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我退了相亲对象的彩礼,却在集市上看到她替我还清父亲的债务

涧下说商业 2024-11-26 05:16:35

■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杨华成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从小就觉得,自己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摊上这么个倒霉的命。

我叫杨华成,是四川巴中通江县永安镇双河村的人。说起我们双河村,那可是个穷山沟。村里人常说:“九山半水半分田”。这话一点不假,我们村的山多地少,种地全靠在山坡上开荒。

我爹叫杨大富,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我爷爷取的,估计是想着给我爹讨个好彩头。可惜啊,这名字跟我爹的命格压根不对付。我爹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能人,种地、打猎、捕鱼,样样在行。可天不遂人愿,自打我十岁那年,他就得了一场怪病,整天卧床不起,吃药打针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不说,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我娘在我十五岁那年就走了,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华成啊,你要好好照顾你爹。。。。。。”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个阴雨绵绵的清明节。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落,就像是老天爷在为我娘掉眼泪。从那以后,我就成了村里最年轻的顶门立户的人。

说实话,我这人胆子小,连说句重话都脸红。可是为了我爹的病,我什么活儿都干。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就去山上打野味。村里人都说我孝顺,其实我心里明白,我就是不想让我爹觉得亏欠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我都二十六了,还是个光棍。倒不是我没想过要成家,实在是我家这个情况,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受苦?

我记得那是1987年的春天,山里的野杜鹃开得正艳。那天我正在地里翻土,就听见我们村的王婶在喊我:“华成!华成!”

王婶是我们村的媒婆,嗓门特别亮,走路一颠一颠的,就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她一边往地里走,一边说:“华成啊,婶子给你说个事儿。”

我赶紧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王婶,啥事儿这么急啊?”

“好事!隔壁清水村刘德贵家的闺女,你知道不?叫刘巧琴,今年二十三,模样俊俏,人也勤快。前两天我去他家串门,看到她正在院子里绣花,那针线活儿,啧啧。。。。。。”

我心里一动。刘巧琴这个名字我是听说过的。清水村离我们双河村不远,就隔着一条小溪。听说这个刘巧琴长得水灵,为人温柔,村里好些后生都想去提亲,可都被她爹刘德贵给挡回来了。

“王婶,您就甭费心思了。我家这个情况,人家刘叔能答应?”

“咋不能答应?你小子长得周正,人也老实,就是太实在了些。你放心,这事儿包在婶子身上。”

就这样,在王婶的撮合下,我第一次见到了刘巧琴。

那天是在清水村的打谷场上,春风拂过麦田,带着淡淡的清香。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姑娘站在场边,穿着件淡青色的布衫,扎着两条粗麻花辫,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巧琴!”王婶朝她喊了一声。

那姑娘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她的模样。说句实在话,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她的眉毛弯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蛋儿白净,嘴角带着一抹羞涩的笑。

“这是双河村杨华成,”王婶介绍道,“华成,这是巧琴。”

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脸上发烫。巧琴偷偷瞄了我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脸也红了。

王婶见状,笑眯眯地说:“你们年轻人聊,我去找你爹说说话。”说完,她就一摇一摆地走了。

场边就剩下我和巧琴两个人,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风吹麦穗的声音。我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可就是开不了口。还是巧琴先打破了沉默。

“你。。。你家里就你和叔叔两个人吗?”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怯怯的。

“嗯,”我点点头,“就我和我爹。我娘。。。我娘走得早。”

“我知道,”她说,“我经常听我爹提起你们家。说你。。。说你很孝顺。”

我心里一暖,看来她对我们家的情况是有些了解的。这时候,一阵风吹来,她的一缕头发飘到了脸上。她伸手要去拨,我下意识地说:“等等。”

她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解释:“你。。。你头发上有根稻草。”

她“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容像是春天的第一朵桃花,明媚动人。我也跟着傻笑起来,一下子,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就这么化开了。

从那天起,我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人。每天干活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往清水村的方向看。有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青衣女子在田间走过,心就会砰砰直跳。

我爹看出了我的心思,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轻声对我说:“华成啊,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可是咱家这个样子,你别委屈了人家姑娘。”

我握着他的手,心里一阵酸楚:“爹,你放心,我有分寸。”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我和巧琴处得正好的时候,我爹的病突然加重了。那天夜里,他疼得直冒冷汗,我吓坏了,连夜去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

医生说必须去县城的医院,可是住院要交押金,家里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我跑遍了全村,东拼西凑才借到一百块钱,可还是不够。

这时候,王婶突然来了,说刘德贵愿意借钱给我,条件是要加码彩礼。原本说好的彩礼是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一台胜利牌缝纫机,现在又要加一只上海牌手表。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里又急又难过。这彩礼钱,就是我卖了自己也凑不够啊。正在我发愁的时候,巧琴来了。

她是偷偷跑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华成,这是我攒的钱,你先拿去给叔叔看病。”

我看着她月光下的脸庞,心里又甜又苦:“巧琴,这钱我不能要。”

“你别犟了,”她红着眼眶说,“叔叔的病要紧。”

我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巧琴,你值得更好的人家,我。。。我配不上你。”

她急了:“你胡说什么?我。。。我就愿意跟你。”

“可是你爹不会答应的,我连彩礼都出不起。。。。。。”

“彩礼那些都是身外物,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打断她的话,“我不能让你进门就受苦。巧琴,你忘了我吧。”

说完,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她的啜泣声,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割着,可我不敢回头。那天晚上,我在山上坐到天亮,眼泪流了一夜。

第二天,我找到王婶,让她去刘家退亲。王婶急得直跺脚:“你这死倔脾气,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的姑娘。。。。。。”

我摆摆手:“婶子,就这样吧。”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去清水村了。偶尔听村里人说起巧琴,说她瘦了,整天闷闷不乐。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笑容总是会浮现在我眼前。

我爹的病越来越重,医药费像是个无底洞。我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就去镇上的砖窑厂打零工。那段日子,我就跟着驴似的,一心只想着挣钱。

1987年的夏天特别长,天天烈日炎炎的。那天我去赶集,准备卖点自家种的蔬菜。刚走到集市口,就听见有人喊我:“华成!华成!”

我一回头,看见王婶急匆匆地跑过来:“华成,你可要谢谢巧琴啊!她。。。她把自己的嫁妆钱都拿出来,帮你还了你爹的债。。。。。。”

我愣在那里,脑子里嗡的一声。原来这段时间,我爹的那些债主突然都不来催债了,竟然是因为巧琴。。。。。。

我顾不得别的,拔腿就往清水村跑。跑到半路,在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边,我远远地看见了巧琴。她还是穿着那件淡青色的布衫,只是人瘦了一圈,两条麻花辫也没有往日那么光亮了。

她正在田埂上走着,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要走。

“巧琴!”我喊住她,“为什么?”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我爹说得对,你们家就是个无底洞,我要是嫁给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心里一阵绞痛:“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还债?”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因为我傻呗。”

说完,她快步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走路有点跛,这才想起来,她最值钱的就是那对金镯子,是她奶奶留给她的。那对金镯子,她从来舍不得摘下来,现在却不见了。

从那天起,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拼命地干活挣钱。我要把欠她的钱还上,可是我知道,有些债,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听说她爹给她说了个婆家,是清水村首富张德强家的儿子。张家几代务农,家里有十几亩水田,还准备在镇上开个米行。

昨天,我在通江县城的街上又遇见了巧琴,她憔悴了许多。听说她还是没有嫁给张家少爷,现在在县城的布店帮工。我想去和她说说话,可是走到布店门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那些年,到底是我对不起巧琴,还是这个时代对不起我们?如果我当初不那么要强,事情会不会不一样?现在的巧琴过得好吗?我还有资格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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