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奇案:误奸人妻

水冠三军谈民间 2024-12-25 15:51:07

“昨天真不该喝这么多酒,现在头还在疼,也不知道小王姐现在怎么样了。”一夜未归的杨全财一边甩头,一边打开家门进屋。

不料刚走进院子,就被其口中的小王姐拽住胳膊,破口大骂道:“好啊,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姐姐待你如亲子,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我以为你人忠厚老实,没想到肚子里全是花花肠子,要不是我昨晚机灵,就被你得逞了!”

没来由的痛骂让杨全财摸不着头脑,眼前抓着他的人乃是自家大嫂王氏的亲妹妹,王氏嫁入杨家的时候,杨全财还小,两人虽说是叔嫂,但是王氏仁厚,待杨全财如亲子一般,是看着他长大的,关系十分和睦。

每年到王氏的父亲过寿的时候,王氏的妹妹都会赶来姐姐家,与姐姐姐夫一同回娘家给父亲祝寿,因而杨全财与小王氏的关系也十分要好。

这一次是因为小王氏家中有事实在走不开,王氏与丈夫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妹妹,眼看就要误了时辰,于是就决定先回娘家,并嘱咐杨全财:“等我妹妹来了,你就先让她住在我的房里,等明天一早再赶回家。”

王氏与丈夫离开以后,小王氏才姗姗来迟,杨全财照着嫂子的嘱咐,准备好了饭菜给小王氏享用,又安排她住进了嫂子的房间。

夜幕渐深,整个院子里只有孤男寡女,杨全财素来谨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妥,于是索性就上街闲逛,恰好遇到了与自己相熟的酒馆老板,酒馆老板见他一人闲逛,便邀请他来自家酒馆里坐坐。

喝了两杯酒,酒馆老板询问道:“杨老弟,这大半夜的你不回家睡觉,一个人游荡啥呢?”

“嗨,老哥,不是我不想回家睡觉,我哥哥嫂子回娘家给老岳父祝寿去了,现在家里就剩我嫂子的妹妹在,我要是在家睡觉,恐怕男女有别,不太方便,所以才出来四处溜溜。”杨全财回答道。

“这样啊。”酒馆老板一拍胸脯,说道:“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就在我这个小酒馆里对付一宿,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去。”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老哥了。”杨全财道。

“生分了不是,以咱们俩的关系,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来喝酒!”酒馆老板劝道。

二人推杯换盏,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杨全财酒量不济,醉倒在了柜台上,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杨全财将自己的经历讲述给小王氏听,小王氏可不信这个:“你肯定不愿意承认,但是三更半夜能够进来你家的院子,还来撬我的门闩,除了你还有谁?门闩就在门前,上面还有刀拨的痕迹,你不要狡辩,我非要告诉姐姐姐夫不可。”

杨全财大呼:“冤枉啊,小王姐,嫂嫂待我如母,我怎么会动你的心思,你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就去嫂嫂的房间去看!”

杨全财说着,就带着小王氏去王氏的房间看,两人走到近前,门闩果然散落在地上,推门进去,一股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子,两人大惊,急忙进去,只见床上有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尸,杨全财一眼就看出来了,此女正是自己的邻居张景仁的妻子李氏。

小王氏吓得惊叫,杨全财看向她,小王氏急忙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昨晚听到有人用刀拨门闩,以为你是图谋不轨,所以赶紧穿起衣服,打开后门跑了出去,在柴堆里躲了一夜,今早看见门闩在地上,又后怕,又生气,就没有进门,专等着你出现。”

既然是发生了人命大案,自然不能耽搁,杨全财赶紧去找邻居张景仁,本来妻子一夜未归,张景仁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儿得知妻子被害,又急又气。

揪着杨全财的衣领骂道:“好你个杨全财,平时看你人模狗样儿的,想不到人面兽心,企图强奸我的妻子不成,竟然杀了她!我非要报官不可!”

杨全财百般辩解,张景仁哪里肯听,叫来了保长,指控杨全财图奸害命,保长不敢耽搁,将杨全财五花大绑送去了官府。

县令带人勘察了现场,然后开堂审案,杨全财和小王氏各自将遭遇讲了一遍,县令又提审张景仁:“你妻子彻夜未归,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你有没有出去找过?她出去的原因是什么?你们是否有过争执?”

张景仁回道:“老爷明鉴,我与妻子李氏的感情一向很好,从来没有红过脸,生过气,昨天晚上我们都已经休息了,是我半夜起夜,才发现她不在,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在家里苦等了半夜,本想着天明再找,却听到了这个噩耗,一定是是那杨全财贪图我妻子的美色,威逼不成,恼羞成怒杀了她,我妻子死的太惨了,求老爷为我做主啊!”

县令不置可否,安抚了一句:“放心吧,本县一定会查出凶手,还你妻子清白,你先下去吧。”

张景仁退下,县令又提审保长及街坊四邻,打探张景仁家中的情况,左邻率先说道:“张景仁跟她妻子不合,俩人隔三差五就吵架,他们俩声音又大,整条街上没有听不见的。”

右舍撇了撇嘴,说道:“不是我嚼死人的舌根,那李氏生前就是个贪图小便宜的人,平日里手脚也不干净,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那杨家又是个什么情况?杨全财为人如何?”县令又问。

这次轮到保长回答了:“杨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是小康之家了,他们兄弟两个住在一个院子,从来也没红过脸,生过气,这些我们街坊邻居都知道。杨全财为人忠厚老实,性格是特别的谨慎,要说他干出这样的事,我们也还都不敢相信,但是李氏的尸体实在他家发现的,这要说跟他没关系,我们也不敢说。”

了解完情况之后,县令又提审酒馆老板:“杨全财说昨晚在你那里喝酒,你是不是整夜都在他身边?”

酒馆老板回道:“大人,小人昨夜的确跟他在喝酒,到后半夜的时候,杨全财喝醉了,我就扶着他到柜台上睡了,第二天一早他酒醒了才离开。”

县令冷笑一声,说道:“杨全财家里死了人,昨晚只有你跟他在一起,,他家的门锁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很显然是用钥匙打开的,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酒馆老板干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可以说眼睫毛都是空的,县令的这番话,自然吓不到他,反驳道:“大人明鉴,小人经营酒馆多年,来来往往的客人数都数不清,要是他们出了事都跟我扯上关系,那我早就判了几百次死刑了。”

县令怒道:“冥顽不灵,你开酒馆做生意,理应和气生财,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起了贪念,谋财害命,本官早已洞若观火,容不得你抵赖,来人呀,上夹棍!”

“大人!”酒馆老板急忙叫道:“大人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就用酷刑逼供,小人血肉之躯,哪能抵得住这样的刑罚,就算是招了供,大人觉得可以让人心服口服吗?”

“也罢,本官要是不说出你的破绽,谅你也不会心服。”县令制止了衙役,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杨全财昨晚在你那里喝醉,刚刚本官问你,你也替他作证了,说明他没有犯罪嫌疑,且如果是他杀了人,又怎么会主动拉着小王氏去犯罪现场?”

“小王氏听到刀拨门闩的声音惊醒,从后门逃出躲进了柴垛,所以作案的也不是她,而且我见那李氏衣衫不整,特意请稳婆验了身,李氏死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他的丈夫证明当晚两人并未发生关系,所以此人肯定是凶手!”

“杨全财的钥匙挂在腰间,且没有备用钥匙,那就只能是凶手从他这里拿走了钥匙,又在他睡醒之前将钥匙还了回来,从时间和动机上来看,只有你知道杨家当夜只有一个女人在,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钥匙,作案之后又还回来的,只有你!”

酒馆老板听到县令的分析顿时慌了神,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梗着脖子说道:“大人的故事尽管讲的很精彩,但都是你想的,并没有证据证明杀人的就是我。”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杨全财家昨夜不仅死了人,还丢失了不少的财物,这些东西定然是被凶手偷走了,本县在这里跟你问话的时候,已经差人去你家查证去了!”县令斩钉截铁道。

听到这话,酒馆老板彻底没了抵赖的心思,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前去查证的衙役返回来了,经张景仁和杨全财辨认,在酒馆老板的家里发现了杨家的财物和李氏的首饰,这下酒馆老板终于无法抵赖,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将案情一一招认!

原来,杨全财经常到酒馆老板这里喝酒,两人早就很熟悉了,酒馆老板知道杨全财家境很好,还打探过他家的住处,想去偷一些东西,只是杨家院墙高,酒馆老板苦苦不能得手。

恰好昨晚遇到杨全财闲逛,聊起家里的事,得知家中只有一个女眷在家,这样绝好的机会岂能放过?于是酒馆老板将杨全财灌醉,然后偷走他的钥匙,打开杨家的门,摸到小王氏住的房间,用刀将门闩拨开。

小王氏听到有刀拨门闩的声音,以为是杨全财来强奸,吓得赶紧打开后门跑了出去,等酒馆老板打开门摸到床边,床上已经没有人了,他点上蜡烛四处寻找,没想到在床下发现了李氏。

酒馆老板不由分说,将李氏从床底拉出就剥去衣服,成就了好事,冷静下来之后,酒馆老板进入贤者时间,才想起来询问李氏的身份,以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氏十分兴奋,回答道:“我是跟你一样的人,都是来偷东西的,我半夜睡不着,就在村里闲逛,想着到哪家偷点东西回来,看见杨家的门是打开的,就偷偷溜了进来,转过来发现这个房间后门也开着,就跑了进来。”

“我正在屋里找值钱的东西,就听到你把门打开了,我来不及躲避,就钻到了床底下,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你要我,我也不敢喊,不过这也是好事,一回生,二回熟,今后咱们可以保持来往,我认识你,你是酒馆老板,我还去你那里打过酒呢。”

酒馆老板听到她说这话,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嫌恶,生怕被这李氏给缠上,以此来跟自己索要钱财,于是假意说道:“你说这话正合我的心意,咱们这样的缘分简直是上天注定的,我这会儿又来了感觉,不如……”

“好好好,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急性子。”李氏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躺在床上,酒馆老板把心一横,突然拔刀,一刀刺穿了李氏的心窝,李氏至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杀了人,酒馆老板还贪心将李氏的首饰摘了下来,连同杨全财家值钱的物件一起卷走了,回到了酒馆,杨全财还在睡着,酒馆老板又将钥匙塞了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案情真相大白以后,按照当时的法律,偷盗银两超过120两白银的,判绞监候。有心谋杀人的,判斩监候,杀人得财的,不分首从,皆斩。强盗得财的,斩立决。反正不管按照哪条法律,酒馆老板都要处以死刑。

巧的是县令也是这么以为的,考虑到酒馆老板的罪行算不上是强盗,顶多算是盗窃,但是他又杀了李氏,所以是谋杀,而且杀了李氏以后又拿了他的首饰,也是杀人得财,所以应该判斩监候,至于偷窃倒是成了最小的罪了,数罪并罚,应该斩立决。

县令将卷宗报到刑部,竟被批驳回来了,原因是罪名不符,酒馆老板是听到李氏认识自己,害怕她以此作为要挟,所以才临时起意杀了她,所以是“故杀”,而不是“谋杀”,应该以“故杀”量刑,斩立决。

该省重新梳理了案子,更正了酒馆老板的罪名,再次上报了处决意见,刑部没有深究,但是知县作为初审官员,却不精通大清律例,量刑的罪名的不符合实际,酒馆老板最终被枭首示众,而知县本人也受到了出发,被降一级调用,丢掉了知县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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