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原来沈一石带4个妓女去赈灾的原因,就藏在那封遗书里

卿心君悦 2023-10-04 20:41:52

文丨卿心君悦

导语:

一场改稻为桑,让大明朝的局势,波谲云诡。

胡宗宪为避免发生民乱,在御前丢掉巡抚一职。小阁老严世蕃为继续推行改稻为桑,在清流的压力下,力荐高翰文出任杭州知府。见状,清流也派出了海瑞、王用汲出任淳安、建德的县令。

一时间,清流与严党的争斗,由朝堂之上,层层下压到浙江官场。

高翰文三人一上任,就与想低价买田的郑泌昌、何茂才二人打起了擂台。

事态的发展让郑泌昌逐渐意识到了问题,与何茂才一番商议,在高翰文中了美人计之后,又暗自给海瑞布置了一个“通倭”的陷阱,妄想把严党与清流的人推到阵前,反客为主。

而另一边沈一石也早已从中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他自知很难全身而退,为给芸娘谋一条出路,于是计上心来……

这一天,沈一石破天荒地穿着纻罗绸缎,踏上了悬着“织造局”灯笼的粮船,将要到受灾的两县去买田。

临行前,沈一石吩咐老管家,要其到钱塘院叫四个姑娘,坐蚱蜢舟一个时辰赶上船队,老管家不清楚沈一石的用意,又不敢多问,只能听令而去。

看过这部剧的人都知道,沈一石此行看似是去买田,实则是去赈灾,可不管是买田还是赈灾,此行都是“寻死”之举,既如此,沈一石为何非要带上四个妓女呢?

沈一石此举是为死前尽享风流,还是别有深意呢?

携四女,船上慨前路、忆往昔

第二日天明,船行至一半,沈一石站立船首眺望远方,回忆过往的20年,悲凄之感顿生。

老管家按沈一石的吩咐,拎来两桶用来放生的锦鲤鱼,沈一石从中抓住一条,略一许愿,用力扔入江水之中。

沈一石所许之愿,与己无关,从他在船上挂上“织造局”灯笼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自己没有活路——

他打着宫里的旗号去低价购田,势必会引动嘉靖的杀心,即便他早已谋划好,关键时刻改“购田”为“奉旨赈灾”,但破坏了改稻为桑的进程,他还是会难逃一死。

所以,他所许之愿只会是为了芸娘,希望在他一系列的谋划之后,芸娘能侥幸觅得一条生路。

而放生一举,唯一与沈一石自身有关的,便是锦鲤鱼入水的这一意象——

象征着20年来在织造局忍气吞声的沈一石,看透了贪官们的丑恶嘴脸,却只能笑脸迎人,甘心做他们赚钱的工具。直到这一刻,他才逐渐做回自己,但为时已晚,只求灵魂能回到心仪之地。

锦鲤鱼放生,沈一石让老管家叫出船舱内的四位姑娘,让她们放生余下的锦鲤鱼,好积些功德,下辈子托生做个良人。

然而这些姑娘,对自己能不能成为“良人”并不感兴趣,反而说道:

“这是大官人的功德,阿拉姐妹跟着大官人,比做良人还要好啊。”

姑娘的轻浮放荡,让沈一石大为恼怒,在威胁声中姑娘才完成了放生。

放生过后,沈一石给四个姑娘出了一道题,说用白话念几句诗,若有人能答出是哪个古人哪首诗中的句子,他便给那位姑娘赎身:

“浮过夏水之头而西行兮,回首不见故都之门墙;怀伊人难诉我心之哀伤兮,路漫漫不知归于何方;借风波送我于江水之间兮,水茫茫天地一流殇。”

其中一位姑娘答出是屈原的诗,但说错了诗名,猜测是《离骚》。

然而,实际上沈一石所念的诗却是屈原《九章》中的一篇《哀郢》。沈一石用白话所念的那几句,便是:

“过夏首而西浮兮,顾龙门而不见。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蹠。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

在剧中,安排此情此景此诗是具有两层含义的——

一是,借沈一石追忆曾经买下芸娘时的场景,来告知当初二人相识之情景。

当初沈一石花20万两买下芸娘,必是因为芸娘有其独特之处,而独特之处便是芸娘与这四位姑娘不同,不轻浮放荡,反倒一心觅着能“从良”的机会,苦读诗词,勤练曲目,由此才入得沈一石的眼。

二是,借屈原《九章·哀郢》的词句,来表达沈一石的内心。

在此之前,唯一让沈一石触动的,便是高翰文听到芸娘弹奏的《广陵散》后,对嵇康的那一番评价,表达了沈一石蔑视权贵的潜在心性,而这一次通过《九章·哀郢》又表达了他内在的“爱国爱民”之心。

尤其是第二点,与沈一石携四女赈灾,以及沈一石留下的遗书有密切的关系。

刚海瑞,四女捧官服,显风流

沈一石一行到达淳安,正值海瑞处理“通倭”一案。

在狱中看守的海瑞,听田县丞报,有织造局的粮船来买田,海瑞瞬间就意识到了其中存在的问题,将沈一石的船队晾在了岸边。

而沈一石从老管家处得知,海瑞不仅没杀“通倭的百姓”,反倒亲自看守在牢中,就猜到海瑞能清楚他的意图,短时间不可能前来见他。

于是,沈一石脱下了官服,换上纻罗绸缎,只等不久之后与海瑞的对峙。

果不其然,等海瑞顺利处理完“通倭”一案,一场言语机锋对峙开始了——

一见面,海瑞就怒气冲冲地看向沈一石,问其职务。

等沈一石答复他是替江南织造局经商的,海瑞立马指向了沈一石的穿着:

“大明官制载有明文:商人不许着纻罗绸缎。你这身装束怎么讲?”

沈一石预料海瑞会有此一问,拍拍手,让钱塘院的四个姑娘端出了六品冠带,并让老管家解释其中的缘由:

“嘉靖三十七年,江南织造局报司礼监,织商沈一石当差勤勉,卓有劳绩,司礼监呈奏皇上,特赏沈一石六品功名冠带。”

海瑞听完,冷笑道:

“原来朝廷还有赏商人功名冠带的特例,难怪这套官服托于妇人之手。”

沈一石听出海瑞话中的讽刺,却并不恼怒,缓缓说道:

“海大人所言极是,虽说这个功名是天恩特赐,但是我沈某平日也从来不敢随意穿戴,毕竟不合大明朝的祖制。既然皇上赏了我这功名,我就不只是一个商人了,这就是我沈某今日敢穿出纻罗绸缎的缘由,这样回话,不知道海大人认不认可?”

在沈一石的话中,承认他的功名是特例且违背祖制,这是事实,可皇上既然赏了,那不管合不合祖制,是不是特例,他都有资格穿这纻罗绸缎。

面对沈一石的反将,海瑞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刚才自己说了,皇上赏你这套功名冠带并不合大明朝的祖制,是不是你要我现在认可你这句话?”

海瑞与沈一石之所以揪着“穿着”这一话题不放,来回用话锋试探攻击,其目的皆在“买田”的这一定性之上,二人对此心知肚明。

若海瑞认可沈一石的穿着,那么在淳安百姓眼中,沈一石就不是商人,所代表的是宫里;而若海瑞不认可沈一石的穿着,那么就有理由让其脱下纻罗绸缎,让淳安的百姓清楚,前来购田的不是“宫里”,而是商人的个人行为。

也因此,当沈一石对海瑞说,眼前重要的不是“穿着”,而是船上的“粮米”时,海瑞咬定不放地坦明:

“你要是个正经的官员,就立刻换上官服,你要只是个商人,便立刻换上布衣……你打着织造局的牌子,打着宫里的牌子,来贱买灾民的田地,你要是穿上官服,我便上疏参织造局,你要是换上布衣,我便着人将你立刻拿下。”

终于,就在海瑞喊人要将沈一石就地拿下之时,沈一石放下了悬在织造局灯笼下的帖子——“奉旨赈灾”。

眼前的这一幕,让海瑞愣在了当场,岸边的百姓见此高兴地呐喊了起来。

二人对峙结束,在船仓海瑞看账册的时候,沈一石向一旁的姑娘使了一个眼神让其敬茶,而海瑞目不斜视,直接用账册前挡推开了茶杯。

沈一石见此,脱下了纻罗绸缎,又重新穿上了布衣。

在这一段剧情之中,四个姑娘只做了两个动作——一是手捧官服,一是上前敬茶。

而这两个动作所隐藏的用意,正是沈一石携四女来赈灾的原因——

一为讽刺朝廷;一为试探国运。

一封信,一切缘由皆在其中

海瑞放下赈粮账册,看着已换回布衣的沈一石,不解地问道:

“我冒味的问一句,你只是一个商人,虽有个六品冠带,也不过虚设而已,赈灾又不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一石淡然地说道:

“我是个商人,可我是替织造局当差的商人,朝廷要我多产丝绸,我就拼命的多产丝绸,现在出现了灾情,也是朝廷的事啊,浙江官府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粮来赈灾,我先垫出钱买粮,借给官府,帮了朝廷,也是帮了我自己。到时候你们还会还粮给我,我又不损失什么,我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做。”

沈一石的话听起来句句合情合理,但海瑞却并没有完全相信,随后问出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你把钱都买粮赈灾了,那么又拿什么去买田改稻为桑呢?

沈一石看着海瑞,好笑地说道:

“朝廷要改稻为桑,并不是我沈某一个人的事,那么多有钱的都可以出钱买田,改种桑苗,连百姓自己今年有了粮,也可以把稻田改种桑苗,到时候只要把产出的生丝多卖些给我,让我多织些丝绸出来,织造局的差使我也就好办了。”

见沈一石将话说到了这里,海瑞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事实确实如沈一石所说的这样,从改稻为桑国策提出的那一刻起,到后来发展到“毁堤淹田”既需要“改”又需要“赈”,似乎在朝廷那些人的眼中,改稻为桑处处都是问题,步步都是僵局。

然而实际上,解决起来并不难,就拿“毁堤淹田”之后,看起来“改”与“赈”兼行是两难,可如果按沈一石如今这般的做法,由大户借粮赈灾,再由百姓自行改稻田为桑田,所谓的“两难”早就解了。

回想在嘉靖四十年的第一次御前财政会议上,当时严嵩借张居正增兵绥靖海上商路的提议,顺势提出了“改稻为桑”,自认为是明君的嘉靖之所以没有反对,不是被国库亏空所逼,顾不上百姓,而是觉得改稻为桑并不会逼反百姓。

为何?

当时嘉靖就考虑到了两点:

一,让外省多借粮给浙江,助力浙江推行改稻为桑;

二,每亩桑田比农田收成高,改的桑田仍按农田收税。

原本,真按这样的政策落实下去,改稻为桑这条“剜肉补疮”的计策未必不能实行,可问题出现在清流只顾“党争”不愿给浙江拨粮,而严党下面的人又要取利,想着低价购田,由此才让改稻为桑一波三折,而受苦的仍旧是百姓。

这其中的缘由,海瑞清楚,而沈一石自然也清楚。

尤其是沈一石,不仅清楚这一点,更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剿倭在即,急需军费,他低价购田,必会引发“民反”,到时他难逃一死,而如果把粮全赈了,没有钱低价购田,到时保住了百姓,他便自身难保。

这就像事后谭纶向海瑞转述胡宗宪的看法时,说的那样:

“他忘记了一条最要命的古训:历来国库亏空要么打百姓的主意,要么打商人的主意,现在百姓保住了,他焉能自保?”

而且,真要在百姓和商人之间,做一个牺牲的话,大多时候选择的往往是后者,其原因就在严嵩打算压迫商人高价买农田时,对严世蕃等人说的那句话:

“历来造反的都是种田的人,没听说商人能闹翻了天。”

谭纶以为沈一石弄出“奉旨赈灾”这一出,看似为自救实则是寻死,殊不知,谭纶与胡宗宪的想法,包括严嵩的想法,沈一石早就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在被抄家自尽前,留下那一封遗书:

“……二十年,织绸凡四百余万匹,上缴织造局共计二百一十万匹,各任官员分利一百万匹,所余之九十万匹再买生丝、再产丝绸,艰难维持至今……我大明拥有四海,倘使朝廷节用以爱人,使民以时,各级官员清廉自守,何至于今日之国库亏空!

“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便掠之于商,沈某今日之结局皆意料中事……”

在沈一石与海瑞言语机锋对峙之时,海瑞冷笑嘲讽其让妇人手托官服,沈一石对此毫不在意,是因为沈一石携四女赈灾的原因之一,就是要让钱塘院的四个妓女手捧那大明朝的六品冠带——

沈一石蔑视权贵,从骨子里看不起那些贪官污吏,同样更看不起他得到的那套六品冠带,他有何功劳能获此殊荣,莫不过是他帮着朝廷上下贪污获利罢了。

所以,临死之前,沈一石要用此种行为来表达他对大明朝官员的蔑视,对官服的轻视。

另一个原因,便是试探大明朝的国运。

从沈一石的那封遗书中可以看出,对大明朝的官员,他认可的唯有胡宗宪,可胡宗宪终究是严党的人,虽在大是大非上拎得清,但其所作所为终究还是以“保严”为主,对此,沈一石是失望的。

而对于大明朝的“忠臣”清流,沈一石更是看不起,满嘴仁义道德,可做的事有哪点为民,若非清流只顾党争不肯借粮,浙江的百姓又岂会吃这些苦,若清流真的一心为民,严党又哪有机会在改稻为桑中获利?

直到海瑞这个人出现,沈一石听闻海瑞为民拼死出头的事,心头又燃起了一番希望,他携四女出行,穿纻罗绸缎见海瑞,自然有其他用意(用计让杨金水欠人情,为芸娘谋生路),但也是想看看海瑞是否真的不畏强权,是否真的没有弱点。

当沈一石见海瑞就“衣着问题”寸步不让,丝毫不顾及他织造局的身份,更是不怕开罪嘉靖,直言此举不合祖制,以及面对女子敬茶,根本不正眼相对,沈一石心中满意了,这才脱去了纻罗绸缎,出来后,郑重地喊了海瑞一声:

“刚峰公!”

若之前口中所喊的“刚峰大人”,尊敬之余还带有些敷衍,那么沈一石这一声“刚峰公”,则是对海瑞完完全全的敬重。

在海瑞的身上,沈一石看到大明朝的国运还未完全断绝,还有机会重塑朝纲,虽然海瑞此时还只是区区一个县令,虽然在海瑞身上存在的只是星火般的希望,但于沈一石来说,已经足够了。

而这便是沈一石携四女赈灾的第二个原因。

结语

在《大明王朝1566》中,其实有两股正气,一股是海瑞这般真正的清官,一股则是嵇康般的书生大义。

若论剧中谁与嵇康最为接近,高翰文属实差的太远,唯有沈一石,尤其是临死之前终于做回自己的沈一石,最为接近。

从沈一石独爱《广陵散》,到死前那句“千乘万骑归邙山”的绝句,不难推测他的内心是真正装着江南的斯文元气。

他不为官,也许并非能力不够,而是心中不屑,而之所以从商,却可能是真正“为国为民”,想着有一天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去回馈。

只是可惜,真正走上了哪条路,他一个商人是无力选择的,被选为织造局的官商,他没有推卸的余地。

给织造局当差20年,他心中之苦,无人可以诉说,或许唯有那一曲《广陵散》,外加芸娘,能略微慰藉其内心。

直到后来,为保芸娘只能忍痛推开芸娘,而《广陵散》只能一个人弹,一个人听,失了芸娘,沈一石的这曲《广陵散》也就只能从此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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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君悦

简介:情感观察者,书评人,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