于肉菜,那也是以菜为主,只能说菜里边可以见到肉而已。记得我第一次吃纯大肉臊子面,还是 1965 年秋在三原县王育青同学的姑姑家。他的姑姑当时在三原县医院工作,我左脚大拇指指甲盖下长了一层不知名的纤维神经,不小心碰到那儿就疼得无法走路,他陪我去他姑姑那治疗。她姑姑十分热情,除跑前跑后为我找医生诊断治疗外,又给了王育青 2 元钱和两斤肉票让去割肉,在她家给我俩做了一顿纯大肉臊子面。我和王育青分别吃了足足三大碗,那个香啊,至今想起来,仍令人回味无穷,它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香的臊子面。不管玉青同学的姑姑是否还健在,我都从内心深处对她表示由衷的感谢。

其实当时农村人也并不是买不到肉,主要问题还是缺钱。记得我们家每次卖掉生猪后,收购站都要发给几斤奖励的肉票,只是因为大肉要6角5分钱一斤,父亲舍不得花钱,最多买一半斤让大家尝个肉腥味,剩下的说是留给祖母吃。而每当这时,老祖母除了数落父亲死抠外,总是吩咐将烂好的肉倒进面条锅里让大家一起吃,说她一个人吃着不香。

其实在我当兵的那个年代,部队的生活标准也并不高,每人每天5角1分钱伙食标准。连队除了标准外,普遍都开展养猪种菜,用以补助伙食。那时连队的农副业生产是绝对马虎不得的,因为四好连队的评定标准,就是政治好、军事好、纪律好、后勤好。连队一般每月宰一头猪,每当新兵入伍、老兵退伍,逢年过节还会额外宰杀。

说部队生活好,是和老百姓比较而言,实际上也挺艰苦。几乎每天都要吃顿粗粮,要么青稞面馍馍,要么小米饭。作为陕西关中人,对于青稞面馍过去从未听说过。那种馍馍真不敢恭维,外表看上去又黑又亮,做个不雅的比喻,与驴粪蛋非常相似,看一眼便没了食欲。进而一拿粘到手上,一咬粘到牙上。凡吃青稞面馍时,副班长总要吩咐一个同志带一小块馍馍到宿舍,以备写信时粘信封用,免得再找胶水糨糊。

吃小米饭也不比吃青稞面馍好多少。开始听说吃小米饭,我们陕西兵都乐坏了,在当时的关中通常只有月子婆才能吃上小米饭。陕北的战友就曾自豪地说,我们陕北的婆姨之所以红光满面,长得漂亮,就是吃小米吃出来的。然而我们所吃到的小米饭,无论干稀,都难见澄黄之色,没有粮香之味。偶尔还可见黑芝麻状颗粒,后来才弄清是老鼠屎,真倒胃口。询问司务长为何是这样的小米,回答说军粮供应的原则是储新用旧。在那个备战备荒的年代,国家的粮食并不宽裕,军粮供应周转也只能如此。

最盼望的是吃面条,部队中西北兵多,不光陕西兵,甘、宁、青的兵甚至南方一些兵也都喜欢吃面条。但那时部队吃面条,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大家看到的饭馆酒店各种面条那个样子,而是从机关到连队几乎一种模式、一个标准,大锅面条。汤宽面少,煮熟后盛入行军锅或大饭桶抬到饭堂供大家盛入碗中。开始新兵没经验,总是一舀一勺汤,盛不到面条。后来用心观察老兵们的动作,才慢慢掌握了盛面条的要领:“勺子伸到底,慢慢向前移,感到有分量,迅速向上提。”除掌握舀面技术外,要想多吃一碗,还得讲求盛面的技巧:“头碗要满,二碗要少,三碗要等第二锅。”至于面条里面有肉,只能说有荤腥,多数时候都是将炸过油的肉渣倒进锅里的那种肉面,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肉面条。

这些现在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反映的却是当年部队的真实生活状况。体现了部队始终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反映出军队的发展壮大始终与国家经济发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军队不搞特殊化,官兵们的生活水平始终与全国人民保持大体一致,略高于全国人民的平均生活水平。即使到了 20 世纪 80 年代,小平同志还教育部队要忍耐,要走标准加补助的路子。我想这正是我们这支军队根植于人民群众之沃土,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夺取一个又一个胜利的力量源泉。

10、“一帮一 ,一对红”

连队的支左任务持续到 1969 年 10 月移防之前。8 月连里的军械员兼文书方成荣选调到军区机要大队学习,连长指导员决定由我接任。

按照团里开展“四好连队”“五好战士”的活动安排,我们连与炮 3 连结成帮学对子,开展“一帮一,一对红”活动,要求双方互派代表到对方连队对口学习。当时,炮 3 连在青海湖畔的江西沟农场执行军农生产任务。我与首批互派代表一起沿着当年文成公主进藏的路线,今日之青藏公路,翻过日月山,越过倒淌河,到达距西宁 163 公里、海拔 3250 米的江西沟农场炮 3 连驻地,与该连军械员兼文书张忠智结成帮学对子。

张忠智是陕西淳化人,和我虽是一列火车拉到部队的同年兵战友,因不在一个连队相互并不认识,通过这次帮学活动使我俩日后成了几十年的好战友。他年龄比我大,文化程度比我高,担任军械员兼文书也比我早,为人真诚热情,好学上进。除本职业务方面的学习交流外,我们还一起参加连队的集体劳动,课余时间到青海湖边观景,到草原看牧群,欣赏美丽的青藏高原风光。

当我第一次看到日月山顶五颜六色的经幡和玛尼石,见到草原上一顶顶牧民的藏包时,感到很新鲜、很好奇、很开心。尤其是第一眼望见波澜壮阔的青海湖,美丽无边的大草原,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数不清的牛羊群非常兴奋,情不自禁地躺倒在草地上翻滚呐喊。大口大口地呼吸草原上的清新空气,凝望碧蓝辽远的天空湖面,陶醉在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中。

青海湖是我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也是青海省的象征。绕湖一周约 360 公里,湖心岛和鸟岛久负盛名。湖中所产之湟鱼,光滑无鳞,肉嫩味美,形成有别于海鱼、河鱼的独特鱼种。因其稀缺,也为了保护青藏高原的原始生态,国家后来下令封湖禁渔。

听农场的同志讲,每年的 5 月,是鸟岛观鸟的最佳时期,斑头雁、棕头鸥、赤麻鸭、黑颈鹤、鱼鸥和鸬鹚等数十种千姿百态的鸟类,从我国南方乃至东南亚等地飞来生息繁衍。岛上布满鸟巢,大小鸟儿密密麻麻或卧或站,忠实地履行着一年一度的生儿育女义务,场面蔚为壮观。鸟群离开后,未孵化出雏鸟的大小鸟蛋犹如五光十色的卵石,七零八落地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别一番美丽景观。

当时因任务和纪律约束,加之也不到观鸟时节,只能望岛兴叹,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同时也产生了一个心愿,将来一定要寻找机会再来青海湖观光。后来果真于 1995 年夏天,携爱人和子女再度游览青海湖,如愿以偿地实现了昔日夙愿。这是后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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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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