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清样》—撰文 | 文一刀
2月9日24点之后,全国各地将迎来法定意义上的复工日,也被迫陷入前所未有的左右为难。
在“捂汗”封城前后,曾出现过两次预测。一次是即将封城前,港大教授管轶受访时预估此次感染人数将是非典的十倍起跳;另一次是刚刚封城后,市长周先旺在1月26日例行发布会上预估“确诊病例可能会再增加一千个”。
现在能看到的是,情况距第一个预测越来越近,离第二个预估越来越远,不过这里的“远”是超过预估值并将其远远甩在身后的那种“远”。
2月6日,“捂汗”封城之后第一个14天周期结束,一个医生的“死而复生又复死”给这个周期画上了句号。
而当地的现实,与华山医院张文宏那个最好的结局:“2至4周内所有病人治疗结束”相比,只能说刚开了个头。
捂汗的“大决战”周期,无可救药地出现拖延拉长。严峻现实下的第二个潜伏期,在张文宏看来成为“最后决战阶段”。
湖北不好全国咋好,这就让全国其他地区春节至今的原本“保卫战”,也不可避免地演变为各自的“大决战” 与全国的“大会战”。
另一方面,其他地区这半个月来的封堵隔离效果还比较明显,截至2月8日24时,除湖北以外地区新增病例已经连降5天。
湖北的严峻与隔离措施在其他地区的效果表现,共同构成了一推一拉之力,让各主要城市、省区在第二潜伏期和返复工人员流动到来之际纷纷出台了更为严厉的限制外出等封闭管理政策,想要把趋势尽可能压在原来区间内。这是一种别无选择的“以守代攻”之法,通过封堵来达到消灭之目的。
这次战疫,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狼狈:没有特效药意味着有枪没子弹,口罩防护服等的短缺就像没多少钢盔、防弹衣,当下的气候时节又对病毒有利,手里有的不过是几件冷兵器,即是那几付只能应对轻症和疑似的中药方。
病毒则神出鬼没,各种不确定性频出,毫无固定套路。完全是古龙小说的风格:刚看到一行“刀,一把杀人的刀”,紧接着就人头落地,中间没过程或者不知其过程。
这种凶险局面无异于只有大刀、苗子枪的义和团面对长枪短炮的洋枪队,没啥子进攻能力。只能效仿当年袁崇焕的平辽计划,边谈和边修长城对关外封堵,切断其供应链,理想的目标是消灭之,退而求其次也能长期维持和平相处。
抗疫情形与之何其相似,只不过袁崇焕壮志未酬身先死,吴三桂后来在山海关开了口子。因此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决不能让病毒像当年清兵入关一样在其他地区生根发芽。
但眼下的抗疫与袁崇焕的平辽计划又有一个最大区别,当年修长城封堵是以逸待劳,中原地区生产生活可以正常进行,而抗疫之封堵隔离却是以牺牲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际交流和经济停摆为代价,难以持久。这又导致了在疫情尚未平稳的情况下也得冒险复工的现实。
恢复生产与抗击疫情,这本是一对难两全的矛盾,对此通俗点的解读就是: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在这个最大矛盾之下,衍生出各城各地具体规定中让人频频感到矛盾的现象,就无可规避,没辙处想辙就是这样。
个体当下能做的只有先尽可能理解,你不理解怎么办?如果疫情真发展到华山医院张文宏所预测的那最差结局:“控制失败,席卷全球”,谁也没法幸免。
为了尽可能缓解这硬碰硬的矛盾,于是有了“有序复工”这一说。什么叫有序复工,即是能不复工就别复工。国家能担的就是将法定假延到3号;地方再担一截,延到9号;接下来就是各企事业单位担一段,个人担一段,努力呆着别动“以守代攻”挺过第二个潜伏周期再看。当然,也不是谁都能撑得起、撑得住的,这还需要精确科学的配套政策。
今天,有人发来在有关西安“一站五场”的情景:外地返城者下车后立刻接入“按区划分,分类管理”流程。去哪个区就由哪个区负责,有固定住所,备案,回家隔离;无固定住所,备案,送酒店隔离。若有不愿意的,从哪来回哪去。
西安目前确诊数即将过百,“后有追兵前有围堵”的压力不容小视,面对返工,相关措施就很有必要,否则过去两周的工作就功亏一篑。
而作为个体,惟有记住:在关乎所有人的非常时期,不要黄点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