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古堂|《七剑下天山》中“傅青主”的原型是谁?

张济评文化 2023-02-09 11:54:02

清顺治十年(1653),时在癸巳,约莫秋冬间,傅山自汾阳返回家乡太原,隐居在西郊“土堂村”。 [1] 梁羽生笔下《七剑下天山》中,那个三绺长须,着儒冠儒服,又医道精绝,剑法无双的“无极派”宗师“傅青主”,便是傅山的原型。

梁羽生《七剑下天山》,剧照

而傅山隐居的“土堂村”,也称“刘村”,在土堂山麓下。又《山西通志》与《傅青主先生年谱》有载:“土堂山在县西北四十里,刘村有怪柏数十株,前临汾水。”是个依山伴水的清幽之地。

傅山(1607-1684)

傅山,初名鼎臣,字青竹,改字青主,又有浊翁、观化等别名,汉族,山西太原人。明清时期道家思想家、书法家、医学家。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傅山绘《山水图册》,其中有一开《土堂怪柏》,题词:“土堂怪柏,柏历历崖巅,殊不怪也。崖中大佛,巍绝三丈,俗传崖塌而见,故又曰土塔,亦不然也。足留心目,正在翠柏丹崖之间。山。”则是高山峭壁,古柏相衬,枝虬干皱,大佛巍绝。原来,“土堂一角”,有荒寒,有沧桑,也有倔强。

傅山《土堂怪柏》,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在“土堂”的时光,傅山如白云深处的高士,以一瓢清水,几片红叶,消磨着内心“反清复明”的渴望与无处安放的诗情。其中,《土堂杂诗》十首,是他分别写“土堂”的四时诗,有秋、有冬、有春,惟独少了夏的炙热。

其中,冬诗,诗云“冬山静如睡,亦不废秀美。树外一河明,寒月舆逶迤。幽人眠偶迟,独赏其如此。” [2] 这里“冬山”是土堂山,“一河”为汾河,“幽人”指隐士,当是隐喻傅山本人。

傅山隐居的红叶洞(图片源自《晋山·晋水·晋文化》)

诗里,冬山静睡,月下汾水与独立幽人所勾勒的山间夜色,本是静谧怡人,然而山河的破碎,如同蜿蜒远去的汾水,竟使得傅山的内心愈发悲凉与孤寂。“淝水捷书至,东山折屐齿”,“转眼为陈人,寸心谁当遇”,这分明是一派肃杀的冬景,哪还有半点闲适可言。

反清的挫折,宗鼎易祚的悲愤,都在交织着傅山内心的“隐痛”,眼前“流逝的冬水”、“皎洁的月色”,何尝不是“月光”在无情皴染自己的“华鬓斑斑”。大业难竟,谁又懂得幽人“眠迟”、“独赏”的遗憾与感伤。

此傅山《行书五言诗》立轴,书写内容即是《土堂杂诗》里描写“冬景”的诗句。书法纵横跌宕,奇姿百出,又不禁将观客引入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而“风尘来土堂,面目竟何如”的傅山,“坚贞”的形象也越为清晰……

傅山(1607-1684) 行书五言诗

立轴 水墨绫本

202×50 cm. 79 1/2×19 5/8 in. 约9.1平尺

诗文著录:傅山著《霜红龛集》集三,《土堂杂诗十首》。

说明:宫本昂、宫昱兄弟旧藏。

明末清初,有才气的文人很多,如八大、石涛、髡残、黄宗羲、渐江等人,笔下皆是随手写妙境,风骨粼粼者,如倪元璐、黄道周、陈子龙等,则以身殉国。而傅山当是彼时最为博学之人,其“忍辱负重,宁死不屈”也是天下学子的“精神领袖”。

他精研道学、哲学、儒学、佛学,而且医学、诗歌、书法、绘画、金石、武术、考据等,也几乎无所不通。同时,经史之外,傅山也兼通先秦诸子。更可敬的是,他所坚持的民族气节,如高云拂崖,从不曾消减分毫。

有人说“世人皆以青主字好,岂不知字不如诗,诗不如画,画不如医,医不如人”。患难之际,侠肝义胆,胸怀天下疾苦,当真可谓是“气骨独具,真山难老”。

傅山“行书五言诗”,局部

傅山“行书五言诗”,局部

这件“行书五言诗”,首先予人的观感是大气磅礴,酣畅淋漓,有率真奇崛的意趣。傅山的书法,有“清初第一写家”的美名。其幼时即临钟繇,而后又学二王、颜真卿,行笔有拙味,无巧媚。

在硝烟四起的乱世,傅山亦曾临习赵孟頫、董其昌书,最终因“董赵流弊”,选择“宁拙毋巧,宁丑毋媚”的书法审美。清人全祖望《阳曲先生事略》载,傅山“一得赵松雪、香尤墨迹,爱其圆转流丽,稍临之,遂乱真矣,既乃愧之” [3] ,一反“香光体”婉媚取胜的笼罩之风。

而不同于黄道周、张瑞图、王铎等人书法,在结体上的刻意经营,傅山的行草书,点划腾挪跃动,连绵婉转,疏密相间,线条亦是雄浑劲健,有着一股通达的“正气”。

傅山“行书五言诗”,局部

傅山“行书五言诗”,局部

在傅山的精神世界里,“字如其人”。其亦曾言“是知学正人君子,每觉觚穗难近,降与匪人游,不觉其日亲。”所以,他书法中所隐含的“大巧若拙,天机自然”,正是其不攀附、不媚俗、不趋时的“真实写照”。

左:傅山《行书五言诗》,北京保利春拍拍品;中:傅山《草书七言诗》,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右:傅山《草书七言诗》,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傅山的《土堂杂诗》,没有描写夏景的原因,笔者私以为,应当是顺治十一年(1654)六月,他因受南明总兵宋谦的牵连,被捕入狱。此即著名的甲午“朱衣道人案”。在太原的狱中,傅山饱受酷刑,仍言语不乱,并绝食九日,宁死不屈。

关于傅山的“谋逆案”,记载语焉不详或避而不谈。不过,从《阳曲县志·傅寿毛先生传》中的零星记述“金陵纪伯紫、合肥尚书龚公救之力,事白得释”[4] 以及太原李中馥《原李耳载》中“抚军陈公怜其冤,具疏请释,羁狱以候”[5] 等,可知傅山被捕,幸而得当时一些对其钦佩有加,且仍怀思前朝的官员奋力解救,才幸免于难。傅寿毛为傅山儿子傅眉。

事实上,尽管甲申之变后,明朝覆亡,然仍有南明小朝廷以及部分前明遗民,从未放弃过“反清复明”。傅山也经常与顾炎武、薛宗周、黄道周、戴廷栻、阎尔梅等人秘密往来,相互砥砺,希望有朝一日能恢复山河。

傅山“行书五言诗”,局部

傅山“行书五言诗”,局部

此《行书五言诗》,款识“迟睡六日,书呈似翁老先生斤正,真山”,钤印“傅山之印”。其中“真山”是傅山入清后更改的“自号”,以志其节气。

上款人“似翁”,暂不可考。上海博物馆藏蓝瑛《华岳高秋图轴》,款识“华岳高秋。壬辰嘉平,法关仝,画似翁老先生垂粲。西湖山民蓝瑛。”浙江省博物馆藏蓝孟《洞天春霭图轴》款识“洞天春霭。癸卯清和,仿赵荣禄,画似翁老辞长粲,西湖蓝孟”。上款人亦是“似翁”。

蓝瑛《华岳高秋图轴》,局部

上海博物馆藏

笔者私以为,自傅山在太原被捕后,其于次年夏秋间出狱。而《土堂杂诗》作于山西,其内容或多或少有映射“遗民”的悲愤,所以上款人“似翁”内心至少是有遗民情怀,且籍属山西的可能性颇高,同时亦应是雅好书画的文人。

故而私揣“似翁”或为王含光(1606-1681),字表朴,一字鹤山,号似鹤,自署鹤道人。猗氏(今山西临猗)人。崇祯四年(1631)进士。祖珍吾,父春桢,俱进士。顺治年间荐授员外,曾为太常寺少卿,官至河南按察使。山水笔墨简浑,烟云流润。书仿晋人。 [6]

傅山“行书五言诗”,局部

其一,王含光与傅山,年纪仅差一岁,同为山西人。王含光祖籍亦是太原。其为官清廉,素有官声,史载其“居官清慎,始终如一”。其致仕归家后,在乡兴学授徒,门人诸多。其又慕“山野林泉”之逸,筑“似园”与友人谈诗论道。王含光的书画造诣,亦是精通,其曾言“半生耽画癖”,可见痴于艺事。其又工七言近体,擅名一时。而“似翁”的称谓,取自其号“似鹤”,不称官职,究其缘由,则或应是王含光在明清两朝都曾身居高位。

其二,王含光虽然曾入仕清朝,可其内心苦闷、彷徨的“遗民”情结,从其诗文中,亦可窥知。如其《行路难》诗中“云漠漠兮晚眺,雨凄凄兮周道”,《五老峰》诗中“恍惚不知归路在,溪烟花树两冥冥”;以及“归兮归兮老奈何,行年五十空蹉跎……归兮归兮老奈何,胡为止酒徒悲歌”等。这些诗文,都在影射明朝覆亡后,“周道”不存,也“不知归路在”,只能“徒叹奈何”的悲凉。

其三,傅山与王含光的治学,都是饱览经史,又旁涉释、道、医学、书画等。王含光曾著《易学三述》《易图直解》《谷口诗集》《医方选要》《金刚经解》《道德经解》等。这些学科与傅山,尤是“医学”、“道学”、“佛学”等,当有极大的共同语言。

傅山(1607-1684)

直至晚年,傅山仍时刻怀念“土堂”的生活。这里隐着昔日与仁人志士的交谊,也是他记忆中儿时的故乡。“明月上东岗,汾河忆土堂”,那一晚的寒月,幽人独赏,而《土堂杂诗》中的每一笔,都如“反清”的利刃,每一吟,亦都是壮士怆然而涕下的“悲歌”。

此《行书五言诗》,鉴藏印“泰州宫氏珍藏”、“宫子行同弟玉父宝之”,可知其曾为宫本昂、宫昱兄弟旧藏。宫本昂,道光至同治间,江苏泰县人,字子行,亦曰紫珩,又字千里,室名“延蝶仙馆”,鉴藏家。宫昱,字玉甫(父),号怀叔,曾署天津县知县、晋州知州、山东候补通判等职,富收藏。

另有傅山扇面二帧,水墨金笺,分别为书法“行书五言排律”与绘画《寒林图》,宫本昂、廉泉递藏,亦是佳作难得。

傅山(1607-1684)寒林图、行书五言排律

扇面 水墨金笺

书画:53.5×17.7 cm. 21 1/8×6 1/2 in. 约0.9平尺

书法:51.3×16.4 cm. 20 1/4×6 1/2 in. 约0.8平尺

出版:1.“寒林图”见《小万柳堂剧迹》,图27,审美书院,1914年。

2.“寒林图”见《名人书画扇集第三十一 画之部二十一》,图5,文明书局,1917年。

3.“行书五言排律”见《名人书画扇集第三十九 书之部十三》,图4,文明书局,1917年。

著录:傅山著、尹协理主编《傅山全书》第一册,第270页,山西人民出版社,2016年。

说明:宫本昂、廉泉递藏。

宫本昂、宫昱兄弟编有《书画扇存》,开创了扇面专题收藏,被誉为扇面收藏“海内第一”,对后世收藏体系的审美构建,影响甚多。其所藏扇面丰厚,端方称宇宙之奇观。

此外,宫本昂与廉南湖为亲戚,所藏后归廉氏。廉泉(1868-1931),名泉,字惠卿(一作惠清),号南湖,又号岫云、小万柳居士。江苏金匮(今无锡)人。前清举人,曾参与“公车上书”。廉泉以诗书画名海内,古帖、古画多珍藏,中外人士来访者,觞咏品题,殆无虚日。

二帧扇面中,宫氏兄弟、廉泉的鉴藏印累累,如“宫”、“泰州宫氏珍藏”、“宫子行同弟玉父宝之”、“宫子行玉父共欣赏”以及“廉吴审定”、“金匮廉泉桐城吴芝瑛夫妇共所赏之印”、“南湖书画扇存”等,不一而足。

傅山“行书五言排律”

傅山“行书五言排律”,局部

此“行书五言排律”,书法极佳,疏密相间,可谓酣畅淋漓,放逸自然。所书内容为《枫丈生日即事率尔廿四韵展诚求政》,著录于《傅山全书》中。宁波天一阁博物馆藏有手稿《戊申枫仲生日即事廿四韵,九日》与此扇面诗文,略有不同。

《傅山全书》卷十三《戊申枫仲生日即事廿四韵,九日》P269

《傅山全书》卷十三《枫丈生日即事率尔廿四韵展诚求政》P270

“戊申”为清康熙七年(1668),“枫丈”、“枫仲”为同一人,故上款人应为戴廷栻(1618—1691),字枫仲,号符公。山西祁县人。明末清初著名学者、收藏家、反清领袖。

戴廷栻(1618—1691)

傅山与戴廷栻交往诸多,二人皆受业于袁继咸,有同门之谊,曾为其书《丹枫阁记》。此帖共有两种,有“山西本”和“辽博本”。“丹枫阁”是戴廷栻出资营造的楼阁,载其面宽三间,高四层,外围红色,远观如“枫树”入云间,故有此名。

傅山《丹枫阁记》,局部

山西省博物馆藏

清人苏捷卿曾有《丹枫阁》诗,诗云“老辈风流忆戴公,临街起阁号丹枫。十年税得名贤驾,百里迎来高士风。故国兴亡如梦过,新秋诗酒少人同。剧怜霜叶红如昔,照得斜阳一片红。”

傅山“行书五言排律”,局部

其中“故国兴亡如梦过,新秋诗酒少人同”可知此楼阁是戴廷栻在山河破碎之后,营造的“梦中”的盛景,以此来怀思前明,排遣心中的“亡国之痛”。《丹枫阁记》中,有言“枫仲因梦而有阁,因阁而有记,阁肖其梦,记肖其阁,谁实契之,总之皆梦。”亦是戴廷栻因梦而筑此阁。笔者私以为,所谓“梦境”或为托词,盖避讳“遗民”不轻易流露的真实诉求,作一精神支撑而已。

傅山“丹枫阁”匾额

现存山西“乔家大院”

傅山亦曾为戴廷栻写“丹枫阁”匾额,现存山西“乔家大院”。其跋语“丹,读书之心,字仲以枫,枫,读书之阁,因章以阁。仲适集一朝大声精选,根尖映发,如坐高秋柳柳林也”。

而此“行书五言排律”中,有诗云“公子于今论,何人戴仲如”,其中“戴仲”即是戴廷栻。而“素阁謄那起,缃函坼画居”中,“素阁”应即是“丹枫阁”。“春秋看识稳(世界),五十觉心虚”则是戴廷栻五十岁生辰。此亦契合“戊申”与戴廷栻生卒年。

傅山“行书五言排律”,局部

故笔者以为,此扇面应是傅山在“丹枫阁”落成之后,其既为之庆贺,又录写此诗祝寿。同时,傅山亦是感伤改朝换代之际,“反清复明”的大业愈发无望。所以诗里又言“白露清天宇,黄花痛日车”。所谓“清天”指清廷,“黄花”为朱明王朝。

诗末,傅山更是叹言“忧思休晋蟋,世业未曹蜍”。其中“晋蟋”,考《诗经·唐风·蟋蟀·序》,蟋蟀,刺晋僖公也。“曹蜍”,考《世语新说》,庾道季将曹蜍、李志比作死人。“世业”自然是“反清复明”的大业。

傅山“行书五言排律”,局部

此扇面亦可见,傅山、戴廷栻等仁人志士,坚贞的民族气节。只可惜,大势已去,惟剩唏嘘而已。多年后,傅山又登“丹枫阁”,再度感慨“余与枫仲,穷愁著书,浮沉人间,电光泡影,后岁知几何?而仅以诗文自见,吾两人有愧于袁门”。 [7]

傅山“寒林图”

傅山“寒林图”,局部

此傅山“寒林图”与“行书五言排律”材质相同,尺寸也近乎一致,又皆曾为宫氏昆仲旧藏,或亦是傅山写赠戴廷栻,惜无上款。

事实上,傅山与戴廷栻的书画往来甚多,戴廷栻曾从青主学画,而其又多次接济傅山的生活。对此,傅山则往往以“书画”、“诗文”、“篆刻”等方式投桃报李。《霜红龛集》中,载有傅山与戴廷栻的书札多通,亦有颇多言及“书画”事宜。

傅山“寒林图”,局部

其一,“为兄作画一幅,金笺写诗十幅,前高丽大字四幅,粗能复约,今并付伻到记室。……弟为太史先生画得阳泉图四叶,并呈清教,看过即付之侍老。烦便中背纸一层,随拟觅附纸四幅,欲做成册页四板耳。另有字诒侍老,求转致。……” [8]

由此可知,傅山写赠戴廷栻的书画甚多,而且,戴廷栻为其装裱,经营书画等。另有《傅山全书》,载“文伻偕侄仁到村侨,取所藏旧纸,可将来未?尚有与郓羽修一纸,曾约稍来,……臬司画册,不得不应,恐画成促裱,则无边材,求兄先为之地,不必宫绫,但淡月白绢即可耳。” [9] 亦可证之。

傅山“寒林图”,局部

此“寒林图”构图饱满,用墨浓淡分明,绘有枯木寒林、山石、茅屋等,环境清幽,亦有些许萧瑟。其中“树木”的枝干描写,既有大笔粗写,寓之以厚重,又有细笔碎点,使墨的干、湿、浓、淡得以充分展现。

而苔石点点,又似落叶,铺洒四处。远山及坡石,不勾勒其肌理,仅写轮廓,局部晕染。茅屋二处,其一掩于林间,又施以黑墨二点,表达屋内有二人并坐之意。其二,则临于溪谷,屋内高士静坐,似在“读书”。

整作有安贫乐道的高逸与坚守,亦有万物肃杀,唯有诗书,以求心安的惆怅与寂寥之感。其树木的刻画,与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傅山绘《山水图册》,其中一开“古郭夕照”亦有诸多相似之处。

傅山《古郭夕照》,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傅山“寒林图”,局部

清代张庚《国朝画征录》中,评价傅山“善画山水,皴擦不多,丘壑磊珂,以骨胜”,此“寒林图”当作如是观。

▼结语▼

“此生若得生还里,汾水西岩老首丘。既是为山平不得,我来添尔一峰青。”傅山作为彼时文坛“祭酒”般人物,“抗清复明”的热血,从不曾冷却。其高洁的性情,亦可谓“真山不老”也。

参考资料:

[1] 傅山手书《庄子·人间世》跋语:“癸巳(1653)之冬,自汾州移寓土堂,行李只有《南华经》,时时同在,遂写此数篇。”

[2] 傅山著《霜红龛集》集三,《土堂杂诗十首》。

[3] 全祖望《阳曲先生事略》

[4] [5] 侯文正等著《傅山评传》

[6] 王欣欣《山西历代进士题名录》

[7] 王巧鹏《三晋名楼丹枫阁》

[8] 傅山著.《霜红龛集》

[9] 尹协理主编《傅山全书》第二十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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