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月,她随着最后一批知青返城的大潮回到故乡。而我,则是和她在一个青年点的同学,在下乡近3年后,加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服役5年后,晚于她两个月后回到故乡。
1977年年初,经过八年的苦恋,我和她终于要结婚了。简陋的婚房是父母家门前的仓房改建的。父母看到自己的长子要结婚了,高兴的不得了。
父亲求他一个在抚顺华丰化工厂工作的朋友宗兆祥,在结婚那天让车队给出一辆大客车。因为,娘家人大部分都在市里住,总不能让人家坐电车或是公交车来吧。但头天晚上,父亲的那位朋友说,大客车有事情估计来不了了。父亲闻听此言一下子懵了,可能是急火攻心,一下子倒在了炕上。这下可把全家人都吓坏了,好半天父亲才缓过劲儿来。那人见此情赶紧说:“大哥,你别着急,我再去催一下。”直到把事情落实下来,父亲才放下心来。
当年,我们这代人结婚时还不实兴到饭店去办。一是没那个经济条件,二是当时也没有那么大的饭店,可以承担比较大场面的婚礼,一般家庭都是在自己家里办。
结婚头两天晚上,也是父亲的一个叫王绍的朋友当大厨,父亲头已经在房后搭好了灶台。也不知父亲从哪里弄来的焦炭,炉火很旺。又告诉前屋后院儿的几家老邻居,准备在他们家放桌招待客人。
其实,我从部队复员后也开始着手筹备婚礼。先是拿双方户口到街道办理结婚手续领取结婚证,这样我们才能结为合法夫妻。我还利用去北京出差的机会,买了一些香烟和糖果,还花52元钱买了一条绿色的印花纯毛毛毯。这条毛毯至今还在使用着,厚实而保暖。又托人在市副食品公司菜窖买了一些时令的新鲜蔬菜。因为,结婚时正是冬天,诸如蒜薹、芹菜、韭菜等新鲜蔬菜在市面上很难买到。至于炒菜用的猪肉,鸡蛋,自家的一些肉票、蛋票根本不够用。那些前屋后院住着的老邻居们纷纷解囊相助。这家2斤,那家3斤的肉票儿纷纷送到了父母的手里,解决了我结婚缺少肉票、蛋票的难题。
这些老邻居们拿出他们家的肉票、鸡蛋票,为我们家办婚宴,他们家就会好长时间吃不到肉、蛋了。这种浓浓的邻里情深深地感动着我,我的父母和他们每家都处得非常融洽,如同兄弟姊妹一般。这种情绪还延续到了他们的后代身上,比如和一些老一辈的老邻居以及他们的子女一直到现在,我们仍然保持着联系。每次见到长辈邻居叫一声叔啊婶儿的都感到非常的亲切,每句话语都蕴含着浓浓的邻里情。
结婚当天,前后院儿住的邻居们几乎是全家总动员,纷纷过来帮忙。端茶送水,端饭送菜的,洗盘子刷碗的,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团圆饭是在父母的房间里举行的,主持人是一位在抚顺市液压件厂工作的老邻居魏方林,我管他叫魏叔。事先,我已经用一张红纸写好了婚礼的会序,他只要按部就班照,本宣科地按会序办就是了。妻子当时还站在地上唱了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曲,也是为了助酒兴。
那真是一个纯真的年代,尤其是住平房时的那些老邻居们,一家有难处,八方伸手相助,就像是在操办自己家的事情一样细心而周到。
结婚前,父母靠着娴熟的木匠手艺,为我们打制了立柜、炕琴、亮格、沙发、地桌等一应家具,把小小的婚房塞得满满当当。但这些家具在当年是必备的,几乎家家如此。
婚礼在赵婶、王婶、刘婶等几家放的桌,大概每桌12个菜。现在想来,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真是难为了父母。也真得感谢那些老邻居们。
每每想起住平房儿时的艰辛岁月,都会令我唏嘘不已;
每每想起住平房儿时的邻里深情,都会令我感慨万千;
每每想起住平房儿结婚时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每每想起住平房时度过的那段日子,都会勾起我许多美好的记忆。那种情感像河中泛起的阵阵涟漪,荡漾我青春的幻境里。都会勾起我对于往事的遐想,那些记忆仿佛是在梦中。
现在,许多我们父母那辈的老邻居大都已经做古,但他们的音容笑貌仍然鲜活地镌刻在我不泯的记忆中。
哦,我的妻子叫初克艳
2022年8月30日。
抄袭必究,版权所有,图文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
作者简介:雷庆林 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 、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 男 1950年生于抚顺 爱好读书与写作 曾在企业任宣传干事、宣传教育主任 区文明办主任 乡镇党委副书记 区委党校副校长 有多篇小说、散文、诗歌、随笔、杂文、游记等发表于中央、省、市、区级报刊、杂志。2020年10月出版18万字《我的知青岁月》纪实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