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战军与直皖战争概述

萨彦布特哈 2025-01-14 18:06:02

韩世儒/文

参战军开始成立军士教导团时,我任该教导团第三营第二连排长。参战军正式成立时,我任参战军第一师步兵第三团第二连连长,并且参加直皖战争。本文所记关于参战军和直皖战争的始末,除一般情况外,主要是叙述参战军第一师的梗概。兹将所能回忆起的,概述如下:

参战军的缘起与编制

参战军于一九一八年七月开始筹备,八月先成立参战军训练处,不久成立军官教导团和军士教导团。十二月两教导团结束,分赴各地招募新兵,筹备扩编成师,于一九一九年一月正式成立参战军,共编成三个师。以后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参战军之名不适宜,乃于一九一九年七月改称为边防军,至一九二 年七月发生直皖战争,迨战事结束,部队遣散,参战军从此告终。

自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为了争权夺利,即走向分裂,直皖两系的矛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军阀混战的局面也就从此开始。直皖两系的领袖人物都是由小站练兵起家。由于段祺瑞当时的地位较高,袁世凯死后,遂以领袖自居。而曹锟、吴佩孚的实力日渐雄厚,既占有直隶的地盘,而且湖北、河南两省亦属其势力范围之内。由于称雄称霸的野心所趋使,不愿甘居段下,遂有不听指挥的表现。彼时皖系虽有徐树铮的西北军和长江上游总司令吴光新所辖的部队,但是数量既不多,装备也较差,而且徐、吴两人又不能合作,其实力不足与直系相抗衡。段祺瑞为了应付直系,就必须建立一支有力的军队,以保持其领袖地位。当时日本帝国主义正在设法伸张势力于我华北地区,认为段祺瑞是可利用的对象,并且有可利用的机会。段祺瑞为了扩张自己的实力,不惜出卖民族利益,勾结日本帝国主义,成立了参战借款,并且得到武器和装备的供给。于是段祺瑞假借中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为由,于一九一八年秋季开始筹组参战军。由此两系成为水火不相容之势,以致演成直皖之战。

参战军最高统帅为参战督办,由段祺瑞自兼。下设参战军训练处,处理指挥、训练、经理、卫生和补给等一切事宜,负其责的称参战军督练,由当时的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靳云鹏兼任,地点设在北京安定门外黄寺。参战军共成立了三个师,第一师师长曲同丰驻北京北苑,第二师师长马良驻山东济南,第三师师长陈文运驻北京南苑。

在训练处之下,设有一个参战军教导团,地点也设在北京安定门外黄寺。内分步兵、炮兵、工兵和劈刺等科,课目和教育方式完全按照日本各专门学校办理。步兵、炮兵和工兵各科是抽调参战军各师的军官进行轮流训练,劈刺体操科是抽调各师的军官和军士进行轮流训练。各兵科的教官,聘请日本军官担任,助教由日本军士担任,这些人的待遇和期限等均订有合同。

训练处直辖炮兵一营,备有十五公分口径的榴弹炮,一切装备均来自日本,就连马匹也使用日本的。此外还购有十公分零五的加农炮,尚未编练完成,参战军即告结束。

为了造就确实可靠的封建势力,在成师之前先成立了参战军军官教导团和参战军军士教导团。目的是通过训练造成师生关系,以便成为与段祺瑞有直接关系的派系势力。

军官教导团团长为陈文运。该团设立在北京安定门外黄寺,选择保定军校毕业生比较优秀以及接近皖系的初级军官加以训练,时间定为三个月,自一九一八年九月开始,十二月即分派到三个师中充任初级军官。

军士教导团团长为曲同丰。该团设立在北京北苑,由接近皖系的北洋各师选择优秀军士送团受训,共编为六个营,每营辖四个连,每连平均约一百三十人,共计约三千二百人。时间定为三个月,自一九一八年九月开始,十二月即分发到三个师内充任军士。教育课目以精神讲话为主,灌输服从命令、遵守纪律以及参战军和个人发展前途等思想,此外并将典范令择要加以讲解。

军士教导团在训练开始时,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开学典礼。参战督办段祺瑞和督练靳云鹏均亲自到场。到场的还有内阁的全体阁员,训练处的领导人,日本顾问头子板西利八郎和全体顾问,以及北京各界领袖人物。段祺瑞在讲话时,曾手指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和参战军督练、身穿陆军上将大礼服的靳云鹏说:“你们看靳督练就是我当年小站练兵时的一个炮兵,如今他都能当到了国务总理。你们要服从命令,遵守纪律,好好练习本领,将来是一定不可限量的。”在讲话之外,段祺瑞还宣读了一篇训词,全文记不清,但其中有这样几句话,还记得很清楚,就是“小站练兵,数只八千,飞黄腾达,何止万计”。靳云鹏的讲话一开始就说:“我是当年小站练兵时段督办手下的一个小炮兵,今日的地位,全是受段督办的一手栽培提拔而得来的。今日你们作了督办的学生,将来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的。”此外曲同丰等也都讲了话。这正可以说明段祺瑞组织参战军的目的。

由于段祺瑞要对付直系,借机组织参战军,但经济和武器必须有一定的来源,才可以实现建军的计划。当时北洋政府的财政,已经入不敷出,全靠借款度日,已发生了欠薪的现象,哪有这笔巨款来编练参战军。因此段祺瑞就不惜出卖民族利益,与日本成立了参战借款,借款条件和数目并未公布。据说光是成立参战军就是两亿日元。因此参战军使用的武器和装备全部购自日本,参战军教导团的军官和助教均须聘请日本的军官和军士来担任。另外还须成立一个顾问团,其首领为板西利八郎。

参战军第一师的成立

参战军第一师是一九一九年一月一日正式成立的。全师共辖步兵两个旅,另外师直辖骑兵、炮兵各一个团,工兵、辎重和机关枪各一个营,共计一万余人。每旅辖步兵两个团,每团辖三个营,每营辖四个连,每连计战斗兵一百二十六人。骑兵团共辖四个连。炮兵团辖三个营,每营辖三个连,每连有火炮四门。第一、

二两营为野炮,第三营为山炮,口径都是七公分五。工兵营辖四个连,分任通信、架桥和筑城作业。辎重兵营共辖四个连,运输工具全部是大车。机关枪营共辖四个连,每连有重机枪六挺。全师使用的武器除山炮是六年式山炮外,全部是日本三八式。

参战军第一师团长以上的姓名:师长曲同丰,参谋长裴建準,步兵第一旅旅长苑尚品,第二旅旅长程长发,步兵第一团团长李景林(后换王兴文),步兵第二团团长姜炳炎,步兵第三团团长王连波,步兵第四团团长马登瀛,炮兵团团长宋玉珍,骑兵团团长姓名记不清了。

参战军第一师军官、军士和列兵的来源和素质有如下的情况。由于师长曲同丰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生,又在保定军官学校任校长数年,并因当时各部队对保定军校的毕业生多不愿任用,而参战军第一师系新成立的部队,需要大批军官,因此参战军第一师的军官,’绝大多数是学生出身。其中上、中级军官,不是日本留学生,就是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毕业生,而且这些人多数在保定军官学校任过教职员。初级军官除少数行伍出身者外,绝大多数是保定军校毕业生,素质一般较好。上、中级军官除少数人有实战经验外,一般都是刚由学校毕业的学生。军士是由北洋各师选送,经过参战军军士教导团毕业分拨来的,素质和训练极不整齐。列兵是由河南西平、遂平和汝南各县招募的,素质一般较好。

参战军第一师的训练,完全是按照日本的教育方式实施的。因为当时的教育令就是由日本的教育令翻译过来而稍加修改的,再经过参战军教导团的轮训教育和日本顾问的指导,所以参战军第一师的教育,完全是日本式的教育。在实施教育上是将全年的训练分为三期,自第一周至第十四周为第一期,完成连的基本教练和战斗教练、实弹基本射击和劈刺体操的基本动作。自第十五周至第三十八周为第二期,完成营、团的基本教练和战斗教练,营以下的对抗演习和射击、劈刺的应用动作。自第三十九周至第五十二周为第三期,这一期的教育,除补习第一、二两期的课目外,主要课目有连、营攻防对抗演习,团、旅、师的野营演习,班、排、连基本战斗射击和步炮兵联合战斗射击。全年有两周作为机动日期。除上述术科外,每日有学科两小时,课目为精神讲话和典范令的讲解。在各期之间还实施了野战筑城作业和夜间教育。在第一、二两期教育完成后,都举行了全盘周密的校阅。

野营演习的课目有:团攻防和遭遇战的对抗演习,旅攻防对抗演习,师对假设敌的进攻演习。

步炮兵连合战斗射击,是由步兵每团挑选一个连和野炮兵一个连组成一个混成营,由开进后对防御的敌人进攻的方式实施的。

参战军第一师为了显示实力,在一九一九年十二月野营演习的旅攻防对抗演习和步炮兵连合战斗射击两个课目时,曾邀请全体阁员、军政各界首领和各国驻中国的武官前往参观,段祺瑞、靳云鹏均亲自到场。为了参观人员交通方便,旅对抗演习在北京西郊石景山附近,联合战斗射击在北京北郊汤山附近,均搭有临时看台,以便参观。

直皖战争的经过

参战军的成立,就是直皖两系争权夺利、针锋相对的具体表现。自参战军成立之日起,就有直皖两系要打仗的传说。到了一九二〇年春,形势日见紧张,备战的空气也日渐浓厚。参战军第一师的各高级军官在讲话时也常表露这种意思。最明显的是在一九二〇年三月间,第二旅旅长程长发在一次集合全旅军官讲话时说:“仗是一定要打的!练军队原来就是为打仗,现在就要准备好。军队好比是狗,主人让我们咬谁我们就去咬谁。”至此直皖必战之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在直皖战争尚未开始之前,就有内定刘询为直隶省督军和曲同丰为河南省督军的传说。传出这种消息的用意有两方面:一方面许以西路前线两师以两省的地盘,是使两师的全体官兵努力作战,有了地盘,就能有很大的发展前途;一方面也表现出段祺瑞认为参战军实力雄厚,有不战则已、一战必胜的气概。

一九二〇年六月间,直系已有所准备,将部队由湖北、河南向北移动,有与皖系备战的模样。当时皖系认为如乘直系军队集中未完而击之最为有利,于是在一九二〇年六月中旬即宣布了作战计划。分为两路:一为西路,沿京汉铁路线由琉璃河向南进攻.第一个进攻目标为保定,是作战的主要方面,集中地为琉璃河车

站附近地区,集中时用铁道输送;一为东路,沿津浦铁路线由济南向天津进攻,第一个进攻目标为天津,是作战的助攻方面,集中地即在济南驻地附近。战斗序列;西路总指挥为段芝贵,下辖参战军第一师曲同丰部、参战军第三师陈文运部和陆军第十六师刘询部,共三个师。另由参战军教导团编了一个重炮兵营(十五公分榴弹炮),并将参战军第一、三两师的骑兵团编为一个骑兵旅,归参战军第一师第一旅旅长苑尚品指挥,掩护集中后担任西路左侧背的掩护。东路为参战军第二师马良部,即由该师师长马良负责指挥。

西路的部队,于一九二〇年六月中旬开始向琉璃河车站附近地区集中。参战军第一师用铁道输送,每营一列车,由北京德胜门和安定门车站上车,在琉璃河车站下车,约一周全师集中完毕。

陆军第十六师亦同时集中完毕。集中地区的分配,参战军第一师在京汉铁路以西地区,陆军第十六师在京汉铁路以东地区。

部队集中完毕,西路总指挥部发布了作战部署,参战军第一师和陆军第十六师沿京汉铁路线左右向保定前进,两师的作战地境为京汉铁路线,线以西归参战军第一师,线以东归陆军第十六师。另由参战军第一师的步兵第一团为基干编成一个右侧支队,由京汉铁路以西的山区经过房山县向保定前进,掩护西路的右侧背。骑兵旅俟与敌接触后,主力置于西路左翼担任掩护左侧背。重炮兵营在参战军第一师之后跟进。参战军第三师为总预备队。总指挥部在部队前进后即进驻琉璃河车站附近。

集中完毕,约在六月二十日的中午,命令部队即时由集中地区向涿县城关以南地区推进。部队于正午十二时许出发,行至涿县城以北,与第十六师的部队行进路发生交叉,因此不但迟滞了前进,而且部队发生混乱。日没后又落大雨,临时命令部队在涿县城关以北地区宿营,炮兵停于涿县城内道路上。由于对直系部队的情况不明,并缺乏实战经验,当日下午涿县城关以南的下坡店已到有直系掩护部队约一个连而不知,因此宿营地未按原则来分配,且前面也未派警戒部队,尚以为没有敌情顾虑,而毫无备观念。

六月二十一日晨,对下坡店的敌情仍不知道,命令部队以战备行军的态势继续向高碑店前进,前卫部队行至下坡店遭遇直系掩护部队的抵抗,才知此地已到有敌军,战斗从此开始。当时直系部队在京汉铁路正面的只有董政国混成旅,主力在高碑店车站附近,下坡店是其掩护部队集中的一个连,指挥部设在高碑店车站附近。

参战军第一师的前卫部队在下坡店与直系的掩护部队发生战斗后,由于皖系的指挥官缺乏实战经验,而且对直系的情况不够明了,以致没有正确的判断,处置因之产生错误。直系在下坡店掩护集中的最多不过一个连,系用逐步抵抗逐步撤退的办法以迟滞皖系部队的前进。而皖系误认是敌人主力,就将部队逐次展开加入战斗,并布置师属炮兵团在涿县城南关附近,重炮兵营在涿县城以北地区,均进入阵地开始射击,入夜探照灯队也协助战斗。

至是参战军第一师的主力已全部加入了战斗。当日夜间,参战军第一师已将下坡店完全占领。拂晓时,全线官兵均准备乘胜前进,直趋高碑店,但始终没有前进的命令,而拂晓后却通令各部队就在下坡店以南之线构筑野战工事,形成了防御态势。当时大家均甚诧异,认为这样处置极为不妥,应迅速前进,乘直系兵力薄弱之机,直取保定,毫无问题。步兵第三团第一营曾请求全线各部均停现地不动,由该营独立进攻,保证将高碑店攻下,如若达不到目的,愿受严格处罚。但师长、旅长均不允许,却通令各部队严守待命,并说如若刘询的部队不前进,我们不能独立进攻,免得腹背受敌。当时就有人认为这样的处置是失败的根苗,如若迅速攻下保定,形势大变,刘询的意外行动,即可不致发生。

直系见皖系的部队停止不进,即陆续向前增加部队,形成对峙状态,并常以小部队向皖系部队扰乱,使皖系部队更不敢前进。同时刘询的部队始终没有前进的模样。皖系部队就这样在这条线上停了六天。到二十八日的拂晓前,就听到由刘询部队对面的直系部队方向吹奏停战的号声,不久两方面第一线的部队都发出了同样的号音。当时的景况,与平时的对抗演习一样,全线官兵均莫名其妙。不久枪炮声均停止,两方面的官兵均走出战壕自由活动。拂晓后,才接到了严守原线停战待命的命令,但是为什么要停战,还是不清楚的。

在停战当日的日没前,突见琉璃河车站附近有浓密的炮火,当时大家认为已经停战,为什么总指挥部附近还发生炮战,当时也是不清楚的。

停战的当日和夜间,全线安静,并未发生战斗。到了二十九日上午九时许,突然接到战事停止、速返北苑驻地待命的命令,并规定以每营为单位自行选择路线,情况紧急,即时出发。此时人心恐慌,不知有何变化,但是失败的形势已然不问可知矣。约十时许各营均开始行动,而部队的秩序还很齐整。当时的行进路旁已发现有直系部队(直系戴红色臂章,皖系戴白色中间有一条红的臂章)的活动,但未发生冲突,战事就是这样结束的。参战军第一师在此次战斗中,由于战斗的时间很短,且无激烈战况发生,因此伤亡的人员不多,武器装备也无何损失。

东路方面的参战军第二师,配合西路方面同时动作,战况进展,颇为顺利。在西路停止战斗之时,它已进至桑园附近,但因西路方面的失败,也只有停止战斗,听从整个局势的变化。

皖系部队失败的原因

皖系部队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兹将其主要问题,分述如下:

1.当战斗尚未开始之前,就有刘询不稳之说。在琉璃河集中时,参战军第一师正式通知各级军官,说刘询部队恐有意外,要严加戒备,并严密监视其行动。及至战斗开始,刘询部队方面是比较平静的。在敌人退却极为有利的情况下,刘询的部队始终不向前进,而且有意将部队离开参战军第一师很远,失去了直接联络,所以参战军第一师也就始终不敢前进。结果刘询确与直系合作而向段祺瑞倒戈了。

2. 由参战军第一师派出的右侧支队,因对直系部队的动态不明,又缺乏山地作战须特别注意警戒的部署,以致被直系部队袭击而发生混乱。情况发生后,又没有积极地挽救不利的态势,却逐步向后撤退,使部队的态势更加不利,致使京汉铁路作战部队的右侧背受到很大的威胁,这也是皖系部队不敢前进致遭失败的一个原因。

3.当时北方军阀中,除了直皖两系之外,还有奉军的力量比较强大。张作霖也正想乘机向山海关以内扩张势力,因此在当时的情况下,奉军有举足轻重之势。张作霖为首有利于向关内的发展,正在直皖战争的紧要关头,出兵两个旅,由天津直趋涿县皖系的背后,使形势骤变,这是皖系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

4.在停止战斗当日的日没前,正在情况万变的局势下,此时有直系部队的一部,由京汉铁路以西的山区中秘密进至琉璃河车站附近,袭击了西路总指挥部。段芝贵逃走,后方发生混乱,指挥联络全失,致情况更加恶劣。

5. 在参战军方面,尤其是参战军第一师,军官多无实战经验。上、中级军官,除来自军队者外,多是保定军校的教职员,也就是说,讲战术原则还可以,讲应用则缺乏实战经验。而初级军官,多数是保定军校才毕业的学生,经验更是缺乏。这样一个学生班子的军队,一遇情况发生,头脑不够冷静,缺乏明确的判断,若遇复杂而困难的局势,更缺适机的处置。如在前有敌阻、内有顾虑的情况下,迟疑不敢前进,不但贻误了战机,而且导致奉军与直系合作,这也是皖系失败原因之一。

综合以上的各种原因,所以皖系的部队,开始战斗后只有一周的时间,就彻底失败了。

参战军第一师于六月二十九日自战线撤退,经由北京以西于七月一日回到北苑驻地,途中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到达北苑驻地后,知道师长曲同丰在停战的当日,直系邀请他到高碑店谈判停战条件,及至曲同丰到达后,被直系扣留,并且给软禁起来,致使参战军第一师形成群龙无首的状态。营长以上的军官,见情况恶劣,大多数离开营房,到北京城内观看动静。就这样又过了一周,直系部队才来到北苑附近,并没有进入驻地以内。至七月上旬,正式宣布参战军全部缴械遣散。武器是在库房内点交的。

人员是按照原编制带到长辛店车站按人发放遣散费,官长每人十元,士兵每人五元。军官均改委为陆军部差遣员,士兵即时登车送回河南原籍遣散。参战军至此完全结束。

除了三个师之外,参战军训练处、教导团和其他附属机关,也同时结束,职员均另行安置。另外,日本顾问和教导团的教官及助教,因有合同关系,均按照合同期限,薪金一次给足,并送回日本。

直皖之战,奉军与直系合作,出兵直接威胁皖系的背后,使局势突变,直系的胜利,与奉军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可是张作霖向关内扩张势力的企图,又与直系发生基本的矛盾。同时直皖战争的胜利果实,奉军除得到教导团的重炮和一部分器材外,所有三个师的武器装备弹药和各仓库存储的物资均为直系独得,奉系大为不满。由于以上的原因,就种下了一九二二年第一次奉直战争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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