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母公司位于中国的知名短视频软件、“海外版抖音”TikTok迎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意味着这款拥有数亿月活用户的App可能被美国封禁或从母公司字节跳动剥离的两难选择,更不幸的是我们这边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制手段。
12月7日,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巡回法庭上诉院驳回了TikTok的诉求,维持原本的封禁令。这意味着留给TikTok的时间真的不多了,2025年1月19日前TikTok必须出售或剥离,否则将在美被封禁,当下距离“最终日”不到一个半月。
负责审判的法官名为金斯伯格,他的判决逻辑是虽然封禁TikTok在一定程度上侵犯了美国人的言论自由权,但相比该软件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的威胁,禁令没有过多损害美国宪法保护的其它权利。
面对这个理由,我只能说嘴长在美国人身上,谁让最终解释权在他们手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是让美国不爽的事情,随随便便就能扣上国家安全这顶大帽子,和打压我国科技企业用的套路如出一辙。
面对禁令,字节跳动已做出反应,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表示将寻求临时禁制令以阻止法律的实施,同时也会上诉至美国最高法院。不过,TikTok想要推翻美国两党难得形成一致意见的观点,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另一方面,周受资还将希望放到了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身上。川普在上任总统任期里一度要封禁TikTok,但因没能连任而作古,这次竞选总统的时候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注册了账号并积累了大量粉丝,而且认为不能封禁TikTok,否则不利于市场竞争、会形成垄断。
周受资为此专门联系上了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希望这位为特朗普再度当选美国总统立下汗马功劳的世界首富能够穿针引线,让特朗普保住TikTok。
不过,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即便不考虑美国政治人物向来多变的立场,假设特朗普依然对TikTok存在好感,可这并不表示TikTok的命运将迎来曙光。因为特朗普只是认为不应该封禁TikTok,没有说要让这个App留在中资企业手里。换言之,他可能会推动TikTok从字节跳动剥离,也就是强制卖给美国企业,这对TikTok和字节跳动而言与封禁相比并没有很明显的不同。
那么我们能否反制呢?很遗憾几乎没有反制手段。
美国挥舞关税大棒,针对输入自中国的商品加征高关税,虽然我们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很大,但至少每年还从美国进口上千亿美元的商品,可以做文章。比如,针对部分产自美国的商品同样提高关税税率,或者做得更绝一点,禁止出口部分重要商品至美国。
实际上我们已经开始反击了。12月3日,商务部公告,原则上不予许可镓、锗、锑、超硬材料相关两用物项对美国出口;对石墨两用物项对美国出口,实施更严格的最终用户和最终用途审查。
这就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美国不是对我们进行技术打压、提高关税吗?我们索性不卖关键物项给美国了。
然而,TikTok的情况不同。境内几乎没有能够使用的美国公司提供的同类产品,Facebook、Instagram、WhatsApp、X(推特前身)和类似B站的长视频软件YouTube都受到限制。
因此,这个领域我们基本上没有谈判的筹码和有效的反制手段。相反,美国还可以对微信、B站等中国企业开发的媒体软件下手,“脱钩断链”不仅在出现在商品贸易、半导体芯片等硬科技上,也发生在软科技上。
字节跳动可能也感受到了TikTok在美国市场的境况不妙,开始“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如上面提到的,继续诉诸美国司法体系,以获得公平的对待。
另一方面,开始推进一款新的App以保住美国市场,这款名为Lemon8的图文社交应用被称为“海外版小红书”,去年2月在美国上线,截至今年9月全球累计下载量已达5200万次。只是Lemon8一旦做起来后会否重蹈TikTok的覆辙呢?我想,这是字节跳动不得不慎重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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