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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太阳不知道藏在了哪片云层的后面,初春的微风拂过脸颊,还有点冬天的凛冽。
乌梅一个人游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恍惚间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妈妈的离世让她迷失了自己,失去了奋斗的方向。
她依稀记得,当年妈妈抛下她和爸爸义无反顾离开的背影,尽管她哭哑了嗓子,哭干了眼泪,还是没有换回妈妈的一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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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乌梅恨上了自己的妈妈,清除了她在家里的所有痕迹,把脑海中关于她的一切记忆都压缩在一个小角落里,打上了死结。
可是想要彻底忘记谈何容易,乌梅用了20年还是没有做到。
可能是妈妈曾经的笑容太温柔,也可能是妈妈离开时的背影太决绝,乌梅在爱恨交织的情感中逐渐长大。
她努力学习,发奋工作,就想证明自己,让妈妈后悔,后悔抛弃了如此优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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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周前,乌梅发生了严重的车祸,昏迷间她好像看见了妈妈,妈妈用手轻抚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呼喊着她的名字,还如儿时那般温柔。
这个妈妈比梦中见到的妈妈,老了很多,眼角、额头都布满了皱纹,覆在她额头的手掌也不再如记忆中那样,软软的,绵绵的。
乌梅醒来后,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她着急的用双手在四处乱摸,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双手。爸爸激动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梅梅,你终于醒了,吓死爸爸了。”
“爸,我的眼睛......”乌梅没敢说下去。
“你的眼睛没事,就是受了点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乌梅悬着的心落了地,她试探的问道:“爸,病房里就你一个人吗?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别人来看过我?”
“这会就我一个人,不过你都昏迷三天了,你奶奶、姑姑、表弟......”爸爸嘴里不停的说着每一个来看过她的人,但是这么多人中不包括她。乌梅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还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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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乌梅出院了,当天晚上,爸爸拿出了一个存折、一份遗嘱和一份眼角膜捐献承诺书。
乌梅看着这几样东西,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这是你妈留给你的,她走了,就在你昏迷的时候走的,肺癌,她说查出来时已经是晚期了。在你出车祸的前几天她就回来了,她来找我,说想见见你,我本来想等你出差回来和你商量的,谁知你出了车祸。”爸爸还在说着什么,乌梅听不见了,她脑海里只有那句“她走了”在不停地重复着。
“她是不是来病房看过我。”过了好一会,乌梅才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被送到医院那天,她就过来了,一直陪着你。本来她给你捐献眼角膜这件事,她不让我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毕竟人都没了,我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怨恨中。
你妈她是爱你的,这些年她每年都让我给她寄一张你的照片,其实每年你生日我送你的礼物,都是她买的,她害怕你不收,就让我说是我买的。”
这一刻,乌梅后悔了,她后悔不该在妈妈给她打电话时无情的挂断,不该把妈妈给她买的新衣服剪碎后重新寄回给她,更后悔那一年妈妈来看她时不该把她拒之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